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渡

作者:牛衣古柳 更新时间:2016/8/13 11:04:08 字数:5169

夜幕降临了,四周都是冷清的,根本没有了繁华的现象,皇宫里也是这样,所有人都不见了,枝头只有乌鸦呱呱的叫声,月色冷清照人,唯有那一些斑驳的月光的碎片在寒风中摇曳。

皇宫很空寂只有我和莉莉公主两个人,魔王说他今晚就回来抢走她,所有人都怕死所有人都逃走了。国王也放弃了她的女儿只剩下我一个人在孤独地守候。

“别像个笨蛋在这里,快逃吧!”

莉莉公主说道,她站在窗外面对着月光,在月光的照耀下影子拉的很长。

“为了荣华富贵而丢掉性命只是很不划算!”

她的眼睛非常犀利,和从前一样,就算是在不同的时空之中也还是一样,没有任何变化。每当看到这双眼睛,我的心都激灵起来了。

“不,我不会逃我要保护你。你和我以前的一个……朋友长的很像,或者说是同一个人。”

“所以我一定会保护你的。我一定会打败魔王的,因为……我是勇者!”

我说着,其实对于开始的话我也不是太确定,不过既然大家都说我是勇者的转世那么我一定也是就是勇者了吧!可能……大概……或许……是吧……

冷风之中,我说着,身后的长袍被风吹起,我握着手中的剑鞘,捏的得更紧了。

“你不是说你是来找人的吗?”

“嗯!”

我点头。

“知道为什么找不到他吗?”

“……”

“那是一个被诅咒的名字,如果我没有听错,那么他应该就叫做李湖泊吧。”

“哦怪不得所有人都避着我呢!”

我恍然大悟,摸摸自己的鼻子。

“你不害怕魔王吗?”

“怕又怎么样!”

“他为什么要抓你?”

“大概是……是我长的太美了吧!”

我不再问她了,因为我知道问下去她也不知道,看她那自恋的样子,和泊哥有的一比。

黑风降临了,一团黑雾漂了过来,上面沾满了邪气,雷光四射,残败的叶子卷在空中。

“魔王来了……”

她说,眼里是绝望,身子有一些软了。

四周都寂静了,没有一点声音,我的呼吸好像也停了下来。

“你……跟我走吧。”

在那一团黑雾之中朦胧发出这样的声音,我感觉有些耳悉,大概是所有的坏人的声音都是一样的吧。

“呵!”

我发出宝剑冲上前去,金光四射,庞大的能量从我身上散发出来。

“咦!这货怎么这么眼熟呀!”

黑雾之中发出了这样的声音,我觉不会听错了。

“泊哥!”

“小虎!”

我们两个相见了,也相认了。

原来这个魔王就是他。

后来我问了他为什么要当魔王,他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再后来,我想要和他一起回去,然后,悲催的是我发现我们回不去了。

晚上我问他。

“为什么要当魔王?”

“每一个生命都有生存的权利,只是有一些东西被排斥,被当成了恶魔,被整个大陆孤立。”

“那接下来你要干什么?”

“灭掉神,然后杀了命运!”

“命运在哪里?”

“不知道……”

————————————————————

那天,莉莉被嫁给了勇者。

“你喜欢勇者吗?”

“ ……”

我问她,我感觉我再也憋不住了!

“当魔王侵略大陆时候,他在哪?当人们被屠杀的时候,他在哪?当希望都被扼杀,当灾害发生的时候,甚至当你将要被魔王拐走的时候,他在哪!!!”

“我……喜欢……他,并不是因为他是勇者,其实从很小的时候我就开始喜欢他了。”

莉莉公主说着,将身子向后转了过去,整个身子拢罩在黑暗里,头微有些低。

我感觉我的心碎了。

我终于理解心碎的苦楚了。我沉默了几个小时,直至夕阳落山,强忍着眼里的泪。

夕阳的余辉洒了下,我听到了鸟的凄凉的嘶鸣。

相传在神州的大陆有种神奇的鸟,它从来不会叫,即使当自己快被杀死,也是无声的。

但当他的伴侣被人杀死时,他会叼着她的羽毛飞遍整个山河。当自己筋疲力竭时便会长叫一声,坠入坟墓。

这是多么痛苦与绝望的嘶吼,融尽了一切悲伤,一切辛酸。当他绕着整片大陆时,是否已是一堆骨架了,全身都被掏空了。剩下那一丝执念!

世界崩塌了,海啸翻滚,浊浪排空,日星隐曜,山岳潜行,变成无力的灰白,只有最漫长刺耳的嘶叫,奋发出最后的生命的孤独!

我感觉我变成那只鸟,漫游在灰白的空中,没有了一丝悲伤,只剩下最后那已枯死空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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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者迎娶公主,这是童话里美好的结局,城里的人可以免费来酒席,庆祝美满的团圆。

泊哥说那是免费的就去蹭一餐,反正不要钱,……顺便让你去见一下她。于是我们就去了。

结婚的那一天,人很多,很挤,我没有看见她,也许是缘分到头了吧!

不知从哪里冒出的人,把勇者给打伤了,人们都为之悲哀。而我是在婚后才知道莉莉公主死了!

人们说她是死在铺满红毯的宫殿里,死得很安详,她是为了替勇者挡刀才死的……

后来人们渐渐忘了她,只是依稀记得有一个女子救了勇者,连姓名也不记得。也是,公主这么多,谁会记得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再后来勇者又娶了几个其他的公主。再再后来,只有祭祀的时候,我和泊哥去看她,陪她说些话。

人们说那次事故是魔王干的,而我完全否认,因为当时我和他正在啃猪蹄。

但所有人都接纳了这个说法,魔王又多了一条莫须有的罪名。

泊哥说这是命运干的,于是我和他就决定要杀了命运。

“这是一条不可回头的路,一旦你与命运为敌就再无翻身之日,还……没人能杀了他。我们可能会是很惨的结局。”他说。

我点头。

我知道,我也许已经走上了一条不归的路,在这条路上我也许会死得很惨,也许永无回头的余地,也许与道义是背道而驰的,但我别无选择,我的命运正捏在别人手里!起码,我不是孤独的。

“泊哥,我们要怎样做?”

我看向他,他此刻是前所未有的霸气,气质四散而逼来。他手上捏着一朵白色的花,花有种朴素而又别致的美。

“等,打败大反派!”

他说。

————————————————————

“你手上的是什么花呀?”

“不是花中偏爱菊,此花开尽更无花!这是……菊花!”

“菊花?这是一种很珍惜,宝贵的花吧?!!”

“菊,花之隐逸者也,嗯,这就是最珍贵的花,我现在叫它七色草!”

他的神态是那么的严肃,认真,我信了!

“你……用来干什么?”

“送女朋友……”

好吧,就当我从来没有问过吧,开始多好的气氛就这么被糟蹋了。

于是,我们就一直等着大反派的出现,然后干掉他。他总是带着那朵菊花,我问他为什么没有送给她,他说,他不知道他多久会死,等赢了命运再送给她,他要买上九百九十九朵菊花送给她,给她一个浪漫。

我问他,如果我们都输了呢?他说那这菊花就是最好的祭悼品。

——————————————————

我们大概遇到大反派了吧,它是梦魇,也是乞今最强的敌人。他说他要制造一个最美的梦给世人,让世界真正和平。而泊哥却反对他。

“看吧,这世人都已经沉睡了,都已经浑浊了,都看不到真实了。我要世上再也没有死亡!再也没有绝望!”

“你造出的梦是虚假的!没有绝对的和平!”

“我的理想是崇高的!你们这些凡人是懂不了的!不可能!我的梦才是真!!!”

梦魇的眼瞪很通红。

“如果不是这个世界,她又怎么会死!!!一切都沉睡吧!!!”

“世间是这样,如果我们不能改变,就尝试改变自己,尝试改变自己的命运!我们要做的只是打倒命运!”

“命运?!!就是因为他,我才拥有如此高的力量来改变这个肮脏的世界!沉睡吧!!!”

——————————————————

“不要死,也不要孤独地活!”

我好像来到泊哥的梦境了。

黑发的男孩来到了魔界边境的彼岸界。

“这……这里发生了什么?!!!”

他说,当他向彼岸界族人的首都看去时,只见到漫山遍野的尸体,血的长河没有停歇,血染红了大地,五寸以下的土地都是红色的,不知道这是它的本色还是血的颜色!

“殿下,先离开这里吧。”

一个人说,他长得有些敦厚,看起来像一个老实人。

“不,不,一定还有活口。这是谁干的!这么把生命当成儿戏!这根本就是畜牲!”

他冲向尸体的深处。

他突然停下了脚步,因为他的前面有个小女孩跪在了尸体面前无声,一头白发,眼是没了神,无声的。周围是那么的寂静,他静静地站在一旁,没有住声。

女孩这一跪便是三天。

他也没有挪动半步。

“她死了,跟我走吧,我会帮你埋葬她。”

她缓缓地回过头,像是才发现他似的,也没有惊奇。

“什么是死?”

她问,大概渴了三天,嗓子有些嘶哑。

“灵魂得到救赎。”

“……”

大概答案得到了肯定,男孩把女孩一直守护的尸体埋了,立上了无名的墓牌。

“你叫什么?”

“……”

“看你瘦得像根骨头,我叫你小骨吧。”

画面转换。

已经过去了十个春秋。

“小骨,我喜……我想一辈子和你在一起。”

泊哥这样说。当年老师告诉他,表白的话不要太直白,人喜欢含蓄,把喜欢你换成和你一辈子在一直更好……

“嗯。”

她点头,也许是误解了他的意思。

“我要送你最美的花,就叫作七色草!”

“它不在春天开,也不在夏天开,在万物都已凋谢,它才开,这一开,是朴素的,但美得别致,美得让人惊心动魄。”

“嗯。”

她又点头。

之后的画面便没了泊哥。只剩每个寒冬中等待他的白发女子。 再也不见着他,只足偶尔见她的眼角有光闪过,转瞬便被雪给遮住了。

“为什么骗我说你是勇者?”莉莉公主面向我质疑。

“他们都是这么说的……”

“谁?”

“校长,华医生,泊哥……”

“你们都是骗子!”

她很气愤,语气强势地说,手掌扇过来,好像要拍到我,又在半空中停了。

“勇者是强大的,是正义的,从来没有输过,他是人们心中的信仰,足容不得冒充的!我不希望你为这个来骗我!!!为了虚荣丢严自己的尊严,连自己都丢了!!!”

“……哦。”

我顺口就应了下去,突然发现不对,想解释,她已经走了。

之后她和往常一样,直到那一天。

“勇土出现了,他救了王国。”

“嗯?”

我感到很奇怪,因为我才是勇者,但又冷静下来。

“他会娶下公主,而……那个公主就是我……”

“不要答应!”

我反应很激烈,我第一次感觉我如此激动,这是唯一一次。

“……不。”

她摇了摇头,表情有些深沉。

我有些舒了口气。

“我会嫁给他。”

她笑了起来,表情有些荡漾,幸福十足。不知道这是她故意表现出来的还是真心的,反正我的心是凉了。

我感觉我的一切都蹋了,像是堆成的高高的卡牌被抽走最底的一张,“哗!”地倒了。

我沉默很久。她从我遇见她开始就说她喜欢勇者,一直说到现在,而现在勇者要娶她,也理所当然。

我的心有些痛。

“祝你……幸福。”

————————————————

他们结婚的那天,我去了,却没看见她,不知道她是不是在躲我……算了,我想多了。

后来她就死。我恨勇者为什么保护不了她,他的眼神就祥看陌生人一样,我给了他一拳。

我偷了她的尸体,把她埋在了后院,泊哥帮我刻墓牌——“小虎妻之墓。”我很感激他。

我知道,我还样做是自私的,因为她根本不爱我,但我还是做了。

——————————————————

我的回忆也接近尾声。

“轰!”

我惊醒了,泊哥也醒了,梦魇被紫黑的身影击到了巨坑里。

“小白,变厉害了!”

泊哥说,仔细看,是他,没想到他也过来了。

“嗯!”

————————————————

战斗打了很久,梦魇被杀了,杀他的不是我们,而是命运。这是他或是说她第一次正式出场。

“原来,命运是你!”

泊哥说,他指着对面的人,她是一头蓝发,还有一张异常美丽的脸,好像不似人样的美。

“怪不得之后从来设有见到你了!”

“你记得我?”

“你被别人连续弄死两次看看记不记得!”

“……”

她是一脸无情的样子,没有毫丝的情,像个木偶,不,是掌木偶的人!

小白不知道是怎么来了,他无声地盯着命运。

“怎么会是你?为什么!!!”

他有些僵硬地摆着自己的手,脸色没有多少变化,但我知道这只是表面。

“哇,这里一定有看点。”

泊哥悄悄地转过来,悄悄说,露出了八褂的表情,两眼有些发光。

“看这个样子,这里的勇者也被她给祸害了。英雄难过美人关,一届不如一届。”

泊哥说,语气比较轻松,可眼神一直是戒备。

“你们放弃吧,我可以送你们回去。”

她说,眼神也还是如古井之波,不知道是不是陷阱。

“不可能!”

小白冲上去,一拳直击,并无卵用。

“噗噗!”

他吐血了,身体化作石像,眼里是不甘。东方的草地上映出了白雪,在上面开满了雪花,这是一种洁白的花,从来不曾见过它开。

“不要!”

我大喊,他却转成灰散去了,这是一个极漫长的过程,我从未感到如此伤感。

“我有喜欢的人了。”他说,那是在很久以前。

“谁?”

“……”

他的脸有些发红发烫,面色变得僵硬。

“你不认识!”

“说说看!”

“……不说!”

他的头转过去,我不肯罢休,一头伸过去,结果被他一拳打倒在地,摔了个狗啃泥。真的很……痛啊!

“唉!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了!美人计一用,又去一位好汉!”

泊哥在长吁短叹,思考人生,或许他的人生是悲哀的吧!

“小白,现在女的都不是好东西,时代不一样了!小心背后被捅刀子!我们要把心献给佛主,而不是蓝头发的那个……”

“咚咚锵!”

好吧,看泊哥的样子,被打的更惨。

“你们这些损友!无语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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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后来,我问他爱的那个人是谁,他没有回答。

“……你脑子瓦特了,我没有。”

“咦,不对吗?”

我有些惊异了,对于这种奇怪的事。

“他是被女人伤了,不要再说了。”

泊哥拍了拍我的肩:“女人没一个好东西!”

“你以后要小心点!”

“嗯!”

我回答。

“你俩又秀逗了!”

他大叫,“什么爱的人!”

我感觉他像是真的忘了,不知道是为什么,就好像是有人从记忆里消失一样,我脑一想,瞬间就痛头了!我抱了下自己的头,嗯,应该是问歇性抽风吧,泊哥说过的。

“唉,被伤得越深,就忘得越彻底吧!”

只是偶尔有些夜间,他半醒,问我“是不是我有什么东西忘了。”

“不知道。”

我回答,他之后便一直呆滞,又像是沉默,思考。像村里的老人,也有些经常这样。回顾自己的一生,却醒不了。

“啊——啊!”

他大叫。

————————————————

“你为什么要杀了他!”

我的脸愤怒得发红,手捏得发紧,头有些低沉。

“如果你们回归命运的安排,也许你们不会死。”

“如果不呢。”

“那么,没有活路。”

“开始吧!”

也不知道谁说的,我感觉,我们时空要被重置了。

这是转折,是我们第一次面对命运,不,其实是最重要的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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