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到第二楼之后,薇尔小姐就走上了走廊,走到一间离楼梯口只差了一间房间的房间的门前,拿出钥匙打开房门,转身对我说“进来吧。”然后走进房间。
我迟疑了一会儿后走进了房间。
房间果真很大,而且还很整洁。薇尔小姐在床旁边的椅子上坐下,理了理头发。
我一边看着墙壁和其他一些没见过的东西一边走向薇尔小姐。
“等会,你就和他们认识一下吧。他们都是在这座房子里工作的人,每个人都很善良,所以应该会欢迎你的。”
我对她的话还是有疑惑的,因为这应该漏掉了一个重要的前提。
“但是,你最好一开始就表明你自己的身份……”
没错,我是返祖人类。这一点可能足以颠覆他们的善良。至少是对我的……
那我可能就要离开这了吧……
但是……我想任性一回……
“嗯……我会的。即使他们不接受我,我可能也不会离开,因为是你把我买回来的,所以你才是我的主人……没有你的吩咐,我是不会离开的。除非……”
下一秒,我的嘴被什么东西盖住了。
是薇尔小姐的肩膀。
她坐着抱住了我的头,没有让我再说下去,反而在我耳边说到:
“放心吧!我不会怎么做的,一定!”
这之后,薇尔小姐告诉我一些在这里要注意的问题,对待别人的态度要怎样之类的,我也仔细地记在心里。
不想给这样的一个人添麻烦……
这是我一直想着的,也想要做到的事。
跟着薇尔小姐走到了一楼尽头的一道大门前,这里应该就是刚刚说的大厅吧,还渐渐传来讨论声。
薇尔小姐把门推开,里面的讨论声马上消失。大厅的中间是一张桌子,旁边还有几座沙发,但并没有坐。大厅的正前面有一个平台,可能是用来宣布什么事的时候用的吧……
薇尔小姐站上了平台,我则站在平台旁边看着。但还没站稳就被薇尔小姐拉上了平台。
“现在的主角是你,不登台怎么行呢?”
刚刚也把衣服也换了,所以应该没问题的……本来是这样想的,但是果然还是会有点不知所措啊。
我站稳脚步,看着这一群大概有将近二十个人吧,虽然不知道要讲什么,但果然第一件事还是要讲那个啊……
“那个……大家好,我叫哈……哈尔。”
台下的人好像都面带着微笑。
我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
“我是一个返祖人类!”
话音刚落,台下的微笑果然消失了,只有一个魁梧的男人和一个瘦小的女人保持了微笑。
我回头看了看薇尔小姐,她只是默默地看着,并没有说什么。我也知道,这应该是想让我自己来说吧……
讨论声很大,但是我可以很清楚地听到几句话。“居然是返祖人类!”“小姐什么时候有那么高的品味了?”“为什么会有返祖人类呢?”之类的话。
“我!是返祖人类!但就算你们无法接受我,我也不会离开的!因为我是被薇尔小姐买回来的,只有她可以叫我离开。”
“我,是属于薇尔小姐的!”
台下在短暂的震惊之后,继续了刚刚的讨论。
二十几种的声音,在我耳边回响着,果然没有什么好话,那些所谓的善良还是因为我的身份荡然无存。
“小姐,你想让他做什么?”
“做什么……”
我有点疑惑。不是干一些粗活吗?
“当然是工作啦,小弟弟你不知道吗?”
是刚刚那个仅有的保持着微笑的那个魁梧男人的声音。
“嗯……让我想想……”
身后的薇尔小姐终于开口了。她一手扶着下巴一边像是在思考一样。
“啊!”的一声后走到我身后,用右手搭在我的肩上,大声说到:
“从今天起,哈尔就是我的保镖!”
保镖?那是什么东西?
“但是小姐,你真的需要保镖吗?”
那个男人继续问到。薇尔小姐用将手从我肩上拿开,走到我前面。
“我在说一遍,哈尔从今天起就是我的保镖,谁有意见!”
我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是从她的话里可以知道:她有点生气。那个男人似乎也知道了这点,叹了口气也没再说什么。
“嗯!那就这样,解散吧!”
薇尔小姐转而用轻松的话语说到,台下的人都开始往门口走去,只有那个男人留到最后。
薇尔小姐拉着我的手,走向那个男人。
“科克,这孩子交给你来锻炼一下吧。”
科克?是这个男人的名字吧……
“小姐,你确定要这么做?你不是……”
“别说了,就这样……”
结束了和科克短暂的对话后,薇尔小姐转身微笑地向我说到:
“我现在有点事要做,你就跟着这个人熟悉一下这里吧,刚刚只是和你说了,也没带你看过这里。我办完事就过来找你。”
我点了点头,薇尔小姐也放心地走出了大厅。此时大厅里只剩下我和科克。而科克先打破了寂静。
“我记得你是叫哈尔是吧……这是小姐给你去的名字吧?”
我点头表示肯定,于是他继续说着。
“是嘛……那个,我叫科克,你刚刚也应该听到了吧?”
“嗯……听到了。”
“不过还真是稀奇呢,居然可以这么近距离地看到返祖人类!”
“那个……你也讨厌返祖人类吗……”
姑且先问问吧,毕竟薇尔小姐叫他陪着我,那应该是还不错的人吧,而且他是刚刚那群人中仅有的两个微笑的人其中的一个,不管怎样,应该不会太坏吧。
“不,看你刚刚一直盯着台下,应该看到除了我之外还有另外一个女人也始终微笑着吧?”
“嗯,因为很显眼……”
“那是我妻子,我们两个人不会去歧视或者驱赶返祖人类,但这也是我们能做到的最小也算是最大的事了……我们不会讨厌返祖人类,同样也不会去帮助他们。”
“谢谢,这样就够了……科克……先生……”
“还是别这样叫了,直接叫科克就好了啦,先生听上去很刺耳。”
说着,科克伸了个懒腰,打了几个哈欠后懒懒地问到:
“那你现在想要干嘛呢?虽然叫我带你转转,但是我也不知道你想去哪。”
“我随便都可以……不过可以的话我想知道‘保镖’是个什么样的工作……”
“保镖啊,怎么说呢……就是你要负责保护好小姐的安全,这就是你的工作。”
“保护……”
我可以吗?我从来就未曾保护过什么东西,也没有可以保护的东西。但现在就不一样了吗?我还是无法确定自己是否真正知道保护这个词的意思,尽管只是单纯的保护薇尔小姐,我可能也做不到……
“好啦!那就先带你随便转转吧!”
说着,科克走向大门,一边还转身对我说“别愣在那了!”之类的话,弄得我不得不抓紧跟上他。不过我不讨厌这样,至少还有人会关心我,那就好了。
接下来,我跟着科克看过了这一整座城堡,只能说不愧是个这么大的地方,什么东西都有,见过的,没见过的,几乎都可以看见。
只是路上遇到了一些人,看上去他们似乎很想躲开我,但他们还是和我打了声招呼,我也只能微微笑下,说声“你好”之后比他们先离开。
果然……我还是……
“现在带你去一个地方。”
走在我前面的科克说道。
“去哪?”
“你跟着我走就是了。这是小姐拜托给我的事。”
薇尔小姐拜托的?是有关我的吗……
跟着他走着,渐渐来到一楼。但其实在一楼的通往二楼的楼梯下,还有一个看上去是通往地下的楼梯。
原来这里的地下室是这样下去的。
“这里的地下室是一个储物间……唔……好暗……”
“会吗?”
这可能是长期住在地下室里唯一的好处了吧,我看得很清楚。通往地下室的路和上面的不一样,看上去是不是太美观,应该是不常用这个地方的原因吧。
“你难道以前都住在地下室吗?”
我惊了一下,也渐停下了脚步。
“额……我猜对了?”
我微微点了点头,但不知道他看到了没有,但我却可以看到他那吃惊的表情。
“我走前面吧,我看得比较清楚。”
科克点了点头。于是我们两便换了一下位置,我在前面走,科克在后面说地下室的门在哪,没过多久一个木头做的门就出现在视野里。
“把门推开吧,门旁边应该有个开关。”
我把门推开走了进去,站在门旁边看了看,果然有一个开关。按了下开关,地下室顶上的灯就亮了。
好刺眼……
“这个房间和另一个储存食物的地房间不一样。这里是储存武器的。”
科克也走了进来。听他这么说后,我看了看四周,看到了一个非常熟悉的东西。
猎枪。
“这里可以说是一个武器库。”
的确是武器库,因为这里有各式各样的武器。枪,剑,刀,弓箭,光是枪就有十几种不一样的,有大有小,有长有短。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薇尔小姐的保镖了,所以你必须要有一个武器。你选一个吧!这里的武器都可以。”
原来这就是薇尔小姐交代给他的事吗?
应该还不止吧……
“因为要当小姐的保镖,所以从今天开始,我会训练你如何保护小姐。”
原来如此,还有训练吗……不过也无所谓了,本来靠我一个人的力量,可能也保护不了小姐,我也不懂保护人的方法,这也是件好事。
我看了看放武器的架子,并直接略过了枪的地方。
我讨厌那种东西,因为它可以轻易夺走一个人的性命,也是我最有阴影的武器。
那把猎枪,我至今还记得那时父亲用猎枪打我的画面。
我最后选了一把刀。
“噢,第一次看到有人在刀和枪之间选了刀呢。”
“因为我不喜欢枪。”
我试着挥了两三下,刀身不会很重,相反,挥起来有种轻盈的感觉。
“这是把日本刀,虽然看起来有点不起眼,但刀身比较轻,而且刀锋挺厉的。我记得是小姐的父亲留下来的。”
“请问……薇尔小姐的父亲怎么了吗?”
“嗯……在一次驱逐返祖人类的战争中牺牲了。”
“驱逐返祖人类……是嘛……”
“不是啦!小姐的父亲是反对驱逐返祖人类的,所以在乱斗中被害……”
有点惊讶。居然还有为了返祖人类而牺牲的人,这让我有点感动,但也很悲伤。
“好啦,武器也选好啦,那就要开始训练了。”
我点了点头。之后我们就到城堡后面的一个练习场练习了。
练习很快就结束了。科克的枪术十分了得,在练习是他开了几枪给我看,枪枪命中人形靶子的心脏处,很厉害,但看着也有点心寒。虽然不愿意,不过他还是教了我怎么用枪,说是紧急时刻总是有枪的人说话,我也很同意这一点。当然,他也教了我怎么用我那把日本刀,他的刀术也很厉害,托他的福,我知道了一些用刀的技巧。
但我不知道学那么多有什么用,我也不知道他学那么多有什么用。
“呐,科克。你为什么那么了解武器的用法啊?”
“怎么说呢,我应该算是这座城堡的保安吧,就是时刻都要保护好这座城堡的安全,当然还有小姐的。”
“薇尔小姐为什么会需要保镖呢……小姐是做什么的……”
“小姐啊,她最后还是步上了她父亲的后尘,参加与保护返祖人类有关的工作和行动,所以随时都会有被敌对的人袭击的危险,所以才需要有人保护。”
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我也才知道自己训练了挺长时间的。
回想着科克对我说的话,我站在城堡大门前等薇尔小姐。她在去餐厅前和我说过在大门前等她,但自从训练结束后我已经站在这里有半个小时了,薇尔小姐还是没有出现。
在我决定出去看看的时候,一个身影出现在铁门前。是薇尔小姐。
她似乎是看到我了,便向我跑了过来。
“今天怎么样?科克有没有好好照顾你啊?”
“嗯,他人很好,也教了我很多东西。”
薇尔小姐出现在我面前后第一句话就是喘着气问我的情况。
“太好了,把你交给科克果然是对的。”
过不久就吃饭了,而且是在早上的那个大厅。我走进薇尔小姐,本想和她说自己还是离开比较好,但她却把我拉到她身边的一个椅子上坐下。在我的身边坐着的科克与他的妻子,记得是叫笛莎的人。
大门不断有人走进来,每个人都在餐桌旁坐下。不久后,整个大厅挤满了人。
“好!大家开吃吧!”
薇尔小姐大声说道,坐在餐桌旁的人开始动了筷子。果然每个人穿的衣服都不一样,我下午和科克一个看了一遍,也差不多熟悉了在这座城堡里所有的职务:女仆,厨师,园丁,果树农家,加起来差不多有将近二十人。
我在晚餐中也见到了很多新的东西,肉和面包没有之前那种上面看上去有一点一点的东西,还有早上吃的那种苹果,也没有一种奇怪的味道。这使我很惊讶。
晚餐过后,薇尔小姐让我跟她到的房间去,我就跟在她的身边,直到到了她房间的房门口是才说:
“你选一个房间吧,是左边还是右边?”
“什么……?”
“你睡觉的房间啊,你要哪一间?”
“不用了……我只要”
我刚想拒绝的,但是薇尔小姐却打开了左边的那扇门,把我拉了进去。
“不行,在这里工作的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独立的房间,所以你也必须要有,既然你不选,那就随便吧。”
把我拉到房间后,薇尔小姐就出去了。
“整顿好之后来找我。”
我点了点头,走进了放着床的地方,试着躺了下床。好软……
房间的布局很简单,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还有衣柜。我打开衣柜其中的一扇门,看到的就是薇尔小姐帮我买的那些衣服。
心里有止不住的喜悦。第一次,第一次那么幸福的微笑。
过了几分钟,我到薇尔小姐的房间去找她,她说要教我识字和写字,我自然是很感兴趣的。几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天色也已经很暗了,看着薇尔小姐微微打着哈欠,我就提议明天再来,她点了点头就去睡觉了。
帮她关了门后,好像看到一个黑影,看起来很慌张地走了。不过我没有太注意,也回房间去了。
躺在身下柔软的床上,我闭上了眼,脑中回想着今天发生的事。一切都有点太好运了,早上还在那个拍卖场,下午就到了这个蛮温暖的“家”,还有了一个那么温柔的主人……我真的可以享受这些吗?
为了不乱想,我使劲摇了摇头,想办法使自己入睡。
虽然心里是这么想的,其实还是有点不安。因为这里除了薇尔小姐,科克和她妻子,其他人都是那种眼神,那种异样的眼神让我不禁担忧起来。
自己真的可以在这里生活下去吗?真的可以做到自己说的不离开这里吗?
像是在逼我回答似的,在这里的生活才过了三天就发生了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