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吃得很饱,很好吃,谢谢阿婆。”克洛缇在两人吃完后向店长婆婆笑着说到,阿婆看到他们满意的样子内心也感到非常高兴,亲切的对着他们微笑到。
“一直都记着您的味呢,只要平常有时间,路过的时候都想来这吃上一碗。”克洛缇见阿婆高兴,又说了几句。看到身边的普通人们能够安心幸福的生活着,指挥官和克洛缇都觉得自己和各位的努力都是值得的了。
“小缇,你们是不是刚回来啊。”阿婆笑着对两人问到,还没等两人回答,她又说到:“我听我家华子说了,法玛尔最近异常闹得很厉害,昨天有部队出去了。”
“是的阿婆,我们刚不久才回到基地整顿好装备向上级汇报情况,不过有点饿就出来找点吃的了。”克洛缇一直热情的和阿婆聊着天,指挥官却只是点点头哼哼声,他时不时还会分神。
“你是不是太累了啊,吃饱了就快回去休息吧。”阿婆看他心不在焉的样子便关心到,随后又说:“诶,可惜我们这些人,也帮不上你们什么忙,华子整天在她的办公室待着,我劝她歇歇,却压根不知道她的工作是些什么……”
“谢谢阿婆,我们也都吃饱了,那就先回去了。”他听到阿婆对他讲话,这才回过神来,对她笑了笑后回到。随后便起身告别准备离开了。
克洛缇也在告别后跟着离开了,她高兴的说到:“阿婆还和以前一样,真好。”
“对了,我刚刚让你联系军议长的事怎么样了。”指挥官边走边说到。
“他说到下午一点之前他都会在办公室里等你。”克洛缇回答到,随后又拿出平板:“你打算什么时候去,我帮你规划一下。”
“现在是七点……那待会我九点过去。”他看了看时间后回到。
“要不还是晚点吧,先睡一觉,你的状态很差呢。”克洛缇看了看他,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
“不用了,现在的情况我很难闭上眼睛。”他回想着行动中发生的一切,那些超出人类认知范围的事物让他不禁后怕。将内心稳定下来后又看向克洛缇说到:“行了,该回指挥部了,把工作做完后就去休息吧。”
山脉之上,乌黑的云层不断闪烁着电光,暗流涌动着。
◎2
世科会总部山脉城区,这里墙壁厚重,看守严密,每一个哨塔和炮台都是实弹上膛。建筑镶嵌在山脉之中,有大量人防工事以备全球紧急情况。
闪电不断照亮着灰白色的墙壁,他沿着山脉外侧走廊向前走去,侧面的玻璃墙将外界的肆虐阻隔,树木随着狂风摇摆,天空突然倾泻下大雨。
四周暗淡了起来,只有闪电会时不时将建筑内照亮。走廊很安静,只有他的脚步声。
他走到了阿迪克军事议会长办公室的旁边,内侧墙壁上的单向窗映照着他的面容。他敲了敲门。
“进来。”一个低沉的男声说到。
他推开屋门,敬了个礼后走了进去。阿迪克正坐在办公椅上微笑着欢迎他。
“你知道我会来找你。”他坐在阿迪克面前,看着他的眼睛问到。
“我当年开口的第一句话也和你一样。”阿迪克很冷静的说到,一直保持着微笑。
“你当年?”指挥官不解的说到。
“当年,我还是行动指挥官,我和你一样,在一次行动中接触到了那些可怕的存在,但在最初的时候我只知道是要去收容一个寄宿类异种,仅此而已……回来后我便立刻找到议会质问。”阿迪克一边说着自己的经历,一边给他泡了杯茶。
“然后呢?”他急切的问到。
“议会全员到齐,坐在大厅内等着我,我向他们询问真相……”他将自己以前与议会的交谈复述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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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XX任军议长:“你觉得现在的人类和以前的人类有什么区别。”
阿迪克:“科学技术更发达、人类总体智慧水平更高、社会制度更完善……”
第XX任军议长:“异种的危害一直伴随着整个人类文明,如今我们拥有了对抗它们的力量,这一切都是人类从古至今一直努力的结果。”
阿迪克:“这些和真相有什么关系?!”
第XX任军议长:“我想告诉你人类有多么努力、有多么拼命、有多么不屈。”
阿迪克:“别绕关子了。”
第XX任军议长:“我只是想劝你,真相是无情的、残酷的,如果你愿意忘记那些事情,你还能回到普通人的世界中。”
(阿迪克停下了复述)
他冷静的看着阿迪克,面前飘过茶水散发的雾气。
“你比我当时强多了,哈哈。”阿迪克笑着说到,随后拿起茶杯喝了一小口。
“所以你是想告诉我人类的世界,是虚假的。”他平静的说到,阿迪克也有点吃惊。
“看来你是不打算放弃了。”随后阿迪克又复述起了以前的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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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迪克:“你让我忘记那死去的六百多名战士?你让我忘记那个不合理的怪物?!”
第XX任军议长:“你怎么看待蚂蚁。”
阿迪克:“团结的生物。”
第XX任军议长:“你只是认为它们是些有团体意识的群居生物,而不是一个有着社会制度、伦理体系、科学学术的文明。”
阿迪克:“你在这种时候让我冷静下来跟你谈哲学?”
第XX任军议长:“这不是哲学,是现实,这就是你想要的真相。”
阿迪克:“真相?”
第XX任军议长:“美好的世界下是血腥残酷的现实,我们人类在祂们的眼里不过只是‘一群会烧开水的生物’。”
阿迪克:“那为什么行动之前不跟我说清楚,为什么不让我知道!”
第XX任军议长:“如果我让你知道祂将会苏醒,而且得杀死大量人类才会休眠,并且人类完全没有办法阻止,但只有这次机会我们有可能将其寄宿的物品收容控制……你还会执行命令吗?你还会让部队出发吗?”
阿迪克沉默了。
第XX任军议长:“或者说,我让全社会知道,有个异种将苏醒,它只有杀死几百甚至几千万人后才会停下,但是我们完全没有办法阻止祂甚至是保护大家,人类的社会还能维持吗?人类文明还能发展吗?”
(复述结束)
指挥官捂着自己的嘴,一时难以接受。他呆呆的看着茶水里的自己,如此的渺小。
“然后呢,你知道真相后做了什么。”他缓了好久,才抬起头看向阿迪克,他依旧保持着微笑。
“我,承担了真相,而现在的你,该怎么做呢。”阿迪克突然严肃的问到。
“为了社会的稳定和人类的未来,不惜让无辜的人牺牲,只为满足那些怪物?”他突然站了起来,愤怒说到。
“人类的发展,什么时候是光鲜亮丽的。”阿迪克停止了笑容,冷酷的看着他。
他无言以对,只能将愤怒转化到手臂上狠狠的砸向桌子,茶杯内的茶水摇晃着,不断接近着杯壁的边缘。
“本来呢,一切接触到祂们的人,都会被暗地处死,或是调到特殊部门,但你还有机会……”阿迪克站了起来,慢慢走到窗边,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墙壁将雷声完全阻隔,只有闪电还在闪耀。
“一颗石子也能激起水花,这是迫不得已,希望你能理解。”阿迪克转过头来,对着他再次露出了微笑,然后又说到:“加入我们,你将作为议会的侧席继续任命行动指挥官。”
“如果我拒绝呢。”他愤怒的盯着阿迪克的眼睛。
“那一百个献祭给祂的人中,有四个逃了出来,不过他们在部队集结撤退的时候就已经被接走了,还有你的副官……”阿迪克冷淡的说到,但当提到克洛缇时,他便怒吼着打断了阿迪克:“你们打算做什么?”
“他们现在对人类世界只有威胁,所以必须铲除。”阿迪克冰冷的看着他的眼睛。
“我同意,但前提是放过克洛缇,她知道的并不多,只要我编一下就能掩饰过去。”他紧握着拳头,与阿迪克四目对视着。
“可以,那以后你的代号就是‘银’了。”阿迪克微笑着走了过来,向他伸出手示意。
“‘苍穹银翼’的银么,我既然成为议员了,那么我可以有自己的观点吧。”他握住阿迪克的手,模仿着他的微笑问到。
“可以。”阿迪克笑着回到。
“我反对屈服,我要找到对抗它们的方法,虫子从来就没有臣服过人类。”他握着阿迪克的手,看着他的眼睛坚定不移的说到,银内心的愤怒与不屈让阿迪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加油吧,我已经败给了残酷的现实,希望有一天你将不用承担这个真相,而是改写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