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史记》司马迁
“黄金瞳…你是黄金瞳的人？你究竟是怎样隐藏自己的身份的，为什么我完全没有印象？”坐在墙角中汗如雨下的人，紧缩的瞳孔里映着倒影，站在面前胁迫他的是高而健硕的雇佣兵，VR眼镜遮住了目光，束起厚重的黑色长发。黑色紧身衣后背着两把长刀，他握住刀柄，利刃泛着绯红的光泽。
“把东西交出来。”雇佣兵惜字如金，他的耐心似乎快要耗尽了。
“你…你就不怕，别人知道这件事？”男人像抓住溺水时快要断裂的水草一般，还在绞尽脑汁寻找可以存活的方法。
“别人只会知道一个贪官被反对他的势利报复了。”雇佣兵的话语如坠入玻璃杯中的冰块。除了我们没有人在意你的死活，而你唯一的价值就在于那件东西。现在你的使命完成了。”
男人看着雇佣兵身后俏长的剑柄，像一把斜插的十字架。他崩溃了，“东西…东西早就落到别人手上了！我这里什么都没有！”
“撒谎显得没有意义。”雇佣兵伸手提起男人的衣领，把他摁在地上，男人的头骨瞬间发出碎裂的声音，雇佣兵抽刀割毁男人的声带，收刀，紧接着拿出一个半圆形仪器。
“把眼睛睁开。”
头骨承受着两股反方向的压力。
“把眼睛睁开。”
发出被撕碎的声音。
“把眼睛睁开。”
半圆形仪器深入眼窝。
完整地取出了右眼的机械眼珠。
雇佣兵悉心地擦拭它，将它放入一个黑色小盒子中。一个肉球一样的生物从它口袋里滑了出来。
“剩下的交给你了，小东西。”雇佣兵终于一抹温和的笑意。
一艘打着可乐广告的飞艇飞行在首都上空，看上去和别的旅游用飞艇没什么区别。租下飞艇的是一位年轻的科研者，他对面坐着几个风格各异、与他年龄相仿的人。黑发黄瞳的猫耳女孩看着把玩蝴蝶刀的白发红瞳女孩，眼睛里流露出担心的神色。“胡桃，小心划到手了…”
“不会的。”双眼无神的风祭真看着刀刃在指尖旋转。看着明果十分关心她的样子，最终还是默默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被猫猹召集过来的成员们静心等待着猫猹的到来。诺尔博用触觉阅读着手中的典籍，崭新的机械猫猹站在她的轮椅旁。鹅鹅猹看上去似乎有点焦虑。
“猫猫怎么还没来啊，时间都过了这么久了…还有新来的那个同志…”他小声嘟囔着，把手中的硬币抛了又抛。“或许我们应该派个人去查看一下。”明果提议到，“不如我去——”
“让我去吧。”风祭真撩了撩她白色的刘海，从沙发上起身。虽然她平时很安静，也没有什么表情，但她与猫猹之间有着深厚的友谊，对猫猹的事一直很放在心上。
其他人点点头，还没反应过来风祭真就像风一样消失了。她听见了二层地板的响声。
她发现不对劲，走上二楼，听见两个人的对话声。她背靠着墙，血红的眸子通过内室的钥匙孔观察着里面的动静。
猫猹倚靠着右墙，背后是穿透玻璃的阳光。努勒站在阴影里，眼睛里压抑着火苗。
“做的不错。”四个字掷地有声。
“资金上的问题解决了，我很快会在市中心租下商铺，做好酒吧的运营，拥有一个体面的身份。”
“在这之后，请让我负责联络报社，印发书文。”努勒看着高空纯净的蓝天，正准备着酝酿风暴。猫猹看着这个年轻人，他的身影和密报上的那个照片重合。
原来那个演讲稿是他写的。猫猹立直身子。充满野心而谨慎多疑，不允许自己下错任何一步棋。工作效率和质量让人省心，一切后事都处理的井井有条。
这一部分值得认可，不过。
猫猹心里明白，自己或许能比努勒更早清楚他。毕竟，人最不擅长看透自己。
“好的，记得防备，眼 睛 无处不在。”猫猹穿上外套，转身往门方向走去。
“不要太累着自己了。”
努勒低头看着自己的影子，它攒动，躁怒不安。猫猹的最后一句话另有深意。
风祭真看见两人要出门，她想了想，提前回到了一楼的会议室。其他人纷纷询问，她也只是回答“他们马上就来了。”
风祭真会记住这件事情。
本章作者:海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