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还有一件事就是,诺。”莱因哈特摸了摸手上的戒指,从储物空间第拿出一卷羊皮纸递了过去。“这里面是克林伯格想要和你商量的问题。另外,他说要是你有时间的话,在一周内任何时候都可以去药剂师工会找他。”
“任何时间啊。”艾莉克希娅默默地点了点头。看来这一次要商量的事情,对方真的很重视。
第二天早上,在和奥蒂莉亚打过招呼后,艾莉克希娅就动身前往药剂师工会。出于各种考虑,莱因哈特这次也跟在她身边。
不过,就如同艾莉克希娅所担心的那样,莱因哈特此次出来的时候,也是十分的迷之振奋。
走在路上的时候,莱因哈特很是开心的指东指西,给艾莉克希娅介绍周围的情况。
在外人看来,这就是一对十分有爱的兄妹,在出来玩耍吧?
先不管艾莉克希娅是怎么看的,不过莱因哈特可能还真就是这么想的。
“你看这个,这家店是在中心城刚建立不久就坐落在这儿的,这家店里的东西质量可好了,有时间我们可以来这里买点东西。”莱因哈特用大拇指指了指左边的大型建筑,兴趣盎然的给艾莉克希娅介绍到。“嗯,这里面主要是卖百货的,平时莱默都会在这里采购。你要是有兴趣的话,我们可以进去先看看,然后改天再去药剂师工会——那俩老狐狸,晾一晾他们也不怎么的。”
“呃……”艾莉克希娅挠了挠脸颊。“克林伯格大师说的是一周之内,这样的话今天去不去这我倒是无所谓。不过看你的样子,难道你也很喜欢闲逛吗?”
“也说不上是喜欢。”莱因哈特笑呵呵的望了眼艾莉克希娅,说道:“但是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你不是很喜欢四处看看吗?既然你喜欢的话,我陪你在这里逛逛,就觉得很有意思了。”
“……”艾莉克希娅抬头复杂的望了眼莱因哈特,犹豫了一下,似乎是在考虑该不该说出自己的话。停顿了片刻,她还是开口道:“莱因哈特,你能告诉我……你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吗?我是说,你身为一个更高级的物种,为什么要花这么大的力气来照顾我这个普通人的感受呢?”
“因为我想。呃,这个答案不行吗?”半开玩笑的说完后,发现艾莉克希娅依然直直的看着自己,莱因哈特不由得叹了口气。“我说,小妹。我是把你带来这个世界,让你帮我去做一些事情的。本来我还想着能给你一些什么补偿,但是我后来发现你也太无欲无求了吧,就只是每天吃吃喝喝的就已经很满足了,而且还感觉自己闲的没事干,还去找了份工作。虽然我承认你的女仆装确实很有魅力……等一等……也许我也应该找个时间去奥蒂莉亚店里面看看。”
“楼歪了。”艾莉克希娅试图冷静的把话题扳回来。“先不提打工的事,你为我着想我很高兴,不过我觉得你用不着这么——”
她比划了一下:“这么的来在意我的感受,感觉怪怪的。”
因为莱因哈特有时候对她的态度太好了点,这让艾莉克希娅一直以来都感觉内心梗梗的。
嘛,这也算是她生性多疑……每当有人对她很好的时候,如果没有什么她意识到的,十分明显的原因,她就总是会对这种情感抱有怀疑态度。
“我这样让你很困扰吗?”莱因哈特有些为难的看了眼艾莉克希娅。“如果这样的话那我先道个——”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艾莉克希娅急忙打断了。“我的意思是……”
“我都明白。真的,我明白的的意思是什么。我只是在想,我的行为是不是打扰到你了。”莱因哈特看艾莉克希娅似乎很想就这个话题讨论清楚,于是他抬头看了看天色:“我看你似乎在这个问题上困扰很久了。这样的话,那我们就先谈谈吧。我正好知道一个很不错的地方,我们可以去坐一坐——你介意吗?”
莱因哈特笑着,向艾莉克希娅伸出手,示意她牵住。
“鉴于我似乎还没有取得你的信任,所以我希望能表示的友好一点。”
艾莉克希娅迟疑了一下,把手搭了上去。
莱因哈特很轻的握住她的手。
然后莱因哈特牵着她慢慢的开始走,一路上没再说话。
一直到一条很宽的河流,出现在两人的视野中。河的沿岸有大片的草地,每一段间隔还种着树木。
草地被很整齐的修理过了,上面还有一些孩童在长辈的陪同下在这里玩耍。
这一片地区上零星分布着一些长椅,供人们休息。因为是清晨的缘故,人还不是很多。
莱因哈特走到一张长椅前,手一挥就祛除了上面的湿气,然后坐了下来。
“坐吧。”他拍了拍旁边的位子。
待艾莉克希娅坐下来后,他双手交握,把目光投向了眼前的河流,似乎是在问艾莉克希娅,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语一般,说道:“要解释的话,还得从头说起。要理解,你就得先明白我们所代表的东西。你觉得,我本质上是什么样的存在呢?”
艾莉克希娅沉默了一下,答道:“更高级的生物。”
“哈,生物啊。”莱因哈特扯了扯嘴角。“你要这么看的话,对,也不对。”
“那你说呢……?”
“我说?我说的话,时间可就长了。你今天可去不了药剂师公会,得等明天了。”此刻的莱因哈特,似乎把平时那股振奋的精神劲全部收了回去,神态内敛,温润自如。在艾莉克希娅面前,第一次像是一个活了很久的存在那般,说道:“因为这可不是个简单的答案。”
“那就明天吧。”艾莉克希娅点了点头。“我觉得这件事才更重要。”
“也行,我看你平常也总是心里有块石头,就今天我们把它给解决了。”莱因哈特拍拍手。“只有我们处理完了过去,才能更好的面向未来,是这个道理。”
“嗯,那我就说吧。我这个种族啊……生命的周期,是很漫长的。神族,那只是一部分世界给我们冠以的称号而已,我们自己并没有给自己特定的称号。也许有过,但是那已经在时间的长河中消散了。”
莱因哈特就看起来懒洋洋的坐在椅子上,用随意的口吻说着发生在远在这个世界之外的事情。
“我们经过了慢慢的迷茫,游走,摸索,逐渐发现了自己的能力,知道了在我们的影响下,可以有新的【世界】诞生;然后,发现了在我们自身创造的世界之外,还有别的,自主演化出来的世界。我们发现了里面的小生物们,以及他们之间美好的感情。”
“可能你感觉这些情况都比较老套,你之前所在的那个世界,很多影视作品里似乎都出现过这种情节,你看,神羡慕人类的情感什么的。事实上,我们只是觉得,这些小生命的灵魂,在高兴的时候,散发出的那种触觉很好而已。”
“咳,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情感经历的多了,就会淡漠,而尝过甜头,再经历平淡,总是会不太舒服,很多时候也会变得很空虚……反正我确实是变得越来越不能感受到情绪的波动了。你看,虽然很多时候我表现出来有情绪,但那只是我‘需要’表现出来而已。但是,面对你的时候不一样。”
莱因哈特眼神开始变得换发光彩。
“我就直说吧,你很特殊。你仅仅是存在,就只是看着你,就能让我感到很安心,很舒服。所以你没什么可担心的,因为你是你,所以我才对你好。不存在什么其他的原因。当然……也同样是因为你的特殊性,我才需要你来帮忙修复这个世界。啊,容我再次——没有提前通知很是抱歉,因为当时找到你的时候,你不知道我有多开心。啊,所以当时,嗯、脑袋有些短路,可能看起来太冒失了。”
莱因哈特抑制不住的开始笑起来。
“就像现在这样。还是我需要很努力的平静下来,才能跟你平静的交流。不过我的故事很长,有兴趣继续听下去吗?”
艾莉克希娅神色复杂的看了看莱因哈特,长出了口气,似乎是放弃了一般,把所有的东西都随着这一叹清出了脑海。
“首先,谢谢你。”艾莉克希娅郑重道。然后,她双手撑在椅子上,睁大着玫瑰红色的眼瞳,十分期待的盯着莱因哈特,继续说道:“其次,我很乐意听你讲自己的故事。”
她觉得,关于莱因哈特的动机这方面……她已经没什么想继续知道的了。
然后,听一个活生生的神讲述自己的经历,这可比勾心斗角有意思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