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在十分钟的头脑风暴后，张朗尧终于是无奈地接受了现实。
“呃，是你救的我吧......非常感谢......”
（虽然还是有很多事情整不明白，但总归是被人家救了，还是先道谢吧。）
“不用谢，你只需要准备好回报就行。”
女子仍然端坐在那里，没有任何动作，只是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回报？我有个锤子能回报的？！）
张朗尧整理一下思绪，盘腿坐在那里，苦思冥想。
（钱？我家又不富裕，没多少能拿出来的；权？我们家没有一个当官的；人？难道我要去给她无偿打工吗？还是说她馋我身子？怎么都说不通......哎不对，这个女子到底是什么生物，竟然能把我从笔仙手中救下来，这.......）
越想越头大，总之张朗尧感觉，自己除了这么个处男身子以外，也没什么可以给对方作为回报的了。
“首先，我确实不属于人类。”
仿佛看出了张朗尧的想法，女子微微一笑，如此说道。
“按你们的话说，我是鬼，你可以称呼我为‘鬼王’，反正这只是一个代号而已，类似的代号我有很多，不差这一个。”
（？鬼？鬼王？还真有这种东西存在啊.......感觉这么多年的书白读了，不是，我上辈子造了什么孽，怎么牵扯进这些纷扰的事情中的.......）
不过这么说来，逻辑上倒是捋顺了，张朗尧的混乱思绪也平复了不少。
“其次，我对你的钱没有兴趣。”
（这倒是，住在这种地方，而且还是鬼，怎么可能缺钱呢。）
张朗尧腹诽道。
“最后，我确实是馋你身子，但并不是让你陪我。”
（？？？这，这算什么？馋我身子还不让我陪你？）
张朗尧在这最后一块拼图上懵圈了。
“你能做的回报很简单，就是做我儿子的童养夫。”
（？？？）
张朗尧感觉这些年的疑问都没有这么一段时间多。
（不是，馋我身子，让我当你女婿，这是什么神奇的逻辑？！还有，童养夫什么的，不是封建糟粕吗？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鬼应该也是与时俱进的，这算怎么回事？等会，当他儿子的......童养夫？）
想到这，张朗尧彻底懵逼了。
（喂喂喂，等下，我他喵的成了一个男人......不，男鬼.......也不对，男童鬼的童养夫？！不是，我也不算男同，为毛要这么做？！丫的，跟我玩阴的是吧，难道我后半生的性福生活就要断送在这里了吗QAQ.......）
“嗯？”
察觉到张朗尧脸色迅速变化的女子皱起秀气的眉头。
“看你这样子，似乎不愿意？”
“呃，那个，我，主要我不喜欢男人.....不，男童鬼，这......恕我实难从命。”
斟酌片刻，张朗尧感觉对面这位“鬼王”还是比较好说话的，于是还是鼓起勇气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并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哦，这样啊。”
女子站起来，拍了拍旗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那就很简单了，正好我这边还缺一个人头收藏品，你虽然长得一般，不符合标准，但也勉强能用。亦或者把你的脑袋放在门前，给我看家，每次也就一两百年而已，要是有外人进来，记得及时通报我.......”
“不不不，我，我那个，改变主意了，我还是给您儿子当童养夫比较好。呃，对。”
张朗尧连忙摆手，对他来说，不管怎么说，给一个男童鬼当童养夫，总比像诚哥似的脑袋被割下来，作为收藏品或者看门狗要好。或许现在他们两个之间会很难相处，但过个一段时间，“鬼王”儿子对自己产生感情了，那生活应该会好过很多，再怎么说 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但看样子“鬼王”并没有给他机会，一挥手，两只通体漆黑的大狼狗就分别咬住了张朗尧的双臂，将他拖向旁边的房间。
“help！我错了！求求你放过我吧！我真的错了！”
张朗尧想哭，自己为什么要多嘴，以为对方好说话，就想她提出抗议。丝毫没有想到主动权一直在对方的手里，自己的生死完全在她的一念之间，哪来的谈判空间，早知道如此，还不如老老实实成为童养夫，至少能保命啊。
这下子好了，不仅命保不住了，连脑袋也要被拿下来，天知道自己会经历多么恐怖的事情，他可不认为鬼会考虑人的感受。
“停！”
进入房间的前一秒，女子突然伸手下令停下。
“我真的只是一时糊涂，我很乐意当童养夫，我真的错了.......”
见还有一线生机，张朗尧连忙开始求情，这也是他第一次这么卑躬屈膝，求饶的言语明显很生硬古怪。
“吓唬吓唬你，你还当真了？”
女子粲然一笑。
“呃，那个.......”
张朗尧还有些惊魂未定。
“不过，让我就这么放了你，也不可能；这样吧，我再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你性转成为女孩子，成为我儿子们的童养妻；要么，我儿子全部性转，你将作为他们共同的童养夫。这次你可没有第三个选项了。”
（性转？）
张朗尧也只是在某些特殊的小说里听过这个词，他也不知道这种题材的小说是怎么火起来的，不过听崔志斌所说，看起来还挺有意思的。
（我性转的话......那怕不是要被折腾死啊喂.......）
（可是让她儿子性转......话说“鬼王”能答应吗？那可是她儿子，这算什么母慈子孝的场景.......而且我也担心直接被榨干，要是她儿子是被强迫性转的，那有可能直接将怒火发泄在我身上，那日后肯定没有我好果子吃......）
张朗尧感觉这就是一个两难选择，无论选哪个都有很大的风险。
“算了，看你这样子，一时半会也不知道如何选择，那我帮你选吧。”
女子摆摆手，咬着张朗尧双臂的两条狼狗直接将他拖进了哪个幽暗的房间。
“哎哎？！”
张朗尧想挣扎，但并没有什么卵用，那两条狼狗比他都大，反抗什么的全部木大。
“只要向前走，道路就会不断延伸，所以——不要停下来啊！”
感觉自己已经完犊子了，干脆自暴自弃的张朗尧打算像某些史书上的大人物刑场吟诗那样，在死前最后玩一次梗，大声迫害一波奥尔加团长。
等到张朗尧这个人进入了房间，天花板突然亮了起来，在温和的光芒中，他因此得以看清房间里的景象。
“这是谁？”
一脸戒备的黑色短发少女拿着塔罗牌，绯红色的瞳孔中看不出任何情感。
“不知道啊，看样子是个人类。”
扎着双马尾的蓝色长发少女凑过来，白皙的手指戳了戳张朗尧的脸蛋，蓝绿色的瞳孔中光芒流转，咯咯地笑出声来。
“男性人类？也就是说，这就是妈妈说的，我们的童养夫？”
说话的是，这个皱起眉头，仔细端详张朗尧面容的紫色长发少女，她那黑灰色的眼眸如同深渊一般。
“没错，这就是主人给各位提供的童养夫，也是他选择让你们性转成为女性的。”
松开张朗尧右臂的那条狼狗口吐人言，并且直接将选择结果的责任推到张朗尧身上。
（？？？你还真是条狗......）
听到这番话，房间里不管有动作没动作的女孩子，突然都站起来，缓缓朝着张朗尧走去。
（等下，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之前“鬼王”用过“们”“共同”这样的词汇，也就是说，她的儿子不止一个，而现在.......）
和当时笔仙同样甚至更可怕的压迫感袭来，张朗尧咽了口唾沫。
“我.......”
在最后一刻，他终于是爆发出来自内心的话语：
“我才不要当你们的童养夫啊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