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那里上班干什么？”
希雅假装不在意地问出心底藏的发痒的疑惑。
却被克蕾儿笑着搪塞而过。
女孩点点头，便没有再问了。
白龙将手中刚买的糖果递给她几个，希雅却抗拒地扭过头，不予理睬。
克蕾儿见状，便笑着打趣道。
“你这妮子，这么关心我？”
“只是怕你暴露了踪迹罢了。”
希雅淡淡地踢开青石板路旁攒聚的些许碎石，语气淡漠。
“他们不是什么善茬，如今引来只会给这里带来天大的麻烦。”
克蕾儿知道希雅说的没错，也就沉默了。
她们都不了解敌人的任何动向，谈及这个话题都不过是两眼一麻黑罢了。
有戏。
希雅眼珠子转啊转，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等到转过街角，看见那幢熟悉的黑色教堂后，希雅才清嗓假咳几声，再度开口。
“所以...你还要去吗？”
“当然。”
女孩闻言脚步一顿，随机便又快步跟上了克蕾儿在微光中投下的影。
“那小屁孩有这么讨人喜欢吗？”
她有些愤愤地扣着白墙上的裂痕。
“原来你在意的是这个。”
克蕾儿有些失笑地开了门，也不准备解释。
家里依然是那副破烂景象。
希雅心中有些火气，关门力气一大，那些被水沁透的白色贴碎便唰唰掉落。
“中午想吃什么？”
“不饿。”
希雅摇摇头，放下怀中的纸袋，便自顾自地蜷进沙发。
这妮子......
克蕾儿选择不去触这个霉头。
她心底对女孩生气的点其实也摸的透彻，无非便是心内那怅然若失的迷茫感罢了。
但克蕾儿选择不去哄。
叛逆期的小屁孩是听不进去话的，能让他们服软的，只有眼泪和妈妈做的饭。
”你昨天穿的那身行头呢？”
克蕾儿戴上围裙，在卧室里拾了半天，也没发现女孩脱下的脏衣。
“丢了。”
“丢了！”
白龙的声调微微抬高。
“那身衣服被他们看见过，而且又脏又臭....”
希雅正解释呢，身后却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接着便身下一沉。
白龙扑上来了。
“你...你怎么了。”
希雅没意识到，自己那冰冷的语调下有多么慌张。
见那双秀手抬起，带着犀烈的风声，她便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啪。
没有心中所想的火辣，那双看似带着怒火的手一触碰上自己的脸颊，便软了下来。
这是在搞什么花样......
希雅疑惑地睁开一条缝，却只看见白龙那笑意盈盈的脸。
只不过，这次的笑容明显僵硬了几分。
“你知不知道勤—俭—节—约啊。”
作恶的手没有收回，而是带着小情绪，揉搓起女孩那片未被触及的粉嫩。
“唔...唔...唔....”
希雅想反驳，却只能在这番攻势下发出意义不明的低鸣。
等到领襟错乱，红云升腾，女孩软软趴在沙发上求饶的时候，克蕾儿才笑着收回手。
“知道错了？”
“我没错。”
希雅揉了揉被捏得红肿的脸颊，语气不翁。
“我的衣服，我丢了就丢了。”
“又不是没衣服穿。”
“就不许你听我的话，我必须得听你的，什么强盗逻辑。”
克蕾儿明白这妮子在唠叨些什么。
坐直身子，她双手抱在胸前，冲着一脸倔强神色的女孩冷哼几声。
“所以？”
“老规矩，交易。”
希雅扬起天鹅般的脖颈，面色平淡得让人看不出深浅。
但清亮的眸子却微微亮起，内蕴星子，泛着些许迷人光碎。
交易。
克蕾儿在心中品着个中意味，沉吟片刻后才再度开口。
“你具体说说。”
“很简单，一物换一物。”
希雅暗中捏起粉拳，面色不改。
“就比如这次，你去那里打工明显弊大于利，为了安全，我必须得了解其中缘由。”
自己去外面抛头露面确实违背了当初保护她的条约。
一起去又害怕被发现踪影。
克蕾儿明白，她这么做，多是心中的愧疚感和好奇心作祟。
但正当理由虽然没有，可以编。
不过在此之前，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
“好。”
白龙微微颔首。
“我可以说，但你也得拿出诚意。”
希雅没有去问。
她知道这头龙想问什么。
二人的羁绊总是维持在这段平等交易之上。
以往总是克蕾儿握住粗的那端，将自己随意拉扯，如同砧板上的鱼。
现在，该自己了。
希雅在心中暗下决心，要把这头龙心中那些小算盘通通击碎。
与其被逼摊牌，女孩更愿意用手中的牌干些让自己舒服的事。
“把你丢的那套衣服给捡回来。”
“什么？”
希雅瞬间呆滞下来，面色疑惑。
“把你那套衣服给我捡回来。”
克蕾儿一字一句地重复了一遍。
“那没用了。”
“谁告诉你没用了。”
白龙柳眉倒竖，指了指一旁掉灰的墙。
“拿来当个擦地的，擦脚的，不比丢了强。”
“年纪轻轻的，从哪学的这些豪奢习惯。”
她板着一张脸，活像有人欠了钱那般。
“去，给我捡回来。”
希雅最后还是痴呆地出门找了。
她想不通，为什么这头龙不问情报，而非要纠结于那身破旧的衣服。
是担心自己撒谎？还是根本就不在意。
蛇想不通，但又不敢用蛇瞳去瞅。
但还好，心中的郁闷有了发泄的地方。
就这么蹲在门口的碎渣堆旁，女孩一边翻找这那抹熟悉的黑，一边低骂起来。
“臭东西，坏东西，一天就知道折磨我。”
手中拿起一块屋内掉下的碎块，便在愤怒的火焰下被捏成齑粉，无一辛免。
克蕾儿老神在在地在沙发上趴了一会，正想着事呢，希雅便冷着脸冲了进来。
“找到了。”
舞了舞手中的脏衣，希雅也顾不上擦拭脸上的脏痕了。
“快说理由。”
“理由很复杂。”
克蕾儿想了想，手指轻点厨房。
“要不等我做好饭，边说边吃吧。”
“好。”
那番运动属实把希雅累的够呛。
翻东西简单，但希雅可是把每块都捏成粉了，现在还在外面堆着呢。
不动声色地用衣袖隐下颤抖的手，希雅不再停留，转身便进了最里面的杂物间。
克蕾儿只是笑着望了几眼。
起身，束发，克蕾儿伸了个懒腰。
孩子终于饿了，开始做饭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