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艾琳娜过世之后,作为父亲的道恩曾有过一段时间的消沉。
那段时间的他成天游手好闲,也不去工作,经常跑去喝酒到半夜才回来。
甚至连作为守卫的工作都差点丢了。
虽然他喝完酒每次回来倒头就睡,并不会发什么酒疯,可浑身散发着的难闻酒味,真的很令人难受,更别提有时还会吐在家里。
但好在后来,有天他偷偷看了卡洛斯日记里写的内容,浑浑噩噩的他才重新振作过来。
卡洛斯也不知是自己日记中的什么内容能让他重振信心,或许道恩有着自己所不了解的地方吧。
之后道恩便负起父亲的责任教导卡洛斯学着认字、算数,让他学一些该学的东西。
当然因为保留记忆的好处,不到几个月,卡洛斯就学完了该学的东西,再然后道恩便没有什么可以再教给卡洛斯的了。
虽然知识没有什么能再教的了,但技能方面却有,所以道恩开始教卡洛斯基本的剑术,他认为男孩子如果不会点剑术,会被人瞧不起。
不过基本上是挥动木剑以练习剑术规范动作为主,毕竟小孩要拿真剑实在太早了。
在现在这个时代,似乎剑术占有很大一部分地位。
传颂在人们口中故事里的那些英雄基本上都是用剑来战斗,偶尔也会出现用斧头或长枪的人,不过总得来说还是剑派占大头。
实际上,道恩那群巡逻队的人个个能做到很轻松地一剑把岩石劈成两半。只是无论卡洛斯旁观他们训练几次也没能搞懂他们到底怎么做到的。
当然,道恩也有说明:
『动作轻快一点!呼吸长一点!手中的剑砍下去快一点!』
这完全就是凭借感觉来教人的感觉派教学方式,只是挥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木剑后,卡洛斯的剑术就暂停学习了。
就这样日子接着一天一天,卡洛斯五岁了,在这几年里他思考过在这个比较和平的世界今后该做什么事,也许自己会跟道恩一样?
然而,在某一天,卡洛斯收到了一封信,那封信改变了他生活。
『咕——』
有一只类似绿翅金鸠的鸟类飞进卡洛斯的家中,它的脚上还抓着一封信件。
『走开!走开!滚出去!』
卡洛斯驱赶着这只莫名其妙飞进自己家中的无害魔物,可他反倒是被那魔物啄了一下。
『痛!』
吃痛的卡洛斯连连后退,魔物鸟丢下信件便飞出窗去。
搞什么啊!那只臭鸟!突然飞进家里......
『这是什么?』
发现地面上被几根绿羽盖住的信件,西蒙认为是那只魔物鸟留下的,便将其捡了起来。
薄薄的信被封得很严密,正面用烫金写着「普鲁拉克协会分部,那希瓦综合学院」几个字,看起来是寄给某人的信件。
卡洛斯不知道这信上的学院到底是什么一回事,但他决定先拆开看看再问问不在家的道恩。
「普鲁拉克全体学院院长:「大魔法师」埃罗·杰拉德
亲爱的西蒙先生:
我们很高兴地通知您,您的才能已经使你已经获得了进入普鲁拉克六大综合学院的资格。
请问您是否有意愿进入我院就读呢?
赫拉特那希瓦综合学院已经准备好招收您为邀请生。
所谓的邀请生,是指被院长亲自发掘招收的学员,除了免除学费外,还是学院最备受瞩目的人。
如此唐突的请求希望您能考虑一下。
新学期将在三月二日开始。三月一日将有马车上门迎接。届时我们将恭候您来到学院报道。(信件请勿丢弃,它需要用于学院报道。)
您忠诚的院长助理,莱蒂蒂。新王历23年2月28日。」
魔法师?学院?
难道说这个世界还有魔法吗?
卡洛斯这五年来待在房里所了解到关于这个世界的信息其实很有限,他并不清楚这世界还有魔法一说。
学院的话倒是卡洛斯前世有印象,成为合格的备选适能者后,他有被遣送往学院锻炼过。
可卡洛斯并不了解对方的实情,他跑出门外寻找道恩。
底细不明的学院以邀请生免学费这种莫名其妙的理由寄来邀请信,而且还要出门去到不知道在哪里的什么地方。
换句话说,这是这个世界特有的诈骗手法吗?
因此,卡洛斯找道恩是为了验证信件内容的虚实性,应该说是通过道恩摸清对方的大致底细。
『老爹!这个信是什么?』
在街道上发现道恩的卡洛斯叫道。
『哎呀?你跑出来干什么?』
道恩发现一直待在家中的儿子突然出门了,脸上有些吃惊。
对了,我难得出门啊......
卡洛斯目前的基本表现都是宅在家里的小孩,基本不出去玩的类型,所以他在镇子里并没有什么朋友。
『哟!这是你儿子啊?大男人两个住一个房子里不寂寞吗?这么久了也不找个新妈照顾他。』
一旁,道恩的搭档闻声凑了过来。
虽说道恩的注意力在将信递给自己的儿子身上,但听到那话还是忍不住狠狠啧嘴。
『啧!就你事多,其他女人不管是前面那东西还是下面有多厉害我都没兴趣。去去去!』
『好好好,我就不打扰了,记得等会要赶紧准备去另外一个巡逻点哦。』
自从艾琳娜去世以后,道恩也没考虑过再婚这个问题,或者说他是个专一的男性,然而道恩身边的人却拿他的专一去调侃他,这非常过分。
『刚刚拿到的吗?』
『嗯。』
道恩拆开已经被打开的信,他想西蒙也到去学校的年纪了。不过他认为学校并不是孩子该待的地方,那地方可以说算是儿童的监狱。
行为准则被大堆的规则拘束又一点用没有,什么样子的小孩都会在那读书,包括贵族的小孩。
那样的环境下甚至有可能会发生严重的霸凌事件。孩子是最纯真的,就像一张白纸,很纯粹,很容易被染上各种颜色。
因此遭遇霸凌很可能会留下永久性的创伤!
明知孩子会被欺负还要送孩子去上学的父母,那么这父母脑袋绝对有毛病!
不过,在看到手上信件寄件方的署名以及给西蒙的条件后,道恩开始踌躇不决,因为信件是六大学院寄来的。
这六个学院无论在教育的知名度方面,可谓是这片大陆上最出类拔萃,最自由的学术组织,就算是贵族子弟只要学院方看不上眼也可能会被拒绝入学。
并且每年在各个领域特别优秀的专家大部分都出自这六个学院,它们可以说是具备了最优秀教育条件的高等学府。
而如今六大学院却邀请西蒙一介平民作为免去学杂费的邀请生,进入这样人人都想挤破头进入的,能够改变人生轨迹的学院,这也难怪道恩会下不了决定。
道恩觉得自己其实很愧对西蒙,艾琳娜去世的时候西蒙还很小,不能照顾自己。可自己又有工作要做,一直以来都是准备好吃的让他一个人待在家里不要乱跑。
满怀歉意地看着自己的孩子,道恩知道自己亏欠儿子太多了。三年来,儿子以及远离了人群,从不出门,也没有朋友。从来都是自己这个父亲替他做的决定。
他认为这次自己就放手吧,孩子的人生应该由自己决定。
『那.....你想去吗?』
道恩对卡洛斯问道。
这不是没用的信息吗?卡洛斯没有从道恩的回答中套到任何线索。啊啊啊,难道是刚刚关于艾琳娜的事情让他心情变坏了?
『魔法是什么?还有学院?』
卡洛斯继续向道恩提问信件的内容,他想要首先问清楚魔法和学院是怎么一回事。
『六大学院啊......他们会主动寻找他们看上的家伙。虽然平民只要他们认准可以入学,付了比较贵点的学费也可以进入,不过我想那些他们看得上眼的王侯贵族还是占学院内部势力的大头。因为只要那些家伙出了大名,就等于为学院做招生宣传啦。』
原来如此,学院里的贵族会很多,所以道恩在担心吗?
毕竟自己从来没有与贵族交谈过呢。
卡洛斯记得前世待过的学院也有向那些王侯贵族一样的人,他们通常是上级领导的儿女。
可那群家伙一点用没有,恶魔袭击时最危险的关头还是得靠适能者出手。
『关于魔法,我并不了解多少,所以解释不了呢。不过你这个年纪也应该去上学了吧?如果你决定去的话就安心去吧,生活费我会给足的。』
看样子这个世界的学院是魔法和教育传授机构一类的组织。卡洛斯认为自己极端欠缺这个世界的常识,有这次机会而且还免去学费,那么自己进入教育组织学习并不是坏事,便回答:
『我想去这个学院,老爹!』
『是吗......』
见孩子做出了自己的决定,道恩将信还给自己的孩子,望着远方说道。此时他的心中有无数想说的话,却怎么也表达不出来。
孩子......是时候离家远行了。道恩看着儿子远去的身影心中默念道。
时间很快来到晚上,明天立马就是卡洛斯出发的时候了。
他觉得去外面见见世面也不是什么坏事,于是他告诉了道恩自己的想法。
『所以明天就要走了吗?』
道恩已经心里已经有了数,他帮卡洛斯收拾打包好了行李。
他交给卡洛斯的行李是一小个手提包。
送别儿子的行李居然是个老旧手提包?!这是要把我赶出家门吗???
卡洛斯用着快要哭出来的表情看着道恩,仿佛在谴责他。
『别这么看着我。这是我以前打仗时用的压缩包,魔法制品,贵重得很。里面大概有两立方米的空间,你的行李全都装里边了。』
中世纪的单位这么快就用上现代的了吗?了解到自己手中是某种压缩了空间的未知道具,卡洛斯轻轻地拍去压缩包表面的灰尘。
『你该不会嫌它旧吧?』
『没。』
虽然话上是这么说,但卡洛斯其实确实希望道恩能拿出新的给他。
不过这是不可能的,这个世界的魔法储存物品很贵。
『咕——』
该说两人到底还是父子,连肚子响的时间都时分一致。
『好啦。你五岁生日就放到今天来过吧,毕竟五岁生日就那么一次。』
这个世界似乎没有每年庆祝生日的习俗,不过好像长寿的人到一定岁数会每年都庆祝一次。
不过倒是有个似有似无的惯例,是过生日的时候家人会送些礼物。
生日每隔五年过一次,这个世界十五岁算是成年人了,所以非常好懂。
道恩送的礼物恐怕就是那个装行李的包,不过卡洛斯不介意,有礼物总比没有强。
于是晚餐时间道恩为临行前的卡洛斯举办了生日会。
『这个给你,西蒙。』
道恩递出一本空白的抄写簿以及一支羽毛笔。
这个世界的书籍可以说完全被掌握在贵族手中,市面上流通的文字书籍很少,即使有制纸和印刷技术,书籍的发行流通量还是少得可怜。
『考虑到你要去学院,所以我就买了这些,当然艾琳娜的份也包括在这个本子里。』
道恩这样说完,就紧紧抱住了卡洛斯。
(是吗,这就是家......可惜明天就要走了。)
说起来,卡洛斯记得前世的父母为了保护自己死在了恶魔手上,自己没能孝顺他们到白发苍苍的年纪。
所以,父母都期望你变得更好,但你别忘好好对待他们。
庆生会结束,道恩因为喝了酒比卡洛斯睡得早。
然而,正当卡洛斯眯眼准备入睡之时,突然有个发出疑问的声音在他脑海里响起。
【你把我......把我......怎么了?】
什、什么?难、难道说?那个五年来一直没有动静的家伙醒了吗?
那声音带有类似人类的气息,不过发出那声音的家伙对卡洛斯来说是个麻烦。
『我倒想要问你寄生在我的灵魂上是想干什么!?』
卡洛斯并没有被那声音吓住,反倒对着声音的主人询问起来。而那声音的源头正是寄生在卡洛斯灵魂上的格洛菲。
【当然是为了活下去。这都不知道吗?你的灵魂强度真的很高,所以我才能这么快醒过来呢。要不然,我可能还要再花上点时间。】
『虽然我不知道你醒之后想干什么,不过现在能安静下吗......?我想睡觉。』
之后卡洛斯在床上翻来覆去很久才睡过去,因为格洛菲现在是灵魂状态,不受吸血鬼夜行习性的约束,所以她能在脑袋里一直骚扰卡洛斯直到太阳升起都没问题。
时隔五年,格洛菲积蓄力量终于脱离了灵魂碎片的状态,醒了过来。只不过她醒过来后,发生了一点情况。
那个家伙不知为什么也在这个下等生物的体内,而且它还好像打算消灭暂时只是灵魂的自己以及侵占这具身体的意识。
当然格洛菲并不会让它的计划如愿,她对它的仇一定会加倍回报。
梅菲斯特......看看到底我们谁能笑到最后......论玩计谋,我可不比你差......
第二天临近中午时,敲响大门的乃是一个穿着轻皮甲冒险者打扮,身后背着用布包裹着的太刀的金发剑士。
他的名字叫菲利普·乔尔森。
『我按照委托命令,来接西蒙先生了。』
『那就拜托您了。』
剑士温文尔雅地直起身来,随后道恩将卡洛斯送出门外,目送着卡洛斯坐上马车。
『路上小心。』
坐上马车后,卡洛斯能看见道恩努力忍着不让眼泪流出,还冲他挤出僵硬的笑脸,可他已经红了的眼睛,哪能藏得住呢?
『架——!』
在车夫的一声呵斥下,马拉着篷车缓缓地驶离了卡洛斯熟悉的屋子还有城镇。
篷车里很安静,内部坐了八人。
除去前面驾车的车夫和坐在地板上翻看地图的菲利普,马车内包括卡洛斯在内共有年龄不同的四个男生,其余的似乎是双胞胎姐妹的两个女生。
出于无聊,卡洛斯凑到剑士的旁边试图观看他手中地图。
『你想干什么?』
菲利普抬眼收起地图用着他蓝宝石般的眼睛看着卡洛斯。
『只是想看你手里的地图。』
『你要地图干什么?』
『我记得没错的话,两地之间相隔距离很远吧?』
来到这个世界后,卡洛斯还是有调查过一些关于自己到底在哪里的信息的。
卡洛斯翻开地图后,果然和他想的一样假如从奥斯塔文直接去赫拉特的话,要跨越很长一段距离,而且还要翻几座高山,预估最快都要花上几天的时间。
『你看啊!』
卡洛斯把地图上奥斯塔文和赫拉特的位置给菲利普标注并用手指了出来。
『这两个地方离得这么远,我们根本赶不上!』
听到这个小鬼是在担心这个后,菲利普瞬间哈哈大笑起来,在马车的木板上打滚了好一会儿。
大概一分钟后,他停下了。
『不不不,不用担心。』
『不用担心?我明天开学都赶不上了,还不用担心?』
似乎这句话又戳中了菲利普的笑点,但他憋了回去。
『这个问题小朋友你就不用担心啦。我们有办法在明天前到那儿的,甚至能吃到今晚的晚餐。』
『怎么说?』
『等马车停下后你就知道了。』
说完,菲利普在马车的地板上躺了下来闭上眼,开始呼呼大睡起来。
卡洛斯不好再做打扰,开始欣赏篷车外的风景。
现在正值下午,篷车外平原上的景物在飞快倒退,卡洛斯耳边只听到马蹄的踢踏声,车轮的摩擦声和木板的嘎吱声,以及篷车做过防腐处理后散发的淡淡的木香。
远处有座山峰覆盖白雪的高山,不知道那山究竟是不是故事中所提到过的创世神第一眼看到的高山呢?卡洛斯想。
许久过后,马车沿着一条森林的小路缓缓前行着。
道路两旁的树与卡洛斯平时见到的树不同,它们的树叶是长条状的,当它们垂下的时候像极了拖把。
于是卡洛斯便给它们取了个有趣的名字:拖把树。
期间车上一直默不作声的几个孩子,恐怕此时是觉得无聊了。
于是他们开始相互交谈。
『你是怎么收到信件的?』
其中一个年龄比较大的男孩儿先行发问。
『我在给盆栽翻土的时候,它就突然出现在我的盆栽下面了!』
『你呢?』
他们将问题的回答权交给了卡洛斯。
『书桌上的蜡烛自己燃烧起来,然后信就出现在火焰中了。』
他捏造了是如何拿到信的过程。
『......』
几个孩子听完完陷入一阵沉默。
就在这时马车的晃动停止了。
『下车吧!我们到了!』
车夫大声对着车内喊。他们到达了目的地,此时的太阳已经准备从西边逃走。
『赶快!不然赶不上今天的晚餐了!』
菲利普跳下马车后不断地催促。
『还有记得把除信件外的行李放车上!』
他们也不敢多问,在催促下将除了信以外的行李扔在马车内,接着也跟着跳下马车,确认马车上没人后,车夫载着他们的行李扬长而去。
环顾四周,卡洛斯的面前只有一颗悬浮于基座之上的散发着眩目光华的巨大水晶和一望无尽的草原。
『终于来了。』
突然出现厚重的嗓音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发出那声音的是个身着铠甲背着大剑的红发骑士,威风凛凛的他披风正迎着微风飘动。
他的身边还站着一个穿着军绿色镶金丝边兜帽长袍手持华丽法杖的女性,看上去是个女巫。
骑士和女巫的奇妙组合,不经让卡洛斯联想起了旧世界猎巫行动的历史。
那些不顺从教会的女人、异教徒、女祭司,甚至许多遭嫉恨的漂亮女人都被诬告成女巫,最终往往死于非命。
在那个时代如果骑士抓住一个女巫的话,会立即将女巫斩首示众,然后焚烧尸体,但女巫并非全是坏蛋,只是有超越常人能力的女性,所以骑士的刀下冤魂多得难以统计。
如今在这世界见到这奇妙的组合引发了卡洛斯一时的兴趣。
『喂!菲利普,怎么搞得?这么晚到?』
『要怪你就去怪马车的车夫!略~』
那身着铠甲的骑士对着菲利普一阵问责,然而菲利普朝着骑士吐了吐舌头,骑士立刻就露出非常反感的神色。
『你......』
眼见二人气氛紧张,那位女性用着命令的口吻立刻上前阻止。
『好了!别吵了!我们时间不多,赶紧完成工作。』
『好好好!塞西尔大姐。』
菲利普如此称呼那位阻止他们二人争吵的女巫。
『谁是你大姐?!老娘我还年轻得很!』
『行了!行了!你们两个别吵了,孩子们都看着呢!』
二人很快就在众人面前吵了起来,而骑士则像女巫一样上前劝阻二人。
『闭嘴!』
二人向骑士使了个眼色,容不得他插进争斗中。
『唉......』
原本威风的骑士现在嘴里叹着气,他退开后到孩子们的身边坐下。
眼见菲利普和塞西尔吵了好一阵还没停下,那骑士便朝他们做了个靠近我的手势。
孩子们看到手势,纷纷聚到他的身旁。
『没时间了。孩子们,现在就准备开始吧。』
骑士清了清自己嗓子,然后露出严肃的表情说:
『首先,恭喜你们收到了学院信封。这代表你们能够去往你们各自的学院。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卡尔·奥斯多芬,你们的引路者——』
『信里从来没写到有关这个内容啊。骑士大叔。』
这时一名红发红瞳的女孩打断了卡尔的发言。卡洛斯认得她,她似乎是奥斯塔文城镇领主的千金小姐。
身旁另一个与她发色相同,不过瞳孔颜色不同的女孩兴许是她的妹妹?
『关于这个,由于去学院的路是在太远了,所以我们在这儿临时建造了个传送阵。等会儿我们会激活传送阵,接着会喊名字,被喊到名字的,上前把手放在阵中的基座就行,这样你们就会被传送过去。明白了吗?』
孩子们纷纷点头,卡洛斯也不例外。他不清楚这个传送阵是什么原理,居然能将人传送走,也许这就是魔法?
此刻,菲利普和塞西尔也吵完架了,他们站在阵旁做好了准备。
『看样子终于吵完了。那么,我们开始吧。』
卡尔掏出并打开了一份名单卷轴,念出了第一位的名字。
『芙洛拉•玛格丽特•纳什里提。』
『芙洛斯,我在那边等你。』
被叫到名字的是刚刚打断卡尔发言的那位红发女孩,只见她对身旁的女孩交代了一句话后,就缓缓走到阵中的基座前。
在其他人看来女孩儿的呼吸非常平稳,脸上也没有任何多余表情。
那少女将手放在了基座之上,晚风轻拂,她的红发飘散着,冥冥之中似乎有什么力量正在朝她汇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