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与死亡的交汇,总是耀眼得让人难以直视,那是这世上的起源,所有变化的开始,我们称之为起源。如果有一天有人突然问起,起源究竟是什么,那生与死的交汇之间,究竟有着何等玄奥的道理时,我们又该如何解答呢?
实际上,对于起源的研究,从人类诞生伊始至如今,都未曾停止过,人类曾不止一次地有所收获,改变着自己的生活。直到今天,人类在起源一途已经取得了很客观的研究,但说起起源本身,那依旧任重而道远,未有止境。
“古有仙人能撒豆成兵,立地成佛,更有传言者古稀不老寿达八百,这一切的一切,都来自于对起源的研究。”
东方哲淡淡解释着,眼前的一切让我感到新奇,这里有着大大小小不同的人偶,各个栩栩如生,有的形似老翁,有的则是娇娃,更有孩童美妇,姿态不一。
“所谓起源,不仅仅在华国,人类对于它的研究,贯穿整个历史,又遍及整个世界,只要是有人的地方,就有起源者的身影。”
东方哲在前面领路,并不在意我的举动,只是继续述说着。
“而所有起源者研究起源的手段也更是千奇百怪五花八门,有研究天象变化,星月轮转的,也有研究人体奥秘,开发潜能的,更有研究草木药理,治病救人的。”
“等等,治病救人那不是医生吗?”
我不解道。
“好好听着便是,这里的主人,与我东方家旧好,是位研究人偶术的绝代宗师,也是能救你命的人。”
他淡淡扫了我一眼,我赶紧闭嘴,若说这前半句话,研究人偶?这也能算作起源者,那我就真有些瞧不起这起源者到底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了,可一听这玩意儿居然就是我救命的希望,那可不立马怂了下来。
“知道厉害就好,待会儿见到老人家好好给人磕个头。”
他提醒我,尽管我不是个封建迷信之人,行磕头礼确实有些过分,不过性命攸关的事情,我也不敢马虎。
只是当我见到这位东方哲口中所谓的老人家的时候,还是没忍住呆了半晌。
“嗯~这个,就是你中了诅咒的朋友?”
那是一个女孩儿,精致的面庞,如同宝石般的眸子,金色的长发入流苏般披散至腰间,宽松的汉服让人心中有种抑制不住的感慨,如此完美的人儿,上天的鬼斧神工。
“啊,婆婆,抱歉,我这个朋友见识短浅。”
东方哲见我发楞,也是干脆,一巴掌摁在我后脑勺,抽腿踢到我腿弯处,便强行让我来了个跪拜大礼。
“喂!等等啊......那明明是个......”
少女两个字还未出口,剧烈的身体运动便迫使我无法再发声。
“哪里哪里~不必多礼,住在这里已经很久没人来看过我了,难得见到你这么可爱的小朋友,我倒是心喜得不得了呢~”
这女孩儿看起来很高兴,一脸笑意示意我起来,只是,我却看到,东方哲的脸色好像更差了。
“哪里,婆婆,这小子不知好歹,还是让他多跪一会儿吧。”
他摁住我的头顶,也半跪着低下了脑袋,与我同一水平视线,并示意我不要乱动。
对此,我只好照做。
“好了......起来吧,你这小鬼,跟你老爹当年一样惹人心烦。”
很快,那女孩儿的口气冰冷了下来,只是东方哲却像是如释重负一般松手,我抬起头来,看到他伸出手,我接过那只手,有些颤抖地起身。
“过来吧,让我看看你的咒印。”
我依言过去,伸出手臂,东方哲告诉我,每个诅咒的发作,在这之前,都需要一个咒印作为牵引,而那条黑线,就是我身中的诅咒用来牵引发作的咒印。
“唔......”
少女沉下了脸。
“东方家的小鬼,你这朋友,我恐怕治不了。”
她拧着眉头,说道。
突入其来的失望让我有种松懈的感觉,也不知是否生死有命,总觉得,好像放下了心里的一块大石头。
而东方哲,也愣住了,他皱了皱眉。
“原谅我冒昧,婆婆,我知道您的人偶造诣足以解决这个问题,替身术,不是么?”
我有些疑惑,却见眼前这少女对此并不置可否,只是摇摇头,无奈道。
“替身术的确有办法把他身上的诅咒移除,但很可惜,造成他性命困扰的不止诅咒。”
“什么?”
东方哲的表情非常吃惊,透露着很难以置信的心情。
少女没有再作理会,只是转而将目光投向我。
“这红绳,我见过一次,但那是两百多年前的事情了。”
她指指我腕上的红绳,我不禁震惊,宁静竟然能拿这么老的古董来开我玩笑。不过更令我惊讶的是,眼前这少女竟然活了已经有两百余年,更何况还是这样一幅皮相。
“你不用这么怪异,我也就三百多岁,不算老,在普通人的年龄段来说,还确确实实是个少女呢~就算你突然想要和我表白什么的~”
她笑靥嫣然,说得我却浑身一震,开玩笑,我可没有和三百多岁的老婆婆谈恋爱的打算,您光是这年龄就已经够吓人的了。
“呵呵,别开玩笑了吧,我都快死的人了。”
“没关系啦~反正有这红绳缚着,至少还能活个十几二十年~谈场恋爱总是有时间的~”
这位婆婆果然会说笑,十几二十年就为了谈场恋爱?等等,他说我还能活十几二十年?
“婆婆!等等......你说语楼他还能活十几二十年?”
东方哲也反应了过来,有些不太确定道。
“是啊,这是保守估计,你这朋友身上乱七八糟给人下了好多东西,有几样我认得,还有几样我听都没听说过,不过说到底要命的也就这一道灵童死咒。”
少女抓着我的手,有些不耐烦道。
“灵童死咒?”
东方哲倒吸一口凉气,很久才回过神来。
“红绳脱手以前,他还有很多日子可活,不过我现在倒还真救不了他,当然,以后就不一定了,记得让他多来我这里走走啊。”
少女有些依依不舍地放下我的手,吩咐着东方哲,只见东方哲怪异着神色看我。
“我怎么了?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我疑惑道。
“好啦好啦,我累了,你们赶紧走,有多远给我走多远,记得以后多带他来我这里啊,说不定我哪天心有灵犀,就想出个能救他的法子了。”
无奈,我和东方哲只好退出门外,看样子这位老前辈的脾气真当是怪异到了不得了,既下了逐客令又叮咛着以后经常来,实在是让人想不通。
只是我并不知道,我们离开后不久,这座古宅深处,少女所处的房间,一道飘忽的虚影渐渐显露了身形。
“诶~难得这么些年就来了这么个客人,真是讨喜的后面跟着不讨喜的,让人心烦意乱啊。”
少女扶额,叹息着。
“您也想强留客?”
那影子显出身形,正是个带着纯白面具的年轻男子。
“这面具挺有意思的,留下来它,放你回去~”
少女呵呵一笑,点出一指。
“不必了,这也算我心爱之物,恕不能相许了。”
面具男侧身,脚尖点地,向门外退去。
【啪——】
盱眙间,门骤然被合上。
“免不了又要动手动脚咯~”
男人苦笑,丝毫不在意对面少女有些阴沉的目光,袖纷飞,剑出鞘,身起若鸿雁,铿锵一战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