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总统先生,门口有个女人一直赖着不走,说什么要见您。”
“干嘛的?你们不会赶走吗?”
“她大吵大闹。说什么不准动您的儿子。”
“什么?!有其他人在吗?”
“没有,她一说儿子,我们就控制起来了,现在庄园外面属于封锁状态,我们会通知媒体,这个女人可能是个恐怖分子。”
“很好,不能影响两年后的选举,带我去见见那个女人。”
“是。”
众人穿过长廊,来到门口,副总统走上前,一个脏兮兮的妇人瞬间从地上爬了起来。
“你来了!你来了!”
“你是哪里……哦……怎么是你!”
“你说过,我如果活不下去了,我可以来寻求你的帮助,你说过的!”
“我还有两年就要进行总统选举了,你最好在那之后再来。”副总统转身看向手下,示意杀了女人。
“不!”女人拉住了副总统的裤子,“不,求你了,你的孩子……你的孩子……”
“嗯?”
“这个,你的,你的儿子!”女人双眼流泪,抱着一个孩子,“他,他是你的儿子!”
“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个**是从哪里找一个野种来骗钱的?”
“你看这里,他和你的头发一样,都是紫色的,你看!我求你了,你看一下!”
“嗯……所以呢?”
“我求你了,收下他,收下我们的儿子……至少,他成年之前……”
“我为什么……”
手下走上前,小声说道:“副总统先生,我们可以对外宣传,您从孤儿院领养了一个孤儿,这对您的形象是很有好处的。”
“嗯?嗯……这确实是个改善,我的对手都没有这种行为……”副总统转向女人,“好。我会在他成年前抚养他,但是,你,必须滚出这里,离这里远远的,如果我的手下看见你,他们会直接杀了你!”
“至少,至少,给我一些路费……”
“呵,贪得无厌的贱人,给她钱,把孩子拿着。”
“是。”
一个手下扯过婴儿,另一个手下朝着女人丢了一袋铜币,然后一脚踢开了女人,示意其他人把女人丢出去了。
……………………
伊凡尽力微笑着举起折纸飞机。“父,父亲……请……”
“你喊什么?”
“副总统先生!对不起,对不起,”伊凡用力扇着巴掌,“您,您看一下……”
“什么东西?滚,拉克!你吃什么的?我不是让他不要出现在这里吗?!你不知道我选举输了有多暴躁吗?!”
“对不起,阁下!喂,狗屎,还不滚!等老子揍死你吗?!”
“副总统先生,我,那个飞机……我想……”
“滚!”
伊凡被一脚踢了出去,他看着另一个着装整齐的男生微笑着走了进去,那男生手上也有一架纸飞机,他凑在门缝偷偷的看着。
“父亲,这是我送给您的。”
“哦?孩子,纸飞机?”
“您打开看一下?”
“哦……嗯?希望父亲大人不要气馁,再接再厉?哈哈哈,好,我的好孩子,你和你高贵的母亲一样,体贴入微,不错,谢谢,拉克,把这个收好,明天的记者招待会有用!”
“是!”
伊凡看着自己手中破烂的纸飞机,里面也写着一样的话语,他只是一个垃圾。
……………………
黑色的窗帘,黑色的衣服,伊凡凑在小小的铁窗前看去,那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的葬礼,他这个弟弟因为不治之症死了。
急切的脚步声靠近,伊凡恐惧的躲到了床底,随后就被人拉了出来,粗暴的砸在地上。
“她妈的,怎么活下来的是你这个狗东西,该死的不死!她妈的,拉克,给我棍子!”
“是!”
痛苦的尖叫与骨头碎裂的声音混合着,伊凡护着自己的脑袋,他会被打死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抽打声停止了,关门的声音传来,伊凡瘫在了地上,他有好几处骨头都断了,可是他没有落泪,因为自己已经习惯了,反正过几个月,自己又能拖着身体继续走路了,他只要活着就行了。
……………………
“你敢出去,就得死。”
门被关上,伊凡冷冷的点头,然后趴在门口听了一下,等了几分钟,熟练的趴到床底,掀开一块地板,钻进了地洞,他要去外面的森林里,那里有着自己能够温馨的地方。
“妈?
“伊凡!你来了!没人跟着你吗?”
“没有,您放心,我一直看好着的。”
“如果,如果中途有人去了……”
“我做了一个小的录音机,触发式的,有人问,录音机就会回答。”
“真聪明,我的好孩子,来,我,我这里只有一些土豆汤……”
“没事的,妈,我从来不介意的!”
伊凡高兴的喝着土豆汤,然后安心的躺在了木板床上,他想听故事了。
“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个小男生,他家里很穷……”
“妈,这个我听过了,您上周讲的。”
“啊,哦哦,抱歉,妈错了,换一个,我……”
门被一脚踢开,伊凡瞬间跳起,把母亲护在了身后,可是自己却直接被拎起丢了出去,随后,她就听到女人的惨叫声,那声音仿佛在自己的心上割刀一样,直到一声闷响,惨叫没了声音,伊凡的眼睛震住了,他的心也死了。
“狗东西!还好拉克你安了定位器,丢地牢去,用铁链捆起来,这么喜欢跑?”
“是。”
……………………
黑暗的树林里,伊凡跌跌撞撞的向前跑着,他必须赶在时限前回去,不然自己就会再次被丢进地牢里。
“啊……”
“谁!”伊凡猛的一颤,转头看去,却看见了一个受伤的人,“我的天呐!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
“你……”
伊凡抽出护身用的刀,对准了伤员,在这个地方受伤的人,除了偷猎的,也就是通缉犯了。“在表明身份前,你最好别让我靠近。”
“很好……很警惕,很……呼……我要上天堂了……”
“你在说什么?!”伊凡退后了一步,因为他完全听不懂面前的人的话,他觉得这个人的语言甚至不是任何一种已知语言。
“啊……没有成功吗……我,咳咳,本体在哪里……”
“不论你是谁,你最好不要乱动!”伊凡大声的呵斥着,同时又后退了一步。
“你听不懂我的话……咳咳,咳咳,”一口鲜血喷出,伤者撑起自己,站在了月光下,“现在,听懂了吗?”
“什么?!你,你是……”伊凡震惊的止住了自己,那身带血的白色盔甲在月光下显得那么华美尊贵,那不是自己能够直视的生物。
“我要离开了,收下这个!”伤者一把扯下自己的手臂丢给了伊凡。
伊凡恐惧的看着地上的手臂,那是机械臂,然后看向伤者。“你,你干什么?!”
“收下它,这是我给你的礼物。”
“为,为什么!我,我不认识你,你是谁?”
“贫弱无力的人类身躯,却能举起刀对准我,你的声音在颤抖,你的手臂却那么稳,我很看中你的才能,你必然能完成没完成的任务。”
“你在说什么!”
“天国阶梯……”
只是一刹那,伊凡猛的一震,他呆呆地看去,自己拿刀的手臂掉在了地上,伤口甚至没有痛感,因为机械臂已经接上了。“你!你干了什么!”
“这才是最完美的人类形态,告诉我,你的名字。”
“伊凡,伊凡基奇拉……”
“弱小可怜的名字,从今天起,你的名字,就是,马库斯萨维奇,记住了吗?”
“为什么,你究竟是谁!我凭什么要听你的!我的手臂……”
“命运让我遇见了你,你是能够完成大业的人,马库斯,你才是这个残破的新世界的主宰!马库斯,你想要这个世界吗!”
“我……”伊凡看着面前的人,他不知道这人是疯子还是神,他看着自己的机械臂,闭上眼睛,然后睁开,“我要这个世界。”
“很好,马库斯,很好,这就是我要的答案,我能看到你的未来……我相信你能完成这件事……”
“我要做什么!”
“你很急切,这也是我需要的,马库斯,去杀了所有的魔法师。”
“魔法师?你在说什么?!”
“去杀了他们所有人,他们会出现的,你只要耐心等待,我能微弱的感觉到,还有一个人也在这里,但是我不知道在哪里,那个人会振兴这个世界的魔法师,而你,如果你想要这个世界,那就去杀了所有的魔法师!明白吗!”
马库斯看着面前的人,眼中突然闪过残暴的光芒。“我明白了。”
“很好,我的时间,也到了……”
伤者消失了,什么都没剩下,仿佛从未存在一样,马库斯看着自己的右臂,机械的外表已经完全消失了,仿佛自己的手臂没有断过一样。可是,他却感觉自己身体充满了从未有过的力量,那是科技的巅峰,那是自己从小被隔离的东西,他只是现在英格合众国副总统的一夜风流的产物,他曾是必须被掩盖的存在,所有人都想杀了他,只有刚刚那个人,那个人希望自己活下去,马库斯举起右臂对准月亮,五指张开,挡住了月亮,月光从指缝间撒在他的笑颜上,伊凡已经死了,从现在起,立在万人之上的,是一个崭新的,马库斯萨维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