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有什么人能够把无药可救的人给救活的话,陆海洋只知道一个,那就是校医索德蒙萨,陆海洋抱着周俏一路狂奔,远远地,他看到校医室的灯还是亮着的,太好了,陆海洋一跃而起,跳过学校外三四米高的围栏,冲进教学楼,直奔校医室。
“医生!医生!快开门!周俏快不行了!医生——!”陆海洋几乎是在砸门,同时几乎是用他最大的嗓门大喊着。
“吵什么吵,这么晚不会去找正经医生啊……”索德蒙萨的声音听上去有些醉意,隔着门都能闻到一股刺鼻的酒精味,不过,当他开门看到陆海洋之后,脸色一下子就变了“这个是……”
“医生,周俏他……”陆海洋刚想说什么,索德蒙萨一抬手,让陆海洋不要说话,然后蹲下来仔细查看了一下周俏的伤口。
半分钟后,索德蒙萨盯着严肃地问道:“小子,你学会战地急救的,对吧?”
陆海洋点点头:“嗯,学过。”
“把这小子弄到隔壁房间的手术室台上,你来当我助手,动作快!”
“好!”听到这话,陆海洋一下子看到了希望,果然,索德蒙萨真的是一位能够化不可能为可能的神医啊,来到隔壁房间,陆海洋发现这个小小医务室旁边竟然别有洞天,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陆海洋将周巧放到手术台上,然后转头一看,只见索德蒙萨已经穿好白大褂,戴上了口罩和白手套:“还愣着干什么,外面衣柜里有衣服,赶紧换上过来帮忙!”
“哦!”陆海洋赶紧回到医务室,然后从门口的衣柜里取出一套衣服穿上,再次回到手术室时,索德蒙萨医生已经开始工作了。
就这样,手术紧张地进行了起来了。
大约五六分钟后,楚双燕才气喘吁吁地来到学校医务室外面,手里还拿着周俏的背包。
“呼……呼……那家伙……怎么跑这么快啊……呼……”身为猎魔人,楚双燕的体力自然不差,但是她发现陆海洋身体各方面的机能整个就不是人类能够达到的水平,太过强大了,如果不是因为之前植入陆海洋体内的魔法还在作用,她恐怕早就跟丢了。
原本以为陆海洋会把周俏抱去什么大医院之类的,所一赶紧追上,因为这根本就不是医生能解决的问题,而且周俏万一在人多的地方变异,那后果不堪设想,然而,楚双燕完全没想到,陆海洋竟然来到了这里。
是急病乱投医吗?楚双燕疑惑地看着医务室外拐着的“请勿打扰”牌,疑惑地歪着头:“这儿?什么情况?”
然而很快,楚双燕就感觉陆海洋的行为不无道理,因为她探测到就在这道墙壁里面有明显的结界存在,隔绝了里面的魔力气息,而且整个结界严丝合缝,密不透风,看来是个用魔法的高手。
没办法,现在也只有等了,于是楚双燕就这样站在医务室外等待着,大约一小时后,医务室的门打开了,校医索德蒙萨从里面走了出来,然后看了看门外的楚双燕:“你是病人家属还是怎么的?”
楚双燕一时也不知如何回答:“我……”
“呵呵,开个玩笑。”索德蒙萨笑了笑,摸了摸楚双燕的头“进去吧,那小子在里面,不过别太吵,伤患需要休息,你们慢慢聊,我在外面抽根烟。”
“哦。”楚双燕走进医务室,只见周俏正躺在病床上,插着氧气瓶,挂着点滴,而陆海洋则是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垂着头,双手交叉在额前,看上去似乎是沮丧,又像是在祈祷。
楚双燕走了过去,轻声问道:“你的朋友他……还好吗?”
陆海洋的头上下动了动:“嗯,医生说他没事了。”
“那就好。”楚双燕在陆海洋旁边的一张椅子上和他并排坐下,其实楚双燕挺诧异的,那位校医居然连血族的诅咒都能解,到底是何方神圣啊?
这时,陆海洋抬起头,看着仍在昏迷中的周俏,似叙述,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周俏,是我唯一,也是最好的朋友,不为别的,因为他从来不说我是‘垃圾堆里捡来的’,所以小时候打架,不管对错,我总是帮着他,他也总是‘陆哥陆哥’地叫我……呵呵……”
“是嘛……”只因为这样的理由,两人就成了朋友,楚双燕发现,原来看似强大陆海洋,其实是如此的孤独和无助。
陆海洋转过头来,用一双满是悲哀的眼睛看着楚双燕说道:“你不是想知道我的事吗?行……我告诉你……”
“唔……”
“我是个孤儿,就像别人说我的那样,我是大雪天被人从垃圾堆里捡起来的弃婴,十八岁那年,把我养大的老人走了,我被老人的子女赶了出来,然后去当兵,当时没多想,就是想着能混口饭吃。”
“那你现在……”
“就在那天……大概是一年多前……我在边境巡逻的时候遇到了一件事……”说到这,陆海洋忽然痛苦地双手捂脸,因为那是他最痛苦,最不堪回首的记忆“我和我那个排的战友遇到了一群那样的毒牙犬,我们奋力突围,但是……全军覆没……”
“哎?你不是?”
“是,那时候的我还没有这么强的自愈能力,但是勉强打得过那些毒牙犬,但是我却打不过那两个家伙……”这时,陆海洋停顿了一下,紧握的双拳发出了“咯咯”的声音“那是两个强道可怕的家伙,我眼睛上的疤就是其中一个留下的……那时,我也‘死’了。”
“你死了?”
“嗯,本来是,但是因为我的生命力异于常人,所以多了那么一口气,挺到了救援赶来,但是仍然面临终身残废,之后是这个医生把握彻底治愈……之后我就退伍了,然后打算完成养育我的恩人心中的大学梦,之后忘记过去的一切,重新正常生活。”
“我知道了。”楚双燕对陆海洋的疑惑基本上都已经理清了,看来是她打破了少年原本的平静,但是她有一点不明白“对了,既然那是你最想忘记的记忆,你为什么忽然想对我说这些?”
“你明白我的意思。”陆海洋抬起右臂,紧握的拳头已经捏出了鲜血“不管是谁,或者什么东西,他伤害了我的兄弟,我要让他血债血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