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责声明:
男主是个笨蛋,不能理解的行为都是可以理解的,要问为什么,因为作者也是个傻子,所以没有毛病。
0
公元二O二三年四月二十一日
伤痛。
疼痛。
惨痛。
正值『缤纷多彩的躁动年代』
一切作不堪而支离破碎状。
瓦石堆砌的废墟城堡,倚斜的树木,被撕裂的街道,只有遥远处,那些无人问津的废弃工厂还是完好。
无数的『职能』,随那更无数的『现象级』和『残缺』,渐渐浮显于世界水面。
强大的于某一领域中超群,坐拥极富裕的才能,没人能质疑他们对这个世界的『绝对』影响力。
弱小的丧失了身为人的不可或缺一块,或是有没人能否认的不可理解偏执,她们同样是这个社会不可或缺的组成。
也就是同『现象级』对世界的,有『绝对』影响力的『残缺』。
强大的他们,人类是苒苒希望,是社会唯一的可能,世界的存续掌握在,这样的她们能否驱散笼罩在人们心头的它。
它,比肩『天灾级』,远超『现象级』的破坏力,是『残缺』也不足以匹敌,『绝对』的新兴自然灾害。
曾于白百合市初露獠牙的它,如今也已经盘踞在白百何市。
张牙舞爪的它,即如崩坏的平衡。
静寂的日子里,不仅仅于暗黑的小巷,即使是本应在烈阳庇护下的宽阔大道,也逃不出……
每每白色雾气,以肉眼可见的快弥漫开。
纯色混沌中卷携走了,所包容的一切生物,不见光,伸手不见五指,明明是白色,却尤胜穷黑的恐怖。
空洞中枉然无知,一切于沉默中随影而行。
消融了声音也就不会有哭嚎,消融了色彩也就不再有存在。
失去了方向的街道,浓郁且大概在不断翻滚的雾色中。
被裹挟的他们,被包容的她们,就同在世界上,失去了存在,失去了长久以来也许存在的羁绊,与人与这个世……
不绝的浩瀚云雾淹没的那条街,莫名中失去存在的那条街,明明应该在哪里,却没有人能确定存在是否……
究竟是街?
还是雾?
还是其他的什么?
白雾盘踞在此。
207日21小时13分钟32秒。
连雾都重庆那,有世界之最之称的某山区,也仅仅是204日。
恰恰被压了一头。
这期间,这之间,他和她失去的踪迹。
进了那条街,所谓的雾后,没有人再问询,也没有人再追寻,不再有所谓踪迹,不再有人为他或她创造亦是留下生的痕迹……
宛若从未存在。
不停歇强风开始消磨他或她,与这个社会的联系,直至仅剩下名字,徒有其表的空壳。
一层笼罩在一层的纯白阴影中,在那层与层之间不可名状的似是浓稠流动气体。
让本存在的不再有存在之迹,让不存在的有了存在的可能。
……
那之中诞生的,或许是本就存在于世界不知名角落的不可名状。
无数的难以理解的怪物,不知觉中无法描述着猛的出现,有时于不知觉中遁影。
总归是不可琢磨的它们,一切都于那虚妄而不可名状的白雾中……
据今正好两年,频频出现的,像是……
全身幽绿色,身躯如山那样高,头部像章鱼,脸部长有像乌贼的无数触手,手脚拥有巨大的钩爪,如一座山般巨大的橡胶状身体覆盖了湿黏的鳞片,背部有像蝙蝠的皮质膜翼。

克苏鲁『螺湮之主』『拉萊耶之主』
……
接下来播报
近期苍末街出现一只新怪物,不可理解的臃肿体态,泛光,无头,**而庞大,双手掌心是湿润的巨口,据典籍记载,『污染者(The Defiler)』
如果有遇见,请大家什么都不要多想,转身就跑,抓紧离开,也许有幸存的可能,生的希望。
无休止发酵的混乱,穷穷白雾中,奋起抗争的人们,异能者们,『现象级』、『残缺』和普通的人们。
称不上精彩纷呈,但也还算惨烈的纷争。
这就是史无前例的自然灾害。
无人不知,无人不为之颤动的它——『困兽』。
——以上是,坞良社由记者陈若青主编播报的新闻头条。
ififif『暴食绝对』ififif
1
公元二O二三年二月七日
名为温清夜的普通高三学生。
自诩『童话家』,但更多的人称他为『虚无』。
普通的秋季学生装,运动鞋,稍长的刘海虚掩在那双本就黯淡的铜黄眼瞳。
显得过分阴沉。
也就像个脱力的虚弱病人。
本该是更爱笑的男孩,虽然读书很苦。
(作者高三深有体会,也就是『绝对』的发言权。)
但这样的憔悴背后另有缘由。
送他出门的是一个银色长发,身着薄纱白衣的少女。
笑着,应该是笑着地轻声说。
“早点回来。”
简单的送别。
……
温清夜转而面色沉重,也许是因为学业繁重,亦或是走在这条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金寻街。
他想到了群青色身影,那个会说。
“长大后呀,我要成为哥哥的新娘。”
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妹妹。
和他只差两岁。
虽然是个宅女,笑起来很蠢的娇小女孩。
但是『绝对』的美少女。
没有人会不为之心动的少女。
(温清夜自认为。)
就是在这……在这条街道频频寻常车祸中。
永远永远地失去了生命……
鲜活的少女的生命……
温清夜抬头,简单环视四周。
没有人。,也确实没有人,这样的烈阳,没人会愿意出来享受一顿简单的午餐。毕竟已经有外卖这样的方便东西了,时间被挤压着,被那些无谓还要强作有意义的东西填充着,好称“努力”,已经再容不下了,简单地品味一顿午餐。
“果然呀,中午还是吃面还是吃面,这样的选择总是让人很难选择吧。”
突然张口的他。
说着没有营养的话。
犹豫中只是在决定午餐的他。
其实比起有没有营养更多的是无谓,也就是没有意义。
简单地、无意义地,让氛围凝重。
而如今下定决心的他,快步向了蓝州拉面。
……
去年恍如昨日,同样的地点,同样的抉择。
简直是荒谬,称得上『荒诞』。
……
2
只是一瞬。
“贡贡贡,碰!”
……
伴着延绵是隆隆响声,已经『绝对』惨痛的撞击,可怕发疯的金属造野兽将她。
将他最爱的唯一的妹妹。
将那般娇小的躯体。
生生压在电线柱,四溅出那般鲜红。
温清夜的手不受控制。
手机险些落在地上。
整个人,身体属于温清夜的一切,都在乱颤着。
好在顺利给警察和急救打了电话。
不过这有什么意义吗?
只要是人的话,在这样的血肉模糊,先不说幸存,人形也难辨的可怕下。
一个孩子,爱美年纪的女孩,被摧毁的。
是生的可能?
还是更多的对生的渴望?
她也许去世了,也许刚才还没去世,但现在毫无疑问是去世了。
也就是失去了生命,失去了活着的可能,失去了在这个世界生存的空间,这个活人的世界已再容不下她……
紧握的五指,想要提起的拳头,不知砸向何处……
时间是否还在流动着,这个不公的世界是否还在澎湃着。
这时的温清夜,沉默中,判断不能……
如果还活着?
那这样的幸存真的是幸存吗?
那这样的幸存称得上幸存吗?
缺失了,牺牲了,重要的东西以换来的活着
真的是活着吗?
而不是苟延残喘或是什么的其他?
但是,静默片刻之后,不再静止的他动了。
温清夜干净的手指沾了点,未干的、湿热的,本就是胭脂红,而在高挂的太阳直射下,正熠熠生辉的。
今天的光这么亮吗?
略过视网膜,能灼伤、灼烧脑髓。
嘴中、脑中寻觅着合适的词语,适合在现在这样尬冷下的。
“果然是又咸又涩。”
喃喃着。
人死不可复生,但复生后的她,我们,又应作何姿态?
哭的白哭了,毕竟当时苦的理由已经根本上消弭了。
但这样就那笑了吗?
暂且存疑吧。
“还有余温呢。”
沉寂了三两分钟,有点不满意自己发言的他。
面对吧,为死者考虑也是……没有意义……
公认的『绝对』的『虚无』,温清夜。即使自诩『童话家』也还是有那样的称号,『天赐的虚无』。
在这个世界,承担着称号的同时都会有『职能』,也就是社会位置的具象化能力。
这一点,是『现象级』的才能,也可以是『残缺』。
大抵分有『论』·『策』·『诀』三大类,更多的,暂且保密吧。
㊙️。
“清乐,我果然还是去吃面吧,晚安。”
对着温清乐的温热尸体,面向汩汩冒腾的妹妹的鲜红。
像是仅仅在考虑中饭的他,仅仅被中饭的那么多选择困扰的他,无意义地让氛围沉重。
正午的太阳,直勾勾盯着他,他很自然,自觉是自然地迈进这家蓝州拉面。
……
3
同样的烈阳,同样在街道,一个位置的面馆。
唯一不同点。
是周遭充斥着的不是面食香气,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说的怪异氛围。
转角小巷中渗出淡淡,白色雾气。
像是张纯白的帘幕,而拉上的它之下,什么也不是,什么也没有。
不负众望的我们的嘴角总挂着『虚无』『没有意义』的混球男主遭遇,被“幸运”或者“命运”选定为,『困兽』的牺牲者。
迫近的白雾,似野兽张狂挥舞着爪,一步步,不断迫近。
那之中出现的
一头猎犬似的生物,钩爪样的四肢前端,就人类理解来说镂空下陷的眼,中空的长舌头,过于污秽,无法描述。
几只鱼头人身,覆着无数幽绿鱼鳞的类人生物。
还有紫发紫瞳的秀美少女。
……
“是你啊。”
又攀上麻烦事了……
然而,急迅之中,在雾气还未触及温清夜,温清夜也来不及回应少女之际,不知何处吹来了一阵强风,无谓的风,莫名的风。
如果说阴冷狭小的巷子中还能解释。
但当下宽大的被炙烤的马路上,无法解释,漏洞百出,可疑的风。
温清夜只是觉得小腹处一阵绞痛。
“这总不能是着凉了吧。”
吐槽中,就算是这时也要吐槽的温清夜。
(怕是个傻子)
陷入了昏厥……
4
空洞的,漂浮着的,称不上存在是否。
温清夜不能判断当下的自己存在是否。
虚妄中,虚无中,一切皆未分明的世界中
。
“我死了吗?被那东西吃掉了。”
温清夜喃喃自语,但又分明能感受到四肢,屁股也是落在像是凳子的木板上。
没有死吗?
“睁眼。”
苍老的声音空灵,我逐渐能看清。
漆黑的,对面坐着一名白发老者,安详和蔼而无言,手中扶着一本书。
褐红色书皮,看不出是什么材质,总得就是神秘而高贵,价值想必是不菲的。
刚才还是18岁在生死间抉择的我
而现在却是一个15岁孩子的身体。
应该说,使用着15岁时我的身体。
虽然相差不大,三年之差没有让我的身体有多少成长。
但是,着三年,如果是这三年的话,15到18的这三年的话……
我不会认错的。
我不应该是死了吗?
好几只的怪物和,让我身体绞痛的那场风?
“ 还是小孩的身体。”
温清夜缓缓吐出,尽量作状感慨,尽量让老人听出自己在感慨。
就如像温清夜在困惑,看着他的老人也困惑。
“嗯?”
老人从口袋取出一副老花镜,翻阅起那本书。
缓缓,被翻动的土黄书页,像是什么都没有的书,空白书页。
而老人爬满皱纹的手和深邃瞳孔中,又像是有的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珠。
……
“『虚无』,忘记了什么,又看到了什么。真是,真是神奇的力量呢!”
这老头神神叨叨地在说什么?
老人合上书,走近。
从我口袋里取出了一张纯黑的纸,折成了一只红眼乌鸦,又塞回我口袋。
我只是看着,什么也没动。
是不想动吗?
还是不能动?
还是没被允许能动呢?
“这就算我给你的礼物吧,需要的时候。”
他指了指我的口袋,又摆出一副吞食的动作。
是要我生吃吗?黑色的不知道什么东西的,纸?
这是能吃的东西,用来吃的东西吗?
“你现在是15岁,这之前遇见了一个叫白羽的孩子,现在在和你同居。”
“我妹妹呢?”
过分着急温清夜的无理,老人露出显而易见的不悦,一笑带过。
……
“这是你的事。”
我的事吗?好像是这样没错……与我面前的老人无关,与这个『无』的空间无关,与这个世界无关,只是单单我的事……
“『虚无』,『虚无论』的持有人,『记录残缺之人』,有着这些『职能』『称号』,这之后已经是『主人公』的你。”
老人说着绕到温清夜身后。
什么?
温清夜连忙起身,慌张乱颤的脚踢翻了凳子,扭过头,猛的。
“别忘了我们最初的约定,虽然和你一样的人选还有很多。但现在『重生』的你,我在新生的你的身上,看到了似乎更大的『希望』,让我好好期待一下,让大家都好好期待一下吧。”
大家?『希望』?
瘦窄的臂膀,孱弱的手,轻飘飘地就这么推倒了温清夜。
温清夜跌下了,轻易地、随意地
落下身后不知何时有的空洞🕳️
怎么身体不受控制了。
虽然看不到,但又清楚知道,自己跌入了没有尽头的空洞,比起说是空洞应该这么说:跌入了『虚无』。
“如果心里都尽量让自己显得幽默了,这么渴望有趣,这般执着『荒诞』甚至给自己安了个『童话家』的身份,反正没有人当一回事,不如就让脸上的表情更富于变化些,怎么样?”
嗯?也……不是什么时候都板着一张脸的吧,该哭的还是有好好哭,该笑的时候还是会好好笑,该烦恼的时候会皱眉,该激动的时候还是会噘嘴,这种程度还是有的吧,这种程度还是足够了的吧。
实际上总是消沉脸,很“丧”的温清夜。实际上强装不那么漠然无趣,讨厌漠然无趣,不能容忍漠然无趣自己的温清夜。
“毕竟……没有人愿意看故事里冰冷无情的『主人公』。”
老人声音随下落中远去,被滞留在这一秒时间的上一秒,被阻留在这一段空间的上一段,总之就是,一切都离温清夜远去。
……
啊→啊↘啊↗
就这么结束了吗?
转生?重生?
有这么简单吗?
下坠的他什么也感受不到,不管是静寂的,还是脉搏,还是所谓的像动漫小说里一样落到新世界的。
(这就是小说来着c•᷄ࡇ•᷅c)
都没有。什么都失去了……
比起说是失去,应该这么说,什么都没有过才准确
一切,曾经,现在,未来,都在这场下坠中失去了意义。
就同那虚妄的白雾,就这么草率、轻易,剥夺了一个人存在,生的状态,虽然本来存在和生就没有意义,但是被剥夺了,没有了,失去了总归是不好的、让人不自在的、不能想象的,会恐惧的。
从整个世界孤立。
(作者寄语:其实这是一个小伏笔,但大概是要小说结束,外传篇才看得出来)
(当然如果这能猜出来那就当我放p)
这一片仿佛没有尽头,没有终点,不像他的人生,却又和他印象中的前一世无限重合,这样的空洞虚无,只是在空间与时间的模糊交界中飘荡,飘荡。
没有意义,思考也没有意义,任何的行动皆没有意义,与他人接触交流,既得不到什么也不什么再能失去的,如果有失去的那也同样不存在意义,因为那样会失去的本就不是属于我的。
疲倦的身体,为什么会疲倦也不知,疲倦本身没有一样,知道亦或不知道的状态没有意义,去了解这一行为同样没有意义。
如此『虚无』的我、『荒诞』的我,怎么可能是『主人公』,怎么可能被期待,又怎么可能会成为『希望』。
『希望』什么的应该是更伟大人,或者更残缺弱小者,或者普通的家伙去担任,普通是美德啊,而不是我这样的『虚无』,还支撑着自己活着就用尽全力,如果有力气的话……
好累,已经不能更累了。温清夜只知道,不管是自己疲倦的身体,亦或是疲倦的精神,都再撑不起沉重眼皮,必须要休息了。
合上的双目就像是对什么妥协了,但现在是必须妥协的最佳时机,现在真的可以妥协吗?
对老人的话还是在意,想要在意。
但怎么说呢,终归是,没有意义。
这里空洞的不尽『虚无』,像我一样的『虚无』,正适合『虚无』的『虚无』,是家啊,是唯一能被容纳之所,会有说不出的安心,应该是这样的吧……
没有什么可怕的克苏鲁、森之黑山羊、飞天水螅、蟾蜍神……
没有什么可怕的触手在我缠绵、吞食……
(狗头保命)
只是下落,不明所以的下落。
累了,那就睡会儿吧,也只能睡会儿,什么都做不到的只能和这里的一切融为一体,虽然应该是什么都不存在的,但也还是能融为一体的……
发不出声的温清夜只能这么想着,无意义地『荒诞』地想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