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信着这个世界是残酷的,只有弱肉强食才是唯一的真理。
为了践行我所认为的真理,贯彻我所认为正确的正义,从那时候起我就一直不断地吞食着,把我所看到的“不公平”之事吞噬。
“一点不剩,全都吞食掉!”
在我心底不断有这样的声音传出,是本能吗?不是,没有人生来就是要吞食别人的。
可这到底是什么呢?连我自己也无法解释,那股像是欲望般不断催促着我的声音使我喜欢上了吞食的感觉。
忍受着腥味和腐臭,我一刻不停地吞食着,即使是被关在那个又黑又小的地下室,即使人们把电击器开到最大我也不曾发出一丁点痛苦的声音。
不就是想要我的力量么,真是愚蠢的人类,想从我这儿得到原本不属于你们的力量真是太天真了。
咬紧牙关,嘴角渗出鲜血,记不清今天已经是第几次了,身上早已变得伤痕累累,即便如此,即便如此我也不会屈服。
“嘁,等我要是有翻身的那一天,绝对要把你们给宰了。”
我在心里暗暗发誓,绝对要给这些肮脏的人类相应的“回报”,等着吧,你们就给我等着吧,最好别让我抓住机会,只要你们一松懈就是你们的末日。
身体被牢牢地固定在座椅上,那是人类专门研究出对神使有特殊作用的东西,哼,为了研究我们的力量不惜消耗大量人力财力,为了实现他们那天真的妄想,呵呵,永生?那根本就是痴人说梦。
自从洛洛成功毁掉了那个研究神使的实验室开始,我们五人也顺利地从那里逃了出来,虽然还有一些没能幸免,但我们也已经无能为力了。
“大家,我想改变这个世界。”
洛洛开口对我们这样说道,毫无意外地,大家全都支持他,正因为大家都成遭受过非人版的痛苦,所以才深有体会,不想让同样的灾难降临到别人身上,我们能做的就只有这个。
从那天开始,大家各自分散行动,为了改变这个丑陋的世界而不断努力着。
我所做的就是惩戒一些坏人。
被我所盯上的家伙无一幸免,但他们也算是死有余辜,他们无一不是罪大恶极之人,不是杀人犯就是毒枭,残害了无数无辜的生命,这种人早就应该去死了。
法律对我来说几乎就是一张白纸,法律是人制定出来的,但对于超出了“人类”这一范畴的生物而已毫无作用,当然,神使就是其中之一。
不知从何时开始,我变得冷血起来,重复地做着“吞食,吞食再吞食”的行为,那些恶人都被我杀了以后吃掉,隐藏于心中的那份欲望,那份想要吃掉一切的欲望,就是这股欲望成为了我力量的来源。
“吞食吧,吞食的越多就会变得越强。”
我一直认为自己这样做是有意义的,但一切的一切都要从我和她相遇的那天起。
在我安静地吃着“午餐”的时候,我忽然听到背后有人类的声音。
不妙,我吃饭都有一种习惯,那就是不喜欢被别人打扰,无论是男的还是女的,待会儿一起杀掉好了。
“你在干什么啊?”
当我从草丛里探出头查看情况时却没有发现什么情况,是我的错觉吗?不对,依靠我的嗅觉我可以闻出两百米范围内的生物,这点对我来说是再简单不过了,不是在地面上,难道是在天上吗?
我抬起头看了看天,不由得被眼前的场景震慑住了,那一瞬间我甚至忘了呼吸。
犹如一不小心从天使掉到人间的天使,整齐的刘海,头发左边绑着一束单侧马尾,坐着一根好像叫魔法杖的东西飞在天上,身高好像不是很高,大概就到我肩膀过,并非是天气热的原因使我的脸开始变红,不知道为什么,我第一次出现了“心跳加速”的感觉。
“是新的猎物么...长得这么可爱我还有点舍不得吃掉她。”
我右边的头发撩过去一些,好久没梳理的头发看上去乱糟糟的,不过我也不管那么多,我露出一只眼睛以试探的眼神看着她。
“你在干什么啊?”
对方好像不是人类,那也就是说是和我一样的物种咯?
在我考虑要不要和她搭话时,对方好像由于我太久没回答她的问题开始鼓起脸颊生气起来。
“我说,我问你在干什么!”
“正如你所见,我在吃午饭啊。”
我脱口而出的回答好像让她有点惊讶,所以说人类都是些见识短浅的生物,不过今天就看在你也是神使的份上放你一马好了,如果下次再打扰我的话就连你一起吃掉。
不等她说话,我回到刚刚进食的地方,然后用嘴咬下一块肉,果然只有鲜血的味道才能满足我。
“真是个奇怪的家伙,居然把吃人当成正餐。”
听到她不屑的回答我马上就恼火起来。
“我吃什么和你有关吗?再啰嗦连你一起吃掉。”
“是么...要是能抓得到我的话就尽管来试试啊!”
在对方丢下这一句挑衅我的话以后她飞到更高的地方,的确,对于在地面爬行的生物来说天空是最安全的地方,不过...你也太小看我的力量了吧。
“血狱结界。”
在我发动力量的一瞬间,她就像只受伤的小鸟一样掉了下来,真是脆弱的生物,只是一个“在一定范围内会吸取生命力”的结界就受不了,果然她还是没有脱离“人类”这个词的范畴。
对于一向以“弱肉强食”为原则的我来说,本应是杀掉她再慢慢品味她的味道的,可不知为什么,我没有下手。
可能是怜悯?或者是对方太可爱了不忍心下手?
那种东西我早就丢掉了,说不定连人类最基本的情感都已经丢失了,算了,反正那些东西对我来说也不需要,我也不要那种会成为累赘的感情。
“好痛...”
看样子已经醒过来了,作为打扰我吃饭的惩罚,今天你就好好在那儿睡一觉吧。
我解除了结界,享用完午餐时正准备离开,突然听到背后传来一声尖叫。
“啊!”
原来是一只恶犬,看上去大概有半米多高,品种好像是叫藏獒的狗,不管发生什么都和我没关系,弱小的生物被杀死是理所当然的吧。
“不要!”
恶犬正在靠近那个女孩,尖叫不断在耳边响起,不过我的脑袋里没有“救人”这个念头,有的只有如何杀死人的方法。
无论是面对求我放他一马的罪犯还是装可怜的家伙,我都给了他们一个痛快的死法,对于救人这种想法我还从来没有过。
弱肉强食永远是大自然最基本的法则。
“不要...不要过来!”
要不要杀掉那只狗救出女孩呢?我看着不远处在地上不断挣扎的女孩,忽然脑海里涌现出当时的情景。
那是我还很小的时候,我也曾有过幸福美满的家庭,记得有一次,我的母亲带着我出去玩的时候,回来的路上正好就遇到了一只恶犬,它不断地逼近我,我由于太害怕了所以就躲在母亲身后,那时我觉得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就是母亲背后。
但恶犬并没有就此离去,而是在我的周围不断徘徊,它准备在母亲松懈的一瞬间对我发动攻击。
母亲所幸就抱起我,不让它有靠近我的机会,我也就这样以为能安全地回到家时但我发现,事情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简单。
本以为已经甩掉的恶犬一直跟在我们身后,母亲一刻也不停地紧紧抱着我,生怕我受到危害,但不断靠近的恶犬表面,它已经要做出攻击的行为了。
“啊!”
待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母亲的腿上已经被流出一大滩血迹,她也因此而跪倒在地,周围的路人都害怕恶犬攻击自己而远远避开,没有一个人冲上来帮助我们。
恶犬见母亲没有反抗,反而发动更加凌厉的攻击,它开始不断地撕咬母亲的背,手臂等处,就连一直被母亲紧紧抱在怀里的我都感觉到了疼痛。
“不要...不要!”
在那时候,我的力量觉醒了。
准确地说不是觉醒,那是原本就有的东西,应该是爆发。
在我体内的力量一瞬间爆发出来,我想要伤害的对象只有恶犬一个。
从我身上爆发出的红光撕裂了恶犬,被直接照射到的母亲并没有受到一点伤害,反而是围观的路人被眼前的场景给惊呆了。
恶犬死了,死的样子十分凄惨,被我用这份来路不明的力量当场分尸,完美的被切成碎片永远地离开了这个世界,而随后,母亲被送往医院,我也被周围的人当做怪物对待。
不知是谁,人群中有人报警了,由于过多的目击者围观,我很快被送到当地的研究院开始了与世隔绝的研究。
再然后就是之后那样,我被人带进那个神使的研究室,开始了痛苦的实验,而我的家人却毫不知情。
如果不是因为当初那只狗,如果不是因为它...我现在一定会活的很幸福...
夺走我一切的就是它的同类,所以...请你也一起去天堂陪它吧。
“血破斩”
被当场绞杀的恶犬的血液溅了那个女孩一身,真是的,明明是个神使力量却弱的出奇,今天就当是我做好事,不过我们以后都不会再见面了。
本应是不再见面的...但这个女孩却改变了我的想法。
“谢谢...”
丝毫不介意脸上的血迹,她擦了擦眼睛上滴落的红色液体转过来多我说道。
算起来...我已经多少年没听到过别人和我说“谢谢”了?不,好像从来没有吧。
我的一根心弦被拨动,不知为何,我甚至生出了“想再听你说一声谢谢”的念头,我怎么变得这么奇怪了?
“我能一直跟着你吗?”
她对我这么说道,什么?一直...跟着我?
为了确认我刚刚没有听错,我发出疑惑的声音。
“你很强大,我想一直跟着你。”
原来如此,是看中我的强大了么...
对于坦率的人我并不讨厌,尤其是每当我要杀死罪人的时候,他们总是说一大堆不着边际的话,然后想等我松懈的时候再反过来杀害我,对于这种人我感到真的很恶心,虚伪的,只是为了活下去不惜出卖自己的尊严和信用,只是为了活命就抛弃自己所拥有的一切。
我没有回答她而是默默地走开,她好像是觉得我已经默认了,然后拿起魔法杖像只小动物一样跟在我身后。
我没有家,准确地说是没有固定场所,在那之前我都是一个人活动的,并非是为了谁的意愿,而是为了我自己,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不被拘束,不被舍弃。
“呐,你叫什么名字?”
......
“我叫佩罗多奇·克可,今天开始我们算是朋友了吗?”
......
像只苍蝇一样很烦诶,我连头都没有转过去,只是一直走着自己所认为正确的道路。
从你出现在我面前的那天起,一切看起来都已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