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野之中,有些花总是会顽强的盛开着,就像那些在无比艰难的环境之中生存的人一样顽强的存在着。
花朵总在任何地方盛开,而温室之中的花朵,他们总欠缺了名为磨练的色彩,部分人便不再喜欢这种从温室之中培育出来的花朵,即便他们的色彩艳丽,香气芬芳,花朵看起来完美无瑕,作为贵族的专享物而供应给一个由一个的家族。
“一个优雅的贵族不应该只知道享乐和安康。”
他们嘴上说着这样子的话,随后主动拒绝了园丁们手中的花朵,转而向着山野,寻求在其中培育着不一样花朵的园丁。
人们并不会去评价这样子的行为到底是好还是坏,对于普通人来说,贵族老爷们有些不一样的爱好似乎是极其正常的,而对于同为贵族的人来说,贵族生活本就闲的无趣,偶然间突发奇想,有了些不一样的想法,便主动去寻求,似乎倒也正常。
贵族们确实不用担心自己的生活,但他们也同样不能利用自己的身份肆意妄为,在这样子的情况下,平日里的生活中能做的事显然就极其少了,就连让自己忙碌起来这种简单的事对于绝大多数贵族来说也是很难以实现的。
继承家族的少主需要学习如何去经营家族留下来的企业和财富,他们往往挑灯夜读花上很长时间才能明白那些为人处事的道理。
沉**法的魔法师热爱研究魔法的奥秘,他们不分昼夜,只有在已经明确感知到自己的身体已经到了不能再坚持下去的地步时才会睡眠一会,魔法师的命很硬,那些老魔法师也非常擅长去利用这一点来压榨自己平日里似乎总是研究不完的魔法。
即便从结果上来看似乎是极其轻松就可以做到的事,但想要追究根本,探查到底是为什么可以做到,就会耗费非常多的时间,有的时候还不一定能推究出来。
……
安,一个普普通通的园丁,但又似乎并不普通。
她的确只是一个园丁而已,就像所有的园丁一样,她修剪树枝,栽培花朵,为初生的太阳献上最鲜艳的美好。
但她又并不普通,至少在这座随时有可能出现野兽,还有无数危险的逃兵强盗之类存在的树林之中,她是唯一一个敢于在其中定居的女人。
她提着浇水壶,墨绿色的外壳里面盛着有些浑浊的液体,有人曾经问起这液体究竟是什么,她总说这是她能将花朵培育健全的根本秘诀所在,是她不会传授给他人的秘密。
花圃之中的花朵鲜红欲滴,就如同刚刚从血管之中喷洒而出的鲜血,红的让人感到一阵视觉冲击。
安的确是一位极其温婉的女性,从外貌上而言,她那一头长达腰间的黑色长发就已经是极为少见的了,哪怕是在繁荣的帝都,这样的发色也同样极其少见,也正因为如此,每一个见过安的人都很难忘记她的美貌,她的脸上不常出现过多的表情,笑也仅仅只是弯曲嘴角,只是能让旁人看出来她确实在笑的程度,总是穿着一身宽大的服饰,让人很难看到她的身材到底如何,声音也总是显得不紧不慢,让人听上去有一种意外的舒适感。
这样子的女性,到底为什么会愿意一个人待在山林之中,陪着那些花草呢?
无数人想要得知其中的缘由,但总被安笑着摇头拒绝了,似乎这是什么很重要的秘密,她不愿意告诉其他人。
直到战火绵延到她所在的深林附近,她也不愿意就这样离开这里,她似乎对这里有着什么执念一样,旁人也就放弃劝说她了,就这样,安连自己原本偶尔能迎来的几个客人也见不到了。
只不过在今天,安看到了一个让她十分意外的客人。
艾丝特离开小镇后漫无目的的在外面走着,天气算不上好,有些闷热,她皱着眉,对于这样闷热的天气她一向是认为不应该有人会喜欢的。
她的身体又开始感到一阵又一阵的晕眩了,长年累月的缺衣少食所带来的影响到了现在也同样难以忽视,但那个小镇里的东西却大多因为自己当时过分愤怒所以大多都沾染上了血迹…包括自己身上的衣服。
即便是已经被稀释过了以后的血迹同样会发出一种独属于血液的臭味,而粘在衣服上之后再被太阳晒干就会使得衣服穿在身上的感觉更加难受,这是她第一次如此厌恶血的存在。
如果人没有血的话,自己现在肯定能舒服不少才对。
她这样胡思乱想着试图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让自己不再那么在意自己的饥饿,但最终还是难以逃脱肚子不断传来的阵痛。
“可是这里又能有什么吃的呢…”
艾丝特有些无奈,这片一看就知道唯一的住户只有动物的森林,怎么可能会有吃东西的地方,自己不如之后试着去用魔法杀死几只小动物试试…自己现在太虚弱了,刚才被复仇的欲望冲昏了头脑才有能力做出那样子的破坏,现在欲望消散之后,在她的身体里就只剩下了难以排解而出的疲惫和饥饿。
“神呐,倘若有那希望,又为何要如此剥夺于我。”她哼唱着母亲记忆中存在着的那些歌谣,即便是她这样的人也知道这些歌谣早已和这个时代相差甚远,但她并不在意,至少这些歌谣听起来还挺不错的,“碧蓝的天空啊,如果能听到呼唤,还请您回应,我已深知我犯下的罪孽,但倘若是赎罪,我不应当就这样死去,神哟,神哟,您是否愿意倾听我的一面之词,在我以生命保证我不会颠倒是非黑白的情况下,神啊,还请您倾听我的哭诉。”
她记忆中的母亲一个人待在窗台看着满天星空哼唱着歌谣的画面不断清晰,那个时候的母亲,是不是也和现在的自己一样迷茫呢?
脑中只有复仇,而在复仇完之后,却又不知道自己下一步到底该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