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是真的？”
“故事难道不是真的吗？”
许霄不知道怎么回答宣良平的反问，因为......鬼故事哪会是真的？
宣良平笑了一下：“你看，你都不知道是真是假的故事，但是在我们学校却传的有鼻子有眼的，这个故事不得不成真。”
两人看了看卡片上的目标，发现上面写的是榕树对面的山水庭，这边宣良平还有印象，那就是前几天和柳一卉一起来学校的时候，正好看到几个画室的学姐在这里搭画架，说对面的山水庭就是很不错的练习素材。
两人一边往假山水的缓坡那边走，一边聊起了这个话题。
“我还是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面对许霄的困惑，宣良平提出一个问题：“什么才算是事实？”
许霄考虑了一下，回答道：“真实发生过的就是事实吧。”
“嗯，你说得对，如果这件事情真实发生过就可以称作为事实，但我这次从另一个角度来问你，真实需要被人所定义吗？”
许霄皱着眉头，看来以他的智商而言似乎这种问题会让大脑超负荷运转了。
“我觉得吧......事实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就是说，一件事情发生了，它就在那，不会因为我不承认就不是事实了，比方说我是高富帅这件事情，尽管你多次不承认，可我就是有钱，就是长的好看，所以它不需要被人所定义。”
“我没想到你的自恋程度已经到这个地步了，是我的错。”宣良平立刻转移话题，“这里我个人方面有一个暴论。”
宣良平伸出手指，吸引到了许霄的注意力：“单从人类社会这个角度而言，事实是被人所定义的，它会被人的意志所转移。”
许霄惊愕：“何出此言？”
“小行星毁灭恐龙是事实，但在我们人类出现，或者说产生文明意识之前，这个事实有意义吗？”
“怎么会没......”许霄刚想反驳，就发现自己似乎被绕进去了，“好像......确实没什么意义哈，但总的来说恐龙的灭绝让地球产生了一系列的变化，包括物种啊气候啊之类的，或多或少都会有些影响吧？这些影响就是意义。”
“这些意义是对于地球，对于其他物种的，但对于我们人类呢？在人类尚未出现的那段真空期里，它是否有意义？”
许霄拿手掌挥了挥面前的空气：“这不是......你这个是诡辩吧？”
“那好吧，换一个，斧声烛影是事实吗？”
“呃，什么是斧声烛影？”
宣良平扶额，他忘了眼前这家伙连课本上的知识都背不全，更别说课本外的知识了，于是他耸耸肩：“那就这么说吧，事实这个东西，不一定是真实发生过的，在社会这方面，我们更倾向于相信大多数人所相信的事物。”
他接着说道：“这种暂时的，被大多数人所相信的事物，不管它是否真实发生过，都会被认为是事实，请问这件事情在没有被证伪的情况下，它是事实吗？”
“当然......”
许霄学乖了，瞄一眼宣良平，选择闭上嘴等待对方说。
“很难回答，对吧？”
“嗯......”
宣良平抬头看了看眼前的山水庭，本质上这里是土坡改造成的假山水，一条溪流缓缓从坡顶的石壁上流下来，有石桥，有凉亭，还有花盆与爬山虎，总之学校把这里弄的挺好看的。
“综上所述，虽然只是我个人的观点，但我仍然认为，一个事实，如果没有人类社会的绝大多数认同，即便是真的也是假的，一个谎言，如果大多数人都选择相信，那它就可以暂时称之为事实。”
许霄倒是无所谓：“你说的虽然听起来很有道理，但我觉得这些东西毫无意义，在我看来，我相信的就是事实，我不相信的就是谎言。”
宣良平笑了一下，这的确符合许霄的个性，所以他最后感叹道：“众口铄金啊。”
“所以呢......你扯了半天事实啊意义啊什么的，这和鬼故事有什么关系？”
宣良平回答道：“关系就是，不管是什么样的鬼故事，如果到了五大不可思议的地步，那么它就是事实，在某些人眼里它就是真实发生过。”
“我看你这是闲得慌，改天我给你报名辩论赛。”
然后他们朝着山水庭上走去，正好碰上了曾杰和吕泰两个人，他们纯粹是为了Switch来寻找的，不过看他们似乎对这些东西也那么感兴趣，没有认真分析，就躲在凉亭那看着操场上忙碌的人。
“哎，吕泰，吕泰，你看操场上刚刚过去的田径队，哇塞，那些女生腿好长啊。”
“哪里哪里，我靠，人都跑过去一圈了你才叫我，你玩我呢！”
两人在凉亭上看美女，许霄和宣良平两人往四周看去，发现这边倒是没什么诡异的地方，不像刚刚那棵榕树，那个树洞一眼看过去就有一种莫名的奇妙感觉，就好像站在高楼的天台往下看去，心里一直有一种想要跳下去的冲动一样。
“你们还搁着看美女呢，Switch不想要了是吧？”
“许霄，你怎么到这来了？你们拿到的那个破解了？”
许霄得意地扬了扬手中的卡片：“那可不，咱是什么人啊？”
曾杰鄙夷了他一下：“估计又是靠着良平，”
宣良平坐在凉亭上，风吹过来虽然还有点热，但至少比起顶着烈日在足球场上运动的人而言，他这已经算是怠惰了，向那些散发着青春活力的少年们敬礼！
“讲故事吧，我还没听过山水庭上有什么故事呢。”
“良平，你别和我说你五个故事都没听过。”
宣良平歪着脑袋想了一下：“你猜对了。”
“我......那你参加这个活动的信心从哪来的啊？”
宣良平双手撑在凉亭木栏上，眯着眼睛说道：“我本来没想参加......好吧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就参加了，你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我那是兄弟情，这不是为了帮你？”
“真不是为了帮柳一卉？”
“你怎么突然提她？”
“那也不是为了邬旖旎？”
“当然不可能，我对她什么意见你又不是不知道。”
“好兄弟！”许霄拍了一下宣良平的后背，“咳咳，那我就说一下山水庭流传的不可思议好了，你们都仔细听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