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主任进门的瞬间,教室里所有吵闹的人全下意识闭住了嘴巴。
笃,笃。
班主任踏着一双鞋底厚实的长筒靴,声音很响的走至讲台。
簌簌的,她将自己手中的文件,教案,还有包包等杂物一股脑的全部放在桌上。班长见状,很有眼力见的立马起身,大喊道:
“起立!”
一屋子的学生连忙跟着站起。
“老——师——好——!!!”
“同学们好。请坐。”班主任淡淡的回到,一边推了推她的眼镜。
比起隔壁几个班级,我们的班主任要年轻许多。她姓季,喜欢学生叫她季姐,留着一头干练的短发,并在洁白无瑕的瓜子脸上涂抹对比感强烈的艳色口红。
作为一个妙龄女郎,季老师的身材可谓是超级有料。
普通的前凸后翘已不足以形容她的丰满,每当她行走或挪动身体时,胸口前那两团高耸软肉都会像汹涌的海浪般上下颠簸。
不过在这间教室里,却是愣没人敢拿她的三围进行打趣的。
与她知性的面庞与雌性激素爆表的身体不同,季老师的教学手腕,甚至比很多强硬的男老师还要更加恐怖——
因此,当她把自己锐利的视线从金丝框眼镜底下扫出来时,许多男同学都诚惶诚恐的立马低下了头。那感觉,就像是草原上的猎物被俯冲的老鹰所瞪视住一样。
“一整个假期不见了啊,同学们。你们想我了吗?”
季老师面无表情,语气平淡的问我们。
“想!!”学生们忙不迭失的即答。
废话,面对这位年级上远近闻名的母老虎,谁特么敢说不想啊。
“很好。”
只是她原本还在打量着整班人的视线,突然落在了我的身上。
“不过,在正式和你们说几件开学必讲的事情以前,我有个问题想问某人。”班主任慢条斯理的说着,声音却意外的富有严肃的压迫感,“为什么,你的同桌还没有来上学?你起来跟我解释一下。”
神秘。你这就很欺负人了。德川没准时到校,跟我有个勾八关系?
可惜我还没胆子大到敢在教室里直接忤逆她,因此唯有乖乖站直的回答说:
“抱歉,老师。我不知道。大概是他路上堵车了吧?”
“……不知道?”
季老师像是很诧异的再度推耸自己高挺鼻梁上的眼镜,然后朱唇轻启:“可我看你和他成天厮混在一块儿,不应该对他的行动了如指掌么。我猜,是你想给他的逃学行径打掩护,才故意这样说的吧。行,既然如此,这节课你给我站着上。”
哈?
就因为这个,开学第一课便得罚站?哪有这样的啊。听到老师无情蛮横的命令,教室里的许多人不禁回过头偷偷瞅我。
『喂喂,那个谁又被老师莫名处罚了……』
『这是第几次了?为什么季老师一直要这样对他呢?』
『是不是他们两个私底下交恶了呀………』
诸如此类的悉悉索索声一时不绝于耳。
我耸耸肩,立正站好,满脸无所谓的接受了处罚。
我就知道季老师绝对会在今天刚到校时给我整个下马威。因为她和我一直都互相不对付。况且相较以往,这次其实还算轻的了。
我叹口气,忽略掉周边人的议论,神色坦然的看向黑板前的季老师。
这时她也在看我,双方的视线不凑巧的相撞。对视几秒后,她的眼珠率先跳向了别方。
“闲话到此为止………我们进入主题吧。”
季老师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吱吱写下许多排大字,把她接下来准备要讲的内容一一列出。
其实也没什么好听的,她要说的非正课内容,只是些关于暑假作业的收取,新书的发放,以及各自注意疫情安全的开学陈谷子套话。
我们的城市对于疫情防控的把关卓有成效,已经很久没再出现过病例。虽然这的确很好,但同时也意味着本学期就不会再像上次一样延迟返校,可以在家中多宅几周了。
我听了一会儿,渐渐觉得无聊,思绪飞往了别处。
正好,趁季老师在讲台上吧啦个没完的功夫,我可以跟你们讲讲一些别的东西。
只是该讲些什么好呢。都怪作者太水,直到现在主要人物也没出场几个。
那干脆就来说说我和我的老友,德川吧。
我始终有在强调,自己和德川是发小。而发小,即意味着在同一个地方一起成长,对彼此的性格了如指掌。
大概从很久很久以前起,我们两个就是时常黏在一块亲密玩伴了。
我们曾共同在一个名叫康县的小地方出生,父母皆是关系要好的近邻,所以自然而然的成了朋友。
尽管由于康县距离我们现在读书的城市甚远,已经一两年没再回去,但我仍然记得我们在那儿度过的无数个夏天:一起肩碰肩的坐在桌上吃饭,一起躺在同一张凉席垫子上午睡,然后结伴去镇上瞎逛。偶尔对着电风扇模仿机器人嗡嗡的说话,以及入夜时,对坐着大快朵颐刚从冰箱里取出的冰镇西瓜。
那时的我们,单纯又快乐。
直到后来,发生了各种各样的事情,我才跟着德川背井离乡的抵达这座陌生的城市,摆脱一切过去的选择在SF高中念书。
………说起来尽是些恼人的旧事,这里不提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