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德尔家宅前。
一位金发的少年修士站在门前。
略显稚嫩的面庞上还有着肉眼可见的虔诚信仰。
他的左手捧着圣经,伸出手敲响大门。
“你好,请问威德尔先生在家吗?”
大门打开。
女仆探出头来,看到了少年修士。
“请问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教堂派我来和威德尔先生问个好,顺便谈谈有关于周日礼拜的事情”
少年修士微笑。
“现在吗?”
女仆有些疑惑。
“是的,请让我见威德尔先生”
“..请稍等一下”
女仆关上门,脚步嗒嗒响。
少年修士脸上的笑容一下消失不见。
教廷派他来商量周日礼拜?当然没有。
少年修士?当然不是!是我亚德哒!
巴不得马上撕下自己脸上这张面具哈哈大笑的亚德自恋的赞赏着自己的伪装天赋和智慧。
正所谓人类的演技是天生的。
这话果然没错。
不过他也没算骗人。
他的确是教廷的人。
不过周日礼拜这件事就是扯淡了。
毕竟他自己还没意识到自己不是本地人的时候就从来不去礼拜。
现在有了记忆更不可能去了。
倒也不是什么别的,主要是时间太长了,而且很无聊。
教堂干坐几小时,时不时还得唱诗歌,运气不好还会被神父拉起来做个祷告。
小时候去过几次以后就再也不想去了。
实在是太无聊了。
“你怎么能把人家挡在外面,就算要和我通报也要把人先请到屋里坐下,女仆长之前没教你这种事情吗!”
“可这位修士我从没见过啊..”
“没见过难道就能拦在门外吗!同是主的信徒,应当以礼待之!”
男人嗔怒的声音伴随着急促的脚步声靠近。
大门打开。
身着华贵服饰,留着胡子的经典中年贵族男人打量了一下亚德,接着一脸歉意。
“抱歉,我家女仆不懂事,有什么事请进来说吧”
他侧身邀请亚德进门。
“您就是威德尔先生吧,真是可靠的样子”
亚德微笑还礼。
“您的女仆只是为主人的安全考虑才有如此合理的担心,还请不要责怪她”
进了门,亚德说道。
威德尔摆了摆手。
“多谢夸奖..让你见笑了,她是新来的女仆,大概还没习惯”
“没关系,还请多多宽容呀”
亚德一边说着,微笑着朝旁边的女仆点了点头。
女仆似乎有点不好意思,走掉了。
大概是去备茶什么的。
“关于礼拜的事情,是有什么问题吗?”
威德尔疑惑。
亚德摇了摇头。
“其实是教廷派我来询问威德尔夫人的事情,一个是这件事影响恶劣,教廷希望早点查出凶手,一个是好安排下您几个孩子洗礼的时间”
“这样吗...”
威德尔倒也没有怀疑。
他对于教廷相当信任。
“是的”
亚德回答。
“请问一下,威德尔夫人最近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举动呢?或是一个人独自出门什么的”
“嗯..没有,夫人她和我这么多年都没有什么奇怪的举动,自从生下孩子后就更是一直待在家里了,偶尔会出去走动一下,但也是去关系较好的几个朋友那里玩耍”
威德尔摇了摇头。
“但要说奇怪的话..夫人最近一直在家中不愿出门,一只推脱自己身体不好,但也不愿意看医师”
“嗯,这样啊”
亚德摸了摸下巴。
有猫腻啊。
“那大概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不愿意出门?”
亚德询问道。
威德尔回忆了一下。
“是从十多天前吧,也就是新女仆来了后的几天,然后她就被杀害了...现在想想也许是预感到了什么吧”
威德尔看起来有点伤心。
怎么说也是多年的夫妻。
就算是本来就没有感情,相处这么久也该有了。
“可以给我描述一下那天的情况吗?”
“那天啊”
威德尔陷入了回忆。
“那天早上,我收到了邀请函,与孩子们赶去一位朋友庄园里,享受一场盛大的宴会,夫人说自己头晕,不愿出去,我也没有强迫她,晚上,我们乘着马车赶回家,女仆很害怕的样子站在门口”
...
“主人,你快进去看看吧”
年轻的女仆站在门口,一副害怕的模样。
威德尔皱着眉头。
“怎么了?大惊小怪的,进贼了?”
“不是!夫人,夫人她!”
女仆一时语塞,说不出话来。
威德尔听到夫人二字,大吃一惊,赶忙下了车进了门。
一股浓重的血腥气从楼上卧室传来。
“看好他们,别让他们下来”
威德尔命令女仆看好孩子们,自己一个人赶忙上了楼。
老管家晕倒在卧室的门口。
威德尔挪开老管家的身躯,推开门。
所见的却是令人作呕的,满墙的血液作画。
夫人的尸体被悬挂在天花板上。
脖子处的伤口还在滴血。
披着黑袍的人影用手蘸着地上的血泊,还在作画。
威德尔又吃惊又愤怒,甚至还感到很恶心。
黑袍人似乎是注意到了威德尔。
拿起地上放着的奇怪的刀,兜帽下露出的小半张脸似是一抹诡笑。
...
“等等,你说看到了人和刀?”
亚德有些诧异。
警方那边可没有告诉他,威德尔是目击者。
威德尔点头。
“是的,这件事我一直没和别人说..我害怕那家伙会在夫人之后杀掉我,天知道这些邪教徒到底想的是什么恶心的东西”
威德尔一想起那个涂满了血的卧室就想呕吐。
“奇怪的刀,长什么样?”
“好像是,有点像是狗腿一样,靠近刀柄那一处细,刀头要宽很多,中间是一个v字形..”
威德尔尝试用自己能想到的词来形容。
狗腿..v字形。
亚德感觉有点熟悉。
眯着眼睛认真回忆着符合形状条件的的刀。
终于想起了一种很有名的,他曾经在图书管里见过的刀。
廓尔喀军刀,又称狗腿刀。
尼泊尔从古至今的国刀。
虽说在尼泊尔家家户户都缺不了这把多功能刀,可尼泊尔的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可是欧洲。
亚德感到困惑。
“那个卧室现在在哪?”
先放下对于刀的疑惑。
亚德询问道。
“不在这里,这里是新家,老的房子在威斯敏斯特区”
.....
“啊,威斯敏斯特啊...”
离开了威德尔的家。
亚德看着自己手上的钥匙。
问完后他还花了点时间忽悠这个相当虔诚,但又有些苯的威德尔先生关于教廷的事情。
说实在的。
虽然以前就这么感觉过...但宗教信仰是真的好利用啊。
信者对于他这种神职者言听计从,忽悠两句就过去了。
亚德本来想了解一下剩下两个死者的情况。
但想了想,还是算了。
先赶去威斯敏斯特的威德尔宅里查看情况。
那里据说还没有清理。
亚德有种预感。
那里一定有什么线索。
很重要的线索。
但是威斯敏斯特离伦敦市区还是有些距离的。
现在中午,去个来回大概都要晚上了。
不过。
工作嘛。
总得跑跑腿。
这么想着,亚德拦下了一辆马车。
“麻烦去威斯敏斯特,给你两倍价钱”
财大气粗。
拍了拍腰间藏着的一钱袋金币,亚德有些得意。
这就是他的真正财富!
虽然死了就全归教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