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找准一个地后开起了小铺,论规模上来讲就一个牌子和她以及苏鹤,她用清澈的嗓子向周围人吆喝着。
“看好了,看好了!铜币变金币的戏法,看好了!”
要说才人到哪都是才人,这一吆喝就有不少人认出了她来,一边叼着团子一边陆陆续续走了过来,只见紫凭空拿出一枚破破烂烂的铜币熟练的丢到半空中,然后双手一合变成了一枚金币,然后她再用手指一捻变成了两枚,她把金币收入手掌中用力攥了会,当她再次松手竟变成了一手土壤。
“这哪来的土?”
“金币去哪了?”
“莫急,莫急!不就是些个金花花,银花花吗?且看好!”
突然双手捧着土壤往天上一撒,刚刚脏兮兮的土壤变成了繁星般闪耀的金币与银币浮在半空中,这可惊的众人直鼓掌。
随后紫双手一合,刚刚还浮在半空中的金币银币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她的小手掌心中,引得众人纷纷给她献上了震耳的鼓掌声。
苏鹤看着陶醉在自己表演秀中的紫,当别的人为了挣钱而苦思各种令人惊掉下巴的把戏的时候,紫纯粹只是想被人注视,想被人赞扬而使用了能力,她想不通这点的哪里惹毛了那群有权者。
难道不是笼中鸟就是害虫吗?还是说同行觉得她砸了他们的饭碗?明明可以另辟蹊径,又或者可以一身毅力练成难以被模仿的绝活,人类的体系难道一直都是玩不起就直接掀桌吗?自己定完规则在违背规则?实在是令人费解。
正想着呢,一群不怀好意的地痞流氓们走上了前,紫刚刚还眉开眼笑的表情瞬间就僵住了。
“我好寻思着是谁在咱们武士老爷的地盘上闹事,怎么又是你这臭小鬼?吃到的苦头还不够多是吧!?”
正当一切又要往坏的方向发展的时候,苏鹤站了出来护住了紫,她这一1米9的小巨人比这三爷们还高俩个头,三个地痞流氓们面面相觑后围住了苏鹤。
“我不管你是谁。”
“不想吃苦头就给我跪下!”
“快点!”
苏鹤深呼一口气,学着紫的腔音大声喊道。
“看好了,看好了!武士老爷和异乡人捡的真剑对决!下押了,下押了!”
苏鹤这话一说出来,刚刚还紧张的气氛变成了赌场里常见的热闹气氛,观众们连忙围住了苏鹤和武士们,紫自然瞅准机会凭空拿出一个板凳坐在上面开始捞金。
“不是,看什么看!”
“诶,武士老爷这是怕了吗?”
“找抽啊你!”
武士一拳打在了苏鹤的甲胃上,这一拳下去苏鹤倒是一点事没有,武士倒是疼的握着手整个人萎了下去,苏鹤一只手把整个人举到了半空,这下可是把剩下俩给吓得够呛,他们想着快点逃出去,可被水泄不通的人群阻拦的武士哪有退路可言。
要知道他们平日就是喜欢欺压老百姓,像一只寄生虫一样附着在民众身上,吸他们的血为生计,凭的就是他那高人一等的武士阶级,现在突然冒出来个异乡人要替天行道现在不报仇更待何时?
没过一会功夫三个被揍的鼻青脸肿,看不出人样的猪头伴随着民众的欢呼声被扔了出去,苏鹤想着只要给他们一些教训就好把主场让给紫,突然一个声音人群中钻了出来。
“失礼,我听说这里有真剑胜负,能不能加我一个?”
那是一个身高快有1米8的英俊男子,身后背着和苏鹤苗刀差不多长的武士刀,留着个蓝色的束发,平平无奇的平民服饰,这可要比刚刚那群痞里痞气的小混混们相比,可太想武士了,当然苏鹤也是来者不拒,提了提腰间的苗刀并回应道。
“当然!真剑胜负缺少真剑怎行?”
说着二人各自就位后拔出了武器,苏鹤率先开口道。
“在下名为鹤(zuru),敢问阁下名为?”
“不过是个无名氏,随便叫我小次郎即可。”
“那可真是。。。”
“真剑胜负,一番目,开始!”
“随性啊!”
紫刚喊完,苏鹤就大吼着边拖刀一边毫无防备的冲向小次郎,就快要抵达小次郎攻击范围的时候苏鹤突然刹住车,用双手将整个苗刀甩了出去,拖着地面的苗刀激起一阵阵灰尘后,刀刃如同在地面探出头的鲨鱼一样袭向小次郎的腰部,那凌厉的气势好似要把他拦腰截断。
这不过是在平常不过的挥击确让在场的所有人感觉到了势如破竹的刀风,那股清凉的冷风不禁让众人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利刃将未来得及躲避的小次郎一分为二,可那身影就如同幻影般徐徐散开,苏鹤也感觉到手感不对正要快速收回刀身,突然感觉到刀身一重。
小次郎竟完好无损的站在刀身上,并且以极快的速度逼近苏鹤,那看起来就像是将她的苗刀不停的缩短,以此来达到接近苏鹤的目的一样,快的苏鹤有些愣神,直到对方如镰鼬般出刀时才反应回来,一只手连忙拿下刀鞘堪堪挡在身前。
“居然拿刀鞘当盾吗?”
“意外吗?在战场有必要我连手臂都用的上!”
在小次郎惊讶的目光下,苏鹤用刀鞘将对方的刀刃挪到了侧面,并快速地反握刀鞘黑压压的刀鞘尾部在对方的视野中无限变大,来不及收回刀刃的小次郎只能痛苦的捂着脸逃离苏鹤的身边。
苏鹤回收刀刃后深吸一口气改变了攻势,从刚刚把苗刀视做斩马刀的霸道斩击,一晃变成了极为流畅的辗转连击,她乘上追击露出破绽的小次郎后双手快速的挥动手中的苗刀。
那已经不再是单纯的挥劈斩,那就像是战场上不断冲锋陷阵时给予敌人的死亡之舞,即便小次郎多次尝试阻断对方的攻势,却也只是一边狼狈的格挡一边后退的份,而势如破竹的苏鹤就像一台行进的绞肉机一样不停逼近,纵使小次郎的反击再怎么有力都会被洪涛之势一般的猛烈连击迅速化解。
正当小次郎因为对方的连击感到头疼之时,突然苏鹤单手握刀如长枪一般快速向对方的头部刺去,这招与小次郎所见所闻的牙突甚是相似,但他不知道的是在他迅捷躲避过后的下一秒,苏鹤快速双手握刀,本应该停在半空中的苗刀如陀螺般继续向他袭来。
小次郎连忙用双手将武士刀架在身前堪堪防住这一击,并双腿奋力向后跳可算是拉开了不少的距离,苏鹤见好就收等待对方先缓口气来,这一举让小次郎深感不解,难道是因为自己太弱了使得对方放水了?
想到这小次郎又气又无奈,他起身收起刀自嘲道。
“看来修行尚未充足,居然会被一个异乡人怜悯,就连死都不配。”
说完小次郎转身就要离开,苏鹤从身后叫住了他。
“胜负尚未分,你要去哪?”
“若刚刚那一击,若阁下愿意,砍下在下头颅可是唾手可得,胜负早已分。”
“非也,此为武德。”
“武德?”
小次郎疑惑的转过身,他虽学习过剑士的优雅,但可未听说过所谓武德为何物,只见苏鹤扛着苗刀继续说道。
“我这乡下人也不是很明白那些大师口中的武德具体为何物,但依我看来此番虽为真剑胜负,但说到底仅是胜负,所要分的仅仅是孰强孰弱,并非如厮杀般争个你死我活,我想我们如道场中手握木剑的孩童般尽情的切磋才是此番真正的目的,若急于一分胜负,那未免也太过扫兴了。”
“武德,武德么。。。哼哼~”
小次郎笑着拔出武士刀再次摆出架势,这次他主动邀请苏鹤并说道。
“阁下说过武德,既然本番并非【胜负(生死)】而是所谓武德,那么在下就献丑了!”
“放马过来!”
苏鹤摆出架势准备接下对方的攻势,只见小次郎再次施展那惊人的速度接近苏鹤,随后她好像隐约看到了两柄刀刃同时向她袭来,当她反应回来的时候伴随着响亮的金属碰撞声说明她已经中招了,所幸对方瞄准的是武器而非人。
“秘剑.燕返。”
“精彩,甚是精彩!我还以为我看到了两把妖刀!”
“多谢夸奖,但比阁下的剑技相比甚是遥远。”
“怎敢怎敢,我再怎么快也达不到同时打出两次攻击的程度,此番胜负我等是心服口服!”
在场的观众可有不少目睹过所谓真剑胜负的,但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一场这么精彩的真剑胜负竟瞬间变成了交友会,二人收起刀刃开始互夸,苏鹤摘下腰间的酒葫芦递给对方并说道。
“如此精彩的剑技我还是第一次见,作为谢礼还请尝尝。”
“这是?”
“酒葫芦,如名就是装着就得空葫芦,原本在我的队伍是不允许带酒的,只是就有这么个笨蛋自己不喝就带着馋自己家战友,我就问你什么意思?他要在远征里戴上这瓶酒,等战争结束了就要在和战友们分开前一起品尝,真的是。。。就是个无可救药的蠢蛋。”
苏鹤的话语里感受得到些许伤感,紫拽了拽小次郎的衣角递给了小酒碗,小次郎打开酒葫芦盖一股烈酒味从中溢出,虽然是对酒贪嘴的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烈的酒,他往酒碗里倒了些许后看了看碗面。
在摇晃的酒水中,似乎映射出了某人骑马决战沙场,火烧城池,在篝火旁与战友们相依为命的往日,这是一杯陌生人的酒,既不是回味自身人生,也不是单纯的谢礼。
而是这个陌生人,希望苏鹤给她觉得可以认可的对手喝下的,陌生人的酒。
在小次郎喝下前他向悲喜交加的苏鹤问道。
“冒昧问一下,他在最后说了什么?”
苏鹤愣了一下,她拍了拍胸脯深吸一口气后说道。
“他说,战争结束后要邀请各路强者与名人在老家开一场最大的酒宴,至少他已经和他的熟人们来上一壶了。”
“那阁下可品尝过?”
“尚未品尝,我的远征尚未结束,要品尝怕是要在迟暮之时。。。”
小次郎看了看沉浸在伤感中的苏鹤,再看了看平静的酒面笑了笑,这并非分别之酒,也非交友之酒,仅仅是某个大傻子想与世界上的强者们交上一壶的纯粹理想,小次郎一饮而尽把如某人的一生般猛烈的烈酒咽入喉中。
他把酒碗和酒葫芦递给紫,一边转身回归人群一边大声说道。
“希望能在盛开彼岸花的岸边再与你来一壶,来自异邦的陌生人!”
待小次郎消失在人群中后,他又举起手补充道。
“是一碗百年难遇的烈酒!”
“那边也是,是千年一遇的奇才!”
苏鹤回复着,一边收回酒葫芦,热闹的祭典仍在继续,原本就是为了放松的二人玩的甚是开心,不知不觉间天色逐渐变黑,似乎曾经祸乱天下的妲己从未降临过这片大地。
“都这么晚了么?”
苏鹤望着逐渐变黑的天空,不禁感叹原来夜色也能如此之美,夜色下的火光还能让人如此心情愉悦,倘若战争只不过是一场几点该多么好。
“晚上还有烟花呢!”
“那是什么东西?”
“就是飞到天上砰的一声炸开的,非常好看的东西。”
“飞到天上砰。。。火树?是火树吗!我听有位诗人曾经将其如此描述过,火花像树枝般延展。”
突然一位文质彬彬的官员走到她的身边并说道。
“安倍泰亲大人找你有事。”
“安倍。。。阴阳师!?”
听到阴阳师三个字苏鹤整个人都开始警惕对方了,紫更是直接躲到了苏鹤的大腿边,她正想找个理由打发走对方,谁知对方率先开口道。
“这边不太方便请随我去阴阳寮交谈,是关于妖狐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