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祈神之日的前两天。三王女回到殿中觐见看望自己的父亲。
她久违的换上一身翠绿色的公主裙,将白丽的绸缎在领口前褶成花状,凯尔在自己的颈部系上了一颗血红色的琉璃花,她严肃的不紧不慢的走在那灯光昏暗的走廊。
明暗交错之间能将那墙上荣誉卫国的战士交织的仿佛和恶魔无异,不去细看就像一只只张牙舞爪的怪物,他们静滞在那儿,它们凝固在墙壁内。
但凯尔并没有在意,目光没有片刻停留,她只是来向父亲告别的。
前方的魔石灯灭了几盏,将居室的大门笼络进了黑暗。
“让开,凯文,我今天并不想和你决斗。”衣裙划过,飘零的羽瓣收拢,身子站定。走廊中凯尔的声音传到了门旁边的阴影中,那里隐约可以看到一个人形状的生物,这些时间,他也许已经习惯了黑暗。
嘶哑而空洞的声音从那个角落爬了过来。
“该死的杂种,王室的纯净的血统中容不下你。我会想办法.....为了父皇,父皇?你理解了吗.....”粗重的喘息声和混乱的话语。
“凯文,我还活着呢,好好的,正确的,充满生机的。那些话你对着发朽刻着字的木桩说吧,或许木桩会体贴的附和你。”王女没有再去管那个一看精神就有些不正常的哥哥,她只是将警惕心提了起来,然后大步流星的越过了那个生物。从门口越过时,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从阴影中传来过来。
?该不会是!
王女快走几步,一肘掀开了门。
那个不可一世的,帝国的王,如今冰冷躺在卧榻上,眼珠灰白,他的胸口处的衣服被击碎,一个可怖
的贯穿伤在胸膛处绽开,带着破碎的骨片,沿着僵硬的手臂,在床塌下汇聚成一片凝固的血池。
“凯文,你干的好事吗!”王女 从房间退了出去,房门外的凯文已经失去了踪迹,而门前静静的放着一把仿佛从血浆中捞出来的小铁锤。
此刻王都的卫兵仿佛如潮水一般涌进了这狭小昏暗的通道,几吸之间便组成了尖刺般的包围圈,将王女堵在了房间门口.....
“他们将见证一个失心疯的弑父之人,对么,凯尔。”凯文从通道口别扭的走了出来,他有些佝偻这身子,长长的暗红色披风将整个身躯都封在里边,步调也有一丝的不协调的感觉。
凯尔撇了撇嘴,没有任何想要反驳的想法。那个冷漠的父亲对于她来说,甚至不如石头裹上一层粉末搭的黑色守卫那样亲切。凯尔知道,这个所谓的哥哥可能只想把她丢到牢里然后折磨致死。
那有什么办法呢。她没想到印象里鲁莽嗜血的凯文竟然也开始搭建这种低劣陷阱。
这就好比让羸弱的路修抡起圣捶跟她在广场打得有来有回一样令人有些错愕。
哐当,看着地上,掉落的一把精美华贵的符文刺,凯尔默默的弯下腰把武器捡起来然后塞回大腿裙子内。
“.........”
“.........”
“你们弄错了啊,实在是那个短柄锤不符合我的审美哲学。”
凯尔开始摆烂,她打了个呵欠,然后束手就擒了,在走之前她捏碎了自己的血滴琉璃花的吊坠。
....................另外一边~
霜语双手支着桌子,双腿撑在凳子上,好让自己有足够的身高能将桌子正中心的琉璃花的宝石花蕊尽收眼底,他已经保持这个姿势三个小时了。
不出意料,花蕊碎了。
霜语拍了一下桌子,抄着奇怪的语气,她来了一句。
“天哪,白璃桑,用我坚硬的可以磕核桃的恶魔角想都知道,王女今早没由来的想一个人出门,说是去把她的父王干掉,肯定是一个坏主意。”霜语嘟囔着小嘴巴,要不是霜语的潜行技能点得没刺客莎娜那么高她早就偷偷跟在凯尔后面的说。
说起来帝都的王,她见过几面,印象里是一个无时无刻都板着一张铁青脸的胡子老爷爷,凯尔起了杀心,那也就.....只能说有点怪?
“帮他解脱不好么,霜语?”龙在脑海里回味了几种能让人一天天衰弱直至生不如死的法术或者诅咒,白龙姬自以为比较理解王女的做法,真是令人起敬呢,这种伟大的,从绝望中发芽的,扭曲的爱啊。
那个......白璃大人,看来你误会的比较偏。
“收拾收拾,我们下午的逛街泡汤了,凯尔王女现在遇到了危险,让我们大闹一场好叭?”在单人的睡房之中,守卫对着自备着枕头过来,霸占着自己的床的乐师说道。
白璃大人只是在床上懒洋洋的挪动着自己姣好的身子,她当然不是在伸懒腰......嗯,很好,龙的领地,充满了龙的气息。作为龙暴君,她只是在标记一下,巡视一下领土。
快,把衣服穿好!霜语有些不知道把眼睛往哪搁,薄如蝉翼的轻巧随意的乐师服装,正为她献上一首充满美感且诗意的圣曲。
话说回来,本来来说,对于这种时不时给她来几处毫无防备姿态的龙娘,她早该免疫的说。
但事实并非如此,霜语的内心仿佛被牵起滚烫的火焰一般,稍有松懈,不知从哪来的依赖感,就可以盲了她的双眼,蒙了她的心,让她钻进那个温柔的怀抱,然后静静的感受心跳与白璃大人的气息,惭愧的在其中羞死过去。
醉了!她怎么竟然是这样的霜语。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霜语无奈的归结于自己青涩的年纪。青春期了叭,自控能力差了呀,不寒碜,不寒碜。
“唔,伊利亚来帮我穿一下衣服。”白璃大人,闭着一边的眼睛,另一边的眼睛上下打量着眼神飘飞的霜语,她酥肩半露,衣服不知何时滑倒了腹部,肌肤呼吸着自由的冷空气,显得有些泛红。白龙姬听着霜语的心声,然后把坑挖的又大又深......
“呜咕,白璃大人,你自己应该好好穿的呀,真是拿你没办法,下次不许来哦,再这样下去白璃大人会变成没有我就不会走路的龙宝宝的。”尽管嘴上这么说着,霜语就像被魅惑了一样,一脸粉红的撞进了白璃大人的胸口,手脚很顺便的嗷,就有点发软。
哎,这真是,此时王女在地牢里边盼星星盼月亮的等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