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人找到了那迷失的一只羊,比那留存的九十九只羊更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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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奴才就大声的骂,你必须把我的十个银币归还给我。”
我站在教堂旁边,对着稀稀拉拉的几个听众念着经文。
“主的判决多么公正,祂赐予的恩惠被我们所感恩。”
其实今天已经算好的了,平常基本上是一个人也看不到的,所以我也懒得自己亲自念经,基本上是用收音机代替。
但今天……
我偷瞄了一眼人群,一二三…
足足有七个人啊!
这样重大的场面,肯定不能让一些毫无神智的重复工具来代替啊。
“所以,我们可以说,主是慈悲的。”
我翻了一页。
虽然现在差不多快入秋了,但是盛夏的余威还在,九点多钟的太阳已经可以算得上是晒了。照在经文惨白的纸上,感觉油墨都要有点化了。
“马金克?你在……啊。”
英仙突然打开门走了出来,本来带些怒火的话在看到我在干正事后戛然而止。
“主人叫你,你的经我来念吧。”
说着,英仙就把我的经书接了过去,我只好扶了扶帽子,作了一个圣礼之后走进教堂。
嗐,我亲自读经攒下来的听众,英仙小姐能留得住嘛?果然专业的事还是要交给专业的人干嘛。
我沿着圣堂的走廊一边哼歌一边走,手搭在墙上扒拉沿途的瓷砖。
话说上次去久违的去了一趟火星之后,主人的心情似乎确实好点了。虽然还是没在工作,但是已经从整天的低气压变成无所事事的在桌子上扒拉玻璃球了。
至少是有进步。
星海大人这么搞我是没什么意见啦,反正神明做什么都无所谓。更何况星海大人本来就是全知的神嘛,我能想到的她应该都想到了。
所以主人这么做一定有她的道理吧。
啊啊,什么甩锅发言。
吱呀一声推开大门。
星海大人正在长长的会议桌上撑着头,双目无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主人?我来了。”
我扶了扶帽子,越过长长的会议桌,站到星海大人的身边。
“啊,马金克。”
直到我站到她的身后,星海大人才突然反应过来,招呼了我一下。
“主人大人叫我来有什么事呢?”
“嘛,好像是有事来着。”
星海大人用手指敲了敲嘴角。什么嘛!这不是耍人玩呢。
“如果没事的话……”
“啊对了!”
“吓……”
我的心脏是真的有点受不了主人大人的一惊一乍。
“啊,抱歉。我确实有一件事。”
象征性的点了点头,星海从坐位上跳下来,随手抓起桌子上的全知之眼——就是那顶镶着红色大眼珠子的白色方布帽。扣在头上,拉着我越过长长的会议桌。
“说实话,这桌子真的做的太长了。”
走到四分之三时,本来很激动的星海大人幽幽的说了一句。
推开房间尽头的一扇小门,眼前就出现了一个旋转楼梯,沿着楼梯下三层,穿过一个弄堂,顺着长廊向右连下五层,接着……接着……
我沉默的看着星海大人扣紧全知之眼,绯色的眼珠红光大作,开始疯狂的转动起来,过了一会,才渐渐消停下来。
“走这边!”
接着左拐进两个房间,穿过茶水室,从一条极窄的走廊快步穿梭而过,在坐电梯下两层。然后……
星海大人的红眼珠向救护车上的警示灯一样闪来闪去。
然后向西数第二条走廊走进去,向左走之后进入正数第二个房间。
“星海大人,我现在合理怀疑你是想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然后饿死。”
我幽幽的说道。
这个房间到外界的那段路,对于我来说……就是天堑。
“我在你眼中这么坏嘛?”
星海大人没好气的回头瞥了我一眼。
“呐,这里是……”
面前是一个底矮的大房间,被一柜一柜的铁质文件柜排的满满当当的,这里的蓝色墙漆有点掉色,呈现出一种庄重又破败的感觉来。
“老档案馆。”
星海大人头上的眼珠转了转,接着她便目标明确的走到一个柜子旁边,打开柜子开始翻找。
“来这里干什么啊?”
“拿一个文件。有用处,你也去拿,B2排04号柜第三个架子上的四本资料全部拿过来。”
星海大人看也没看,就说出了文件的精确位置。
“所以我是来当苦力的吗?”
“差不多是吧。”
星海大人已经跑到很远的角落去了,声音从柜子后传来显得闷闷的。
我又能说什么呢?只得乖乖跑到B2的柜子那里,从架子上抱下来四本厚重且积满了灰尘的资料。
头上的帽子因为房顶过于底矮而一直在“摧眉折腰事权贵。”索性直接拿下来,掸了掸灰尘。
“拿到了就快点出来啊。”
“喔喔。”
星海大人怎么这么急啊。
“这些是什么资料啊。”
我看着星海大人把一本本资料往我怀里叠,叠了快五六大本,加上原来的四本,已经比我脸还要高些了。
“是很重要的,关于世界裂缝的。”
“啊啊,那确实很重要了。我们现在去哪呢?”
“我们去最后证实一件事,做完这件事后,我应该就真正意义上的解脱了。”
我一下子沉默了,星海大人不经意间说出来的话会不会信息量太大了一点。
“所以……我们去。”
“去裂缝观察室。”
在等电梯的过程中,我和星海大人都没有说话,一是资料确实有些太沉了,二是我还没怎么理解那些信息。
“所以说为什么不让力气更大的英仙来干这活呢?”
只能问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来打破寂静了。
“我觉得太长时间不使唤你会让你有种失败感,所以要给你点情绪价值。”
什么啊!这种情绪价值爱给谁给谁。我是什么一天得不到注意就会难受死的病娇嘛!
电梯门打开,面前就是议事厅的最底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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