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计离集结军队的时间还有…两周,很快了。”艾娜看着正坐在桌边的瓦夏,瓦夏正握着自己的羽毛笔在羊皮纸上快速写着些什么,“瓦夏…你,不会害怕吗?”
“害怕?”瓦夏愣了一下,随后摇了摇手中的羽毛笔,极其大的尾羽在划过的地方留下来了点点光点,这是曾经贵族们的奢侈爱好,用宝石粉末妆点尾羽,“没什么好害怕的,我也不是第一次前往战场,只是比起过去的战斗,如今的战斗目标不一样了而已。”
“可是,这次的战斗明显规模远超以往吧?”
“远超吗?”瓦夏用食指敲了敲书桌,艾娜的话一下子打断了她的思绪,她在努力回忆着自己刚才到底想要写些什么,“我倒是觉得并没有,迄今为止,所有我经历过的战争之中,最为让我恐惧的永远是那一场发生在望鹿崖的战斗,那是我一生中目前而言唯一一次经历过的对方与我势均力敌,甚至于比起我更加强大的战斗。”
“望鹿崖…”艾娜努力回忆着自己曾经看的史书,试图回忆起关于这场战斗有关的一切,但只可惜,她并不是很熟悉战争史,所以一下子没能想起来这段过去。
“望鹿崖突袭战,为了夺回曾经属于拓魔瓦帝国的望鹿崖,以及上面的几座属于帝国先烈的坟墓,由我,以及高级法师匕忒翁共同带领第四集团突击望鹿崖,”瓦夏流利的说着这段过去,就好像这段过去正在她的眼前发生一样,“而我们的对手是敌人扬名天下的将军,丁顿,与他的大儿子弥夕,由他们带领的自称神圣军团的敌人在巡逻时发现了我们的队伍,并与我们在望鹿崖山脚下进行遭遇战。”
“啊,是那一次…”艾娜回忆起来了那次损失惨重的战役,在整个帝国史上也是令人极其印象深刻的战斗,只是因为损失过于惨重,所以现在不常为人所提起。
“在战斗中,匕忒翁试图通过偷袭战术来使丁顿失去战斗力,但很可惜的是,他的动作被丁顿遇见到了,在与丁顿正面交手后,他仅仅坚持了一分钟便被丁顿所杀,与此同时,我注意到了在神圣军团最前方的弥夕,他正带领着自己手下的百夫长们压制着我们的军队,于是我略施小计,遮掩住了弥夕的双眼,让他在混战之中慢慢与自己身边的几位百夫长分开,当他从幻象之中挣脱出来之后,他身边早就已经满是我们的人了,他拼死战斗,却被我们的军队围攻击杀,”瓦夏拿起水杯喝了口水,她的声音有些低沉,这段回忆对于她来说是极其苦痛的回忆,“丁顿盯上了我,他试图通过击杀我,第四集团最后的领袖人物来使得我们群龙无首,但他错误估计了我的实力,拼尽全力的快速击杀方案没有成功,只是重创了我的左腿,随后我与他之间僵持了起来,但情况对我并不利,我的左腿上的伤口正在不断出血,如果放任不管,很快我就会失血过多。”
瓦夏拿起手中的羽毛笔,她回忆起来了自己刚才到底想要写些什么,羽毛笔落笔在羊皮纸上的沙沙声与她的讲述声共同响起。
“在尝试了数次奥术魔法没能击破对方防御之后,我不得不承认我确实有些着急了,我从旁边的战场之中抓过来了两个魔法师,并用他们的身体作为媒介施展了绽放,中级法师的身体彻底绽放会释放出极其强大的冲击,这是短时间以内我所能想到最快破局的方法,但这违反了我的原则,因为对手是丁顿这样的强将…并且我大意导致自己的左腿被重创,为了大局才不得不这样做,我并不想这样做,魔法的确击破了丁顿的防御,但对方的长枪也攻击向了我的腹部,星尘在与长枪接触的一瞬间便破裂开来,我在长枪命中我之前的最后一刻快速闪回,才导致这必中的一枪没有将我洞穿,但随之而来的是丁顿看到了我接下来的行动路线,他在我的行动路线上逼迫着我试图再次对我造成重创,为了逃过他的攻击,我不得不主动违抗已经被遇见的未来,魔力的反噬对我能造成的伤害远远小于丁顿的长枪。
躲过了丁顿的这一次攻击,随后我将法杖对准了他铠甲上破损的部位,魔力快速聚集在我的魔杖杖尖,水晶从他的脚边穿刺出现,将他的铠甲固定住,在他挣脱之前,我便已经快速咏唱完成了利眼,由浮空的利眼所射出的光线击中了他的手臂,将他握着武器的左手重创,使得他无法全力使用武器,感受到了再战斗下去也只是徒劳的牺牲,丁顿才主动下令撤退,我们夺回了望鹿崖,但代价是40%的第四集团和一个高级法师,以及我本人身受重伤,丁顿和他的军团…是极其可怕的对手。”
艾娜看着声音低沉的瓦夏,犹豫了一下之后,她轻轻伸手抚摸着瓦夏的头,想要用这种方法去安慰她。
“以后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了…我们的战斗,一定会在陛下的领导下势如破竹的夺回我们失去的领地。”
“我不是很希望战争继续下去,这样的战争,最终所导致的结果,即便我们是胜利者,也会失去许多,敌人根本就只是渴望战斗的疯子,伴随着那个所谓的圣女,他们所有人口中都只会高呼着圣女的名号,随后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拼尽全力攻击。”
瓦夏将羊皮纸收起,她等会会将这张羊皮纸递给女仆,让女仆去送给派洛缇,她对这场战斗有些不太好的遇见,所以她必须将一些事主动揽在自己身上。
那个圣女,她很好奇,对方到底是用什么样的办法制造出了这个诡异的疯子,在她圣洁的外表之下,瓦夏所能够看到的东西只有无尽的疯狂,试图带着所有人一起去死的疯狂,只希望得到胜利的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