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说你妈呢?艹,你这不是明摆着么恶心人么?”
四人顺着声音看去,吉他社旁边的一个棚子下已经聚了不少人了,人群中间是两个男生在吵架。旁边还有个女生在劝,“没必要啊,真的没必要。”
“姓李的,你今天不把话说清楚你就别想在这里宣传了。”穿着红色T恤黑色短裤的男生指着棚子下的男生说,之前的那句C语言应该也是他说的。
“什么叫说清楚,是你自己留不住她,管我什么事情?”棚子下,穿着戴着眼镜,穿着白色衬衣牛仔长裤的男生说,“现在又在这里闹?你们吉他社招不到新人不要全部揽在我们清风音乐社之下。”
“你们摊子就在我们旁边,然后还拿一个音响,也就是仗着我们社长副社今天都没空,不然你们凭什么啊?”红色T恤的男生继续说。
“周鹏,别血口喷人,是你们弹吉他的自己不行,搞什么指弹,能吸引人么?”戴眼镜的男生面露讥讽之色。
“李锐鸣,别得意,敢不敢跟我赌一场,”周鹏舔了舔嘴唇,“谁输了谁这两天都不要来摆摊,自己滚蛋。”
“赌?我为什么要和你赌?嫌自己过得无聊么?”李锐鸣哂笑一句,然后思考了半晌,说,“也行啊,只不过你能做得了主么?”
“为什么不行,我自己也是个副社长,”周鹏说,“我们就赌谁能吸引更多的人如何?”
“怎么个赌法?”
“现在是十点半,”周鹏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在到十一点的时候我们开始,一个小时之内,一边出三首歌曲,最后哪边站的人多就算哪边赢,怎么样,敢不敢赌?”
“好啊,”李锐鸣用食指扶了扶自己的眼镜,“只不过我想大家应该不愿意站着听吧?我去联系一下社服的,让他们拿一点凳子到我们这边来,至于你们吉他社?你们就自己想办法吧。”
“阿荣,你去问问能不能搬一点塑料凳子过来,”周鹏向旁边的一个瘦高男生吩咐到。
此刻,人群后面的蓝夏芝:“好像很热闹欸,我们要不也去听听?”
苏幻烟用手指戳着沐代蓝的胳膊,“你的吉他社都被这样嘲讽了,你还能坐得住?”
沐代蓝耸耸肩,“什么叫做我的吉他社?我又不是吉他社的,有什么好争的,不过是小孩子闹脾气罢了。”
“好像你还没有他们大吧?,”苏幻烟对众人说到,“说起来你们有空在这里听听么?”
“我无所谓,”周子瑜摆出一副无所谓的姿态,甚至掏出手机和耳机开始看番剧了。而蓝夏芝已经开始玩游戏了,“等就等呗,反正看热闹不嫌事情大。”
……
十一点还没到,社服的人已经给李锐鸣送来了两堆塑料凳子,估摸着有三四十个。直到十一点过几分的时候,去找凳子的阿荣才从其他社团那里借到了十多二十个凳子。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先开始了。”李锐鸣说。他示意旁边的伙伴开始弹起了钢琴,另外一位伙伴开始拨弄电吉他,随着旋律的响起,李锐鸣拿起了一旁桌上的话筒。
——
噢多么美丽的一颗心
怎么会 怎么会
就变成了一滩烂泥
——
“是草动的《烂泥》!旁边有人惊呼。”“是啊这首歌副歌部分的节奏还是有点难掌握的啊。”“还是听歌吧。”
——
噢多么单纯的一首诗
怎么会 怎么会 都变成了讽刺
我想要说的 前人们都说过了
我想要做的 有钱人都做过了
我想要的公平都是不公们虚构的
——
起初,李锐鸣开始唱的时候,大家还略有交头接耳,但随着李锐鸣的声音开始随着旋律环绕,渐渐的大家已经沉浸于这首歌之中,当副歌到来的时候,那爆发性的声音就像能穿透耳膜一样,直接进入脑海里面,直击心灵。有几个人已经做下来了,坐在凳子上听着,随着他们的坐下,陆陆续续又坐下几位。 看着坐下的人越来越多,已经有了十几个,周鹏的脸上已经出现了难看的颜色。
一曲落罢,李锐鸣看着坐在凳子上的十几个人,斜看了周鹏一眼,“到你们了。”
周鹏坐下来,犹豫了半天,手指还是在吉他上轻弹,熟悉的旋律响起。
——
斑马,斑马
你不要睡着啦
——
“怎么唱这首歌啊,听说作者是个闸中啊。”“嗨呀,说人品有问题,但是这首歌还是能听的,别把作者带入到作品嘛。”“嘁,这吉他的伴奏也太低沉了吧。”
这首《斑马,斑马》,没有一个特别强势的段落,整首歌都是一种低沉的调调,配合木吉他的伴奏,倒是充分体现了木吉他的音质色彩,沐代蓝听着周鹏的弹唱,摇了摇头。
“怎么了,代蓝?”苏幻烟看着沐代蓝如此动作,不禁问到。
“情绪不对,”沐代蓝说,“这首歌本来应该用一种略带遗憾和悲伤的情绪,但是他有点焦急,而且中间几处是弹错了弦的,但并不是很明显,只能说在这首歌上面比不过对方。”
蓝夏芝一边打游戏一边听歌,而周子瑜根本无视了两边的比拼,沉迷于看番剧,她大概真的只是陪着朋友一起的吧。
“说起来,如果吉他社真的劣势,你会不会去帮忙啊?”苏幻烟问。
“不清楚,”沐代蓝摇了摇头。如果,只是说如果李锐鸣很过分地说了吉他的坏话,那沐代蓝可能还是会去的吧?希望不会如此吧,沐代蓝叹了一口气。
一曲落罢,吉他社这边坐了稀稀拉拉的七八个人,而音乐社那边坐了十多个,最有趣的是,在周鹏弹奏的时候,甚至还有几个坐到了音乐社那一边。
李锐鸣又来一曲,这一次他选择的是高昂的《离歌》,直接又吸引了十几个同学坐到棚子前的凳子上。大概是因为今天是第一天摆摊的上午,出来的人不算太多,但稀稀拉拉又来了不少的人,可能还有人在宣传的原因,人越聚越多。
周鹏面色难看地看着这一幕,本来想拿起吉他的手又垂了下去,他感觉到一阵无力,就论唱功,其实他与李锐鸣都有很大的差距。他只是坐在那里,在手机上快速地点击着,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求援。
“不会你们就没人了吧?”李锐鸣略带嘲笑地说着,“这才一首歌呢,周副社长不准备多来一点么?”他把“副”字咬得特别重。周鹏红着脸,捏了捏拳头,然后摇了摇头,说,“别狂,我们的人已经在路上了。”
于是场面陷入了异常尴尬的沉默。于是开始有人造势,“行不行啊,不行就让别人唱歌,不行就别学别人摆摊了。”“鸣哥来一首,鸣哥来一首!”
“所以你们吉他社也不过是个这个样子,木吉他也就这样,”李锐鸣说,“是,我不否认弹唱确实有木吉他独有的魅力,但是木吉他的弹唱就那样了。还是电吉他的伴奏有力,钢琴的伴奏清脆。”
“别看不起木吉他!”周鹏怒喝出声。
“我怎么就看不起了?”李锐鸣反问道,“我不过是觉得木吉他是什么样的,就是什么人在用它罢了。”
“同学,别看不起木吉他啊,”沐代蓝终于忍不住了,“电钢琴和电吉他真应该因为它们的乐队而蒙羞。”
“你是谁?”李锐鸣问向沐代蓝,眼神之中是不善的神色。
沐代蓝咧开一个笑容,说,“弹木吉他的,同时也是来砸场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