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东山上,赤霞撒云间。群山初醒时,晨鸟以高飞。紫气东来早,祥瑞西照仙。
小镇里别的不说,因着周围群山绵延,这清晨美景但是极为赏心悦目。但我们的苏先生心情可就不那么美丽了。
苏求安揉了揉眉骨,其实他是有点后悔的。自那日将天书周身气息封存后,他便有些不对。
苏求安是属实是没想到,这本无字书内息能复杂到这种程度,仙妖神鬼各气充盈,竟是将他原本就不稳的根底道心都扰乱个通透,原本修为就十不存三四,结果这下可好,犹如无根浮萍,只能随水向东流,且走且看了,
“唉!尘事萦仍道甚希啊”
苏书低头跟餐盘里的大鸡腿做着斗争,撕咬好几口才扒拉下肉来。满嘴是油,却还是吃得倍儿有味道,舔了舔唇瓣上的汤汁,摇着头说:“唔,今天的鸡腿烧得不够透,但是味道还可以。”
她这边就着米饭嚼的正欢,勉强得空才抬头看上坐在对面的苏求安一眼,见苏求安身板儿直直的,手里的筷子挑起小小一团白米粒往嘴里送,不由撇嘴道:“我说你吃饭能不能好好吃啊?数有几颗米呢这是?看着就费劲。”
苏求安停下筷子,以手扣桌轻轻点了点
“圣人有云,食不言,寝不语。”
便不再吭声,仍是细嚼慢咽。
这无字书化作的少年,有一副极佳的皮相。少年看着年龄不大,身姿却是极为修长挺拔。如玉的面颊上一双杏眼,黑白分明,灵亮慧黠,炯炯有神,盈盈水瞳不带泥尘气,额头上一点朱砂,恰到其份,莫名的让人有种雌雄莫辨之感;
不过苏求安也没有在意,现在他的心里只有对失去的修为的无限惋惜。
没有修为,如何心安理得的跟人讲道理!
苏书撇了撇嘴,也埋头淦饭
苏书是苏求安起的名字,这方小院中突然多出一个人来,对于那些寻常百姓来说,需要一个说头。
化作人形的苏书名字一事也没有流露出不满,不过对于这身皮囊还是极其满意的,前世容貌早已忘却,如今这番模样倒是挺合“他”的审美的。
但!为何!为何!“他”的性别不对劲了!明明前世“他”也是个汉子啊!
难道天书也分男女?她突然觉得饭都不香了,偷偷瞅了瞅苏求安,心里暗暗思索着
“难道是这酸腐书生故意为之?他应该没这么无聊吧。看他本事也不小,家中也无他人,莫不是这人XP如此奇怪?”
短短一会儿,苏书的脑袋里已经千回百转了。
苏求安却是无心在意苏书咋想的了,以他现在比普通人强不了多少的身体,他也委实不知道也不在意眼前少年的性别了。
明显的,以往总是笑意晏晏的苏先生,最近笑脸,肉眼可见的减少了。
最直观的便是学塾的两位夫子了,身穿青云纹衫的高大儒士偷偷摸摸的走近青衫儒士道“苏兄!”
正在批改课业的苏求安猛的抬头,抚着胸口,皱了皱眉,无奈开口
“商兄,作何这般!”
商子言摇了摇手中折扇,
“苏兄啊,我观你最近心思恍然,可是有啥烦心事,说出来让我乐……嗯哼,让我帮你解解烦忧!”
苏求安看着商子言幸灾乐祸的样子,笑了笑。
“原来如此,苏某当下确有一事,烦心久矣,郁结于心。”
商子言眼镜都亮了,乖乖,旁的人不知道他苏求安是谁。可他商子言知道啊,这世间百万物,有物伏蛰于地,有人逍遥在天,眼前这位苏先生可是那天上人间,最顶顶的那一小撮人物!
嘿嘿,能让苏琛吃亏。他很有兴趣!
“咳咳!苏兄放心说出来吧!”
没过多久,乘兴而来的人,脸色黑沉,败兴而去。
屋中的青衫儒士却是挑了挑眉。
“小小棋盘,奕奕东山。”
曾经有位独善其身的修道之人,讲究万事由心,来往于各大战场遗迹,类似江湖上的游侠,身负绝顶武艺,高兴了,就斩妖除魔行侠仗义,不高兴了,就寻人切磋道法剑术,有趣的事,他大多数都是硬闯山门不请自去,主人家往往有苦说不出,都得陪他打过一架再说其他。这脾气古怪的家伙,打架不为扬名,更不会杀人。
而且他还是这方天下当之无愧的棋宗魁首,更是一手开拓了,凡战者,以正合,以奇胜的兵家大势,这位善养剑,更善养棋的修士,相传手中有一颗已经养成至圣奇宝的棋子,吸纳兵家气势,又有儒家心脉。
苏求安轻声哼唱道
“兵安在,膏锋锷。民安在,填沟壑。叹江山如故,千村寥落…………”
可那位古怪修士纵横四海,终是败在情之一字。为了那女子,自行兵解,不断的转世求缘。可惜被有心之人迫害,仙缘断绝,原本如日中天的兵家,也一蹶不振。
仙缘断绝周身气息便也绝断,这茫茫浩大之天下,又往何处寻?
苏求安只是说了一句。
往者不追罢了,
苏求安叹息一声,其实这本与他无关,可最近总有些心烦意乱,话不择口,说也便说了。
日头渐渐落了,落霞镇这边气候较为湿润,道边的蔓草叶上生的雾气在尖尖上凝聚,坠出一颗圆圆的露珠,翠浓的叶片微微颤起来,啪,落进泥土里面。
苏求安拿着书本回到了自家小院,最近精神实在疲惫。他推开屋门,看到苏书正睡得很沉。
小院不大,本就是苏求安一人所住,后来收留了徐昭礼,便在苏求安的屋中安排了一间隔间。
小镇中人都知道苏先生平日里极为节俭,一身衣袍换来换去总是那几件,不少爱调戏人的妇人,平日里都会说,要做几件合适的衣衫送给苏先生呢
可如有人来到苏求安的屋中,恐怕会大跌眼睛。
就像此时的苏书,她正躺在铺了厚厚的羊羔皮子的绒毯上,被暖香烘得舒服,脸上慢慢泛起一点粉,像春日里的树上第一瓣樱花尖儿。
她歪了的束发里松散下来几缕头发,细细蜿蜒在毛茸茸的白毯子里,苏书睡得懒散,白色的锦袍皱皱巴巴地压在身下,这是苏求安的旧物,层层叠叠的繁复领襟微微开了一道缝。
偏偏有抹头发不知怎么从那缝里钻了进去,她睡梦里觉得痒,便往地上蹭了蹭,可羊绒密软,细细地磨阻着衣襟,领口就愈发开了。
羊脂膏一样的肌肤露了出来,纤纤一点锁骨勾勒一痕缺月,风月无边。往里延伸开来,却又被宽袍掩住了。
白金色的松垮衣袍,反而越衬得那点肌肤莹润如温玉,怕是触上去都能融化在掌心,柔腻依存。玉润无匹。
太阳早已落下,沉沉的雾霭吞没了最后一缕光辉,寒意袭来。
苏书沉在梦里,渐觉冷意,于睡梦中皱了皱眉,突然不知从何处传来热气,便又不知今夕何夕。
她的脸就靠在羊羔皮上,卷曲又细软的毛绒拂着细腻的皮肤,眉间那抹朱砂欲发娇媚。模糊间,好似毛绒有了生机,在细细舔舐。
间或扫过鼻尖,便痒痒地冲上脑门,刺激泪腺,说不清是痛是痒,只酿出一片暧昧的难熬,坠在心头,不上不下,慌得很。
可渐渐地,这滋味荡了开去。
她的小腿不知何时从宽大的衣袍里伸了出来,虚虚地贴在地毯上,动物皮毛那种特有的卷曲蓬松,温柔地舔舐着细细的胫骨。
膝盖擦在羊羔毛上,细细密密地将那绒毛压平,可那短绒却也反过来推着磨着细嫩的皮肤。
喘息渐渐有些急促起来。
羊毛尖钻进膝盖下方的凹陷,那里是最不设防的软骨,说不上疼,却更像麻,混合着酸软的怪异感,钻进骨头缝里。人便软成一滩。
她轻轻哼了一声,软糯地像要滴水。
苏书还睡着,身体却做出了反应,愈发在绒毯上蹭得厉害,终于将衣袍都弄松了,月牙一样的锁骨和小半抹光洁的肩头,竟隐隐露了出来。
怎么这般热,烘得人骨头都化了,恨不得瘫软成一团泥,任人的手指捏来揉去,将骨头全揉掉,人就这么化在掌心才好。
大抵是心有所想,一只手趁了她的愿。
那只手比她的体温要凉些,她看不清楚,虚虚地撩开松了的袍角,冰冷的指尖触上皮肤的一瞬间就起了颤栗。
她里衣隐隐出了汗,嘴里发着模糊不清的呓语,糯糯的黏成一团,听不分明在说什么,可身下那只作乱的手的感觉就越发鲜明了。
像一粒冰,落在了隐秘的深渊,被体温温热着化开,落下缠绵的水痕在肌肤上。
怎奈它又如何会化,反而带着些许的细茧,细细的慢慢的,磨在膝盖内侧,把玩了一会儿,便往上继续攀了。
薄茧上的刻痕擦过,正好是大腿后侧,那里没受过搓磨,最细嫩敏感,即刻就有酸痛的胀感窜上尾椎骨,密密地缠着,像藤蔓从那里疯狂生长。
还没有停,一路探了过去,碰上一小团软软的隆起,那只手停住了,终于满满握实,得了一手的温香软玉。
他握住苏书的小白软,一把将她拖了过来,不再是缓慢而磨人的折腾,多了些粗暴与直接。
“嗯...”她眉毛皱了起来,双腿交叠在一起,膝骨彼此擦蹭,双腿细细贴着,暗暗磨来蹭去。
有低低的笑传了过来,轻轻斯磨着耳膜,让她不自觉耳热,她在混沌里生了一点羞耻,那点羞耻让感官都放大,蒙上一层暧昧的薄雾,诱人雾里探花,不宵此去经年。
苏书挣扎着想醒来,可偏偏脑袋昏沉,如坠在深渊雾里,怎么都睁不了眼。
还不待她反应,那只手突然狠狠捏住她的臀,将那处温软滑腻挤得溢出指缝,满满地裹着指节,小心地舔舐着他的手指,好不痛快。
这样的软腻,怎么丢得开手。
他尽情肆意,让那小东西在掌心滚来碾去,伏在苏书身上的气息也渐渐粗了起来,低沉又带着喘,让人听了连心尖都慌起来。
苏书跟小猫一样叫起来,声音细而软,丝丝地挠着耳朵。试图挣扎着清醒的神智,又沉沉被蕴漾的热气坠了下去,像掉进蜜里,满身都是抹不尽的黏腻。
不知道求什么,不知道要什么,只觉得不满足。可这是不对的,她不应该这样,她不应该这样!
身上的人似乎知道她的心思,直接了当地剥起她的衣服来,动作敏捷又坦荡。
于是,不一会她的衣袍就全部松散开来,下身被剥得赤条条的,直接贴上了短绒的羔羊毛。
苏书在昏沉中生了抵抗之意,可手刚要推阻,才发现自己竟被一条青白发带被绑了起来,动弹不得。
好熟悉的物件,在哪里见过?
沉昏的脑袋里,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她的那点挣扎被身上的人发现了,有热热的气息覆了过来,在她耳后轻轻斥道:“不听话?”
语气算不得严厉,甚至含了点笑意,可却莫名让苏书生出些害怕,她等待着,却又不知道在等什么。
就像鱼儿失去水源,
恍惚间的恐惧让她一瞬间惊醒。
月凉如水如沁,白衣少女用力撑着绒毯,眼神惶恐。
这什么鬼东西!随后立即检查了身体,并无任何问题。她长呼一口气,脸色还带着些许暖红。轻声喃昵“ 这难道是荷尔蒙分泌过多,不对啊,这才几日…………我……”
风月无边,清风带走轻声
而里屋内原本熟睡的苏求安,也是坐在床上,怔怔出神,细看下来竟是一脸惊悚,“这,我从未做过如此……这……这”
初逢花上月,言是弄珠时。
春江花月夜,春未过,夜还长。
院中名叫青瓜和黄金的两只小猫,正在轻轻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