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黛灵小姐。”
松露不再掩饰所有反派所能表现出的极致邪恶,用一根手指挑起我的下巴。
“我现在宣布,我们之间的感情将迈那道名为礼貌虚伪的界限,进入到下一个崭新的阶段。”
我愣愣地看着他,眨了一下眼睛。
“什么意思?”
“意思是,你要做好准备。”
他从我的床上离开,绕过昏迷不醒的劳伦特,同时将狂乱与欲望的气息从我的房间里带走。
再将劳伦特送回房间后,我又去洗了个澡,刚刚出了很多汗,浑身都湿答答的。
等到这一切结束,我看见阿黛羽仍坐在床边抽噎,雪白的翅膀无精打采地耷拉着,我走过去,给了他一个拥抱。
阿黛羽丝毫没有掩饰对松露的恐惧,对松露的残忍和蛮不讲理,都充满了畏惧和反感。
我对今晚的遭遇没有做出任何解释,但已经从欲望的泥潭中冷静下来,于是反过来安慰他睡觉。
终于,阿黛羽颤抖着对我保证:当主人下次这样对待我的时候,他一定会张开翅膀,挡在我面前。
我摇着头制止了他,并用一句话结束我们之间的谈话。
“你也知道.......他是我们的主人。”
“——晚安。”
“晚安,阿黛灵妹妹。”
睡梦中,我惊吓连连,到处都看见松露,看着他笑,看见他怒,看见他霸凌般的宠爱。
明明已经被他折磨地精疲力尽,当我在看见他蒙着眼睛,两瓣玫瑰色的双唇间两排完美的牙齿时,心里居然还是泛起一种想被继续索取的渴望。
越是被他粗鲁的对待,身体越是疼痛,我就越发期待他下一个带有血腥味的吻。
——活像个娼妇。
距离天亮还有很久,我就醒了,清醒地闭着双眼,想着自己今后还要生活的那无数个岁月年头。
一旁的阿黛羽睡得很香,我无意要吵醒他,只好从床上爬起来,来到桌子前,点亮一盏微不足道的油灯。
我翻开从格蕾丝修女家带出来的书籍,一句一句往下看了起来,有关于神言的思考能让我感到一丝重压下的慰藉。
我想起乔治白院长的话,他说,我能因此掌控自己的命运,但他从不透露半点消息,也神言的门槛也不让我触碰。
这一定是有理由的,只是现在的我还没有办法知道。
大概草草翻阅了十几页,我的思绪又不由自主的飘到了松露的身上。
他的回来本来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因为我已经没法想象身边没有他的生活了。
但他仿佛变了个人,曾经的理性和神秘全然被抛之脑后,连高高在上的气场都没了。
现在他仿佛一只饥渴的野兽,渴望**和撕咬,尤其对我睡裙底下的鸭肉感兴趣。
“阿黛灵小姐。”
我又想起他离开房间时,对我说的话。
“我现在宣布,我们之间的感情将迈那道名为礼貌虚伪的界限,进入到下一个崭新的阶段。”
下一个阶段,我不理解.......难道这世界上还有比我们现在更紧密的关系吗?
我的一切都属于他,一切,全身心的,甚至包括那些没有他的岁月。
我一直对松露抱有一种独特的感情,那是一种由恐惧、仰慕、依赖、臣服聚合在一起的复杂情感。
唯有让我死在他的视线里,或者他死在我的注视下,才能真正从这段情感中解脱。
清晨,我茫然地从桌子上醒来,两条细嫩的胳膊上压出一道暗红色的印记。
我站起身,来到窗户前眺望,接着又来到卫生间洗漱。
楼下,朱迪西正在准备早餐,而劳伦特也刚刚晨练回家,我微笑着和她们打招呼,总有种好久不见的错觉。
我一头钻进厨房,和朱迪西一起将切好的火腿摆在盘子里,在完成这些事情的时候,我几乎快要忘记了昨晚的一切。
“阿黛灵小姐。”
但现实总不得不让我面对。
我颤颤巍巍地回头看去,松露就站在那里,厨房的门口,大摇大摆,毫无顾忌。
“阿黛灵?”朱迪西也学着我样子回头看去,“你在看什么呀?”
“没,没什么。”
我连忙低下头,小心翼翼地往我的盘子里浇上煮好的番茄汁。
一只手突然抓住了我的后脖颈,冰冰凉凉的触感让我小小的尖叫一声。
“阿黛灵?”朱迪西再次看过来,“是酱汁把你烫到了吗?”
“是,是啊,”我努力不让自己表现出任何异样,“哈哈,番茄汁实在是太烫了呢。”
背后的手并没有如我祈祷般安分下来,而是一路往下,往下,然后从缝隙里钻了进去
“对了,阿黛灵妹妹。”朱迪西将勺子插在土豆泥里,“你觉得蛋糕上画什么图案会比较可爱呢?”
“啊,嗯,嗷唔......”
“嗷呜?原来你喜欢小狼的图案,好吧,我知道了。”
小火鸡端起盘子,朝外面走去。
“对了。”她突然回头,吓得我身子一挺,也让我胸前的手猛地收缩。
“怎么了,怎么了吗?”
“阿黛灵妹妹。”她指了指我的肩膀,“你睡裙的肩带松了。”
“谢谢.....提醒。”
“我去叫大家起床吃饭啦,瓦尔基里还没回来吗?她到底做什么去了啊,这么多天不回公寓,真是的。”
“她啊......”我默默地回头看了一眼。
“大概还在什么地方烂醉如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