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还早,还没到九点半,我们就坐公交车过去吧。”
两人关上机工社的大门,并且重新贴上封条,接着把钥匙还给田文镜之后,在校门口商量接下来的步骤。
“趁热打铁是最有效率的做法。”柳一卉拉着宣良平的背包,“现在知道了学长的名字和地址之后,我们马上就去拜访他吧!”
宣良平则是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说道:“话是这么说,但突然上门拜访确实有些突然了,你先让我发个消息。”
“给谁?”
“学姐。”
“大学姐?”
“不是。”宣良平摇摇头,“说来也巧,因为撰写话剧社文体节剧本的事情,我拿到了申遥学姐的联系方式,她现在应该是准高三了吧,能联系上的人肯定比我们多。”
“这样啊......”柳一卉好奇地看着宣良平发消息,“真好啊,可以随时联系漂亮的学姐。”
“要不是你好奇心旺盛,我才懒得给学姐发消息,要知道学姐几乎每天一次来催我的剧本,我这边也很苦恼啊。”
“苦恼的话就把剧本写完啊,一边苦恼一边摸鱼是什么解决方法啊?”
“你以后踏入社会进入工作岗位后,说不定是最晚离开办公室的人噢。”
“欸?”
宣良平关上手机,两人前往校门前的公交车站等车。
“啊,田文镜说的那个,机工社必须重新开启,怎么办?”
“那个啊,我打算在最后期限申请成为社员。”
“为什么是最后期限?”
“毕竟不想干的事情,越晚开启越好吧。”
“这样啊......”柳一卉若有所思。
她站在旁边,听到宣良平咳嗽了一声。
“干嘛?”
宣良平提醒道:“等会儿到了地方之后,也许一切问题就会得到解决。”
柳一卉双手抓着手提包:“是吗......那就好。”
“毕竟这里不是什么小说世界,没有那么多谜题可言,而且结果大概率是好的,毕竟这件事情我从一开始就认为是个低级的谣言,纯粹是天文社学姐眼神不好使罢了。”
柳一卉斜眼看着宣良平:“我说你啊,就算是我也会有自己看待问题的角度噢,你是不是在小看我啊?”
“那倒不是。”宣良平别过头去,“我只是想问,就算知道了三年前事情的真相,你又会怎么做呢?”
“欸?”
“就是说。”宣良平转过头来,“我能够断定,你得到的消息多半是别人误会了学姐之类的,等你知道这个消息之后,你要做些什么?”
“做些什么......”柳一卉单手捏着自己的下巴,然后回答道,“大概会在学校论坛发个帖子,或者上天文社和学姐理论一番吧,毕竟不能让流言继续流传下去。”
宣良平背靠在公交车站的广告牌上:“果然还是要这么做吗?”
“什么啊,你有意见的话可以直说。”
“我没有什么意见,只是在想,或许现在这个情况才是大学姐想要的结果才对。”
“你是说,最好是维持现状?”
“大概是这个意思。”
柳一卉看着马路的最远处,没有再回答宣良平的话。
11路公交车到站后,两人先后上了车,这个时间段没有多少乘客,所以两人再次并排坐在一块儿,这次宣良平没有推辞。
“是这个方向的公交车吗?”
面对柳一卉的提问,宣良平拿出手机回答:“我查过了,去物流园的话就是这班车,大概二十分钟的车程就能到。”
“物流园区......这个地方好像有点耳熟,可我想不起来了。”
“所以说你真的是笨蛋啊。”
柳一卉伸出手去捏宣良平的手臂:“刚才的话你再说一遍?”
“抱歉,下次说你坏话我会在心里说的。”
柳一卉泄气地把头靠在窗户上,柔顺的头发披散在肩膀上,看起来有些无力:“我其实知道的,我自己是个笨蛋这件事,包括心态上面也是,间歇性踌躇满志,持续性混吃等死,明明没有聪明的脑袋,却总想着要做点什么。”
“或许正是因为脑袋笨才会有这种想法呢,不怪你。”
“不会安慰人可以闭嘴的。”柳一卉白了宣良平一眼,继续说道,“可就是这样的性格组成了这样的我吧,先前我也和你说过,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舍弃这副皮囊。”
“因为它的存在,导致我总是活在颜值的阴影下,从来没有人对我说我的缺点会影响我的人生,因为他们认为我依靠外貌就能活的很好。”
“我想做点什么,去证明自己能够做点什么,可到头来只有这份心,没有那份能力。”柳一卉转头,认真地说道,“到最后还是你找了借口来帮我,其实我都明白的。”
宣良平闭着眼睛,笑着说道:“你能知道我是在找借口,就已经很不错了,给自己一点自信吧。”
“谢谢你。”
“道谢就不必了。”
“谢谢你。”
宣良平睁开眼,逆着阳光看向女生,那是一张无比认真的脸,那双眼睛让他的心脏都停跳了一拍。
他抬头看了看车顶的灯,然后叹了口气:“话题转回来吧,从看到田文镜给我发来的地址时我就联想到一个人了,也就是我询问申遥学姐的目的,你仔细回忆一下,那天我们和申遥学姐一起在等公交车的时候,她指着什么地方?”
柳一卉恍然大悟:“申遥学姐就住在11路物流园区,和那位学长住的一个地方!”
“对,所以申遥学姐也知道机工社和大学姐的事情,她就像是一个桥梁,把三年前的学长学姐和我现在的我们勾连了起来,通过她我们才能了解那位学长的过去,了解三年前的真相。”
见柳一卉没有说话,宣良平接着说道:“所以我才说,这一趟过去大概就能了解到真相,因为申遥学姐大概是知道的,不然她也不会和我说,如果我是机工社社长才能告诉我那番话。”
“可现在你也不是机工社社长啊,她怎么会告诉你呢?”
“此一时彼一时。”宣良平重新闭上双眼道,“现在的我们,拆开了那五个漂流瓶之后,似乎被染上了这层因果,有了硬着头皮也要获取真相的动机了。”
“因果?”
“是啊,因果。”宣良平苦笑了一下,“看了那几张信纸,如果不能一口气地将这背后的事情了解个痛快,晚上可能会睡不好的。”
“这就是,偷拆别人漂流瓶的罪恶感吗?”
柳一卉没有听到宣良平的回应,她转头看着男生的侧颜,有些发愣。
或许,自己应该去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