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这个委托完成了。
在搜查完房间后,白易尘开车带着郭平和证据返回了警局,温晓春则载着小福和车华返回了宾馆去取行李。
返回时,高拓正好也拖着个巨大的黑色行李箱返回,大概是他收集的能当线索的东西吧。还记得有次在炼钢厂里,他把一颗人头大小的沾有受害人血液的金属废料搬回去提取指纹。
在向他说明完情况后,高拓表示他还要向委托人汇报,让小福他们先回去。
此刻,小福他们现在正在回程的路上。
“老爹,前面停下,我去买束花。”
在快要出城的时候,小福示意温晓春停车。
停车后,小福进入花店,买了三束白菊花。
“我想去趟那里,去看下他们。”说着,小福将其中一束递给了车华。“你大概也需要这个。”
温晓春低头看表,见时间还早,点头同意。
车在即将进城的时候驶向了一条小路,行使良久,最后在墓园停下。
“我在这等你们。”温晓春下车后点了只烟,靠在了车上,一个人吸了起来。
“我和弗拉从未怪过老爹你,我想爸爸妈妈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一起进去吧,老爹?”
说着,小福伸手把温晓春拉了进来。
车华早已进去,跪坐在写着“车莲之墓”字样的墓碑前,花摆于碑前,沉默不语。
小福并不认识车莲,但按猜测来看大概是车华的姐姐吧,早在小福认识他们前便已因故离世,原因不详。车华房间旁的那个房间便是属于她的,至今仍保持着原样,车华时常有去打扫。
小福和温晓春最后在一块墓碑前停下,上面写着“埃克罗.科洛福特与东方雯君夫妇之墓”。
这是座空墓,在小福十岁左右的时候她的父母便相继离世,未曾留下尸体,亲戚也全部死于意外,她自己一个人带着年幼的妹妹一起生活了五年。但这期间的记忆却不知为何消失,只记得五年前被父亲的朋友温晓春收养。弗拉似乎知道些什么,一直都记得这些,但即使是小福问她,她也从未开口诉说过。
但那毕竟已经过去了,即使失去了五年的记忆,她和妹妹现在还能过的好好地就行,人毕竟也是活在当下的生物。
“爸爸妈妈,是我,福克特哟,我现在很好。”小福将两束花放下,跪坐着开始诉说。“老爹和弗拉也都过的很好。”
“啊,对了,弗拉今天考完试,你们保佑着她,让她能考上我的学校。”说到这,小福笑了笑。“不过她平时成绩就很好,去考更好的学校也能考上吧。现在她还这么粘我,到现在还经常和我一起睡,要是以后我找了男朋友,嫁人了,她该怎么办呢。”
“说起这个,老爹手下有个孩子喜欢上了弗拉,人到不坏,也挺有趣,更多就让老爹一会和你们说吧。”
……
来时并未想过会说这么多,但一旦说起来,好像说上十天十夜也说不完,但不可能会去说上这么久。
“让车华等太久了,弗拉也快到车站了,爸爸妈妈,我走啦。“
说着,小福起身,拉着温晓春说:“来,老爹,你也说几句,我回车上等你。”
小福回到了车上,车华已在此等候,低头看着通讯器,大概是在和他的女朋友聊天吧。
未等多时,温晓春从墓园中走出,依旧毫无表情。但小福知道,老爹他内心其实很难过。
一路无人言语。
将车华送回侦探社时,楼下住着的书店老板雷克托刚好走出,将车华接了回去。
送完车华后温晓春并未回家,而是来到了车站,开始等人。
等了不到一个小时,一个活脱脱像长大后的小福的女孩走出。
女孩走出后径直奔向小福,抱住小福一顿狂吸。
“笨蛋弗拉,快放我下来,抱太久了。”
“不要,姐姐元素还没补充完。”
“快放我下来,还要回家呢。”
弗拉并未放下小福,反而抱着小福上了后座,让小福坐在她腿上,下巴托在小福头上,闭目养神。
“姐姐又穿这种不可爱的衣服。”
小福平时的穿衣打扮趋近于较为轻便、活动方便的运动衣物,像那种轻飘飘的小裙子之类的反而穿着会觉得不自在,即使平时被弗拉强制着穿这种可爱系的衣服,她也会偷偷在下面穿一身贴身运动衣物。
“老爹,走。我们去把姐姐打扮货真价实的公主。”
听罢,温晓春调转车头,向着市中心的购物市场方向开去。
……
时间已是凌晨一点,高拓久违的想要和一杯。
虽然已经将本案的全部都以处理完毕,但高拓仍未离开这座城市。
他就近找了家不算热闹的酒吧,点了杯度数较低的鸡尾酒。
高拓并不喜欢喝酒,但有时也会想要喝酒。尽管他酒量很好,但他喝酒仅浅尝辄止,选的度数大多也不会太高,仅为喝一杯。
在半杯下肚后,一个人影坐在了他的右边,点了杯教父。
“你对他做的有些过了,我还要请医生来救他。“
“那是他自找的。”高拓看向身旁那人,明明才不过半百之岁,那人却已头发花白,苍老的好似七八十岁一般。是什么时候他开始急速衰老的,是十年前吗?“你不也是,家族会把这视作开战的信号,并会全力针对你。”
“十年前他们便已经元气大伤,甚至都无力阻止他发展壮大,如今仍未认清形势,何足为俱!”
“毕竟是有近千年底蕴的大家族,这十年早已足够他们回血,再次壮大。况且,她们两个是你的弱点,你要视她们于不顾吗?”
酒保调制好了酒,递给了男人,男人一饮而尽。
“她们早已有能力保护好自己,甚至早在我找到她们之前就有了,还有你也能照应下他们。况且他在十年前便能威胁到他们,让他们想要尽力铲除掉他,他的学生更是能在势力薄弱时拔掉他们的触须、让他们伤筋动骨,更何谈现在?”
“他已经死了。即使我们不希望他死,也不觉得他会死,他也还是死了。”
“她不会怪你,反而会感谢你。”
“你没必要变成现在这样,即使当时你我都在场也无法改变什么。”
“我从来没有变过,况且他也不会怪你,也不会怪我,他只会可惜什么都没做到,因为是他。”
沉默降临,在这沉默中高拓喝掉了他点的酒,男人也又点了杯教父。
在喝到第三杯时,一双手突然出现在他们身后环绕着他们,环绕着高拓的那只手上还拿着瓶空酒瓶。
“嗝。”一颗长着火红色长发的脑袋打着酒嗝钻进了他们中间。“你还没回去啊。”
她大约是在夜晚赶稿之时酒瘾犯了,出来喝酒。高拓知道她的酒量很大,现在想必是去了不少酒家喝完不少,转着来到这边,仍未有醉意。
“老板,给我来杯马提尼,要最烈的那种。”说着常晓芳举起空酒瓶,大声喊道“正好老伯也在,今夜我们不醉不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