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语偶尔会有灵光一闪的时候。制作替换物,再将施加于血族血液中的不明状态转移过去。这确实是好主意。
“妾身遵循您的想法,恶魔。”难得有一次,白璃大人将决策权交给,只有点子,对魔法一窍不通的霜语。
用法师之手粗暴的将那个,准备和意志中虚假的恋人一同殉情的公主,一把拎了回来。
“可以,理解,当伊利亚未曾明了心意时,妾身,也曾经沉溺于虚假的幻梦。”她指的是装成容易受伤的魔法师小姐,享受被勇者多角度关心。
“毫无意义的怯懦之举,你便这样死去,在外头,徒留一个追悔莫及的孤人。”白璃恶言相待,希望雪铃能够清醒一点。
至少等她参透原理,制作出一个能够欺骗未知污染的,替身。
雪铃没能说出口,当她的意志开始妥协,那些污染的程度就会加深。那个面色苍白的血族公主正开始向外呕出鲜红的血液。
妖异的红色,拥有令人垂涎欲滴的光泽,都能形容那抹血色。
“看上去挺糟糕的。”白璃的语气依然听不出情感。
“你说,谁是污染,这才是本真和原貌。”
突兀的第四者的声音出现在一瞬静止的空间中。
血液构筑了祂的身躯。身躯拥有着极其微弱的神性,如同寄宿者一般,诞生于雪铃的意志里。
只不过是很小一只,看上去比小精灵还矮上一头。
“我已经听腻了她的悲鸣,要不是响应本体融合的呼唤,我也不可能冒着损伤雪铃意志的方式出现。”
那个听起来像琪纳雅,看上去也像琪纳雅的小不点严肃正经的说到。
“吾名,血源之主,很幸运,这家伙的血晶纯度够高,吾可以产生自我意志对抗,本体的呼唤。”很有人情味的感觉,这个突然出现的迫害者捏。
那个小不点捞起裙摆一般将地上凝聚的一摊鲜红血液,捧在手心里,然后从右臂上生出一根粗壮光洁的血管狠狠的哚进雪铃的身体,然后如同输入营养一样,将那些重新送回去。
“还行,这是她第五十三次崩溃,我的本体还没接近这里,不然在这中途我被剥离的话,她的生命也将走到尽头。”
“......”霜语难以理解眼前的这一幕。信息的缺失让她飞快思考的大脑多出来很多乱七八糟的假设。
“您是她的守护灵吗!”霜语两眼扑闪扑闪的放光,好酷炫!
“只是寄宿者罢了,你可以理解为血族的活性血脉,或许我应该一直沉睡下去,不然也不会能跟着雪铃体会那些求而不得的单恋。”祂听起来很熟悉血族公主。
祂看上去很无害。
“每个血族都有?”白璃趁机问道。
“浓度低的话,就是劣等血族,可能形成不了像吾这样如此聪慧如此伟大的意志分身。”
“说到底吾等的苏醒,是为了响应本体融合的呼唤。”
“感谢您维持雪铃的意志。”霜语自然的感谢,这个看上去,不需要动武砍飞。感觉很好啊。
“那我们一开始的计划,该怎么实施。”一边思考一边注视着环境的变化。随着雪铃意志的恢复,周围开始变得空荡明亮,但随着马蹄声的展开,周围的环境慢慢缩窄到一个方形的空间。
“雪铃。”霜语操纵的式人偶呼唤了一下,对面座,正在发呆的血族小姐。
看起来,意志最清晰的时候是被袭击前的回忆。
“唔,恩人阁下,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在我的马车上。”雪铃回过神很迷惑,自己听母亲大人的说法是有专门针对血族的传染病在肆虐,需要自己远离血族主城。
这趟马车应该坐着她的亲密对象,那个自己邀请的贴身护卫,琪纳雅才对。
雪铃向左边转头,眼神中便有了光,是琪纳雅,就挨着自己坐。
“我是刚刚的不速之客,我客串一下的,毕竟她以恋人的模样构筑的我。”那个血液意识体有些僵硬,毕竟突然左手臂完全被雪铃搂紧。
“还有一分钟,马车就要翻了,这是雪铃的记忆重现,待会,你们能得到吾本体的模样。”那个还在抓紧时间透露信息的大漏勺开始发力了。
“我们会判断的,最后问一句,您的目的是什么。”霜语清楚很多时候是形势所迫,对立的关系和立场有关,没有非黑即白的世界。
“存在。”那个忧郁的声音听起来模棱两可。
随着祂的声音,一阵巨大的马嘶鸣声,打断了一切。
颠簸和混乱,倾倒和七荤八素,霜语用全身感受了马车顶的撞击,最终从窗口出帅气的脱离。
外边是一个挂在树上,胸口被刺穿开始呻吟的女孩,似乎被创飞了。
用眼神做侧写,霜语的专长。
她的全身苍白,除了眼神看上去超脱年龄以外,真就像普通的魔族少女一样。
“昏了。”那个需要提防的少女闭着眼睛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