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牛,鳞虫之长瑞兽龙之长子。平生爱好音乐,它常常蹲在琴头上欣赏一些弹拨弦拉的音乐,因此琴头上便刻上它的雕像。
人间所传如此。
但实际上自此方世界出现之时他便已经存在,他从混沌中睁开双眸,一切乏味无趣。
直到人类出现。
亘古中醒来的囚牛常常化作人形,行走人间。
看过这万水千山,
“这山怎么还在这。早就看腻了。”少女无聊地摆动地上的枯枝。
忽然她站起来活动手腕,嘿嘿笑着,
“生死终有头,我来帮你一把!”
经历这人心裹测……
“这糖不是一厘钱吗。”少女气鼓鼓地质问商家。
“一厘钱?开什么玩笑!哪里有人这么卖的!”
“几百年前分明是这样的!”少女哭着跑开了,嘴里还大喊着,“奸商。”
她曾化为少年见证一个凡人的成长,考试,高中状元,
“嘿嘿,还是我厉害吧,把那试题提前摸过来,咱们说好的冰糖葫芦一串不能少!”
“好好。”少年无奈笑着,对这个幼时的玩伴总是摸不透,他好像有着神通广大的本领却又没有常人的那顶天追求。
见过人心冷暖,经历朋友的背叛。
“乐天兄,你能不能出去呀。”少年严肃看向床下的少年,今天是他和公主洞房的日子,结果自己的发小居然呆住床底要看,这叫什么话。
哪怕是亲爹也不能在这!
他好像是孤儿,那没事了。
“没事没事,她看不见我的。”乐天悠闲躺在床下,同时一只手轻抚发丝。
就像你看不到我的龙角一样。
“滚!”他真的怒了,自己发小这样除了挑衅还有什么意思!亏他们是最好的兄弟。
“好的嘛。”乐天三两下从床下爬出来,悻悻地走到窗户边。
“别过。”乐天意味深长望向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少年,满脸平静。
一个翻身从窗户跳下。
看着乐天离去,少年严肃的神情渐渐消散最后竟释然笑起来。
……
那天夜里举街灯火通明,三日不绝。
一场大火烧尽了繁华的闹市,带走了人们的欢笑,以及……那正值人生巅峰的状元郎。
值得注意的是,除了那状元郎居然没有什么人受到伤害。
有人说曾在大火中听到一曲琴声。更有人说曾见到有人火中起舞,琴声哀怨,舞姿绰约。
琴声如泣如诉,虽未曾有人说明但没来由的理解曲子在说一位负心汉的故事。
人们由此认为这是神迹,那状元郎恐怕抛弃糟糠之妻,老天看不下去了降下天罚。
大火后第七日,
乐天站在最高的瓦梁望向大火中的废墟,久久无言……忽然他笑了出来,“凡人呀,不该有当玩具的自知之明吗……”
“只是这首曲子不是多么有趣呀。”乐天看着缠绕手中的一根琴弦。
他想起了一个少年……
一个无父无母无依无靠却与自己称兄道弟的少年。
他依稀记得他们有过一段贫穷却愉快的日子。
直到自己曾一时兴起带他看了这世间繁华……
“我愿以此生成就乐天兄你的琴谱。”
“当真?”
“只要让我亲身经历那繁华便好。”
……
“可谁知道你这贫贱的命,只有一曲悲歌才最动听呢。”乐天抱着膝盖渐渐抽泣起来。
……
一路行来,见证太多人,告别太多情……
她看着手指中缠绕有序的琴弦,眼底复杂无比。
“一曲宿命,说尽多少人生泪,看遍多少悲与欢。”
“那么为何要听天由命。”一个男人走到他身边,男人满眼疲惫,眼睛布满血丝似乎自出生就未曾好好休息一场一般。
满脸道不尽的沧桑,就如垂垂迟暮老人一般。
“有趣罢了。再说此间命运,我们又有何可抗。”乐天平静说道,多年的经历让他从红尘中蜕变,再无初生少年的热血。
“那么我们不妨赌一场?让我们看看这方世界能否承担不甘命运之人的愤怒。”男人忽然笑起来,似乎说到什么让人兴奋的事情。
“咳,咳——咳。”男人轻拍脖颈,“抱歉口水噎住了。”
“你啊,行吧,那就赌一场!”乐天面部仍旧平静如水,只是眸中兴奋难掩仿佛点燃了一场大火难以熄灭,就如那晚……
“就赌我这只角。”说完竟然自己也哈哈笑起来,“那也太疼了些。”
那男人似乎完全没听出这是句玩笑直接上手去拔。
“喂喂喂,开玩笑,不至于!”
伴随咔嚓一声,角已经被分作两半。
男人挥着手里的角消失远方,嘴里还哈哈笑着。
“一曲长歌,弹尽人间悲喜。”
乐天望着男人的背影轻声回应,“一点疾风,吹起人间大势。”
……
好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