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
我仰起小脸,将脖子弯曲成一个熟悉的弧度,借着微弱的月光,我用怯懦的目光将面前的男人好好打量了一番。
他身穿无尾礼服裤和正式的衬衫,他敲门时一定正在系领带,还没系好的黑色领带让他看上去很时髦。
“阿黛灵小姐,你似乎并不欢迎我的出现。”
他说这话时嘴角微微勾起,应该是在传达某着开朗的情绪,可我却只觉得惊悚。
“我没有.....主人,”我支支吾吾的辩解道:“能见到你我很高兴,意外并且......充满惊喜。”
对于我的奉承,松露只是幅度轻微摇了摇头,接着,他的手娴熟地绕过我的腋下。
“这地方不适合聊天,你跟我来。”
在他的带领下,我们如同鬼火一样飘过空无一人的走廊,一扇在任何时候都紧闭的木门打开,我们走了进去。
这还是我第一次来到瓦尔基里的房间,又或者说是松露的房间,以前在波托菲诺的时候,就连福伯特叔叔也没有权力踏进这扇木门。
正如我想象的那样,在松露的房间里,一切都井然有序,各就其位,椅子和威士忌酒桌呈一条完美的直线,书架上的书按作者排序,阅读专用椅的右边是一盆鲜红的盆栽,左边是镀镍艺术灯。
“主人.......”
我站在中间的空地上,局促不安地望着他,十个指头交错在肚子前,赤.裸的小脚蜷曲又松开。
松露一屁股坐在他的椅子上,翘起二郎腿,然后拔出桌上红酒瓶的塞子,满满地为自己倒上了一杯,听到我的呼唤,他抬起头,疑惑地看了我一眼。
“我该坐在哪里?”我眨了眨眼睛。
这确实是个很严肃的问题,房间里肉眼可见的只有一张椅子,而松露的床对我来说又是绝对的禁区,上一次因偷偷爬上他的床而被赶出家门的经历在我脑海里鲜明而深刻,这样致命的错误我绝对不会犯第二次。
松露伸了伸腿,从桌子下勾出第二张椅子,看到它,我眼前一亮,我认识它,它是那张只属于我的椅子,在松露屋顶的圆形平台上,一个星期以前,我还坐在上面和松露吹傍晚的海风。
“你以前可没有这么拘谨,阿黛灵小姐。”
“是吗?”
等到我十分淑女地在那张小椅子上坐好后,松露已经喝光了一整杯红酒。
“我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你,小鸭子。”他的目光冷冷地扫视过我,台灯的微弱光亮让他脸上光暗分明。
“我将根据你的回答来判断你的学院生涯是否有必要继续进行下去。”
“在这之前,主人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吧?”
“问。”
我深吸一口气,仿佛说出下面的话需要莫大的勇气,不过这个问题确实已经困扰我很久了。
“您为什么总是要一直跟着我呢?自从我们相识以来,都是这样,甚至为此不惜变成一个小女孩,我对您而言......有那么重要吗?”
他回答地很快,似乎这个问题根本不需要思考:
“搞清楚你的立场,小鸭子,不是你对我很重要,而是我的东西对我而言很重要,你应该知道,你充其量只是我帽子上一颗珍贵的宝石,而我的占有欲是无与伦比的。”
“您的变态也是无与伦比的。”这个回答显然不能让我满意,于是我冷漠地吐槽道。
“所以,我可以开始提问了吗?”
“请便。”
我不轻不重踢了他一脚。
松露没有在意,从他脸上的表情来看,这甚至算得上是一种奖励,他问道:
“今天下午,阿黛羽到底去哪了,而你又是如何把他带回来的?”
我嘟起嘴:“他被一个叫珍芭妮的坏蛋拐走了,他们在商区里玩了整整一个下午,阿黛羽被她骗得团团转,甚至连自己是男孩子的秘密都暴露了。”
“你明天就可以办理退学手续了。”
“喂!”我再次抬起小脚想要踢他,可还没得逞,就被他牢牢捏住了。
“用不着这么大惊小怪吧!珍芭妮姐姐没有刁难我们,她似乎对阿黛羽有好感,她说她会严守秘密,并邀请我们参加下个星期的化妆舞会......那里!唔—那里不可以揉!”
他一边严肃地玩弄着我的小脚一边继续问道:“你最近跟同学相处得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愉快?”
“才没有不愉快,大家都是很友善的人,是我这辈子以来交到的,最好的朋友。奥薇丽卡,劳伦特还有朱迪西,她们都是很值得被爱,嘶——是值得被真心对待的女孩子。”
他的手指再次插进我趾头的缝隙里,这个举动险些让我颤抖呻吟着沿着小椅子的靠背上滑下来。
“最后一个问题,”他站起身,终于松开了我的脚,但他的双手仍然不老实地绕过我的腋下,无视我的抗拒,把我从椅子上举了起来。
“最近,你似乎每天中午都和那个该死的乔治白呆在一起,我很好奇,你们之间究竟有什么不为人所知的关系,还是有什么肮脏的交易?”
“我看你才是满脑子肮脏的东西吧!”我翻了个白眼,然后对他破口大骂,“我们之间能有什么关系,他是我的老师,教给我先进的知识,我不明白这哪里可以存在肮脏的交易了!你是我的主人没错,但你还没有权力管得这么宽吧?!”
“权力?你在跟我谈权力?”他捏住我的腋下肉肉的力度突然加大,让我微微有些吃痛,眼角渗出几滴泪水:“阿黛灵小姐,你似乎忘了,我是你的摩西,我立了你的法,我有权处置你全身上下任何一块鸭肉,包括是红烧又或是油炸,而你不能有半句怨言。”
从他深邃黑暗的眼眸来看,他似乎是真的生气了,我立刻软了下来,用手指挠了挠他的掌心。
“每天中午,乔治白院长与我约定好了,是要在这时候给我上课而已啦......才没有其他的原因。”
“那他为什么只肯跟你约定呢?而不是阿黛羽,又或是其他的孩子?”
“这我怎么知道.....”我突然感到非常的委屈,“你要问就去问他啊!”
失重感突然传来,是松露松开了手,伴随着我急促的尖叫,我一下子跌落在他的床上。
他欺身压了上来,就像一座大山。
“你应该仅次于圣洁,阿黛灵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