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是残酷的,没有人能逃脱其中的厄运。
世界历1637年,所诺曼帝国发出“第一号”大陆动员令,宣誓将从压制帝国的一切外部势力身上夺回帝国昔日的荣耀。
世界历1638年,所诺曼帝国击败莱克森自由王国,并向全世界进军,随后一场席卷整个大陆乃至世界的战争爆发!
而此时位于所诺曼占领区的莱克森领地——图伦,这片已经被敌军占领且蹂躏了长达五年之久的土地,即将迎来曙光。
大片的军事装甲车密密麻麻地集中在海滩上,无数的舰艇在海岸线上严正待命,这里的所诺曼滩头部队早已在三日前便被如数全歼。
就连所诺曼的西部战区元帅,号称血色猎鹰的玛格丽特也在不久前的滩头抢攻战中被联军俘虏,据传是被一位年仅21岁的莱克森将军所俘,至今生死不明。
这些突如其来的噩耗令驻守在图伦的十几万所诺曼守军终日惶恐不安,而在后方的军队也被下令原地死守,不得前往支援,这相当于是给这些孤军下达了死命令——
拼死守护图伦,战至最后一人。
这是每个驻扎在图伦的所诺曼士兵都无比清楚的一件事。
当然也包括位于图伦前线的莱克森-13号监狱,这座容纳了无数联军战俘和莱克森平民的恶之要塞。
将在联军的大反攻中迎来对它的清算,作为监狱的最高负责人的奥露维熙·蒂娜·克莱顿心里清楚,待到那一日,整个监狱的丑恶都会被公布于世,而她也会被作为头号战犯施以极刑。
所以,她压根就没得选。
她会在联军攻破监狱的那一刻,选择以身殉国,与帝国共存亡。
此时此刻,坐在小木屋二楼的阁楼里,透过敞开的窗户呼吸着新鲜空气,遥望着一望无际的黄昏下的天空,奥露维熙如坐针毡。
她害怕她的视线里出现一架那本不该有的深绿色战机,因为那预示着,她的审判要来了。
身旁的桌子上,放着一台黑色座机,那长长的电话线沿着阁楼顺着楼梯往下攀爬。
奥露维熙要确保,确保战争来临时,她是第二个收到消息的。
这样她就有足够的时间判断局势,从而找出合适的藏身地,多苟活一会……
自她坐上这监狱长的位置以来,她从未如此畏惧厌恶这场战争。
在她出发的前一日,在帝国的列车上,她的上司,统御着整个西方战场三分之二战线的玛格丽特曾对她说道。
“帝国如此强大,我们不惧怕任何人,也没有人能将荣耀从所诺曼人的手中夺走。”
现在呢?
连她自己都成了敌军的俘虏,现在不知道在做些什么,更何况她呢。
上尉,一个帝国的上尉,手上沾染着无数莱克森人鲜血的“恶魔”,在滥杀无辜,用鲜血去取悦自己时,奥露维熙当然知道她自己在做些什么,她又变成了什么肮脏的模样。
但诚如哲学家所说,战争是一切的催化剂,它能改变世界的意志,国家的领土,自然也能扭曲人的内心。
而奥露维熙正是那个被扭曲了内心的人,
从一个贵族的淑女摇身一变,成为了面目狰狞的恶魔。
……
猩红的眸子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愈发闪耀,裸露的光滑肌肤显得白皙如脂玉,奥露维熙坐在木制的躺椅上,寂静无声。
那片天空依旧是那片天空,没有任何动静,连一只鸟的踪影都没有。
更别说什么战机了。
猩红的眸子转而望向那静静躺在桌子上的金色怀表,精致的指针一分一秒地转动着,最终停在了一个时间。
十二点钟,整十二点钟。
奥露维熙翘起唇角笑了笑,似是在笑自己的胆小,但内心却又感到无比庆幸。
夜已深了,这里没有联军的接应,相关的情报也没有,就连对应的几个基地也未发来任何消息。
那大概说明,起码今天不是敌军的进攻日。
也许她该小小的庆祝一下,庆祝自己又多活了一天。
光着脚丫,披着黑色的浴巾,奥露维熙起身下了阁楼,她现在感觉腿脚酸软,急需要在温暖的被窝里睡一觉,最好还能有人陪着。
………………
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