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叶是一个很坚强,很有毅力的女孩。从小生活在一个充满爱的家庭里却一点也不娇气,做什么事都会憋着一股劲,意志力出奇的好。
然而最近发生的事,却让她感到无力,更何况事关她最重要的哥哥。
她展现出了她最讨厌的软弱。
所以……
“哥!从今天开始我要天天锻炼!我要参加这次运动会!”
她意气风发地作出如此宣言。
我举起正在剥的鸡蛋表示同意。
上午来到学校,刚刚结束了早读,走廊上就开始闹哄哄的。课间的嘈杂确实是很常见的事情,但是这个点按理来说大家应该还没有醒才对。还没来得及疑惑结束,一个吵闹的家伙就风风火火地跑了过来。
“何希望何希望,你知道迪厅现在有什么吗?我要笑死了真的,叹为观止你知道吗?”
迪厅是我们对男厕所的称呼,至于为什么会这么喊,还得多亏了无聊的男子高中生们。这起源于一次晚自习的课间,不知道是哪位人才在厕所疯狂地闪烁灯光,以致制造出一种适合蹦迪的良好氛围。结果半层楼的男生聚集在一间狭小的厕所里,巨嗨皮地唱歌蹦迪,甚至衍生出了常驻主唱和固定气氛组。后来迪厅的档次不断升级,真有人把一些阳间玩具带来演绎出霓虹闪烁的场面,还有一把非常非常直得到大伙儿青睐的木头拖把被当作话筒。
最离谱的一次,足足八个人挤在一个包厢里,忘情地歌颂着阳光积极的青春。
后来因为有人邀请了前来巡视的校长一起蹦迪,迪厅从此萧条。
之后每天晚上校长就在办公室里盯着我们这层的厕所,一旦灯光开始闪烁,就能换来一通直达值日教师手机的致命来电。
我正在戳我的酸奶,并没有多大的兴致,主要是怕败坏了食欲。
“什么东西啊,有屁快放。”
“有一根巨牛逼的法棍,比上学期的那个黑长直还要牛逼,就在第三个包厢,快去膜拜一下,卧槽就离谱,到底是哪个神仙干的我真的佩服。“
“……”
NND,我就知道是这码子事。
虽然我一点兴趣也没有,也没有好奇去看,但是有一说一那跟法棍是真的离谱,众所周知一个坑位是由平台和水坑组成的,而那根长达三十公分的法棍正正好好地躺在平台上,笔直的,一点不带弯,连接了水坑与尽头。
理论上讲,应该会落入水坑或者堆在一起吧,它是怎么做到直直地平躺在台面上的。这不合常理的构造让我不禁想象起了这根法棍的制造者是如何进行生产的,一边生产一边往前挪动吗?他这么做的意义是什么?炫耀吗?
人类还是太难懂了,害。
上午第四节课,语文老师带着我们领略了他曾经的同学在车站帮别人带包过安检结果是各位名师大作碟片的故事,又奉劝我们高考前少去鉴赏此类作品避免分心后,这节课就匆匆地结束了。只能说一节课四十五分钟还是太少了,完全不够老师发挥的,真是让我们惋惜,大伙儿还想借一部和老师探讨学术问题来着。
去吃午饭的路上见着了几个点外卖翻车被抓的女子高中生,往往这个时候还能顺藤摸瓜查出几部手机来着,可把年级主任乐坏了。
吃完午饭在小卖部里买了两瓶运动饮料,顾欢被印桃催着写诗朗诵的稿子于是两人先回了教室。我独自前往操场,何叶果然在跑步,应该没有吃午饭。
她把头发扎了个团子,何叶一般都不怎么扎头发,平时都是散着的,偶尔会梳个双马尾,当然那是极低概率事件,往往是受到什么视频漫画之类的刺激才会保留几个小时的状态。虽然才十月,天气也不是很冷,但是何叶跑步时身上穿的这身是特地带来换的运动服,毕竟出了汗闷到晚上很不舒服,还会感冒。
短袖短裤的,挺,挺可爱的。
默默地看了十几分钟,她在我旁边停了下来,手撑在膝盖上均匀地喘息。她的身体素质还是蛮好的,小时候没少跟着我翻山越岭。
我把手上未开瓶的饮料冷不丁地贴在她的脸上,结果她“呀”的小小惊呼了一声。
……阿哲,虽然我确实有心复刻某个名场面,不过我可没想着成功。
“饮料也不是冰的啊。“
“可是我刚刚跑步脸是热的啊。“
何叶有点生气地瞪了我一眼。
被妹妹瞪感觉真不错。
此时我才注意到妹妹热腾腾的,和刚刚洗完澡出来的状态有点像。嗯,挥洒青春的汗水真是不错啊,荷尔蒙的年纪,世界上最不该被辜负的美好呵。
我知道我肯定在傻笑,妹妹嫌弃的眼神只是辅证。
何叶打算报跳远和200m,因此之后又五十米往返蛙跳了一轮,这个动作还是很需要勇气的,不管是在体力方面还是心理方面。看着她努力的样子,我由衷的开心。
妹妹的事,我为什么不自豪呢。
随后,理所当然的,练完之后,何叶站不起来了。
“一次训练不要太狠,喏,我的胳膊可以借你扶一下。“
何叶蹲着,抬头仰视我,女孩子的仰视是很犯规的,诸位心领神会即可。
“行,接受你的提案。“
何叶浅浅笑,拉着我的胳膊站了起来。
小手软软的,有点烫,看来运动还是很充分的。
“去小卖部买点面包什么的带班上去吧?”
“好啊,刷你的卡,嘿嘿。”
夜晚,万室灯火渐歇,星河璀璨。
背着白布包裹的狭长物体,一名男性在夜色中掠过千家万户的屋顶,悄然无声。
他停在了一位坐在屋脊之上的女性身前。
“你……”
“我们没有危险,不需要警戒。”女性仰面观月,没有看向那男性。
男人伫立片刻。
随后,兀然如同瞬间移动一般,出现在女人的面前,背后的物体不知何时解开了白布,里边包裹的森然是像一截骨头一般的长剑。
女人不为所动,指向她的长剑离她只剩分毫,然而剑尖处的空间似乎像是冻结了一般,使得那长剑进不得一分,退不得一厘。
男人沉默了。
“你的小家伙们打扰了我家孩子的清净,我尚未问责,请你也不要再来叨扰,可以吗?”
男人又是不语。
良久之后,仿佛是气氛太过让人窒息,他才缓缓开口:
“那个,我知道了,你能不能把我的剑松开,我拔不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