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快列车中,叶云希按照先前和李空茗的赌约在厨房空间里给他们做满汉全席,每道菜做完以后还要用时间魔术保存以确保其不会冷掉。
李空茗在内的其余十人则是坐在车厢里看国家方面对于此前老君山一战里出现的“异象”作出解释,毕竟目前有关诸神存在的消息已经要从先前的“绝对封锁”改为“不同意、不否认、逐步让民众自己找到,自己发现诸神存在的消息。”毕竟神话大战的根本目的也只是为了确保诸神与人类平等,而不是对诸神一族实行灭绝,当然也是因为他们做不到。
“所有人现在都好好看一下学学了,学学打官腔这门学问。”
陈希月听到这看向李空茗问道:“奇怪了?你不是最讨厌这些的吗?”
李空茗没有看她而是看着电视双手抱胸手指敲着自己的上臂道:“先看着学学吧,你们也是时候开始学了。等下我再来给你们解释。”
等到电视台上的中央领导人们发完话以后,众人看向李空茗等待她的解释。
李空茗拿起桌上的热茶喝了口后开始道:“首先,你们要搞清的东西有三个,也是这三者间互相的关系:权力、暴力、规则”
“权力的本身是来自于暴力的这点是最基础的,但同一上,你持有了暴力的瞬间就已经被拉上了权力的游戏桌上。也就是说手握九基力的时候,你们就已经被绑在了桌子上。”
众人直到这时才明白了李空茗现在来这一套的原因,梁云幽问道:“为什么要拖到现在才来说这些?”
李空茗愣住了一会后,咽下一口茶水后才道:“之前不教你们,是因为有我、云希、小武在,所以不想你们去弄这些,而且以前我们太想当然了,以为我们会一直在,一直在。”
众人听到这脸色也是一阵变化,李空茗则是继续手指敲着桌子道:“首先必须要学的人,是小安你,我们以后要是不在了,我们和联合国之间的纽带就靠你来维持,然后是小鸢姐,这次神话大战结束以后,龙庭必然会迎来改制,到时一定会把你推到比较靠前的位置,你多学点是好事。希月和小幽的话,学了以后能注意点,别把桌子掀了,毕竟这桌子不算好,但你把桌子掀了反而不好。”
“好了我继续来解释着三者间的变化,权力虽然是来自于暴力的,但权力的维持却不是单一靠暴力,也就是我说的第三者:规则。规则这个东西,是由多方面制定的,他的根本就是是为了维持这张桌子的稳定而存在,但同时也是你们在这张桌子上活下来必须要学的”
“现在三者间的关系解释完了,你们还有什么要问的就一点一点来吧。”
梁云幽疑惑地问道:“班长,按照你们说的,在这张桌子上的要想活着必须靠规则,但是为什么我好像从来没见你们依靠着规则”
李空茗摇了摇头道:“你们搞错了一件事,规则虽然是维持桌子稳定的要素但维持桌子的根本还是暴力。叶云希当年的神话大战剧本和我们本身的能力,让我们有了一份如果我们愿意可以掀桌的底气,但这实际上是一种永远不会用的手段,他们知道我和云希永远不会动这个手段,但他们永远会认为我们用,所以他们永远不会在我们身上用规则来过分压制,这也就是著名的: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而死。”
陈希月听完以后问道:“龙庭如果要改制的话,那更不会让小鸢姐去到上面才对吧,毕竟现在云曦就已经在最上面。就我们和云曦间的关系他们应该不会选我们才对。”
李空茗摇摇头道:“你也说了,这种情况是小曦在最上面,但在这场神话战争结束后,他们不会让小曦继续执掌龙庭的,现在的云曦会站在最上面,是时代选择。但一个手握绝对能力的少女去手握一只超过800万人的军队,而且这支军队还有着可以毁天灭地的圣人、还有极具威胁性的魔术师,他们不会让这种情况发生的。所以日后我们必须要小鸢姐登到最高位上,因为她即是九基力的持有者之一,但也是唯一一个没有进攻能力的,这样才能最大的维持这支联合军队的存在。”
“如果是这样的话云曦她,会被怎么对待?”
“他们不会伤害她,因为云曦永远是那个16岁就被时代逼着站在了全人类最前方带领全人类抗击神明,为人类取得与神明之间平等的战士、指挥官。”
众人听到这番解释以后不禁心下一沉,他们都没有想到现在站在所有人最上面的,风光无限的云曦以后会有这个结局。
廖安听到这问道:“她,为什么不试着去反抗一下。”
李空茗没有任何神色只是好像在叙述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开口道:“反抗什么?全人类吗?这是六年前的她自己做的选择,我们都知道只有这样做才是最正确,不,是最大保存人类战力的方法,这个方法不会让任何人死亡。你们必须记得,到了桌子上以后,你的选择已经不是单单可以有你来做出决定的,有的选择,即使你不想做,不能做但在有些时候也必须要做下去。”
“你们说是她做的选择,可那时候的她真的有选择吗?”
“没有,可大灾之下谁都没有选择,当年的叶云希只有选择让自己的父亲牺牲,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最大程度的团结地球这边人类的力量,任何人都已经没有了选择的能力。”
李空茗拿起茶杯朝饮食车间走去留下众人在这里继续领悟她刚才的话,叶云希正把满汉全席搬到桌子上,李空茗将杯子装满水以后问道:“这场战争结束以后,我们会怎样?”
叶云希一边上菜一边道:“七舍山顶那里已经停好了飞机,离开前我看过了,刚好够飞到鹰联邦的n城,留在联合国大楼对于她而言是最好的选择了。他们最大可能性是把小鸢姐推到小曦的位置上,龙庭方面应该会大裁军,大概是只剩下200万左右,不过即使只剩下这点那依旧是全球最顶尖的力量。然后是小安,他要留在七舍山上一辈子了,剩下的话,就让他们按照自己先前的规划去吧,尹青去当无国界医生、小幽小华回去自己老家给父母扫扫墓,然后就让小安来布置一些不太危险的任务,毕竟他们之间能相互依靠的也只有彼此了。”
李空茗把杯子放下后看着远方道:“我不会让这种安排成立的,对吧”
叶云希点点头道:“是,可这是最好的安排不是吗。”
“是啊,这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了。”
“好了,吃饭吧,满汉全席做好了”
听到叶云希的话后李空茗朝还在车厢里坐着的众人喊道:“各位,开饭了。”
众人听到这话后一一走进餐饮车厢里,落樱坐上桌子后看着桌上的菜问道:“我记得满汉全席里面有不少动物现在都不准吃了,那些菜你是怎么做的?”
叶云希笑道:“用一些味道、口感相近的食材完成,就比如这道蒸熊掌,我就是用牛筋制成,记住了哦。”
晚饭结束后,众人都坐回自己的座位上睡觉休息,李空茗站在车厢连接处后眼睛处终于还是忍不住流出几滴眼泪,她咬牙道:“可恶、可恶啊,为什么,为什么。”
陈希月走到她身边将她抱住道:“好了,好了,别哭了,程雾她到死也没有怪你不是吗,而且当时使用时间魔术的是我,这是我的失误,不是吗。”
“可作出决策的是我,如果我当时不是过于自满,如果我能提早意识到房子里有炸弹,那程雾就不会死了。”
时间回到一个半月前,李空茗打开房门的一瞬间,爆炸开始了,陈希月和落樱察觉有异样的一瞬间发动了魔术。
时间魔术·独立于时间之外。
二人立即将叶云希、李空茗、陈武等人都拉入时间之外里面,三人立即在时间之外开始讨论起了救援方案,最终决定在时间之外将所有人移出爆炸区域,然后在基地里中残留下部分血液和衣物碎片。
但在转移完成以后,众人才呼出一口气,程雾便立即一大口鲜血吐出,尹青上前为她救助检查才发现,她的身体里所有的器官都在受到魔术力的影响而扭曲、破碎。
尹青只得给程雾注射一针吗啡来让她不这么痛苦,程雾用最后一些气力在众人耳边喃喃道:“这些日子,我很快乐,谢谢你们”
李空茗看着失去气息的程雾的尸体道:“云华,你跑得快,把程雾的尸体放到爆炸中去。”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是一惊,陈希月怒道:“阿茗,你这是让她连完整尸体都不留下吗,过分了。”
“我们接下来要藏起来赶往老君山,如果把他尸体留在这里必然会被其他神明信徒发现,这数千公里的路我们也没有办法带一具尸体走,这是唯一的选择了。”
梁云华听到这里默默将程雾的尸体抱起,然后将其放回到还在燃烧的区域里。
程雾的死让叶云希和李空茗都意识到了,意识到了即使他们再强,但在这场人类、魔术师、神明的战争中,在科技与幻想交织的战场上,他们随时会失去身边的战友,这也使得他们开始为未来做规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