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那不归之乡,魔柯涅利妥的祭祀之处,
斯姆利切,未来的宠儿,下决心要去那里。
到那黑暗的屋子,怡斯洛克之居,
到那个登上之后无人离开的高峰,
走上一条不归的路,
进入一个进入之后就不再有光的屋子,
那里,尘土是他们的开销,污泥是他们的食品,
那里他们不见灯光,常在黑暗里居住,
那里他们象鸟一样被麻衣包裹,以翅膀为着装,
门和门栓之上散布尘土。
当斯姆利切到达了神圣之地的门时,
她对守门人说道:
"啊!守门人,打开的你的门,
开门让我进去!
如果你不开门让我进入,
我将打碎门,粉碎门栓,
我将砸烂门柱,我将搬走门,
我将提升死者,让他们吃活着的人,
以便死者将在数量上超过活人。"
守门人张口说话,
朝着亢奋的斯姆利切:
"且慢,我的小男孩,别把它扔下!
我这就去魔柯涅利妥的祭司的殿里宣布你的到来。"
守门人进入了,对大祭司说:
"看,那位初生不久的牛犊正在门前等候,
就是自称未来的她,
搅动了魔柯涅利妥的祭典现场的那位。"
大祭司听到这些,面色苍白如砍下的柽柳,
她的嘴唇乌黑如檫伤的库尼努芦苇。
是什么推动她的脚步?是什么让她动心前来?
难道我情愿与信仰拥护我的人一起喝水?
愿以泥土为饭,以泥浆为酒?
情愿悲叹将妻子变成未亡人的男人?
情愿哀伤自情人的腿上被劫走的不幸的少女?
或者愿悲叹那新逝的小小孩童?
去,守门人,为她打开门,
依古老的规则待她。"
守门人上前,为她打开门:
"请进,我的小男孩,信徒会朝你欢呼,
不归之乡的宫殿会因你的光临而欢欣。"
当他打开第一道门让她进入,
他剥去了并且在她的头上带走了硕大的王冠。
"守门人,你为何卸下我的头上的王冠?"
"进入,我的小男孩,虔诚的信徒的规则就是这样。"
当他打开第二道门让她进入,
他扯下并拿走了她的耳上的挂件。
"啊!守门人,为什么你拿走我的挂件?"
"请进,我的小男孩,虔诚的信徒的规则就是如此。"
当他打开第三道门让她进入,
他脱去了环绕她的颈项的项链。
"为什么,啊!守门人,你拿走的颈链?"
"请进,我的小男孩,虔诚的信徒的规则就是如此。"
当他打开第四道门让她进入,
他从他的**上带走了胸饰。
"为什么,啊!守门人,你在我的**上拿走胸饰?"
"请进,我的小男孩,虔诚的信徒的规则就是如此。"
当他使他成为了进入的第五扇门,
他褪下并拿走了他臀上系着的玉腰带。
"为什么,啊!守门人,你在我的臀部上拿腰带?"
"请进,我的小男孩,虔诚的信徒的规则就是如此。"
当他打开第一道门让她进入第六扇门,
他褪下并拿走了她的手镯和脚环。
"为什么,啊!守门人,你拿走我的手镯和脚环?"
"请进,我的小男孩,虔诚的信徒的规则就是如此。"
当他打开第一道门让他进入第七扇门,
他剥下并带走了他贴身的内衣。
"为什么,啊!守门人,你拿走我的内衣?"
"进来,我的小男孩,虔诚的信徒的规则就是如此。"
斯姆利切赤身走到祭坛之上,
大祭司就看见了她并且大声叫喊。
斯姆利切不言不语地走到她身边。
大祭司张开了她的嘴说话,
"把他带走,我的义人,锁到我的行居里!
对他释放六十种痛苦:
让他的眼睛有眼睛的痛苦,
让他的侧面的有侧面的痛苦,
让他的心有心的痛苦,
让他的脚有脚的痛苦,
让他的头有头的痛苦,
对他的每部分,对他的整个的身体!"
在斯姆利切下降到下面的世界以后,
公牛不再跳到母牛的身上,公驴不使母驴妊娠,
街市上男人不再使处女怀孕。
男人睡在他自己的房间,少女也独守空房。
守卫群神的帕尔修金的支柱
已经倒下,他的脸被遮蔽,
他身上裹着悲哀,他的长发披散。
帕尔修金向前,走到魔柯涅利妥跟前:
"斯姆利切已见了自称虔诚者,但不见回来。
自从斯姆利妥到了那肮脏之所,
公牛不再跳到母牛的身上,公驴不使母驴妊娠,
街市上男人不再使处女怀孕。
男人睡在他自己的房间,
少女也只能独守空房。"
在他明智的心里,主构思了一幅图象,
并且创造了提卡庇,一个宦臣:
"提卡庇,过去,面对着肮脏不堪的大地,
肮脏之处的七扇门将为你打开。
那所谓的信徒会看见你,并因你而欢欣。
当她的心平静,她的气色愉悦,
让她发出大神的誓言。
然后抬起你的头,到盛着生命之水的袋子前用心祈祷:
"向你祈祷,我的女王,让他们给我盛着生命之水的袋子
让我喝到那生命之水。"
大祭司听见了这话,
就击打她的大腿,咬破她的手指:
"你的请求的确是不情之请。
来,提卡庇,我将以有力的诅咒诅咒你!
城里的阴沟里的污泥将是你的食物,
城市下水道的水将是你的饮料。
门槛将是你的住处,
昏溃糊涂者和口渴者将噬咬你的脸颊!"
艾里什基伽尔张开她的嘴说话,
向她的义人,她的侍卫说话:
"义人呐,上去敲响祭坛的大钟,
用珊瑚石装饰门槛,
恭迎阿努那基的驾临,让他们在金制的王座上就座,
用生命之水喷洒斯姆利切,并将他带走!"
那义人去了,敲响了黄金铸造的大钟,
用珊瑚石装饰了门槛,
迎来了阿努那基,让他们在金制的王座上就座,
用生命之水喷洒了斯姆利切,并将他带走。
当她让他走出第一道门时,
他还回了他的内衣。
当她让他走出第二道门,
他归还了他的手镯和脚环。
当她通过第三道门时,
他归还了他臀上的玉腰带。
当她通过第四道门时,
他归还了他的胸间的装饰。
当她通过第五道门时,
他归还了他的项链。
当她通过第六道门时,
他归还了他耳上的挂件。
当她通过第七道门时,
他归还了他头上的大王冠。
"如果他不给你他的赎金,就带他回去。
至于祭祀,他眼中的尖刺,
用纯水将他洗净,以香膏膏抹他:
给他穿上大红的衣服,让他吹响他的玉笛。
并让美人们使他欢心。"
当大祭司正在展玩她的珠玉,
当他的臀上挂着"穿眼之石",
当他听见他的兄弟的声音,大祭司就敲响珠玉响彻耳畔
并让“雏鸟之息"充满了他的身心
"我唯一的兄弟,不要伤害我!
当那义人找到我的日子,
当他的玉笛和光玉戒指见到我,
当与他同来的恸哭的男人和女人见到我,
愿亡灵上升,闻到香气。"
斯姆利切回入了那宫殿,
渴望丰收的人民为他而欢呼,
斯姆利切摆脱了过去的一切,
他成为了众神的喉舌。
……
这只是有些人所能看到的故事,而这这个故事的背后,那个真实的历史,显然并不会为人所知。
先知们非常在意自己的脸面,而他们的祖先,第一位先知,斯姆利切,不仅仅是他们的骄傲,同时也是他们的耻辱。
在读这个神话时,如果对过去的传统服饰有所了解的话就会发现端倪。
王冠,耳饰,项链,胸饰,腰带,如同薄纱一般的衣物。
这显然不会是一个正常的男性所穿戴的服饰,而在那个年代,这种服饰所指向的唯一身份就是,神妓。
在那个年代,神妓这个职业并不丢人,他们被视为凡人与神之间接触的唯一桥梁,他们的肉体只是在供人获得与神交流的机会而已,但伴随着神明的地位愈发下降,神妓这个职业就不再那么普通了,那些神妓们成为了见不得人的妓女,也没有人再会尊重他们。
而斯姆利切所生活的那个时代,正是神妓最为茂盛的时代,不论性别,不论年龄,只要虔诚,只要美貌,便可担任此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