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座连接传送门的大桥被瞬间炸裂,巨大的吼声伴随着腐肉,尸龙被瞬间投送至龙岛的希维里平台,动乱瞬时产生。来不及反应的几名龙族卫兵被带有浓稠腐蚀气息的熔体瞬间蒸发。
灾厄与瘟疫也在蔓延,此等景象在众多传送阵均显现,预兆成真。而阴影之下是一名心不在焉的男子,他的腐化已经扩散至脸颊,而他也将享受有倒计时限的清醒。瑞尔,反戈之人,身躯已经失去控制的挪向皇宫,在宣誓理想的圣殿,在黎明的光芒倾照的窗上,他会见到女皇陛下,然后被体内的宿虫炸弹炸成肉块。
“阿希雅....”他意识模糊的一直念叨着一句,是他的安全词,自从百年前的那次圣战后,阿希雅永远留在黎明之前的那一夜后,而他终究没能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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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璃大人,就这么观察他么,感觉不到威胁。有没有可能袭击已经开始了。”霜语隐没在阴影里,白璃离她挨得很近。
“艾丽米娅是有防范准备。拜那块残缺的留影水晶碎片所致,她可在惶惶不安和警惕中度过了几个月,琢磨出几套方案肯定是的。”白璃用龙语回复,完全没有停顿哎!
“碎片?呃,预告信一样的碎片,现在想起来更像是卧底的绝响.....”霜语重新评估,那明显更类似传递信息。
“瑞尔拖着脚步,甚至连周围没有阻拦的卫兵他都意识不到异况么。”霜语点评起来。
白璃却会很耐心的解释,明明应该不是这种风格的,您,您就宠她吧!!
“伊利亚,我们搞清楚在瑞尔身上异化之物的来源,他受到控制。”白璃眼神盯着那块扭曲的不断蠕动之物,似乎更像是有些阴暗偏执的诅咒大师,发现了新玩意一般。
“您该不会觊觎那种肮脏恐怖的事物吧。”霜语感觉,自家的禁咒法师喜欢这些抛开道德和人理的事物。
“万物自有其法,何为美丽与丑陋。”自然是口是心非,白璃心底只是想让霜语露出那种害怕得让人捉弄的表情。在霜语心理和身体设下的暗示与咒文,已经完全能使其,划开静脉任龙吸吮的地步。
还需要额外的点缀么。
“他会走到空无一人的王座前,完全见不到米娅的踪迹,然后如同烟花一般谢幕,留下一些被污染的血肉,最终被一些发育不全的邪神疫种吃掉,清扫起来会很麻烦。”白璃曾经作为守誓者,对那些蕴含邪神神力的承载者,有着另一种判断方式。
“我,我在据点监视的时候,他好像能抢救的!”霜语懊悔的说到。中间发生的事是信号消失了一段,他就已经成了这样。
交接与转变之点是龙岛的梦境之境。
主谋的藏匿点已经告知女皇,让敌方扑空,艾丽米娅将带领精锐会如尖刀一般,刺进敌方咽喉。启迪之星选择之人,是不会畏惧任何一次命运之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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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璃的右手手指甲已经完全变成漆黑,她将眼神从那名近乎失魂之人身上挪开,流转着的流动的诅咒似乎能听见古怪的呢喃。
她在等霜语的眼神,她在设想瑞尔的头突然炸裂,鲜血飞溅的场面。
霜语想起来原先白璃大人可是伪装成近战都薄弱,受伤了血都止不住流的无害冰系魔法师,现在看来能轻松让百里之外的生物碎颅什么的......
别太离谱阿阿。如此危险的女...女人,如此巨大的反差,岂不是连稍微考虑逃离的勇气都没有。明明是被食人恶鬼偷袭也会受伤的寡言单系魔法师而已,怎么连古老邪恶的禁术诅咒都能抛却道德和理智的底线信手拈来阿。
明明是连自己都能随意撂倒的冰系法师的吖,怎么会是和魔王小姐一样的boss存在。
终于意识到的反差,醒悟已晚,连她追她逃的戏码都直接放弃。霜语已经有些摇摇欲坠,她尝试张口说些什么,却欲言又止,错过了下车的机会,只留不合时宜的想法不合时宜的举动。
“霜语。”白璃大人的提醒听起来额外轻柔。
霜语摇晃了一下小脑袋,现在可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她看着手上的邪神小姐的分身,心底的主意则是。“伊蕾雅,别瞌睡了,快来扩展信徒啦。”
可不是心慈手软,而是为审判师出有名,先救下来的话,或许能挖掘出新的价值。
“吽咍嘓,余可没有睡,在完成信徒的愿望,在营业啊。”邪神小姐的触须分身明显有些萎靡,祂可是记住了每一名信众的名字,可能正派的神都没祂这么努力。
“他在凋零....无意识的神明残渣在剥夺他的生机,唔还有一些下位的魔虫在寄宿,不够健康,投资成本低....”小邪神大人评估了一番,兴趣缺缺。
“龙岛结束后,先去看望莉莉丝大人嗷。”霜语运用杀手锏。
“余现在也可以去阿,不过爱丽尼斯祂....交到了新的朋友。”奇奇怪怪的占有欲出现了,邪神小姐的视角是一边努力挣信仰,一边被趁虚而入,邪神小姐唉声叹气。明明自己已经是对方的唯一代行者,也还是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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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话之际,空旷的大厅之中,一位全副武装的异色瞳女子扛着巨剑走了出来。
“午好,副官。你的样子真是看起来真狼狈阿。”是霍尔莉,那个被招降的前侍卫长大姐姐。
“这场战斗真是期待已久,早应出现。”那只失去视力的左眼,现在却渗出魔力,看上去就像是在.....
“你来了.......阿希雅。”仿佛是听见声音的应激反应,眼神已经有些涣散的瑞尔清晰的说出。
霍尔莉当然清楚,阿希雅是自己曾经杀掉的某个启迪者阵营的女孩,瑞尔的妹妹。
“愚蠢的副官,连我的名字都能叫错。”霍尔莉明白事情并非如此,她只是,生气悲哀绝望,自始至终,瑞尔曾经留下她的性命,是没有看不见任何额外的,给予自己自我幻想的,情感。
自作多情,却带着无望的苦涩,她站在这里,花了百年才接受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