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如墨般厚重的云层透过几丝温柔的光,血红色的雨从天而降。
怪鸟扑扇着翅膀,嘶哑的嗓扯出凄厉的响,它们盘旋在小村的上空,驱使污秽的颜色和腥臭的风共同编织出了一张巨大的网,一点一点吞侵着太阳。
巨网之下,但见风雨,不闻雷鸣。
隔绝了所有,这村是死了一样的安静。
在村的中心有一座庞大的建筑,它的样式与整个村子的房屋格格不入,没有丝毫温馨或是人气,冰冷得不似人之物,从气质上看,倒像是属于村的上空——那些怪异的东西。
然而这建筑,是个巨大的坐具。
座面朝向山阴,四支巨足各对四方,宽厚的椅背严实地遮挡住了朱雀吐火玄武匍匐的天然山势,确实地隔绝了外界的温度。
朴实却又宏伟的异族宝座。
“你找到你所寻求的东西了吗?”
滚开。
“你找到你所寻求的东西了吗?”
我叫你滚开。
“你找到你所寻求的东西了吗?”
“我说了叫你滚开!滚开!滚!开!”
兵器出了鞘。
怪鸟们兴奋地狂欢舞蹈。
“你还是拔出了这把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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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你这家伙!不会是假装自己石乐志故意锤我这一下吧!”
苏子仪看到趴在地上,疼得眼泪都出来了的猫崽,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按住了绑在腰间的邪兵。
“你还是拔出了这把刀!”
无来由的,她想到了梦中的这句狂言,手上的劲道略微松了些。
“不知仙师的高徒,私入罪将的寝房有何贵干?”
苏子仪将“私入”和“寝房”两个词咬地特别重。
“哇!你知不知道我已经三天没看到你去训练了?特地来关心你一下还不行吗?还有别乱扣屎盆子,谁私入了?我是被宫女小姐姐带进来的!”
猫崽义正言辞。
“大人,你方才似是中了梦魇,手脚冰凉还止不住地胡言,奴也是迫不得已才请小仙人出手相助,请大人恕罪!”
“怕她干嘛!以为自己长得好看性格高冷就可以任性了吗?我告诉你!不要以为你是女人我就不敢打你!你这样的我打好几十个了!”
猫崽还在地揉着鼻子,大声地斥责苏子仪的暴行,他是真的疼啊,而且不光疼,还有一股特别难受的酸楚味。
“……抱歉。”苏子仪挥挥手让惊慌的宫女退下,随即有些头疼地向秦无衣道歉。
“嘴巴里有股好怪的味道,该不会是脑浆子吧?我听说人的脑袋里啥啥骨头特别脆弱,破了就会吃到脑浆子的味道——不过我是猫妖应该不要紧吧?啊啊啊好难过!”
猫崽揉着鼻子就要往苏子仪的卧榻上躺,跳到一半却被苏子仪一只手拿下了。
“还请仙师高徒自重。”
“你先打人还恶人告状吗!我要投诉你!虐待小动物!那啥组织呢!快来帮我维权啊!”
无理纠缠了好一会儿,见对苏子仪没啥卵用,猫崽也就泄气了。
“话说苏将军,刚才真的只是做了噩梦吗?”
“是。”
“我看来倒不像是做噩梦这么简单啊,一边叫我滚开一边要砍人,怕不是邪气入体。”
“……这柄邪兵并非寻常邪物,劳烦高徒费心了。”
“行吧,高徒就高徒,不费心就不费心,真是好心被当驴肝肺……”
苏子仪跟在秦无衣的身后,看着他边走路边揉鼻,还满脸不愉快的表情,再次不由自主地握住了腰间的邪兵。
“你还是拔出了这把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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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西,第三卷!突入!手机打字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