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场虚妄的白雾——开幕

作者:西乌 更新时间:2022/4/21 17:25:46 字数:5529

免责声明:

男主是个笨蛋,不能理解的行为都是可以理解的,要问为什么,因为作者也是个傻子,所以没有毛病。

0

公元二O二三年四月二十一日

伤痛。

疼痛。

惨痛。

正值『缤纷多彩的躁动年代』

一切作不堪而支离破碎状。

瓦石堆砌的废墟城堡,倚斜的树木,被撕裂的街道,只有遥远处,那些无人问津的废弃工厂还是完好。

无数的『职能』,随那更无数的『现象级』和『残缺』,渐渐浮显于世界水面。

强大的于某一领域中超群,坐拥极富裕的才能,没人能质疑他们对这个世界的『绝对』影响力。

弱小的丧失了身为人的不可或缺一块,或是有没人能否认的不可理解偏执,她们同样是这个社会不可或缺的组成。

也就是同『现象级』对世界的,有『绝对』影响力的『残缺』。

强大的他们,人类是苒苒希望,是社会唯一的可能,世界的存续掌握在,这样的她们能否驱散笼罩在人们心头的它。

它,比肩『天灾级』,远超『现象级』的破坏力,是『残缺』也不足以匹敌,『绝对』的新兴自然灾害。

曾于白百合市初露獠牙的它,如今也已经盘踞在白百何市。

张牙舞爪的它,即如崩坏的平衡。

静寂的日子里,不仅仅于暗黑的小巷,即使是本应在烈阳庇护下的宽阔大道,也逃不出……

每每白色雾气,以肉眼可见的快弥漫开。

纯色混沌中卷携走了,所包容的一切生物,不见光,伸手不见五指,明明是白色,却尤胜穷黑的恐怖。

空洞中枉然无知,一切于沉默中随影而行。

消融了声音也就不会有哭嚎,消融了色彩也就不再有存在。

失去了方向的街道,浓郁且大概在不断翻滚的雾色中。

被裹挟的他们,被包容的她们,就同在世界上,失去了存在,失去了长久以来也许存在的羁绊,与人与这个世……

不绝的浩瀚云雾淹没的那条街,莫名中失去存在的那条街,明明应该在哪里,却没有人能确定存在是否……

究竟是街?

还是雾?

还是其他的什么?

白雾盘踞在此。

207日21小时13分钟32秒。

连雾都重庆那,有世界之最之称的某山区,也仅仅是204日。

恰恰被压了一头。

这期间,这之间,他和她失去的踪迹。

进了那条街,所谓的雾后,没有人再问询,也没有人再追寻,不再有所谓踪迹,不再有人为他或她创造亦是留下生的痕迹……

宛若从未存在。

不停歇强风开始消磨他或她,与这个社会的联系,直至仅剩下名字,徒有其表的空壳。

一层笼罩在一层的纯白阴影中,在那层与层之间不可名状的似是浓稠流动气体。

让本存在的不再有存在之迹,让不存在的有了存在的可能。

……

那之中诞生的,或许是本就存在于世界不知名角落的不可名状。

无数的难以理解的怪物,不知觉中无法描述着猛的出现,有时于不知觉中遁影。

总归是不可琢磨的它们,一切都于那虚妄而不可名状的白雾中……

据今正好两年,频频出现的,像是……

全身幽绿色,身躯如山那样高,头部像章鱼,脸部长有像乌贼的无数触手,手脚拥有巨大的钩爪,如一座山般巨大的橡胶状身体覆盖了湿黏的鳞片,背部有像蝙蝠的皮质膜翼。


克苏鲁『螺湮之主』『拉萊耶之主』

……

接下来播报

近期苍末街出现一只新怪物,不可理解的臃肿体态,泛光,无头,**而庞大,双手掌心是湿润的巨口,据典籍记载,『污染者(The Defiler)』

如果有遇见,请大家什么都不要多想,转身就跑,抓紧离开,也许有幸存的可能,生的希望。

无休止发酵的混乱,穷穷白雾中,奋起抗争的人们,异能者们,『现象级』、『残缺』和普通的人们。

称不上精彩纷呈,但也还算惨烈的纷争。

这就是史无前例的自然灾害。

无人不知,无人不为之颤动的它——『困兽』。

——以上是,坞良社由记者陈若青主编播报的新闻头条。

ififif『暴食绝对』ififif

1

公元二O二三年二月七日

名为温清夜的普通高三学生。

自诩『童话家』,但更多的人称他为『虚无』。

普通的秋季学生装,运动鞋,稍长的刘海虚掩在那双本就黯淡的铜黄眼瞳。

显得过分阴沉。

也就像个脱力的虚弱病人。

本该是更爱笑的男孩,虽然读书很苦。

(作者高三深有体会,也就是『绝对』的发言权。)

但这样的憔悴背后另有缘由。

送他出门的是一个银色长发,身着薄纱白衣的少女。

笑着,应该是笑着地轻声说。

“早点回来。”

简单的送别。

……

温清夜转而面色沉重,也许是因为学业繁重,亦或是走在这条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金寻街。

他想到了群青色身影,那个会说。

“长大后呀,我要成为哥哥的新娘。”

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妹妹。

和他只差两岁。

虽然是个宅女,笑起来很蠢的娇小女孩。

但是『绝对』的美少女。

没有人会不为之心动的少女。

(温清夜自认为。)

就是在这……在这条街道频频寻常车祸中。

永远永远地失去了生命……

鲜活的少女的生命……

温清夜抬头,简单环视四周。

没有人。,也确实没有人,这样的烈阳,没人会愿意出来享受一顿简单的午餐。毕竟已经有外卖这样的方便东西了,时间被挤压着,被那些无谓还要强作有意义的东西填充着,好称“努力”,已经再容不下了,简单地品味一顿午餐。

“果然呀,中午还是吃面还是吃面,这样的选择总是让人很难选择吧。”

突然张口的他。

说着没有营养的话。

犹豫中只是在决定午餐的他。

其实比起有没有营养更多的是无谓,也就是没有意义。

简单地、无意义地,让氛围凝重。

而如今下定决心的他,快步向了蓝州拉面。

……

去年恍如昨日,同样的地点,同样的抉择。

简直是荒谬,称得上『荒诞』。

……

2

只是一瞬。

“贡贡贡,碰!”

……

伴着延绵是隆隆响声,已经『绝对』惨痛的撞击,可怕发疯的金属造野兽将她。

将他最爱的唯一的妹妹。

将那般娇小的躯体。

生生压在电线柱,四溅出那般鲜红。

温清夜的手不受控制。

手机险些落在地上。

整个人,身体属于温清夜的一切,都在乱颤着。

好在顺利给警察和急救打了电话。

不过这有什么意义吗?

只要是人的话,在这样的血肉模糊,先不说幸存,人形也难辨的可怕下。

一个孩子,爱美年纪的女孩,被摧毁的。

是生的可能?

还是更多的对生的渴望?

她也许去世了,也许刚才还没去世,但现在毫无疑问是去世了。

也就是失去了生命,失去了活着的可能,失去了在这个世界生存的空间,这个活人的世界已再容不下她……

紧握的五指,想要提起的拳头,不知砸向何处……

时间是否还在流动着,这个不公的世界是否还在澎湃着。

这时的温清夜,沉默中,判断不能……

如果还活着?

那这样的幸存真的是幸存吗?

那这样的幸存称得上幸存吗?

缺失了,牺牲了,重要的东西以换来的活着

真的是活着吗?

而不是苟延残喘或是什么的其他?

但是,静默片刻之后,不再静止的他动了。

温清夜干净的手指沾了点,未干的、湿热的,本就是胭脂红,而在高挂的太阳直射下,正熠熠生辉的。

今天的光这么亮吗?

略过视网膜,能灼伤、灼烧脑髓。

嘴中、脑中寻觅着合适的词语,适合在现在这样尬冷下的。

“果然是又咸又涩。”

喃喃着。

人死不可复生,但复生后的她,我们,又应作何姿态?

哭的白哭了,毕竟当时苦的理由已经根本上消弭了。

但这样就那笑了吗?

暂且存疑吧。

“还有余温呢。”

沉寂了三两分钟,有点不满意自己发言的他。

面对吧,为死者考虑也是……没有意义……

公认的『绝对』的『虚无』,温清夜。即使自诩『童话家』也还是有那样的称号,『天赐的虚无』。

在这个世界,承担着称号的同时都会有『职能』,也就是社会位置的具象化能力。

这一点,是『现象级』的才能,也可以是『残缺』。

大抵分有『论』·『策』·『诀』三大类,更多的,暂且保密吧。

㊙️。

“清乐,我果然还是去吃面吧,晚安。”

对着温清乐的温热尸体,面向汩汩冒腾的妹妹的鲜红。

像是仅仅在考虑中饭的他,仅仅被中饭的那么多选择困扰的他,无意义地让氛围沉重。

正午的太阳,直勾勾盯着他,他很自然,自觉是自然地迈进这家蓝州拉面。

……

3

同样的烈阳,同样在街道,一个位置的面馆。

唯一不同点。

是周遭充斥着的不是面食香气,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说的怪异氛围。

转角小巷中渗出淡淡,白色雾气。

像是张纯白的帘幕,而拉上的它之下,什么也不是,什么也没有。

不负众望的我们的嘴角总挂着『虚无』『没有意义』的混球男主遭遇,被“幸运”或者“命运”选定为,『困兽』的牺牲者。

迫近的白雾,似野兽张狂挥舞着爪,一步步,不断迫近。

那之中出现的

一头猎犬似的生物,钩爪样的四肢前端,就人类理解来说镂空下陷的眼,中空的长舌头,过于污秽,无法描述。

几只鱼头人身,覆着无数幽绿鱼鳞的类人生物。

还有紫发紫瞳的秀美少女。

……

“是你啊。”

又攀上麻烦事了……

然而,急迅之中,在雾气还未触及温清夜,温清夜也来不及回应少女之际,不知何处吹来了一阵强风,无谓的风,莫名的风。

如果说阴冷狭小的巷子中还能解释。

但当下宽大的被炙烤的马路上,无法解释,漏洞百出,可疑的风。

温清夜只是觉得小腹处一阵绞痛。

“这总不能是着凉了吧。”

吐槽中,就算是这时也要吐槽的温清夜。

(怕是个傻子)

陷入了昏厥……

4

空洞的,漂浮着的,称不上存在是否。

温清夜不能判断当下的自己存在是否。

虚妄中,虚无中,一切皆未分明的世界中

“我死了吗?被那东西吃掉了。”

温清夜喃喃自语,但又分明能感受到四肢,屁股也是落在像是凳子的木板上。

没有死吗?

“睁眼。”

苍老的声音空灵,我逐渐能看清。

漆黑的,对面坐着一名白发老者,安详和蔼而无言,手中扶着一本书。

褐红色书皮,看不出是什么材质,总得就是神秘而高贵,价值想必是不菲的。

刚才还是18岁在生死间抉择的我

而现在却是一个15岁孩子的身体。

应该说,使用着15岁时我的身体。

虽然相差不大,三年之差没有让我的身体有多少成长。

但是,着三年,如果是这三年的话,15到18的这三年的话……

我不会认错的。

我不应该是死了吗?

好几只的怪物和,让我身体绞痛的那场风?

“ 还是小孩的身体。”

温清夜缓缓吐出,尽量作状感慨,尽量让老人听出自己在感慨。

就如像温清夜在困惑,看着他的老人也困惑。

“嗯?”

老人从口袋取出一副老花镜,翻阅起那本书。

缓缓,被翻动的土黄书页,像是什么都没有的书,空白书页。

而老人爬满皱纹的手和深邃瞳孔中,又像是有的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珠。

……

“『虚无』,忘记了什么,又看到了什么。真是,真是神奇的力量呢!”

这老头神神叨叨地在说什么?

老人合上书,走近。

从我口袋里取出了一张纯黑的纸,折成了一只红眼乌鸦,又塞回我口袋。

我只是看着,什么也没动。

是不想动吗?

还是不能动?

还是没被允许能动呢?

“这就算我给你的礼物吧,需要的时候。”

他指了指我的口袋,又摆出一副吞食的动作。

是要我生吃吗?黑色的不知道什么东西的,纸?

这是能吃的东西,用来吃的东西吗?

“你现在是15岁,这之前遇见了一个叫白羽的孩子,现在在和你同居。”

“我妹妹呢?”

过分着急温清夜的无理,老人露出显而易见的不悦,一笑带过。

……

“这是你的事。”

我的事吗?好像是这样没错……与我面前的老人无关,与这个『无』的空间无关,与这个世界无关,只是单单我的事……

“『虚无』,『虚无论』的持有人,『记录残缺之人』,有着这些『职能』『称号』,这之后已经是『主人公』的你。”

老人说着绕到温清夜身后。

什么?

温清夜连忙起身,慌张乱颤的脚踢翻了凳子,扭过头,猛的。

“别忘了我们最初的约定,虽然和你一样的人选还有很多。但现在『重生』的你,我在新生的你的身上,看到了似乎更大的『希望』,让我好好期待一下,让大家都好好期待一下吧。”

大家?『希望』?

瘦窄的臂膀,孱弱的手,轻飘飘地就这么推倒了温清夜。

温清夜跌下了,轻易地、随意地

落下身后不知何时有的空洞🕳️

怎么身体不受控制了。

虽然看不到,但又清楚知道,自己跌入了没有尽头的空洞,比起说是空洞应该这么说:跌入了『虚无』。

“如果心里都尽量让自己显得幽默了,这么渴望有趣,这般执着『荒诞』甚至给自己安了个『童话家』的身份,反正没有人当一回事,不如就让脸上的表情更富于变化些,怎么样?”

嗯?也……不是什么时候都板着一张脸的吧,该哭的还是有好好哭,该笑的时候还是会好好笑,该烦恼的时候会皱眉,该激动的时候还是会噘嘴,这种程度还是有的吧,这种程度还是足够了的吧。

实际上总是消沉脸,很“丧”的温清夜。实际上强装不那么漠然无趣,讨厌漠然无趣,不能容忍漠然无趣自己的温清夜。

“毕竟……没有人愿意看故事里冰冷无情的『主人公』。”

老人声音随下落中远去,被滞留在这一秒时间的上一秒,被阻留在这一段空间的上一段,总之就是,一切都离温清夜远去。

……

啊→啊↘啊↗

就这么结束了吗?

转生?重生?

有这么简单吗?

下坠的他什么也感受不到,不管是静寂的,还是脉搏,还是所谓的像动漫小说里一样落到新世界的。

(这就是小说来着c•᷄ࡇ•᷅c)

都没有。什么都失去了……

比起说是失去,应该这么说,什么都没有过才准确

一切,曾经,现在,未来,都在这场下坠中失去了意义。

就同那虚妄的白雾,就这么草率、轻易,剥夺了一个人存在,生的状态,虽然本来存在和生就没有意义,但是被剥夺了,没有了,失去了总归是不好的、让人不自在的、不能想象的,会恐惧的。

从整个世界孤立。

(作者寄语:其实这是一个小伏笔,但大概是要小说结束,外传篇才看得出来)

(当然如果这能猜出来那就当我放p)

这一片仿佛没有尽头,没有终点,不像他的人生,却又和他印象中的前一世无限重合,这样的空洞虚无,只是在空间与时间的模糊交界中飘荡,飘荡。

没有意义,思考也没有意义,任何的行动皆没有意义,与他人接触交流,既得不到什么也不什么再能失去的,如果有失去的那也同样不存在意义,因为那样会失去的本就不是属于我的。

疲倦的身体,为什么会疲倦也不知,疲倦本身没有一样,知道亦或不知道的状态没有意义,去了解这一行为同样没有意义。

如此『虚无』的我、『荒诞』的我,怎么可能是『主人公』,怎么可能被期待,又怎么可能会成为『希望』。

『希望』什么的应该是更伟大人,或者更残缺弱小者,或者普通的家伙去担任,普通是美德啊,而不是我这样的『虚无』,还支撑着自己活着就用尽全力,如果有力气的话……

好累,已经不能更累了。温清夜只知道,不管是自己疲倦的身体,亦或是疲倦的精神,都再撑不起沉重眼皮,必须要休息了。

合上的双目就像是对什么妥协了,但现在是必须妥协的最佳时机,现在真的可以妥协吗?

对老人的话还是在意,想要在意。

但怎么说呢,终归是,没有意义。

这里空洞的不尽『虚无』,像我一样的『虚无』,正适合『虚无』的『虚无』,是家啊,是唯一能被容纳之所,会有说不出的安心,应该是这样的吧……

没有什么可怕的克苏鲁、森之黑山羊、飞天水螅、蟾蜍神……

没有什么可怕的触手在我缠绵、吞食……

(狗头保命)

只是下落,不明所以的下落。

累了,那就睡会儿吧,也只能睡会儿,什么都做不到的只能和这里的一切融为一体,虽然应该是什么都不存在的,但也还是能融为一体的……

发不出声的温清夜只能这么想着,无意义地『荒诞』地想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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