“花木町,响水街……”近藤围着围巾穿着校服,站在地铁站前,看着左手上的名片计划着,“离家好近,可以每天回家给父亲做晚饭,只是每天都要买票,有些麻烦了。”
他又回想起来昨天的那个电话,电话是石川打来的,石川兴高采烈地告诉近藤,他已经和野崎谈好了,野崎承诺会照顾好近藤。
溯野无意地笑了笑,然后听到远方传来一些声响,他知道那是地铁来了。
下意识地向四周打量一下,但是就在这时,近藤的瞳孔缩小了。
因为就在他的右侧,不足三米的地方,邻居家的女孩静静地地站在那里。
今天她打扮得很漂亮,围着深红色的围巾,穿着黑色的上衣和短裙,还穿了黑色的皮靴,她的手里提着一个书包,神色平常地站在原地。
惊讶于对方的到来,溯野默默缩了缩身子,躲到了别人的左侧,近藤一定要躲着她。
列车缓缓驶来,溯野竖了竖围巾,挡住嘴巴和耳朵,跟在别人后面走了进去。
进到车厢里,地暖让所有乘客都身体一轻,除了紧张地坐到椅子上面的近藤。
地暖所造成的温热让围着围巾的他感觉到了冬天里的闷热,这实在是可怕。
他看向坐在自己左侧接近两米的地方,拉住拉环站住的女孩。
女孩正面朝着自己的方向,看着窗外一闪而逝的灯光。那些光芒精灵般在她黑色的双瞳中跳跃着,意外地让人心动。
溯野忍不住去偷偷观察她的脸颊,忽然间他发现,她的表情开始变得拘谨和紧张起来,与此同时身体也开始轻微地颤抖,不安地扭动起来。
“怎么回事?”他的心里忽然升起一股不好的念头,他眯起眼睛,透过人群间的缝隙,看到了一只黄褐色的手掌,放到她的腰间,不停地按捏着。
“诶……”看到这一幕的他突然有些慌乱起来,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忽然变得灼热,紧接着全身紧绷起来,像把上弦的弓,他微微站起,想要走过去解围,但是下一刻他又牢牢地坐在了原地,“我去了能干什么,能怎么做,我……有什么能力呢?”
他无力地看着伴随着手指向上不停地攀爬,不断颤抖着的女孩,感觉到体内的一股火焰越来越高涨,终于他忍不住地站起,把围巾解下,紧紧攥在手里,他走了过去,而那只手的主人也逐渐地呈现在他的面前——中年谢顶的西装男子。
他深吸了一口气,准备径直走过去拉开那只令他厌恶的手时,另一只白皙纤细的手指朝着那只手掌拍打了过去。
“啪”的一声在拥挤的车厢内响起,并没有引起多少人的注意力。
但是谢顶的男人很明显地被吓了一跳。
“你在干什么?”溯野模糊地听到一个女声这么轻声地说。
“对,对不起……”畏畏缩缩的男声意外地清晰,溯野安心下来,悄悄地返回了座位。
在座位上,溯野感觉到紧紧攥着围巾的右手已经出满了汗,于是赶忙松开。
他又把目光移到女孩那里,一个红发的短裙女孩站在她的身侧,恰好挡住了溯野的视线。
“不过,挺好的啊……”溯野这么安慰着自己,“她得救了,还认识了一个新朋友,很好嘛……”内心忽然有了一股类似于空虚的感情。他忽然有种想抱住膝盖缩成一团躲在角落里的冲动,就好像小的时候,糖果被别人抢走一样……
到站,他看了看两个女孩,她的脸上带着难得的笑容,他心底悄然移动,跟随着人潮,走下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