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父大人,我很危险..是什么意思?”
亚德皱眉。
他刚到这,神父就对他说他现在很危险。
危险什么?
妹妹死了,老爹死了。
他死了就灭门了是吧?
“你..面色发黑,身上有单薄的怨气缭绕,是被有深重执念的灵体附身了的状态啊”
神父叹了口气。
亚德挑眉。
怎么慈祥的神父大人也喜欢搞上辈子江湖道士那套?
神父摇了摇头。
“你不要不信,我没猜错的话,你现在有一些‘特别’的能力吧?比如只要认真去想就能搬动某样物体,可以诅咒别人倒霉之类的,而且我没猜错的话,是爱丽丝小姐去世后不久发生的吧?”
“?!”
亚德大吃一惊。
神父大人的竟是一字不差,说出了情形。
“神父大人,接下来会如何?!”
亚德急忙问道。
神父轻轻晃头。
“爱丽丝小姐遗憾太多,恐怕死去时对你又有着极大的执念,因此留存的怨气便缠着你不放了,作为回应,她也会力所能及的完成你心中所想之事,当时爱丽丝小姐死后并未送到我这祈祷度天,所以马上就展现出了能力,恐怕男爵大人便是被爱丽丝小姐拖下马摔死的”
神父推断道。
原来父亲竟是被爱丽丝拖下马的!
亚德一下跪倒在地。
难怪一世英明武艺超群的父亲会在骑马归来的路上摔死。
想起昨夜的念力移物。
这说明已经死亡的爱丽丝还能够干涉到现实。
骑在马上的父亲当时想必并未警惕,就被爱丽丝突然使力拽下马匹,当场摔死,毕竟谁会警惕一个看不见的鬼魂呢?
如此解释,便是合理至极了。
亚德抬起头看去,神父背后有着万丈光芒。
“神父大人!”
亚德大喊一声。
“救救我吧,我还有未完成的事业!”
一想起昨夜大展宏图的思绪,亚德一咬牙,放弃了自己的尊严。
尊严?那玩意能吃吗?
比起自己要完成的事业,那点尊严已经无所谓了。
想想上辈子历史上那些忍辱负重的伟人。
他只不过是在向神父跪拜罢了,又能算什么耻辱!
神父把手搭在亚德的头上,单手捧着圣经,向神祈祷。
“哦,耶稣,你用血洗净我等罪人,你差使我等作牧羊人...还请降下您的慈悲,救赎这被执念缠身的羔羊吧”
神父的手借着神圣的教堂引下光芒。
但这股怨念虽然单薄,却丝毫不受影响。
神圣的降临也不能洗净。
神父动容。
莫非,是爱丽丝小姐纯洁的内心,连怨气执念也并未被神判为该洗净的对象吗。
“怎么样神父大人,成功了吗?”
亚德期待的看着神父。
神父摇了摇头。
“爱丽丝小姐过于纯洁,神觉得没有必要洗净她的执念”
“?”
这在我们天朝可是要被道士和尚吃干抹净的!
亚德不忿的想到,顿时觉得这神真不靠谱。
可下一秒就变了脸。
神父从讲台下拿出一根生锈了的钉子,又在讲台周围长满了花的水池里舀起一玻璃瓶的水,用木塞堵住,递交给亚德。
“这是我们教会的圣物铜钉以及圣水,只要你将圣水淋在爱丽丝小姐身上便能洗净她的执念,接着将这铜钉从棺盖上钉下,贯穿爱丽丝的胸膛,便能镇住她的怨气,快去,否则晚了一切难说”
神父一副托付重任的模样。
亚德认真严肃。
露出阿斯兰一般的表情。
“是!”
他比了个军礼,转身奔跑出教堂,在神父的目光下骑上了马奔腾而去。
马儿在田野中狂奔,无良新男爵随手抓上几个正在干活的青壮年农民往庄园边缘的城堡进发。
快马加鞭到达了城堡,本该在门口站岗的卫兵竟是一个都不在。
推开门。
城堡里寂静无比。
只有在大厅中央,那口黑色的棺椁如此显眼。
“把那个棺材打开”
亚德用焦急的语气命令农民。
“大人..开棺会被诅咒的”
迷信的农民们犹豫不决。
“给我开!”
亚德丝毫不顾他们的意见。
再拖会儿倒霉的就是他了,开什么玩笑。
被卫兵们逼迫的农民们不得已拿起撬棍,两边合力撬开了板子。
下一刻,卫兵和农民们便恐惧的全部逃开。
那打开的棺盖上,满是尖锐的指甲痕,还有不知从哪来的红色的血液。
亚德凑近一看。
死了一夜近半天的妹妹,脸色竟是如活人般红润,更是微微带着笑脸。
本该平稳放在两边的手掌,交叉着放在了胸前。
加上失踪的卫兵。
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言而喻。
明明还在一天前是心爱无比的妹妹,亚德如今却不得不战战兢兢的靠近她的身躯,打开装满圣水的玻璃瓶,将圣水洒在妹妹的娇小身躯上。
用神赐的圣水洒满妹妹的娇小身躯,接着用铜钉狠狠的贯穿她!
圣水接触到爱丽丝的那一瞬间。
尸体睁开了眼。
那双可怖的红色双眸,让亚德心脏瞬间停跳。
然而只在一息之间,亚德用两生都从未到达的究极手速合上了棺盖,用身体死死压住。
“快把它钉上!快!不然大家都得死!”
亚德呼喊着一旁的人们。
棺材发出嘣嘣的响声,巨大的敲击声和指甲的刮擦声让人毛骨悚然。
受过训练的卫兵们一马当先,拿起了锤子,狠狠的将钉子敲打进棺材中。
爱丽丝发出一声惨叫,一下没了动静。
亚德总算松了口气。
松开棺材盖抹了把额头上的汗。
他的衣服都被背上的冷汗浸湿了。
然而现实不容片刻喘息。
棺椁一瞬间爆裂开来,不明的黑色雾气扩散开来。
还未来得及反应的卫兵顿时变成了一具干尸,转眼间化作尘埃飘散。
亚德倒吸一口冷气,撒腿就跑。
妈的。
什么情况?!
爱丽丝那么乖一个孩子死了居然你妈这么恐怖吗?!
突然想起上辈子那句。
“脾气越好的人,生气越可怕”
爱丽丝想必也是属于这种情况。
然而现在不容多想。
亚德撕心裂肺的奔跑,生平未有。
死亡的迫近感如此恐怖,连上辈子被亲爱的大卡车亲吻到异世界都没感受过。
竭力跑出城堡。
亚德一跃上马,用棺材爆裂后莫名回到他手中的铜钉狠狠扎在马屁股上。
马吃痛,发出尖锐的嘶吼声,狂奔而去。
亚德连回头也不敢,紧紧贴在马上向庄园里冲去。
直到声音消失。
因失血过多和身疲力竭双重原因累死的马重重倒在田里,连带着经历过撕心裂肺奔逃的亚德滚落,摔得一身灰头土脸。
亚德躺在地上,沉重的呼吸满是尘土的空气。
黑雾已是望不见了。
妈的。
真恐怖。
一想到刚才的情况,亚德的心脏便如打鼓一般咚咚跳动,缓不过气来。
现在是打鼓。
打的是大鼓。
刚才逃跑的时候可不是。
那他妈的是架子鼓。
直接敲出一首death rock!
重重喘上几口气,用深呼吸调节好自己的状态,亚德爬起身。
夏日的田野,满是绿色交织。
多美啊。
刚才摔下马,好像还摔到了腿。
现在亚德走路有些一瘸一拐,一只脚使不上劲。
拖着脚回到了自己的城堡前。
一队不熟悉的卫兵正站立在门口。
仔细一看制服。
是隔壁庄园,同为男爵的德科男爵的亲卫队。
亚德皱了皱眉。
这伙人跑这里干什么。
“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占据了门口的士兵用剑拦住亚德。
亚德实在是没力气呵斥他们无礼了。
“我是新继位的普罗亚特男爵,给我滚开”
“你是男爵?你是男爵,我就把我穿了十天没洗的靴子吃下去!”
卫兵无礼的羞辱着亚德。
亚德心情不好,正想发火。
然而一个吊儿郎当的少年跺着脚走出来。
一副得意的模样。
在看到亚德后又转变为吃惊,又有些鄙夷。
“这不是亲爱的新男爵阁下吗,怎么如此狼狈”
少年装作关心的模样。
“承蒙担心,你家这位卫士可是说要我是爵士,他就吃掉他脚上的皮靴呢?”
亚德瞥了一眼刚才发话嘲笑,现在却缩着脑袋的卫兵。
“啊哈哈,这个还请宽宏大量,毕竟谁也没想到男爵阁下你刚继承庄园第一天便如此‘风尘仆仆’啊”
少年哈哈大笑。
丝毫没有道歉的意思。
亚德也不想计较,推开他走进了城堡。
“管家,给我准备好热水和新衣服”
亚德嘱咐管家,坐在大厅的椅子上。
他的膝盖都被蹭出条血痕。
“啊,向狼狈的新男爵阁下说声再见”
大门口的少年比了个再见的手势,哈哈大笑。
他的卫兵们也哈哈大笑。
骑马扬长而去。
亚德挑眉。
这小b崽子,故意找茬是不是?
默默诅咒他摔下马摔断腿,没过多久,巨大的惨叫声便响彻天际。
亚德原本玉玉的心情一下就清爽了不少。
这样感觉也不错。
大不了每天去教堂和神父大人交流下。
目前看来,神父说的真的一字不错。
铜钉和圣水也并非没有效果。
只是现在的爱丽丝太过惊人了,谁也想不到她竟然如此可怖。
只能说铜钉也没办法压制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