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他们…还在外面……”
炭治郎惊呼着站起了身,一滴冷汗从他的额侧流下。
“哥哥……”
祢豆子即便不明白自己的哥哥为何如此惊慌错乱,刚才炭治郎所说的‘鬼怪故事’还在她的脑海中回荡。
在夜幕降临后出现的会吃人的鬼?
这不就是个儿时故事吗?
但见炭治郎的这番模样,祢豆子也开始在潜意识中试着接受‘鬼’的存在。
“妈妈他们不会走太远的,哥哥还记得吗?就是在平时我们上次遇见兔子的那条小河。”
“这样啊!谢谢祢豆子,我这就去…”
炭治郎转头就跑到了门口,穿上草履便再次推门而去。
整个过程不超过三秒,祢豆子只感觉眼前荡起一阵风,自己的哥哥就不见了踪影。
“哥哥他平时就是有些莽撞。”祢豆子对着端木歆笑了笑,起身拿来了茶壶为端木歆倒上了一杯草茶。
“如果不介意的话,请用。”
“谢啦。”端木歆拿起杯子就喝了一口。
也许是被蕾姆泡的茶给养刁了胃口,她只觉得手里的这杯草茶味道偏淡,比较一般。
不过表面上也不能落了别人的面子,便笑着称赞了一句:“手艺很不错嘛,有专门学习过沏茶吗?”
她这也不算是乱夸,虽然胃口被蕾姆养刁了,但好和坏她还是能分得清的。
不出所料的,听见端木歆口中的夸赞,祢豆子红着小脸摇了摇头:“没有学过,不过谢谢您的喜欢。”
之后祢豆子便没有再出声,只是静静的端坐着照顾她的弟弟,试不试的用有些好奇的眼神瞧了瞧端木歆。
她们一家很久都住在山上,除了需要外出卖炭的炭治郎以外都很少下山。
所以基本可以说对外界的时代发展一无所知。
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家,虽然贫穷,但他们却因为彼此的存在而感到幸福。
端木歆就这样一边小口喝着滚烫的茶水,一边也在打量着祢豆子身上的和服。
粉色的和服上印着不规则网格状的花纹,看起来没有多么华丽,却也能给人一种温婉且宁静的美。
或许是照顾着弟弟的缘故,年仅十二岁的祢豆子看起来有了几分小巧可爱的人妻味。
祢豆子的皮肤很白,精致的白中又有着少女的粉嫩。
就像一个甜蜜的雪团子一样想让人咬上一口。
养眼,属实养眼。
……
……
山林中,炭治郎的母亲灶门葵枝正带着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在接近小河的树林中寻找能够食用的菌类——松茸。
现在也正好入了秋季,正好是野生松茸的生产季节,灶门葵枝便带着三个好动的儿女上山来采。
在巨大松树或者杉树下的落叶堆中细细翻找,大多数情况都会有所收获。
“妈妈快看,树上有一只好——大的鸟儿。”年幼的妹妹花子抬起头指着头顶树枝上的一只夜鸦说道。
灶门葵枝抬起头,一时间也确实被那只夜鸦的体型以及莫名的压迫感所惊讶。
她摸了摸女儿的脑袋柔声说道:“说不定是山神大人的化身也说不定哦。”
年幼的花子自然不可能听出母亲的打趣,轻易的信以为真,蹦蹦跳跳高兴了好一阵。
树上的夜鸦啥也不干,就盯着他们,视线却也多次停留在了某处。
夜鸦紫色眸子的注视,看着的是一处与周围的环境没什么差别的凌乱的土堆。
土堆的下方则是藏着一只下弦之肆,一头白色短发的少女鬼——零余子。
“妈妈!我又采到了两个!你看看,好大的!”与炭治郎有着八九分相似的男孩抱着怀里的两个巨大松茸,洋溢着炫耀的笑容向着灶门葵枝说道。
他一边兴奋的跑向母亲,却一脚踏扁了一处松软的土堆使得他踉跄了两步。
而男孩踩到的地方也正是下弦之肆零余子躲藏的地方,她那只伸出的手也因踩踏而变了位置。
“小心点啦,要是扭到了脚可就不好了。”灶门葵枝微笑着蹲下身子,将双手捧着的已经放有数个松茸的竹篮放在了男孩能够轻易够到的地方。
灶门葵枝看着男孩将手里的松茸放了进去后,又腾出一只手溺爱的摸了摸他的头:“记住了哦,要跑慢一点。”
“嘿嘿……妈妈,我记住了。”
男孩傻乎乎的笑了笑,也不知道听进去了还是没有听进去的点了点头。
至于被他踩到的零余子此时却是一动也不敢动,听着地面上的动静同时也在注意着她所感知到的那个强大的气场来源。
‘没看见我没看见我没看见我……’
别看她是十二鬼月的一员,下弦之肆的她也曾多次在遇到了柱后发现自己打不过并光速逃离。
在获得了‘恩赐’后精神状态不对劲的她觉得自己又可以了,结果是差点被砍掉头却又成功开溜。
零余子怕死,怕死便是她变成鬼前最大的执念。
所以在夜晚没有降临之前,就算上面再有人怎么闹她也绝对不会出来。
更何况现在在她敏锐的感知中还有着一个危险存在在盯着她。
或许就算到了夜晚,她出来的第一件事也只是与这座山保持距离,先看看自己的那群同僚能不能打赢那三个柱。
能打赢,那她就出去摸一摸鱼蹭个助攻。
打不赢,她就脚底抹油的开溜。
零余子并不是不害怕无惨,只是她心中一直存在着侥幸。
‘也许自己说了自己尽力了,无惨大人会原谅自己?’
与猎鬼人的柱们打,是死。没有完成无惨大人的命令,也是死。
但当零余子把两个选项放在眼前,她会果断的选择先逃,然后能活多久是多久。
“这些就足够了吧?哥哥这会也应该回来了。”男孩用抓完泥土的脏手揉了揉头发。
这一次出门上山孩子们也全部都变得灰头土脸,显然是在采松茸以外的时间玩的很开心。
灶门葵枝检查了下竹篮,简单点了点数量后便道:“差不多了,检查一下有没有遗忘的东西。”
“没有啦~”×3
“那就回去吧。”
灶门葵枝这时又抬头看了看头顶的树梢,果然那只夜鸦还站在树梢上看着他们。
就在她有所感叹时,炭治郎匆忙的脚步声便让她循声望去。
“妈妈!”一路奔跑来的炭治郎在自己母亲和弟弟妹妹身前停下,关切的眼神扫视了一遍弟弟妹妹确认安然无恙后顿时大松一口气。
“怎么了这么慌张。”灶门葵枝疑惑的看向自家的大儿子。
“先回家吧,山上不安全……”炭治郎说着,一抹似曾相识的恶臭飘进他的鼻子。
‘熟悉的味道……好像是在山脚下…茶屋……啊!是鬼的味道!’
比狗还要灵敏奇特的鼻子让他意识到了这周围并不安全,一边警惕的看着气味的源头,一边拉过弟弟妹妹背靠着母亲一点点的后撤。
炭治郎没有选择直接说出来,只是默默的做着,手里的利斧也让他做好了殊死一搏的准备。
而他的这一系列动作也逃不过位于地下的零余子。
即便零余子并不知道自己因为什么而暴露了位置,但她也知道自己没有了太多选择。
一旦上面的那个人类再叫来那几个柱,自己将必死无疑,连逃跑都很难做到。
头顶盯着她的那个存在相比也会出手,这样的话……
零余子心一狠,翻身从泥土中跃出并瞬间藏进了树荫下。
‘该死,为什么白天还没结束啊!’
她内心抱怨一句,但动作却没有丝毫的犹豫。
尖锐的指甲在她自己的手腕一划,鲜红的血液便在她的操纵下化作了数根锐利的尖刺,在空中凝结为了坚硬的固体后便飞向了炭治郎的咽喉以及他的家人。
炭治郎这时也已经把弟弟妹妹拉到了身后,手中的斧子由上至下的竖劈也恰好打歪了那些血刺的攻击方向。
这时,已经被打偏离了方向的血刺却再次变成了液体。
血液如果冻般在空中弹跳两下,随后再次化作了血刺从炭治郎的侧面八方再次刺来。
这一次,他却在挡住了一根血刺时顾不上了另外几根。
只是撞击在斧子上的一根血刺就已经震的他手臂发麻。
“小心啊!!”
炭治郎勉强回头,看见的是那些已经急速逼近的血刺。
咬紧牙关,他却还是未能摆脱哪怕面前的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