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有某个哲学先贤曾经说过:实践出真知。
现在通过实践我知道了一件事情,那就是鲸小姐她怕冷。上次在海边坐到很晚,所以她发烧了,而且似乎因为身体脆弱所以很严重的样子。
怕冷这种事情难道不应该提前说吗?作为鲸小姐唯一的舍友,我请假在家里照顾她。
“嘿嘿。”发出这声傻笑的正是这起事件的罪魁祸首。
“怎么,脑子烧坏了呀你?”我一边把毛巾盖在她的额头上一边说。
“不管怎么说,今天可以一整天占着枫小姐嘛。”
“我又不是什么物品。”
把她安顿好后,我准备去楼下把垃圾丢掉。
“请自己稍微待一会哦。”说是扔垃圾,其实垃圾还没到必须丢的程度,但今天一整天都在床上的鲸小姐不知道就是了。
话说回来,丢垃圾只是我找的借口而已,和鲸小姐这样呆一整天,我的大脑已经要爆炸了,这大概就是被冲昏了头脑吧。含鲸量过高或者过低都能让我不适,区别在于前者可以慢慢适应,后者大概永远无法忍受。
于是我没有马上回去,而是沿着青石板路慢慢踱步,然后在贩卖机旁投下硬币。橘子汽水的味道总能让我静下心来。
随着冰凉的橘子味汽水泳入我的胃,我的思绪和肚子一起冷静下来。我找了一个长椅,轻轻坐下来。椅子上不知是多久之前刷的黑色油漆,今时今日已经开裂,用手揉搓一下就会发出响声,接着会有黑色的粉末发散出来。
“呃……”我捂着嘴巴,喝的太急了,总觉得气会从嘴巴里跑出来。
我想如果被鲸小姐发现了,她大概率会说:“不愧是枫小姐,真是一点也不像女生呢。”
说起来,不知道从什么时侯起,脑子里想的事情不是鲸小姐,就是和鲸小姐有关的事情。倘若有一天我的行动真的变得以鲸小姐也标准,会怎样?不过我想这也许就是单恋的痛苦吧。听说竹宴有能预支未来的人,但那绝对不会是我。我不知道鲸小姐会不会把我当成对她来说的一个特殊的人,更不知道我们以此得以建立的关系会持续到何时。倘若真的有分开的那一天,我要怎么办?歇斯底里还是毅然离去?
我打了个冷战,把易拉罐扔进垃圾桶后便往回走。
鲸小姐已经睡着了,她张着嘴巴呼吸,额头附近的碎发也因为有汗的关系粘连在一起,一缕缕的垂到枕头上,脸颊的红晕也比平时更加明显。我取了卫生纸,稍微擦掉了她额头上的汗珠,便拿着换下来的毛巾准备离开。
然而我起身时却感到一股来自胳膊的阻力,鲸小姐不知何时抓住了我的衣袖,我手上的毛巾也差点因此掉落在地上。
“能不能……今天睡在这里?”她的眼睛无力的睁着,看着我的脸。
初夏的夜晚已经有蟋蟀和其它会叫的虫子的声音了。在时间如冻结般的,这个小小的房间中,这声音尤为清晰、喧嚣。鲸小姐的胳膊上渗出了晶莹的汗珠,这样持续了大概半分钟,她的手指松弛下来,我的衣袖得以自由。
“不行的话……”
“不不不,只是鲸小姐突然这样,让我有点吓一跳。鲸小姐不是睡着了吗?”
鲸小姐不说话,只是把下半部分的脸埋进被子里,然后把眼睛转向窗户的方向,随后裹着毯子滚到床的内侧。
“不过是枫小姐自己答应了,如果被传染我除了照顾你以外什么也不会做的……”
“那是只有抵抗力低的人才会得的病。”我这样说着,她一边冲我做鬼脸一边把手放回毯子下面。光凭这一件事并不能证明我的抵抗力比鲸小姐高多少,不过此时此刻她也没法反驳就是了。
于是我返回自己的房间拿我自己的毯子和枕头。短短的路程并没有多少让我犹豫和思考的机会,但这却意义非凡。因为我们目前是舍友的关系,既然是舍友,那么我们晚上休息时只相距短短几步而已,这并不奇怪。一旦这段距离又被进一步拉进,是不是就意味着我们已经不仅仅是舍友了呢?
目前我是这样想,鲸小姐有事会提出一些请求,此外也没做过什么了。我问过她类似的问题,而她的回答大多是这样:“因为鲸小姐还欠我钱呀”之类和我本人毫无关系的答案。我想一旦再追问下去一定会因为我得不到想要的答案而不欢而散。
当我回到鲸小姐的房间,她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这样一来我就可以无视她,回到自己的房间去,但我不会那样做,更不会吵醒她,于是便把枕头放在她的枕头旁边,然后躺好背对着鲸小姐。
心中有一股类似于做贼心虚的情绪让我现在不敢直面鲸小姐的脸,因此再想翻身我也会忍住。再加上鲸小姐睡觉时总要开一盏小小的夜灯,这使我不得不暴露在微弱的光明中。
突然我感觉后背脖子下面的位置被什么东西抵住了,随后我反应过来那是鲸小姐的额头。“……枫小姐?”耳边传来鲸小姐微弱的声音, 她还没睡。
“不好好睡觉病会无法痊愈哦。”我没有转过身体。
“……抱歉今天让你一整天都不得不呆在家里……”
我回过头去,用额头顶住她。“不会的,鲸小姐忘记了吗?在还清债务之前,我是你的抵押品哦。”
“……是吗……”她像自言自语一般碎碎念,没过多久就只剩下呼吸声音。
我们的额头依然保持接触。也许我们会有分离的那天,但一定不是明天,也一定不是这个月或者是最近的任何时候。此时此刻我决定不再去想那些,只是享受短暂的能跨过我们两人之间障碍的小小时刻。
第二天早上,我还发现了一件事,那就是生病的鲸小姐会变得相当麻烦。
第二天早晨的鲸小姐已经退烧,但还是会因为着凉而打喷嚏,换言之就是还在感冒,但我却不得不上班。于是早上我做了简单的早餐,准备拿给鲸小姐,于是就发生了这样的对话。
“请乖乖把早饭吃掉。”
“我不吃。”
“不吃的话,身体会没力气对抗病毒的。”
“那也不吃。”
“那么我会在这里看着你直到你吃光为止的。”
于是我把她的那一份早饭留在桌子上,然后回头洗碗。我听见耳边有哒哒哒敲桌子的声音,我故意无视她。
“枫小姐呀。”
“干嘛。”
“请问人和猫,谁更高级一点?”
“如果你是说生物学角度的话,那应该是人更高级。”
“那为什么明明猫可以自由决定吃不吃早饭,我就非吃不可呢?”
生病的鲸小姐相当麻烦。为了不吃早饭甚至还搬出了这样的理论吗?用常规的方法对付她应该没戏。
“如果鲸小姐不乖乖吃饭,那么昨天晚上就是我们最后在同一件屋子里睡觉。”我不知怎的这样威胁过去。我把双手放在桌子上,拉直双臂,看着鲸小姐的眼睛。我这样看上去一定很有气势,但老实说我心里紧张得很。毕竟我的筹码对鲸小姐来说不是什么必须的事情,甚至其实她很反感也说不定,那样的话我说的话就一文不值了。鲸小姐心里会觉得和我睡在同一间屋子里这件事很重要吗?
我硬着头皮和鲸小姐对视,她只是撅起嘴巴鼓起脸,然后捧起桌子上的粥。
于是我的洗碗工作伴随着“秃噜秃噜”的声音完成了。
。
上午的时间比我想象的要快,虽说刚刚入职没多久,但也不会有老职员会欺负像我这种年纪小又是职场新手的人,相反不知为什么,大家在工作中遇到的问题倒是会先请教我,这算是时音社的风俗习惯吗?
于是整个上午很轻松就过去了。午休的时候我受到了一则来自翡的短信,其他的内容不重要,但里面有用括弧标重的“紧急消息,速来”的内容,使我不得不担心。
总之我现在在琴行。因为不是休息日,所以出于爱好而学习的学生们今天并不会来,门口只停了几辆自行车和摩托车,不晓得是做什么的。我随手拿起了桌子上的一只半音口琴,久违的吹了起来。我之所以知道这只口琴可以使用,是因为我还在这里工作时,就不止一次看见翡用它吹曲子。今天我是第一次近距离观察它,上面的花纹一道勾着一道,制作精良,很容易让人想到十九世纪的欧洲。
“不要随便乱玩别人的私人物品哦。”
熟悉的声音把我拉了回来,我因此放下手中的口琴,我转过身子看向声源,是翡手里拿着几张硬纸正缓缓走下楼。
到这我差不多已经明白怎么一回事了,但是我还是开口问道:“你口中的紧急事件是?”
“是这个。”说话间她已经走到我面前,递出了手机的卡片。
那是千盅吟的温泉券。千盅吟大概是整个竹宴最棒的玩乐的地方了,那个地方的温泉和茶据说世界闻名。大学期间有想去玩过,但根据外面的装潢,可以推测里面消费级别一定相当高,所以后来不了了之。
话说回来,那个温泉券看上去挺正式的,上面印着千盅吟的标志,但也不能因此就因为这是能用的,毕竟我总觉得翡不会无端对我这么好。
“你不去吗?”
“我不擅长泡温泉啊,一想到要脱光然后全部浸到热水里,就会喘不过气来。”
翡说这是在楼下超市买东西送的。再怎么说,她也挑了一个最让人难以信任的谎言。犹豫再三,我还是收下了,毕竟不要白不要。于是我伸出手结果卡片,翡也随即坐下,拿起一个烟斗,一口一口吸了起来。
香烟烟斗和雪茄这类东西我从来没接触过,唯一的印象就是香烟是现代的产物,雪茄是有钱人的东西,而烟斗是一两百年前的东西罢了。我还在这里工作时就有说过类似的话,接着便是迎来翡的当头一棒。
翡抽烟斗多多少少改变了我的一些刻板印象,鲸小姐不抽香烟,我认识的其他人似乎也没有人抽香烟。假设真的有人抽,那我一定会离得远远的,不仅难闻又不健康。而翡的烟斗则不然,她吐出的白色烟雾味道并不会让我讨厌,反而还会有一股原始的烟草香味,仔细闻还能闻到黑巧克力或者杜松子酒的味道。
翡自顾自的吐云吐雾了好一会之后,突然问起我的近况。我们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突然她说——
“不过,亏你在大学经历了那样的事之后,还能拿出勇气接近那位鲸小姐呀。”
听到这话我心里刺痛了一下,因为那是我的心结,如果可以,我希望这件事情能彻底被埋藏,最少请不要被鲸小姐所发现。
她的一斗烟草大概半个小时,于是半个小时之后,也就是我正因为她的话而露出难堪的表情的时候,她突然站起来,说:
“抱歉,不小心提起了那件事,我希望你不要重蹈覆辙。”她把已经熄灭的烟斗放在桌子上,然后打开门,站在门口继续说,“不过如果你真的做好觉悟的话,我会支持你的。”
。
夏天和温泉这两个词语搭配在一起,会不会显得很奇怪?
手里突然多了几张温泉券,我还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眼下是夏季,我从来没有在夏天泡温泉的经历,也没有想过这种事情。在我的印象里,温泉应该冬天的节目,而且外面越冷,效果就越好。我想这种心理大概和下雨天的被窝是一个道理吧。
不知道鲸小姐会怎么想。如果我提出要去泡温泉,结果应该只有两种,去或者不去。一旦去了的话,我们肯定有一段时间是要以**的状态相处,我不是那种很腼腆的人,所以被鲸小姐看光问题不大。不过想到有可能看到鲸小姐,我一定会很兴奋,虽然肯定不会表现出来就是了,毕竟那样的话可能会被当成变态一类的人。
我想鲸小姐大概率会询问这券的来源。翡的事情,鲸小姐没必要知道,因此我决定如果她问起来,就说是在商店买东西赠送的好了,这样一来就不算欺骗,顶多算有所隐瞒罢了。下午我收到她发来的信息,大概是说我不懂买菜的要领,她要我下班后在家附近的菜市场等她,要我看看她如何挑选优质的蔬菜。毕竟大学期间是没有设置如何挑选蔬菜的课程的,否则我才不会在这种小事上受她支配。
“哦哦,来了来了。”鲸小姐一边说,一边在人群中举胳膊像我招手,以便我能找到她。其实这是多此一举,因为以她的身高,在人群中找到她很容易,对我则不然。
“鲸小姐在家里都做了些什么?”我们一边聊一些有的没的一边向菜市场走去。
“啊。只是把昨天枫小姐没做好的家务全部都重新做了一遍而已。”
我用不满的眼神看着她。
“开玩笑开玩笑。”
“从你说的话来看,你的病似乎还没痊愈。”这当然也是玩笑话。
话说回来鲸小姐的确没有说大话,她今天的表现让我觉得仿佛世界上所有种类的蔬菜她都懂得怎样挑选,包括土豆要不要发芽的,卷心菜的形状,甚至连什么样的西瓜会比较甜她都知道。但如果她都这些本领,那我就没必要特意去学习了,毕竟两个人生活总要有一些互补的地方嘛,哈。
不知不觉已经在市场里转了好几圈,菜篮子也比每天正常的量多了一倍,意识到这一点的我赶紧打断鲸小姐的热情。回家以后我们清点货物,发现还买了好多平时没买过的菜,像菜笋和口蘑这种。
尽管不想承认。但昨天我做的晚饭从味道上来说的确和鲸小姐做的相去甚远。大概鲸小姐也是这样想的吧,鲸小姐做饭就意味着今晚洗碗的人是我,于是现在的我在桌子上。鲸小姐做饭风格和她本人很不搭,因为她做饭时,油的滋滋声和锅碗瓢盆碰撞的声音会很吵,让人不得不去担心菜会不会糊掉之类的事情,而走过去观察的话,则会有一种酒店厨师长的架势。
“明明第一次见面时,枫小姐的作品是那么美味。”
“谁知道当时鲸小姐是以什么心态去吃的啊。”我做饭的味道不会变的,一直是那个味儿,说会变的只有当时吃饭的鲸小姐而已。
“鲸小姐觉得温泉怎么样呢?”
“说起来上次泡温泉是很久以前了,感觉很舒服的。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是这样,因为今天下午买东西的时候商店有赠几张温泉的券,就像赶紧用掉不要浪费好了。”我如实说出早就准备好的说辞。
“哦哦,可是夏天去泡温泉是不是怪怪的?”
果然不出所料的会说这样的话。还没等我想好要怎样回答,她已经端着两碗炒饭来到桌子旁。原来刚才那样的声音只是在炒饭而已吗?昨天的米饭似乎的确做的有点多,这样想的话就不奇怪了。
“不过,既然有设置这样的项目就说明肯定有顾客会去的对吧,说不定会更好玩呢?”
“对对对,说不定夏天的凉啤酒会比冬天的牛奶更美味呢?”我赶紧顺着继续说,我记得鲸小姐是喜欢啤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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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盅吟果然不虚其名,它的外饰辉煌气派,墙壁上的浮雕大概是北欧风格吧,我说不好,但鲸小姐估计能说出点什么厉害的事情来。内饰也华丽无比,若是贸然走在走廊上,可能会因为太过于精美的装饰而自卑。
虽然进来的时候已经有得到警告,说这里正在举办一个大型的Cosplay活动,但真的看到其他的顾客的时候还是吃了一惊,有穿着古代服装的人,他们真的像从古代穿越过来的一样,他们的服装绝不是粗制滥造的现代纺织品,这一点我可以肯定,要么是从古时候带回来的,要么是花大价钱订做的,因为这又不是什么小说,所以我倾向是后者。还有的人带着狼或者其他动物的头,我想那大概也不是皮套之类的东西,而是化了精致的装在脸上,就像是要拍科幻电影一样,看到他们让我想到了米克斯和雷小姐头上顶着的圆圆的角和会随着情绪而动的耳朵,估计也是什么科技产品吧。
还有很多我没记住的诸如此类的人。在这样的人群中走,好像穿着正常的我和鲸小姐才是奇怪的人。鲸小姐似乎有过参加漫展的经历,所以她比起我,只会对没有看到自己认识的角色而感到奇怪,但也不会无所适从。
千盅吟内部像一个迷宫,我扫视了一下四周,发现附近每一小拨客人面前都有一位服务人员带路,大概是这里实在太大的缘故。我们面前也有一位满脸笑意,留着长而卷的金色长发的服务员先生给我们带路,这种气氛让我们一路无话,还有点喘不过气的感觉。我们这样兜兜转转走了好长一段路以后,在一个写着“ゆ”的帘子面前停下。
“那么,这里我就不便进去,请两位尽情享受。”服务员先生丢下这句话就出去忙了,所以推测这里大概是更衣室之类的地方,我和鲸小姐对视一眼后,便深吸一口气,然后进去了。里面是带一个一个小隔间的那种更衣室,这样可以避免很多不必要的尴尬,还真是人性化。
于是我们各自挑了一间更衣室,我的那间还算干净,能让人坐下来好好换上相应的衣物。我不是那种容易害羞的人,但想到要和鲸小姐一起一丝不挂的走,便觉得血往上涌。于是我打算先先走一步。
我跑到门口,掀开帘子,我的注意力全都被映入眼帘的景色给夺走了。夏天的温泉是这样的吗?这里像一个原始森林,但有蜿蜒的石板路在里面穿过,石板路分支连接着一个又一个的小温泉,空气中弥漫着一点点水雾,可以证明温泉的温度高于空气,突然我感到身上寒毛倒立,这里的温度大概只有十几度,而且不是那种人工制造的冷气,是入秋时的自然的冷风。
此时我的身体正暴露在冷空气中,冷风不停的吹。发现这一点后我咬紧牙关,冲向最近的一个温泉,直直的扎了进去。此时我只感觉身体的血管似乎在绽放,紧接着是一种释放感和无力感。
靠在墙壁上,双臂放在温泉的沿上,这才突然发现头顶是一片湛蓝的天空。大脑被一股平静的感觉给占据,所有的烦恼都被丢到九霄云外,果然温泉的魔法不管什么时侯都是很有用的嘛。
鲸小姐赤脚走在刚才我走的石板路上,所以没有任何走路的声音。当我发现她的时候,她的身体已经浸入水面了。看来温泉的舒适感也是一把双人间,尤其在这一时刻显得尤为突出。
“第一次在夏天泡温泉呢。”鲸小姐把脸都泡进去了一半,一边吐泡泡一边说。
不过,呼。
这温泉开始变得逐渐邪门,现在的我一句话也不想说。鲸小姐紧绷的身体也逐渐舒展开,像我一样靠在墙上,双臂放在温泉的沿上。
“哈啊~~~!”
我们两人不约而同从胸腔中迸出一声,因为有许多树的缘故所以并没有很明显的回音。我们两人的意志也像传出去的声音般消沉堕落下去。
那天泡了多久我已经不记得具体的时间了,但我只记得出门后似乎空气中的暑气都消失不见,没有黏糊糊的感觉,相当的神清气爽。这也是夏日温泉的功效吗?顺带一提……鲸小姐出浴的时候,我看到了各种意义上的我想看的内容。我知道这样说会让我像一个痴汉,但放在同样作为女性的我身上就不一样了。平时的鲸小姐一定会羞涩的,但我们回程走在石板路上时,已经一步三摇了,意识早就不知道飞到哪里了,所以大概没有心思去想害羞的事情。虽然相对的我也被鲸小姐看光了,但这怎么算也不是亏本的买卖。
回到家后我们两人的魂魄还没飞回来,现在想想这样的我们居然还能准确的回去。一进屋我们两人便闷头倒在床上,空调也不需要开,也说不上是困倦,只是浑身无力,这样一来晚饭就是一件难事了。
“今晚枫小姐做饭吧。”耳边传来鲸小姐慵懒的声音。
“可是明明我做饭那么难吃……”好吧,也许我的声音也是那样。
“枫小姐去吧。”
“不要。还是你去比较好吧。”
……
……
我们两人固执了不知道多长时间以后,最终不知我们之中谁更聪明,拿起手机点了个外卖。可我们的慵懒被低估了,因为过了大约十分钟后,门铃响了。
“你去。”
“不要。”
“哎。”
……
……
所以说啊。我们两人真是一丘之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