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决定了要和皇女殿下稍微透个底,但系统的存在与来自异世界这种事,洛兰还没准备全盘托出,至于缘由,他则是随便扯了个未被记录过的诅咒来应付。
不管有什么无法解释的事情,反正甩锅给那些混乱立场的家伙总归是说的通的。
即便如此,光是每年都会随机变成不同种族、不同职业、不同样貌这种事也足够让汉娜吃惊许久了。
当然,他也留了些底牌没说,比如,在这个坑爹系统的设定里,是有日常任务与突发事件的,通过这些渠道,他也能得到一些短时间的体验卡,虽然大多只有一小时、一天之类的持续时间。
“也就是说,昨天正好是兰你作为人族大法师满一年的日子?”汉娜的眼里依旧残留着些许狐疑,毕竟这种事情实在是过于匪夷所思也太过巧合。
“嗯。”
“等等,这就是说,接下来整整一年老师你都会是这副半精灵少女的样子了?!”某腹黑皇女的语气忽然兴奋起来。
“嗯?”察觉到这微妙的语气变化,洛兰警惕了起来,一头棕色的秀发都绷直了,“你想干什么?”
“老师你别这么紧张嘛,我只是突然想到一个有趣还能帮到您的主意而已,”接着汉娜换了副腔调,“还是说,您更希望我以欺君之罪把您关进地牢呢?”
形势比人强,虽然洛兰觉得这位腹黑的皇女殿下肯定在打什么坏算盘,但他没得选。
“说吧,不管怎么样总比坐大牢要强。”
“我就知道您一定会做出明智的选择的,”她俏皮地眨了眨眼,清了清嗓子。
“咳嗯,我要你,”
“嗯?!”
“做一年我的贴身女仆。”
“嗯...嗯?!!!”
“我觉得不行!!!”
“那就住地牢。”
“不要!”
“那就当女仆。”
“唔...汉娜,这样不好吧。”
洛兰的语气软了下来,已经开始思考这件事的可行性了,就算给她当一年女仆,他也还有一二三四...好多好多年来享受异世界生活,而且有了汉娜这层关系后,日后再出现什么意外,倒也算是条退路,毕竟她是正统的帝国皇室。
“看来老师您在大陆通史这块真的是不太行呢。”汉娜揉了揉眉心,似乎有些苦恼。
“您不会以为我真的只是想要个女仆来找乐子吧?”
“!原来不是吗?!”
当然这话洛兰也就敢在心里说说,他还是配合着汉娜做出了一副困惑的样子的。
“第一眼只凭外貌我还不太确信,但现在我倒是能确定了,”汉娜瞳孔中映射出的法阵自上而下扫过洛兰全身,让他有种被看透的感觉,是这位皇女独有的魔眼,一种能解析事物存在的天赋,“对魔力绝对绝缘的体质,瞬间爆发力极高的肢体,来自阴影与风的双重加护。”
“您这次变身的角色可不是什么默默无闻的半精灵刺客,而是两百年前刺杀过黄昏魔王的勇者,诺拉,一位哪怕是帕罗兰帝国子民(人族至上主义者)都会抱有崇高敬意的英雄人物。”
“哦哦,好像很厉害的样子。”洛兰也没想到自己还能随机到传奇英雄的体验卡。
但接下来汉娜语气一转,
“一想到这样的传奇英雄就要成为任我差遣的贴身女仆,真是让人激动呀。”
“等等,贴身女仆就算了,怎么又多了一个任你差遣的要求?”
虽然知道自己是难逃一劫了,但洛兰还是想要挣扎一下,至少,态度要表示出来。
“对仆从而言,听候主人的差遣不是最基本的要求吗?”汉娜不紧不慢地欣赏着洛兰欲拒怀迎的样子,心情愉悦,“顺便,因为继续用洛兰来称呼你的话会穿帮,所以,以后我就叫你兰了哦,我可爱的小 女 仆~呼呼。”
好在今天天色已晚,汉娜只是把洛兰带回了自己的寝宫,并没有让他立刻去做女仆的工作。
躺在柔软舒适的天鹅绒大床上,洛兰的心情比缠成一团的毛线球还要复杂,尤其是想到明天开始她就要给汉娜做一整年女仆这件事。
因此,直到后半夜她才在数次来袭的倦意攻略下沉沉睡去。
然后,一觉睡过了头并遭到了“惨无人道”的对待。
“汉娜•帕罗兰!”
看着镜子里一副娇俏女仆打扮的半精灵少女,洛兰惊怒之间气得直接喊了某银毛皇女的全名。
“别激动嘛,兰,还有一年时间呢,你要学会习惯。”
背靠着门框的银发皇女目光炯炯,显然对于自己的“杰作”很是满意。
汉娜之所以没计较洛兰直呼其名这失礼的举动,倒不是她有多大方,不在意这种事,纯粹是兰在她特意定制换上的女仆打扮下,拼命地拉着短裙下部、面色通红、气急败坏的纯情模样,实在是,太有趣了,以至于她都不在乎那句直呼名讳的无礼了。
这位皇女殿下就像是找到了什么好玩的玩具一样,用新奇的目光打量着自己昔日的老师,今天的贴身女仆。
修身的黑白女仆装勾勒出了半精灵少女初长成的身形,领口、袖口处的蕾丝装饰与头冠上的大蝴蝶结相得益彰,营造出朦胧的青涩感,黑色短裙与白色长筒过膝袜的组合不仅没能让她因为肤色降分,反而更称托出她肌肤的白皙。
再加上兰那幅惊怒又害羞的神情,看上去,意外地,可口?
“...我记得你说过想要女仆但不是用来调笑的。”
起初的羞愤过后,洛兰稍稍冷静了些。
不过他曾经稳重可靠的大法师形象在汉娜心里已经崩坏完了。
“是这样没错啦,我只是突然想到得到了诺拉之躯的你会是很好的保镖来着,”汉娜经典坏笑再次浮现,“但,这又不妨碍我从兰你身上找乐子嘛对不对?”
她走到窗边,拉开深蓝色的帷帘,从浮空城上俯瞰着整个雄鹰之城,慵懒地舒展了一下身子,傲人的曲线看得洛兰一阵目眩。
“帕罗兰最近可不太平啊,和那些贵族们尔虞我诈弄得我都快要不像我自己了,所以,稍微容忍一下我的恶趣味好吗,兰?”
虽然有所克制,但汉娜的声音里还是不可避免地透露出一点疲惫。
洛兰第一次意识到,这位皇室唯一的子裔,或许背负着的东西比他想象的还要沉重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