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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八重Ling 更新时间:2022/4/16 14:29:24 字数:2860

你忽然觉得身上有些异样的灼痛,感到护体真气全然不见踪影。再细细体味,竟是白色光柱留下的液体造成,它不断地同化其他元素,将它们化为你无法利用的纯净灵力。

你深感无力,最拿手的元素类攻击能被对方化解,自己却无法接近对方。

震开身上挂着的白色流体,你全力吸回身后的水元素,疾速退却,然后催动冰爆。一时间场上轰鸣震耳欲聋,地面也凹陷了一层。

你感应到他的灵识正在扫描,但是你可以操纵场上弥漫的冰雾,使他无法准确定位。虽然不能做到大狐狸一般捏造虚像误导,但这也足够使用。同样因为可以操纵冰雾,你无需动用灵识扫描,既避开了你灵识不足的短处,又使他无法依靠你的灵识信号追踪你。 (人操反辐射导弹?八嘎蛋进化?)

对面却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主,似乎是发现灵识扫描不能,主动停止了追加,转而使用光柱擦除冰雾,削出一块空缺。

你深感无力,这这一场可是完全不会打了,始终被对方调动,像是在同空气搏斗。

涌泉!

地上升起无色的巨剑,挡下一条光柱。他不断地轰击你,始终不拉近距离。你起初以为他的真气会很快耗尽,毕竟一个最多不过化形期的修士就算将一百零八洞天全部开辟,灵识海的容量也不足以支撑长时间高强度的输出。但不出意料地出乎意料,你发现他正在同化麻石地面,汲取纯净的灵力补充自身。反而是你,为了护住全身、不遭沾染,连续释放体积较大的剑术遮挡,灵力已经消耗过半。

这么下去显然不是出路。你咬牙放出一串接续升起的涌泉,全力向李东旭冲去。

你还未到半途,通过芥子金睛术,忽地发现他脸上浮起了怜悯的笑,对弱者的,也是对失败者的。

还未等你反应釜,右侧的一条光柱便砸在你的身上。你横飞出十余尺,然后看见左侧也有一道光柱要封堵你,于是尽力用脚尖点地,一个后空翻躲开。 (下摆大概会卡到脚吧)

什么时候多出了……

一方红色的大印忽然浮现,炽热的虚影重重捶打在你的身上。你被撞回地上,再反弹腾空。

身后又射出一道光柱,你躲闪不及,向前踉跄几部。在你的灵识探测中,四面八方都射下了光柱。不得已,你升起一圈涌泉阻挡。

怎么会……毫无还手之力啊……(阿Ling和妈妈打球经常说这句话)

还没来得及向裁判示意,光柱便接连不断地砸向你。强攻很快击穿你的防御,好几道光柱落在你刚痊愈不久的手臂上,将其扭曲成正常情况下绝然无法达到的弧度。

你痛苦地倒在地上,脸上未愈合完全的伤口破裂,滚烫的鲜血缓慢地顺着坡度滚动。你这才看清了全貌:

半球形的护罩内,排满了三尺见方的白玉盘,它们都指向你。

暴风雨前有片刻的宁静,你看清了天空中落下然后破碎的雨珠。

玉盘交替闪烁,层层叠叠轰击你。你看见了冲出的长老与裁判被玉盘弹开。

然后玉盘齐鸣,他以一支加编的庞大西洋乐团奏响死亡最华丽的协奏曲。你很喜欢这西洋传入的音乐形式,但是此刻听着光柱刺破空气时的乐音,实在是没能喜爱。

完了,今天交代在这里了……见不到妈咪了……她一定会很伤心吧……

唉……答应她学做甜点的事还没有着落……说好今年要一起回青丘麻烦阿婆的……静安楼的房间今年才能单独分一间,还没看见呢……

静安楼呀……

夜阑人静时候,窗外翠竹筛星,疏离散落。雨下淋淋,锡珠打芭蕉,梧桐萧萧。南风不停,绵绵知我意,飘来愁无边。空余恨,来生只望,快意能够。

你躺在坚硬的石砖上迎接离去的旋律。

光柱接触了你的身体,它们显然没有完全同步。你只觉自己的视线忽然升高了数十丈。

我就这么去了呀……

我就这么死了呀?黄泉玩我呢?

你忽然发现自己不是旁观者了,你拿回了自己的意识。

世界在以慢动作运行。但是有一道远处劈下的剑影却看似与往常无异。

你带上了苏思雨的全部记忆,对这道剑影自然是十分熟悉。

不,不止是一道,是两道,一白一蓝。

在苏思雨的记忆里,只有苏芷晴可以同时释放逆流与唯我独尊。

剑影几乎同时斩在演武场上。护罩如玻璃般破碎,碎片内绽开一团血雾。

这一下的当量怕是有100吨TNT了吧……这真的是人类可以做到的吗……噢,这里不是原先的世界……

还是要回去见黄泉了……

想到它莫名其妙随时转换的心情,你就一阵不安。

你还在持续不断地上升。

好像有很拉得长的声音。

等到这振聋发聩(属于是明知故犯了)的巨响过去,你将其拼凑。似乎是「谁敢动我女儿」。 (拉太长完全听不出的,有兴趣的可以录192k的音源试试,拥有钞能力的大佬也可以尝试录原生384k、768k或者DSD512/1024试试。啊啦啊啦,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嘛好不好)

然后你的背后被一阵巨力拉住,以超过-100g向下扯去。 (红视比黑视危险呢。但是考虑到主角光环,就让脑子好好的好不好?)

你回到了黑暗。

啊?妈咪救了我?我还活着?

可……可是她居然在外面直接说了「谁敢碰我女儿」欸……真的不会坏了她的名声吗……

我为什么什么也感受不到?

唔……思考好慢……

好像只有一颗头颅在漂浮……

哈……好累……喝……呼……

你再次回归了沉寂。

寂寞是一杯用绿茶泡的苦酒,浓烈的双蒸酒会榨干叶中的每丝滋味。它棕褐的琥珀色液体似松木烟熏的东海水晶,浅薄(望文生义再次)的油脂挂载表面。有机会品尝它的人,近乎全数屈身于辛辣前。主动尝试的,往往在口中燃起熊熊烈火时吐出,等不到上颚被烤至白热。那倘若是被动的,无法躲过麻木的舌上瘮人的苦涩,即使搏命地想呕吐,嘴也会被彻底封堵,形成空腔,无法吞咽。它极苦,甚至能产生幻觉,教人以为是虫在爬行。人会在苦海里久久地浸泡,使身体的每个部位彻底沾上苦涩。但这苦海却是酒,能透过皮肤吸收,更教人迷茫。自然地,有一部分人会在苦海中沉沦,体表脱水,缩成一颗坚硬的圆球,漫无目的地在海上漂泊,最后被同化,再无法寻觅独立的人。同样,有一部分人会坚持至最后。熬过苦难的一瞬——请不要以为这是在歌颂苦难,它往往不能带来什么,值得歌颂的是苦难中依旧坚韧的人——酒液再无法影响神志,此时会拥有难以理喻的惊人冷静,迷人的甘饴同时绽放,源源不断地涌出,令人口齿生津。它甜得美妙、甜得雅致、甜得诱惑。它既是富贵小姐的文静,又是小家碧玉的内敛,还是山寨姑娘的豪放,再是蛋家女子的坚韧。总而言之的,它滋味无穷,丰富多变。也许它的甘甜程度因人而异,但唯一可以肯定的,甘甜必然是比辛辣长久。

你的眼睛被尖锐的日光刺痛,两行清泪缓缓地带着瘙痒滑下。

我这是醒了吗?好痛……啊……嘶……嗯……

即使你有再多惨叫的渴望,你现在也不能靠意志发出任何声音。

「萧萧萧萧萧梓妍!我呜呜呜呜我我我我我我崽崽醒了!她她她她她她她睁睁睁睁睁眼了!」

是苏芷晴那无比令你熟悉的声音,虽然略显聒噪嘈杂,但现在却使你感到温暖无比。

「萧梓妍快过来呀!真的真的真的醒了!」

苏芷晴风一般冲出门外。

你躺在床上,到苏芷晴带着萧梓妍回来也纹丝未动。这倒不是你不想动,而是身体任何一个地方稍微用力就会难忍地疼痛。

「你没碰她吧。」听起来萧梓妍似乎是被苏芷晴念叨一路,没插上话。

「没有没有……我……我保证绝对没有。」

手臂与腿上似乎还有一层覆盖物,萧梓妍触碰时你只感觉隔着隔了一个硬壳。

「千万不要乱动,她可没有你们凌天狐那般自愈能力,这次若是再伤,我可是救不回了。至少是一二月,都不能活动。」

「嗯嗯嗯嗯嗯嗯!肯定不会!」

「唉,她醒了反倒是有的难受了……」

门扉轻轻响起「吱呀」一声。

「崽崽……崽崽……你能听见妈咪说话吗……」

你很想说「可以,听得很清楚」,但是你目前只能单向传递「意志」,无法发声。 (古代医学呀,没有研究这么深的,不是阿凌故意不写)你就像站在瀑布下手举木桶的人,被庞杂的水流冲洗,却无法向上游有任何反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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