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忠心与我?还是忠心于你的名和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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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先走,我再留下来看一看。”
我目送着灵梦一行人向着墓门内走去。而我想再研究一下邪仙留下来的僵尸。
“嘛,她可能已经不要这具尸体了。”
我对着潘妮念叨。
“似有移花接木,暗度陈仓之嫌。”
“没关系,反正一具尸体而已。”
我拉了拉芳香的手,想试试看她能不能自己走。
……拉不动。
“潘妮,你去。”
潘妮走上前去,用小车的机械臂夹住了少女的腰部。好在芳香并不是布拉克那种超重型,还是顺利的搬动了。
挪了几步之后,芳香被放了下来。她怔了一下,随即又自己跑回了原点站着。
“感觉像是那种在城门口站着的守卫NPC一样。”
“不要……动。”
我和潘妮都向芳香望去,僵尸少女僵硬的说出了几个字。
“还是能说话的嘛。”
不知为何,我有点欣慰,光从这点来说,她就比我手下那些低能僵尸厉害不知道多少倍了。
“呐?你知道你是谁吗?”
“芳……香……”
这种语调一般只在刚会说话的婴儿和已经快说不出话的老人身上才会出现。一种独特的稚嫩却苍老的声音。
“有意思,我有点想把她带回去了。”
“不……”
我歪头对着潘妮说道,不过芳香似乎很着急。抬着的双手开始颤抖。
“阿拉,芳香酱这是找到伙伴了嘛?”
一声轻浮的问句从后方传来,我挑了挑眉毛,微微回头望去。是刚才的那个青衣邪仙。
不得不吐槽的是,那些看起来城府很深的家伙,总是喜欢将“阿拉”作为口头禅。
就比如说那个烦人的八云紫,还有永远亭的那位医师,甚至布兰特那个死花盆偶尔也会蹦出一两句“阿拉”来。
感觉像是什么奇怪的宗教祷词一样。
“有什么事吗?”
我平静的问道,对于这种自命不凡的阴谋家,用这种态度无疑是最好的。
“毕竟是自家孩子交到的朋友,我总得检查一下才行呢。要是交到一些坏朋友什么的,把小芳香拐走了……那就很坏了。”
邪仙一副很困扰的样子。
“确实,自己的下属确实应该担心。”
我自顾自的从潘妮的板车上拉了根线出来,贴在了芳香的太阳穴上。少女动了动,应该是感觉有些痒,但是关节过于僵硬导致根本挠不到。
“嘛,这就不对了。”
霍青娥轻飘飘的飞到了芳香身边,稍稍用力,将那根线拔了下来。
“你想要,那线就送你了。”
我掏出一个本子开始写东西。
“嘛,主人对下属的关爱是理所当然的,所以绝对不会真正让她陷入危险的境界之中。”
邪仙开始摸芳香的头。我抬眼看了看她。
“你也是有主人的吧?她怎么就派你来这里了呢?我照护活死人是专业的,是不是?芳香?”
潘妮的摄像头朝着邪仙的方向转去,我一下把它扭了回来。
“你的主人有些不负责任呢,你这么聪明的僵尸,应该也是能明白事理的吧?我们很中意你呢。”
我挑了挑眉,“啪”一声关上笔记本,抬头看向她,邪仙见我有了反应,愈发大胆的继续说道。
“我和芳香可是一直在一起的呢,优秀的主人绝对不会离开自己的僵尸半米。你就没什么想法吗?”
“你已经陷在危险的境地里了,反正你本来对你的原主就不满意吧?我们可以一起……”
邪仙和芳香一前一后站在我们身旁,可以隐约听见芳香发出的低沉怒鸣。
我把笔记本往潘妮的车厢里一扔。微笑了一下,向着邪仙伸出手去。邪仙怔了一下,随即也把友谊的手伸了过来。
我冲着邪仙比了个中指。
顿时,潘妮的板车雷光大作,暴走的春度顺着无线的魂魄网路将芳香一下电倒在地上。
霍青娥伸手向我抓来。但是一杆巨大的电线杆顿时向她砸来,那是一只巨大的伽刚特尔。邪仙堪堪闪了过去,暴退到几米开外。
“你还真是……”
“嘛,先别说话,看看后面。”
我风淡云轻的提醒道,邪仙急忙转头,但已经有些迟了,几只矿工僵尸破土而出,一镐子将那邪仙锤翻在地。
死灵镐击,女士!
“痛痛痛,投降投降……”
我拍了拍白大褂上的灰尘,看着几只铁桶僵尸将邪仙按在地上……这墓道真该扫扫了。
“说实在的,您这种小聪明真的挺蠢的。正常人谁看不出来您是不怀好意啊。这种挖墙脚的话术……说句不好听的,狗都挖不来。”
邪仙沉默了一下。
“阿咧,真是失策了啊,看来我对僵尸的看法还是太片面了。”
芳香一直想过来救她的主人,但是僵尸最懂得的就是处理僵尸,只需把她平放在地板上,再浅浅虚弱一下,她就能躺到天荒地老,只能在平地上挣扎。
“所以说,里面是什么情况呢?青娥小姐?”
“这可不能说啊,这是另外一码事。”
趴在地上的邪仙嘴硬道。
“嘛,刚才早苗的话你应该也有听见吧?丧尸生来就是吃脑子的……”
“这么威胁别人真的太过分了……”
刚刚才威胁别人的邪仙恬不知耻的委屈道。
“我说就是了,我是来帮助一个叫做圣德太子的日本皇族复活的……再多就真的不明白了。”
我叹了一口气,看着依然在虚与委蛇的邪仙。我也懒得和她纠缠了。
嘛……
“不过你至少说对了一点,我主人确实挺废物的。她就是个随便打两下就会碎一地,到处烦人却又不想负责任,一天到晚都在钓鱼和做无谓的事情的花盆而已。”
我一边收拾着散落的实验器具,一边念叨着。
“而且一直对我使坏,什么事情都说是我干的,死皮赖脸的拜托我修这修那,甚至搞了个特别庞大的工程出来,自己当放手掌柜,真的要累死人。”
“总体来看,她确实不能被称为是个负责的家伙”
我看了一下还在被按在地上的邪仙。
“不过再怎么样,这些都只是日常琐碎的抱怨罢了。我也自作主张的干了很多事啊。”
我能感受到自己的声音越来越小。
“不管那个死花盆到底怎么样,至少她确实是我很久以前就开始依靠的家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