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jiang~jiang~jiang~美少女登场⭐。”
俏皮清亮的熟悉声线,应该是不熟悉的,比起记忆里的,娇气了点。
可以说是娇气吗?更多的应该是男生的声音和女生声音之差。
大开的铁门,温清夜只见个紫头发的娇小女孩。
是紫木冬吧。
虽然是女孩,紫头发的能想到的人,只有紫木冬了,果然是女孩呀这家伙。其实,可爱的男孩子也没什么不好的。当然我这不是说女生就不好的意思,我是绝对的异性恋,我确信,我保证,以『童话家』的身份。
但是啊,凡是都有个但是,不是男生的话,动手动脚就不太好了,应该说不太方便,给人看到了影响不好,对女生动手动脚什么的,轻浮的印象,这样不好?
(所以说对男生就那动手动脚,也不对吧。)
“哎呀呀,这也是你看到的吗?真可以称得上是『浪漫』的戏言呢?小天才同学。”
双手叉着腰,浅蓝水手服上偌大的蝴蝶结,丁香色发丝垂落在肩头,微卷。总得说,看上去很有朝气,比起男装是更富活力了,也就是青春,正值青春的童女。
“是『荒诞』。”
温清夜试图纠正。
我的童话是『荒诞』的,只有这一点我不会退让。
“真是恶劣,还有这个对奇怪东西的奇怪执着,当『童话家』的都跟你一样吗?已经不能再正视格林什么的了。”
(格林童话,算是家喻户晓的吧。)
嬉皮笑脸的紫木冬,手指抵在红嫩的嘴唇前。
“没有确凿,就肆意评述他人,以荒诞肢解真实。”
高四的紫木冬,没有人会否认她的迷人,就这一点,作为『虚无』的我还是知道的,身为『转生』我还是听说过的。
有『现象级美少女』的『童女』,紫木冬。
这样的称号不仅仅是众人的评价,所谓『现象级』和『残缺』代表的不单单是一个人的能力亦或偏执,还彰示着她在社会的位置。也就是说,她的称号不是谁的一时兴起,这是世界的意志,可以这么理解。
我的『虚无』也是,『童话家』也是,『傻狗』……可能是,不对,是谁先叫我『傻狗』的来着?!
“区区『虚无』胆小鬼,也还算浪漫。有怀揣着,成为戏言玩家的小小梦想吗?”
『戏言玩家』,原来刚才的戏言还是指这个吗?这种程度我还是知道的,冬学长,应该叫学姐才对,冬学姐是西尾维新老师的忠实粉丝。这种程度是就连我也知道的,『戏言玩家』的意味,是我羡慕不来的也不会去羡慕的。
虽然同是有,虚无主义这样的成分,区别还是有的,『绝对』的,触及本质的区别,他我学不来,我也没必要去学。
为什么?没有意义的,羡慕他人不会带来什么,学习他人也不能改变什么,触及本质的改变,是自杀啊。谁都不会想死的吧,只是为了学习别人,优点也罢缺点也罢,没学到先不说,学到了,我是说如果你从对方身上得到了你想要的,作用在自己身上,不管是作用在谁身上,那是杀人。
毫无疑问那是杀人的,改变了,作用的结果,发生了作用后的成果,是人的本质的改变。不管是变好还是变坏,那样的自己都不再是原本那个人了,原本的那个人死了,在面前的人应该是新人,熟悉的陌生人。
嘛,在意这些没有意义,不管是行为还是动机亦或结果,都没有意义嘛。真的是,冬学姐什么的,一穿起女生装束,就整个人就缩水了,变更小只了,就算是放在初中也只有第一排能坐的尺寸,该大的地方倒是还可以。
“你也不是吗,『虚无』,过于动人的『魔王』大人。”
上一世来说,她好像是一个犯罪集团,叫那个『狂教徒』的吧,她是首领来着。那『魔王』应该很合适吧,虽说有点中二,反正要被笑话的不是我。
温清夜不安分的眼,左瞟右瞟。发觉自己被美少女包围着,嘴角微微上扬。
这些两位女孩当然是看在眼里。
“『无为式』应该没得学,毕竟是人家一本书的招牌,一个悬疑点,直接偷过来用什么的,哪有这么方便的事,退一万步来说,这既不『荒诞』,也完全不是『浪漫』。但是啊,冬学姐,你看我这么辛苦了,那奖励什么的……”
(『无为式』是戏言玩家阿伊的招牌,好像没什么用,却又是最无敌的不可模仿的,是『才能』同样是『诅咒』,愚蠢的读者我这么觉得。最弱即最强。是西尾老师的《戏言》)
“……”
在场3个人,10只眼,只有温清夜没有带眼镜。视线,鄙夷的视线,看垃圾的眼神,是薄薄的镜片不足够遮挡,即使再厚的镜片想必也遮不住。毕竟这样的表情——鄙夷,就是摆给那个少年看的,能看到是目的,能看到当然是最好。
温清夜只觉得,被误会了。误会啊完全是误会,『绝对』的误会,简直要比误判了入室抢劫凶手,这种的程度还要再上一层。这两个家伙,一起生活这么久,最基本的信任也全无,对我这般是正直的人。
“厮……你们别这么瞪我呀,我是想问。紫木冬,你是『重生』吗?”
我重生了,那也会有其他人重生的可能。『重生』也许不止我一个。
万籁俱静,再片刻,紫木冬的两颊,挂上了比白天时更灿烂的笑意。似真若幻的摄人微笑。上扬的嘴角露出鲨鱼般利齿,可爱的粉红小舌头露出边边。
『现象级美少女』紫木冬
要是将人心智、理智,全全吞尽。
两年了,还真没见过……
她踮着脚,以猫步逼近。

(取图,ssss古利特)
“精彩,真是精彩而『荒诞』呢,温清夜大哥哥。”
“噗嘘”
(拟声词,你别管)
说着,她横过手,抓住了那突袭向自己的狗爪子。
嘛,没得逞那也没办法,纠结失败不是聪明的做法,纠结是没有意义的,今后的机会虽然不多了,也并不是没有。
让人很难不困惑的,这种发言也是『虚无』吗?对这样东西的执着,是『童话家』应该有的吗?既然他这么说了,这个世界给予认同,想必就是事实也只能接受。这就是称号的『绝对』。
“可以哦。”
没有阻挡的,任由那爪子落在。软软的,比起只是微微能看出的,发育要好得多的。
诶?!
整只手满沛的充实感,满溢的满足感……
只觉得,总觉着,难以用言语来形容此刻的感动,是『希望』吗,我被慷慨给予了这么美好的东西。一定要比喻的话,
就像是只能草草抓着二本的边的高三废柴,在最后的考试里,最重要的决胜时刻也不尽人意,却被哈佛破格录取了,这样的感动。
“『童话家』的我也要赞美这样的美好,这也是童话啊,是『浪漫』啊!斯巴拉西!”
温清夜还在美的时候,紫木冬不知觉贴上了。
“不是『荒诞』吗?”
听不出是在提问,还是仅仅过嘴的,没有意义的话。因为这样的一句话,在紫木冬的嘴与温清夜的嘴只留下一拳之隔时,变复杂了,被简单的动作赋予了更多的含义。
前倾的娇小身体,几乎要倒到他怀中,但与上一次,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差异(奶茶店那次的倾倒)丁香花的黛紫熏香,稍交错的刘海,jk之上,精致娃娃脸的五官。
肉肉的两颊上架在,淡红眼影,黑框眼镜。稚嫩可爱而虚掩着知性和妩媚。在那之后摄人心弦的紫瞳,深遂中射出光亮,却被留滞在温清夜纯黑的双瞳。
这一切似坚冰,将时空冻结。
直至温清夜长舒一口气后才有所溶解。
“这手怕是不能洗了。”
“搞笑男。”
气愤的。
“搞笑男。”
快笑岔气的。
(搞笑男,我很是悲愤,狗爪子剁了得了。)
“那你的爪子还要摆多久呢?”
白羽的杀气鼓动着,原因是不用多言了的,就像我如风中残烛的生命,光已经是那么微弱,半空中摇摇欲坠……
温清夜忙收回手,再不收回来,就收不回来了。
窗外难得吹进了一阵风,这个冬天第一次正面了盛夏的残党,亲切地像是在为温清夜解围,开脱。
徐徐吹来的它,不紧不慢,为紫木冬抬起来,落在背后的秀发,她双手叉腰,注意力全然不在这些,更多的视线聚集给了,那个变色瞳孔的,穷黑之上只仍有的一圈淡蓝。
『浪漫家』的她,还是实干主义,『浪漫的执行人』。
“不错,那我就采纳『魔王』这一称号了。唔姆~”
随后小跳向门,踩着“哒、哒、哒”
的好听声响。
终于……结束了?
跨出的前一刻转过头,她看到了。
温清夜被白羽,用身子缠上,在教训。而他的瞳孔纯黑不再,让她在意的淡蓝也无从追寻……
“哥哥,再见咯。”
温清夜身子一颤,平稳拖住了险些下坠的白羽。随后将右手平放在胸口,上半身稍前倾。
“恭送『魔王』大人。”
再之后走廊上回响着,延绵的惨叫,延绵不绝……
“不要咬我啊~”
话说,最近都不怎么能看清我小白羽可爱的脸蛋了。
是太累了吗?
紫木冬之前有这么俏皮可爱吗?
到最后好像和『她』还是没线索呢……
2
直到放学,紫木冬也没再出现。
白羽说是先回家了。
我一个人,难得的一个人,也许是失望,也许有期待,这样的回家路途会遇到什么。
比如,挚友仲夏夜在街边给他递来奶茶
比如,秦舞阳大叔由保安晋升教官,发消息来说要请吃饭。
比如,现在。
刚到转角就被身材远超我,目测有178的性感大姐姐,壁咚。红发垂落,覆在有致的臀部,金亮的眼,像锐利的剑,清冷的面庞透着难以言说的刚毅。在丹凤眼映衬下,只觉得,这个家伙不好惹。
“你是谁?”
“白夜真冬”
话音刚落,他的手径直穿过了,我的小腹。
就像是扎进块海绵,简单地,外一圈下陷。
湿热的?粘稠的?沿着芊芊玉臂淌出。
她的手,那纤细修长的手指,在我肚子里捣鼓。
“哎,小哥,别吐在我身上了呀,再一下就好了。”
(拜托,这么b格外形你以为我用了多少笔墨,好歹装一下啊,喂)
虽然她这么说,我也想再撑一下。但失血、晕眩,陷入昏厥。
啊,这也是难以避免的,是吗……
3
秦舞阳一只手领住温清夜。
要下坠的,面色惨白的温清夜。
总不能吓的吧,但又还能是什么……
“没事小邬,我扶住他了。你这家伙干嘛叫这么大声?”
温清夜当头吃了一记手刀。
“也真是……这么不小心,只是下个楼梯,搞得一副要死样,所以说你们这种虚无主义的家伙也真的是,太轻贱自己的命了。”
“……”
不要说了……
“你倒下了,她怎么办,又趴你床头,天天守着个药水点滴吗?昂。温清夜!”
真的不要再说了……
“真的……很抱歉。”
实在……抬不起头……
“这种事情就不用道歉了,没有人要你认错,做好自己就行,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就行。不要像我……反正就这些,抬头清夜!”
“呜……”
勉强抬起头的温清夜。
还是不放心的秦舞阳。
“没受伤就行。小邬。”
“在!”
被喊到名字,身子一颤的女孩。
“这家伙前段时间那伤恢复地还没彻底,你扶着他点走吧。”
秦舞阳说着挠了挠头。
停顿了下。
那只手轻拍了跑近的邬思琪的脑袋。
“这种脑子沾点的『胆小鬼』,命大,平时你照顾好自己就行。”
“嗯。”
“他要是做了什么出格的事,就找白羽,或者我告知。你有我电话的。”
“那大叔要做出格的事呢。”
半死不活的温清夜愤愤。
熟透的两个桃子红脸蛋。
“我……我又不是你?”
“那也是,也许小邬不会拒绝的哦,她这人可老实了。”
“师傅!”
简直要着了火的两颊。
“那就这样,舞阳叔叔,这蠢狗我就先带回去了。”
“等下。”
“怎么了吗。”
反复抬头低头的女孩。
“就是你们原先要去买衣服的吗?”
“是这样。”
“温清夜之前有准备好了一套,说先放我这。”
“嗯?有这事。”
“然后我前几天走街上也看到了件适合你的,这么久也没买过什么。”
“哎?!”
邬思琪连忙递过两个伸来的袋子。
“红白女仆装”和白纱连衣裙。
果然是那家伙……
(不愧是你啊,温清夜。qwq)
“平时穿穿应该还行。”
“谢谢!但这家伙快不行了,就先告辞了。”
“保重。”
“保重。”
简单的道别。
不知道下次见面要隔几天、几周、几个月。
方向正相反的学校和警局。
也许只是温清夜才有交集的二人。
薄似纸,细如线的因果。
“是狗🐶咬的。”
虚弱如温清夜。
“你才是狗!傻狗师傅。”
听着在他耳中,小徒弟的犬吠模仿秀。
下垂的手,正好摸到了。
稍鼓的自己的口袋。
平整光滑的表面,大概是张八寸相片。
背后粗糙处还有未干的粘稠水迹,应该是笔墨。
也就是有字。
留言。
能猜到是秦舞阳拉住自己时,顺势往口袋里塞的。
本来就一直在自己口袋里摸索的他,大概是今天谈话的真正目的。
只是一张照片。
合适的时机。
必是迫不得已要塞的时机。
只需要一张照片,正确的人看了后。
两个人所花费的两个小时就没有白费。
这样的照片。
4
不知多久,睡了多久。
温清夜,从昏迷中缓缓醒来。
像是被泼了盆水,身子冰凉、浸透。
这样的我,打着哆嗦的我,不由的清醒。
“艹”
“小哥,你醒了呀,正好我在看监控。”
“你他妈谁呀?这么大个盆放背后,藏得住吗?”
“嗯?对女士说话,可不能这么粗鲁哦。”
她的眼神,像银针逼人,又似是食人的恶兽,嘶嘶低吼。
势场,一时间我认清了立场,声音萎蔫了下来。
“小姐,有换洗的衣服吗?请问。”
“我身上这件要吗?我家里只有女装哦。”
一定是假的。
妩媚俏皮的声线,丰腴有致的身线。其实也不是不行。
“那女装也行吧。”
“好,那要这边的群青花边连衣裙,还是深色的哥特萝莉。”
“那就蓝色的吧。
“有眼光。你看这多合适。”
就像早有预备,正合适的衣服,在等着不知道谁上钩。
啊,是我这个可怜的倒霉蛋。
“你要是不满意的话,可以再试试这件。”
“不必了。”
镜子里的我,黑色秀发垂腰,正匀称的四肢和五官,胸前微微隆起?嗯?
我不自觉确认了下面。
“嗯。还在。所以为什么,会有胸垫和假发……”
“有需要嘛,这个是秘密哦♡”
简直了,一句话不能好好说。
(简直了,还加个♡,不知道是谁。啊,我来着)
“话说来看一下这个吧,你肚子里刚掏出来的哦。”
躺在她手心的,5nm芯片,上面正大光明写着。
“没有监听、定位功能的超超小型威胁用炸弹”和一个吐舌头敲头的表情。
o( ❛ᴗ❛ )o
(找不到,用这个替一下)
“嗯?这样掩耳盗铃的吗”
(你的注意点是这个吗)
“小哥是不是该感谢我,不然你妹妹”
(好歹来个人吐槽一下啊喂)
“嗯?”
“像妹妹一样,形影不离的小女朋友,就被人拐跑了。
白夜真冬摆出吐舌头敲头的表情,装傻充愣。
“只是朋友来着。”
“这些都不重要,先来看下监控吧。”
说着他把我按在电视前,沙发上。透过屏幕,我正能看到。
她抬着头,正得意。
“不瞒你说,我在唇语、人类学、心理学可都有好些建树的。”
她开始滔滔不绝,向我展示她眼中的,监控下,『脚印』的全貌。
……
虽说早有预料,与想的相差无几。
但果然还是不想看,有些事、有些细节不知道更好……
毕竟知道也没有意义……
还真的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