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是…是血的味道…好恶心…
可是,又因为都是仇人的血。
所以…非常甘甜呢…
艾丝特极其享受的闭上了双眼,她的双臂轻轻舞动着,唯有现在,唯有这一刻,她可以抛弃一切,彻底享受在复仇的快感之中。
她到底是不是一个好人呢?
也许以前是,但现在而言,她跟好人这个词已经搭不上任何关系了,她的心里只有用母亲给予自己的力量去复仇,去杀死这些该死的垃圾。
那么,就不要在意自己是不是好人这种好笑的问题了吧。
现在的她已经是…母亲说的那个,魔女,是吧。
她已经是魔女了,乐理魔女,是所有人唾弃的生物,是不配活下去的生物,是所有人都想要杀死的生物。
啊啊…果然,果然,自己还是…不得不把活下去,作为第一目标吗…
不过,现在活下去,比以前轻松多了呢。
一个音符飘到她耳边,她原本笑着的脸瞬间冷了下来。
“军营里面有人逃出来了?”
……
扎罗曼原本已经睡着了,作为一个千夫长,他不需要守夜,这是他以前的身份为他带来的便利。
而以前的身份为他留下的同样还有后遗症,在梦中一听到人的喊叫声就会马上惊醒。
他本来以为今天晚上也会是平静的一晚,但没想到,深夜他被手下的哭喊声惊醒了。
“怎么回事?!”
他马上起身拿起长刀冲出帐篷,却看到一个又一个举着镰刀的黑影正在屠杀着士兵,而天空此刻一片漆黑,定睛一看,天空已经被一个又一个密密麻麻的音符遮蔽。
扎罗曼很熟悉这一幕。
他埋藏在心中的记忆马上被唤醒了,那是曾经他还是那个满腔热血的少年时候的过去,而那时的他任务就是和那些突然出现的魔女战斗。
而随着魔女的存在被杀死的越来越多,人数越来越少,他所属的魔女应对小队也开始缩减人数,他,原第四小队队长也因为这一点被裁员,只不过因为这个身份,他在来到军队之后被封为千夫长,驻守这里。
他立刻冲进自己的帐篷里,他拒绝住在这里的村民让出的房屋内,他并非那些沉迷于女色的无能之辈,比起那些村民原来住的屋子,他更喜欢自己的帐篷,这可以让他随时随地不要松懈。
他从自己的床底下拉出一个箱子,打开箱子,里面是一件披风,一件软甲,一把手枪,和一把匕首。
他套上软甲,将披风围在背后,手枪别在腰间,匕首插在腿侧。
恍惚间,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几个小队一起围剿魔女的时候,他的第四小队总是其中成绩最佳的那支队伍,也是沾染魔女血液最多的队伍。
他回忆起了被裁员时他们聚在一起最后吃的那顿散伙饭,回忆起了大家脸上无奈的笑容,回忆起了自己被任命为千夫长,回忆起了自己默默将以前的装备藏在箱子里。
他甩了甩头,将自己从回忆之中拉出,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去和乐理魔女战斗。
该死的,明明乐理魔女早就已经死在了拓魔瓦的那个瓦夏手中,为什么现在自己又会看到那个女人的力量?!
他并不怀疑乐理魔女是否真的死亡,乐理魔女的尸体他都亲眼见过了,但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有人亵渎了乐理魔女的尸体夺走了她的力量吗?
他冲出帐篷,手下看到他向他伸出手试图求援,却被挥舞的镰刀砍断了头颅。
他沉默了一会。
他和乐理魔女交手过,他非常清楚和这些手持镰刀的召唤物作战根本没有意义,必须攻击本体,如果在这里和这些召唤物僵持最后只会耗尽体力成为那个疯子乐谱的一部分。
事实上,乐理魔女在魔女应对小队这边的印象并不差,当然,是对比其他魔女的。
那些魔女在成为魔女之后大多忘记了自己曾经身为人类时候保留的伦理和礼仪,变成了不折不扣的疯子,唯独乐理魔女是为数不多还可以正常交流的魔女,并且表现的就是一个完美的大小姐模样,只可惜,她依旧热爱杀人,并且将自己杀人的行为称作在谱写乐谱。
她将那些人因为疼痛和死亡招致的哭喊称作最美妙的音乐,她召唤出的身影会手持镰刀以最为残忍的方式杀害人类,她弹奏出的乐音会使听到的人的情绪被她所影响,甚至掌控。
是非常棘手的敌人。
他们曾经试过去了解这个女人的过去,但拓魔瓦方将这个秘密保管的非常好,根本没有任何可乘之机,他们也只能作罢。
乐理魔女和他们最后一次交手的时候,她没有像以前那样指挥着她的召唤物杀人,只是静静的跪坐在地上,那些手持镰刀的召唤物围在她的身边保护她,将她团团包围,而她只是跪坐在那里,喝着一杯红的像是血液一样的茶水。
她看到他们之后并没有攻击,而是邀请他们过来陪她聊聊天,扎罗曼犹豫着,最后还是小心翼翼的靠近了,那些召唤物自动为他们让出了一条路,并且背对他们象征着没有任何敌意。
那位大小姐开口了。
“今天我没有杀人。”
语气很天真,就像是一个孩子努力收拾好了自己的房间之后向着自己的父母邀功渴望得到夸奖。
他们聊了很多,乐理魔女难得的表现的根本不像是一个魔女,她就像是一个普通的大小姐,而他们也像是仅仅陪着大小姐聊天的人,没有其他的任何身份。
她的语气中透露着浓烈的疲惫,她的眼神看上去极其柔弱,那是她第一次说那么多话,并且和他们这么近距离的接触,以往他们之间总是隔着手握镰刀准备砍下的召唤物。
在那之后的一个月,他们听到了乐理魔女因为攻击高塔的法师被队内的瓦夏杀死,他们看到了拓魔瓦帝国传来的尸体照片,扎罗曼想了很多,他更加想知道为什么这个女孩会堕落成为魔女,又为什么会在成为魔女之后还保留着自己的那些大小姐礼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