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旧的木屋中,索伊拧干湿润的热毛巾,他的脚下有一盆温水,而他的导师,正病殃殃的躺在草席上。
“索伊,那,封信件寄出去了么。”蕾雅体内魔力的紊乱让她难以集中注意,她睁开沉重的眼皮,把头侧向一旁,说出了第一句。
“是的我确信已经交达了,蕾雅老师,我更担心您的身体!我怀疑是水源,一定是的,老师您到达这第二天就开始....”
索伊把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眼里带着焦急,手中的热毛巾又卷在手里发凉了,他只好再一次的重复浸水的工作。
“呃嗯额.....”又来了,蕾雅再一次陷入魔力排斥的状态,她咬牙坚持,浑身都在疼痛,汗珠淋在额头上,也缓解不了发烫的身躯。
“她....们....在痛苦的死去.....”蕾雅含糊不清的说出来,她可才是病瘾初期,而在她还未来临之前,有些原野精灵族人已经支撑不住,变得支离破碎。那些幻觉般的弥留印记中,她能清楚的感受到无助和惶恐。
索伊根本就没法预测这类事。
蕾雅老师前一个星期还是一脸轻松的问他,是否要和她一块去老家转转,就当做临时添加的法术历练,成绩将会计入每月的法术研修考核,不合格的话就要负责蕾雅老师三个月的起居,转月累积有效。
不过不知道是否因为被神术重生造成的,索伊好像不受奇怪的疾病影响,在老师妹妹诺雅的警告下,仍然抱着被传染的决心,独自照顾老师一周了。
这样也好,索伊很感激,那位神官服的恶魔,简直就是他心中的偶像。
索伊将手中记录的笔记本再次翻开来,上面记录的是有关此次事件的概况和梳理后的情节。在等待支援的闲余,不妨再思考一番,这类疾病的源头和并发症状,或许能得到些许启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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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瘾症状?”霜语先是酷酷的翻下龙背,精灵法师的妹妹诺雅走上前来迎接她们。
这里的村落,剩了很多空房子。
诺雅制止了旁边几名和她一同巡逻的衔叶之齿成员。她把这里的信息简要的告知给霜语一行人。
几个月前,族落开始出现许多平白无故魔力匮乏的族人,甚至通过林间祭司对自然之息的祈祷都无法改善。但由于症状轻微,不小心感染的族人也只是头晕目眩,肌肉酸胀,加上没有很好的治疗效果,大多数人便不再留意。
可几个月内,一切都变了,当乌鸦在树林深处惨叫,一名患有该症状的精灵猎手,竟然毫无道理的突然猝死在打猎途中,一同前往的同伴跌跌撞撞的回来汇报。恐慌和那些耸人听闻的死亡事件接踵而来。
“是的,我们称为,魔瘾症状,而最为显著的一点,由蕾雅法师亲身经历为据,这种症状的严重程度与感染者自身魔力总量正相关。”诺雅,把竹编做成的简易面罩合上,她的整个身体都包裹在像用植物编制的密不透风的服装内,外面甚至还保险起见的覆盖了一层厚厚的翠草。
“白璃,咱觉得,应该先保护好自己,蕾雅已经是前车之鉴了,咱不希望您也有事。”霜语没有急着去开展调查。她将目光放在自家的秘法师身上。
“也当如此。”龙看了一眼小恶魔,随后五指朝上张开,抬手,符文扩展在她的身周,随后让整个服装变得隐隐发出幽光,甚至连裸露的肌肤都在紫色光芒中变得若隐若现。
“不够啦,白璃大人,咱会一点点,保护型的神术,给你瞧瞧嗷。”霜语将双手张开在胸前拳握,然后闭上眼睛开始祈祷。面容充满诚恳和圣洁,一道微弱的奶白色光芒从身体中冒出,顺着自己的意志左摇右晃的飘到了龙姬的头顶,然后张开,凹空,就像轻柔的水母,呆在了白龙的身上。
恶魔可是既有用哦,也好用的哦。白璃大人不要吝啬,多点使用咱叭。
霜语有些得意忘形了,小露一手,剩下的光幕都落在了自己身上。
然后看着旁边无动于衷的弗莱雅小姐。
呃.....一视同仁啦,不能排外同伴吖,白璃大人不要误会。
霜语又磨叽磨叽的给人偶女仆刷了一个洁光。
虽然不明白这个古怪的病症会不会对魔能人偶有影响,但是防范未然嘛。
“白璃?是叫白璃对吧,你们应该去看一下蕾雅的情况,我们这样不方便接近。”诺雅有些言语冷酷的说到,即便是她血脉相连的姐姐。这是没办法的事。
自从灾祸降临,枝愿长老会的成员便失去踪迹,由上到下一盘散沙。诺雅好不容易从未感染区集合了一些衔叶之齿的成员,将每日的治安和防范野兽的巡逻给拉起来,她已经心力交瘁了。
诺雅随手摘下两片叶子,用手指捻合,随后轻轻的松手,送出去,一只样貌古怪的“蝴蝶”便开始飞起来。
“跟随它,它会引领去处。”诺雅随后一声吹哨,一只翱鹰出现在面前,她指着一个方向,随后和几名精灵游侠重新消失在森野的高草之中。
“我们走吧。”霜语先是回头看了一眼弗莱雅小姐,弗莱雅小姐她好安静。然后有些紧张的拿眼睛去找白璃大人的手手,然后偷偷趁着转头的片刻,假意无心的牵着往前走,哎嘿,很顺利嘛。
霜语开心极了,随后就是一个翘迾。
唔.....没拉动,霜语还以为做足了戏,迷惑了人。
“霜语,希望你下次牵吾手的时候,要配上请求的口吻和生动的颜情。”
“想得美.....白璃大人,我想牵就牵辣。”还不知足吗,白璃大人,咱已经很主动了哎 ,得寸进尺不行!
捻合的蝴蝶叶子在前方耐心的等待,奋力呼扇着叶片,不明白后面的几人为什么还没能跟上。
白璃大人纤瘦的掌骨,将小小的手掌用力的抓握住,然后慢慢的收拢,一点点挤压着剩余空间,就像吃住鱼的饵勾,就像咬住物的铁夹。
“哇,你干嘛,抽不回来了,我的手,臭龙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