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现我喜欢自己的妹妹。
这是禁断的情感,我不敢说,和谁都说不出口。
倒不是混淆了亲情和恋情,也不是什么亲情的变质。
我是知道恋爱是什么感觉的。
我喜欢那种朝夕相处,用时间酿出来的感情,那种知根知底,留给彼此无限信任,用了解完全不足以形容的感觉。
我曾经有一个青梅竹马,我喜欢上了她。
后来,我不记得是发生了什么,反正再也没有见到她,大概是搬去了别的城市,或是其他。我太小了,连道别的那天都不记得了。
从幼儿园到小二还是小三?
大概就是这样的时间。
我从她那里认识到了恋爱。
然后我再也无法把感情留给任何的陌生人了,在我心里,除了家人之外,都是陌生人。我对陌生人产生不了哪怕留恋的感觉。
对于任何的外人,我都是可以替代的,他(她)也是可以替代的,都不是特殊的。
然而家人不一样,彼此间都是唯一的,特殊的,不可替代的。
就在这样的感情里,我爱上了我的妹妹。
不知道是否病态的爱恋。
我喜欢她,我喜欢何叶。
我诚惶诚恐。
走在省中的林荫大道上,阳光被树叶剪得碎了,斑驳地洒在了地面上。顾欢、印桃还有我,雷打不动的三人组,正在前往食堂的路上。
我的学校还是很有个性的,市里的头牌没错,然而松紧度上却千奇百怪,即使高三了放假也全都放满,运动会能办四天,也不要求一定要穿校服,长椅上明确地存在着身穿短裙满是破绽的女高中生,小卖部打九折,食堂好几个又究极丰富,数理化生信竞赛选手可以停课长达一月以上来准备比赛,周末说是在校自习又没人看着一体机快被我们玩出花来了。但是对于早读,上课和早操又特别苛刻,回答问题错误视作上课态度消极,午睡有声音会被处以极刑,总之方方面面还是比较奇怪的,松的好松,紧的又太紧。
所以虽然高考看上去不错但是另一所叫做一中的学校明明录取线低三十分,然而高考的时候却能和我们不相伯仲,就很搞。
毕竟平时考试默写能出飞花令来的学校,真不知道是创新还是摆烂。
“你妹妹一般都是在一食堂二楼吃饭的吧。”
“她才进学校一个月你就把这些都摸清了吗混蛋。”
“开玩笑,你这学期天天自动往那跑说我?搞得像偶遇似的。”
顾欢满是酸味地说着实话。
“……”
顾欢这人,似乎对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毫无兴趣,但是对有血缘关系但不是和自己的妹妹却充满了兴趣。
更何况何叶还是美少女,哥哥的自夸。
“你们两个好像有那么一点个变态。”
印桃扶了下眼镜,事实上,她的颜值或许才是最高的,不过被眼镜封印了。
“印小桃你完全不能理解妹妹这种生物的美好啊。”
“我完全不用理解吧,更何况你的那种xp完全是违法的,是吧何朴?”
“啊啊,嗯,是的,桃小姐说的有理。”
“啊,何希望你这个叛徒!”
自然而然地走进一食堂,我看到了两个有点眼熟的人,一男一女,从二楼走下来。
“嗨,夏子初。”顾欢上前和其中的男生打招呼。
“啊,是顾欢前辈啊,你好。”高高的叫夏子初的男生很有礼貌,让人感觉沉稳的可怕。
“吃完了吗,这么快。”
“没呢,我妹非要我帮她打饭,我把任务完成就走了,许碧窈想吃面包,我和她去小卖部。”
“哎呦呦,你小子和碧窈姐的甜蜜小日子真的是,啧啧啧。”
我这时想起来了,夏子初是顾欢哥哥的学生,嗯,说徒弟更合适吧,顾欢的哥哥是带信竞的,叫顾暖,口碑很好的老师,所以有点印象。
随便拉扯几句之后。
“那再见啦,顾欢前辈,还有学长学姐。”
我和印桃也和他俩摆摆手示意拜拜,两拨人就这样分开了。
但是走着走着我感觉好像有点问题,那个女生,刚刚顾欢喊她碧窈姐……
“顾欢,你为什么喊那个女生姐啊,她,应该是高二吧。”
“……对哦,为什么啊?”顾欢被我也问得有点懵。
“可能她看上去比较年长吧,或者说,气质。“
印桃插了一句。
我愣了一会儿,确实如此。
许碧窈的气质让人感觉比我们年长了很多。
话虽如此,我们三也没过多在意,吃饭去了。
食堂二楼的招牌是炒饭,铁板和烤鸭泡饭,这三家的队伍很长,不过我觉得最边上的快餐也很不错,也不要排多久的队,酸甜口的土豆丝攒劲得很。排队的时候我已经发现何叶了,和她的两个好朋友坐一起,不是我自夸,在人群里面一眼发现何叶是基本功中的基本功。
“阿姨,土豆丝,鸡排。”
“……”
没有回应。
好家伙,是沉默着触发从刃的阿姨。
抖一下我的心就颤一下。
这也不是苏科大呀……
在妹妹旁边走过,她朝我看了一眼,笑了笑。
早上碰到的夏铃同学也在,她还是那样笑眯眯的。
“你,你好啊,夏铃同学。”
“嗯,哥哥你好。”
我发现此时何叶盯着我看了一会儿。
“早上的早饭就是秋子的妈妈买的,你都不和她打个招呼吗哥哥?”
何叶有点责难的意味。
“秋子同学,你好……谢谢你”
“何学长客气了。”
赵秋子,发色有点偏红的女孩,很有距离感地回应我的感谢。
……这群丫头怎么都这么有压迫感啊。
因为顾欢想吃炒饭,而往往这种简单的美味被最多的人追捧,那里的排队情况可谓惨烈。印桃一般都是跟着顾欢买,自己都不怎么做选择,问她就是吃什么都一样。
但实情呢,每天吃饭排队的时候就是印桃小姐唯一存在破绽的时候。
她的手已经完全不知道怎么放了,耳朵还有点红,顾欢这小子还一直和她说话,火上浇油,可怜的桃小姐。
我无奈叹气,想笑,这也是我有时会独自去其他队伍的原因。
这一边也是困难重重啊。
“好渴啊何希望,你去买瓶奶呗。”
“我不要,你自己去。”
我扒拉着饭,看着桃小姐边上的乳酸菌。
“我……我的给你吧。”
“哦哦,谢啦印小桃。”
我差点没被呛死,你俩可真是……
忍住姨母笑是很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