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喝着西瓜汁躺在有遮阳伞的沙滩上时,我突然意识到这场心血来潮的沙滩派对似乎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不堪。
在空闲的时间保持睡眠是我身为社畜的习惯,但如果空闲时间多到让人咪疼,那我必须开始考虑睡眠是否对我有任何意义。
有只邪恶的螃蟹爬上了我的翅膀,我吓了一跳,连忙坐起身子抖了抖,这个动作让躺在我身边的瓦尔基里不满地嘟囔一声,然后放下手里的酒杯。
“你在做什么,阿黛灵小姐?”
“我在.....”我转了转眼珠,嘟起嘴:“解决一些不长眼麻烦。”
“什么麻烦?”
“已经解决了。”
瓦尔基里经常饮酒,无论任何时间,任何地点,在她的手上看到酒杯都不是一件值得稀奇的事情,这无疑是个丑陋的习惯,但我从来没有见过她喝醉的模样。
“把你的翅膀收好,”她嫌弃地看了我一眼,“别总像个蠢货一样扑腾。”
“好的。”
我乖巧地点了点头,然后重新躺回她的身旁,她十分自然地揽过我的肩膀,波托菲诺的阳光顺着遮阳伞的缝隙落了下来,照在装满西瓜汁的杯壁上,冰在慢慢融化。
“阿黛灵妹妹。”
珍芭妮不知什么时候也回来了,她与阿黛羽一起在海水中游泳的计划在阿黛羽号啕大哭中泡汤了,于是我的身旁又多了只湿漉漉的小狗狗,他蜷缩在我的胸口,并把眼泪抹在上面。
我举起一只尚且还能活动的胳膊,示意我正在听。
“我很抱歉,我不知道你和阿黛羽居然会如此抗拒游泳,今天明明没有什么浪,很适合游泳的。”她站在遮阳伞前面的空地上抱怨道,阳光让她的皮肤熠熠生辉。
“这不是你的错,原因显而易见,我们都是旱鸭子,”我拿起杯子痛饮一口,“还有,谢谢你的西瓜汁。”
“不客气。”
说完,她最后看了眼我怀里的阿黛羽,然后朝人多的地方走去。
埋在我胸口的小雏鸟停住了抽噎。
我在阿黛羽和瓦尔基里的包围里扭了扭屁股,试图脱离他们的桎梏。
这个动作显然会引起瓦尔基里的不满,她闭着眼睛呵斥道。
“老实点,别乱动。”
我轻轻问道:“我有些事情想和珍芭妮单独聊聊,可以吗?”
她不情不愿地睁开一只眼睛。
“要多久?”
“就几句。”
“去吧。”
她把手从我小小的肩膀上撤开,我得以坐起身子,并朝珍芭妮的方向走去。
“你想知道什么事情?”黑天鹅正在忙着招呼她其它的同伴,看到我走过来,她连忙转头露出微笑,“如果是我所了解的,我一定知无不言。”
“只是对我最近的生活有些困惑罢了......”我指了指旁边的角落,“可以去那边谈吗?”
“当然。”
我把最近让人心慌的空闲和入学以来一节课程都没参加过的事情告诉了她。
“珍芭妮姐姐,你都入学这么久了,你知道这是什么原因吗?”
她的反应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大。
“难道你们到现在还不知道吗?”她扬起眉毛反问道。
“我该知道什么?”
“第一年入学的新生是没有课程安排的,你们生活在塞维利亚学院的日子本身就是种修行。”
“哦,原来如此,”我深以为然地点点头:“看来这些天大家都过得很轻松嘛。”
“当然不是,”她笑着摇了摇头,“如果放任学生这样浑浑噩噩的生活而毫不作为,塞维利亚学院就绝不会像现在这样成为全世界女孩挤破头都想入学的学院了。”
“呃,我不太理解。”
“没有修女老师告诉你们吗?我记得每一间公寓都会配有一名专属的指导老师,她会很详细地告诉你们接下来的生活,并安排这一切。”
这让我更加困惑地皱起了眉毛。
“好吧,我大概明白了。”珍芭妮点着头来回踱步,“那你们一定也不知道修业点是什么东西吧。”
“什么点?”
“是修业点,你们可以把它理解为你们在学校里的积分,是仅此与你们生命,容貌,第三重要的东西,它很大程度上可以反应你们的优秀程度。”
“这听上去就好无聊。”我在一旁默默吐槽道。
“我记得刚入学的新生第一学期需要获得500点修业点,若是不能达标的话........将会被直接劝退。”
“什么?”
我张大了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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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业点?”
坐在躺椅上的乔治白院长一拍脑袋。
“我们学院好像是有这么个东西。”
“那您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我感觉我快要委屈地哭出来了。
“都已经过去一个月了,我和阿黛羽连一个子都没有得到,要是被退学了怎么办?”
“这就无需担心了,阿黛灵小姐。”他露出无所谓的笑容,“只要我还活着,就没有人能把你们从塞维利亚学院赶走。”
“我才不想让别人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我嫌弃地看了他一眼,他的书桌还是一如既往地凌乱与松露的井井有条截然相反。
“可以获得修业点的方式有很多,尤其是对于漂亮的女孩来说,获得修业点根本算不上什么难事。”
“真的吗?”
“当然咯,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你明明什么时候都在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