享用完午餐，我和瓦尔基里沿着海堤一路晃晃悠悠地朝家的方向走去。
如果说整座塞维利亚学院是座湖泊，上面的风终日也不停歇，在其中的人群、店铺和灯光泼涛起伏。从东到西北南的海堤就是一个巨大的漩涡，我们可以像一片树叶一样慢慢地转着圈子，从开始转到永远，这是一个没有尽头的世界。
我们在报刊亭前停下来，原因是瓦尔基里想要买一份看上去就无聊到爆的报纸。
上面的头版头条是一张修改过欧洲的地图，以雅致的点线标出边境的细微变化，柜台后的姑娘带着厚厚的眼镜，表情和善，就算没有客人她也热情饱满。
“走运的下午。”她说，大概是指她今天下午终于卖出了第一份报纸。
“是啊。”
瓦尔基里递出一枚银币，下意识想要把卖来的报纸塞进胸前的口袋里，却忘记她现在穿的是裙子，没有这种方便的设计。
在我奇怪的目光中，她轻咳一声，把报纸夹在腋下。
这时又来了一位顾客，在离我有些太近的地方停下脚步，我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我就发现卖报女孩的眉毛耷拉了下来。
“嘿，姐姐。”这位顾客说，“你这里有没有《高傲之花——新生特别刊》”
“很抱歉，没有，我这里从不买那种东西。”
我转过身，和她四目相对，看来她也是跟我们同一届的新生，有着专属于十四岁时那种专横的微笑和好奇的眼睛。
她摇摇头，然后歪歪脑袋。
“嘿，我认识你，对不？”
“我想不对。”
“当然，”她十分不礼貌地伸出一根手指，“我认识你，你就是排名第一的高傲之花，阿黛羽，听说学校里各个社团为了拉拢你已经快要大打出手，不择手段了......”
她因为她自己的这句话笑了。
“您认错人了。”我扯了扯嘴角。
“没有认错，”她说，“除非你是她的妹妹，阿黛灵。
“随便您怎么说吧。”
很庆幸，她没有继续纠缠下去，而是吹着口哨离开了，朝下一个报刊走去。
卖报的姐姐安慰道：“我想她没有冒犯的意思，小姐，女孩们总是会嫉妒比自己漂亮的女生。”
我叹了一口气，扣了扣瓦尔基里的手心：“我还以为只有男生们才会热衷于对女孩子的美貌排名呢，没想到全是女孩子的塞维利亚学院也会这样。”
“这就是身处塞维利亚学院的问题。”卖报姐姐有些悲哀地评价道：
“你没法再逃往塞维利亚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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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公寓，我在玄关处脱了鞋，然后软绵绵地往沙发里一躺。
劳伦特和奥薇丽卡还没给回来，而朱迪西正在厨房里准备晚餐，她的厨艺比我想象中要高的多，除了鸡蛋以外的所有料理她都能轻松驾驭。
阿黛羽还是不见踪影，见不到那只香喷喷的超大超乖超可爱抱枕，我总感觉自己的心里空落落的。
不过也不用担心，奥薇丽卡和劳伦特还没有回来，阿黛羽又怎么会独自一个人回来呢。
“阿黛灵小姐。”瓦尔基里一屁股坐在我的身旁。
“怎么啦？”
“把袜子也脱了吧。”
？
我抬起脑袋，困惑地看了她一眼。
“你今天一定走累了。”她面无表情地解释道：“我给你按摩。”
“谢谢你啦，但其实根本没有必要......”
“我给你按摩。”
听上去像是命令。
“唔。”
我在沙发上翻了个身，把小屁股对着她，然后用灵活的双脚蹬掉上面微微带汗的袜子，并乖巧地把它们搁在瓦尔基里的膝盖上。
她冰凉凉的手捏住我的脚丫，然后细心地揉搓起来，从足踝到足心到足尖，一摩挲着往上。
我打了个激灵，嘴里发出一身无助的娇哼，五个脚趾头蜷曲又伸开。
“难，难道，你不嫌这里脏脏吗？”
她面无表情地把手放在鼻尖下嗅嗅，然后面无表情地说：
“香的。”
我彻底被她折服了。
接下来，我卸去了自己的所有抵抗，因为抵抗也根本不会有用，任凭她肆意玩弄我的脚丫。
她口中的按摩，与其说是按摩，倒不如说是这对我小脚的一次彻底发掘。
她的指头插.进我每一个脚趾与脚趾的缝隙，沿着我不明显的青筋和血管延伸，揪起的皮肤褶皱，然后抚平。
我把脸埋进沙发里，笨拙地颤抖和娇哼，同时配合地把小脚翘得更高。
这不是诱惑意味的挑逗，而是享受宠爱和信任后的为所欲为，没有性，无关爱。
咣当一声，我听见锅铲落地的声音。
我把视线移过去，只见朱迪西站在厨房门口，小嘴长得老大，手还保持着抓住锅铲的模样。
“你，你们.....继续.....我，我只是路过......”
瓦尔基里冷漠地暼了她一眼，然后继续心无旁骛地玩弄我的脚。
“请别误会了！”我强忍着一阵又一阵酥麻感和嘴角的口水，开口道：“她只是在给我按摩！”
我不确定朱迪西有没有听见我说的话，因为她立刻捡起锅铲，缩进了厨房里，并且关上了门。
大约又过了五分钟，一小时又或是一个世纪，瓦尔基里终于松开了手，放过了浑身上下湿汗淋淋的我。
“我，我先去洗个澡。”我幽怨地瞪了她一眼，然后朝楼上走去，由于发软的双腿，在爬楼梯的时候，我险些从上面滚下来。
在浴室里巨大的落地镜前，我再次好好审视了一番——现在的自己。
完美无瑕。
任凭谁看到这样的女孩都会感叹一声。
如果我还是华尔银行的小小职员，遇到这样的女孩，我会抛下我的一切，去等待她长大。
我突然能理解松露以及瓦尔基里对我的那些暧昧举动了，他绝对别有用心。幼小可爱的女孩通常更会吸引他这种变态的注意，他有更多的保护欲和施虐欲等待满足。
我一定要保护好我自己和阿黛羽，我捏着拳头暗暗发誓，一定要保护好这位名为阿黛灵的可怜女孩。
我没有代替她去献出身体的权利，因为那从不属于我。
先完澡，我擦着湿漉漉的头发来到楼下，朱迪西已经做好了晚餐——很丰盛，水煮意大意面加红肉酱，芝士碎加土豆泥，以及冒着热气的玉米浓汤。
瓦尔基里正在看报，她淡漠的样子，让我不禁开始刚刚的事情是不是从没发生过。
奥薇丽卡和劳伦特终于回了家，她们大声笑闹着，分享她们在外面有趣的经历。
然而，我还是没看见阿黛羽的身影。
一个可怕的事实忽然击中了我。
阿黛羽真的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