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CT.3 (中)(楼层主——死尸王)
大家目地都是去到死尸王附近，因此我们彼此结伴同行。
一路上幻影中那位被欺负的男生，由幼童成长至跟我差不多高。
然而他遭受的欺负却有增无减。
像是，书本被刻意撕掉几页，故意将水倒在他头上。
甚至还有些勒索情况出现。
奇怪的是，霸凌现场偶尔出现带有威严的老者，他们却几乎毫无作为。
莫非那位男生是奴隶？
这样的想法不禁从脑海中诞生，可是男子干净整齐的穿著看起来又不太像。
在奈奈带领下，我们拐进一个条小道路。
道路尽头是连接一处摆着许多桌椅的白色幻影空间。
空间最前方有着一幅长长涂满绿色的板子，板子上写着些奇怪文字。
绿色板子前是立起的演讲台，在前方摆着彼此隔有小空间的桌椅。
在这房间中，那位男生被人从身后架住双手。
他不断被殴打、嘲弄。
现场明明有其他许多男女，却全都在一旁看着那位男生笑话。
没人出手阻止失控的场面，而我也做不到。
为逃避这种无力感，我问起奈奈有关她潜入迷宫的原因。
她毫不思索回过头眨眨眼，表情有些复杂：
「咱在找传说中弓箭、剑术极强，体术快又能准确打击，还会些杀手级魔法的前勇者。勇者里央。」
听到这些夸奖，雅典娜像是感同身受发自内心替我微笑着。
魔王则瞇眼皮变成死鱼眼，仿佛在说：
潜入变成迷宫的妾身家，首要目标竟然不是妾身。
我完全能够理解魔王的想法。
不过时常高高在上的她，让人忍不住想要捉弄的追问：
「还有前勇者什么特征或事迹吗？」我问。
「恩~~同伴几乎都是女生的后宫团、会偷看女性洗澡、摔进美女怀中触**部的特技、最爱小女孩的萝莉控等……」
「……」不要捕风捉影呀！早知道不要问了。
「变态……」魔王护着胸后退数步。
完全不是真的呀！
呜~~等等。
偷看女性洗澡，不如说是被雅典娜拐……摔进美女怀中，刚才好像发生过。
……完全没办法否认所有传闻。
奈奈口气顿一下，以稍微低沉痛心的语气苦笑说：
「勇者里央还犯下和死尸王连手释放瘟疫，好利用死人制造死尸大军来篡国的罪名，以及被发现真相后制造并躲进迷宫，继任魔王放出魔物等罪名……」
哦……，这完全是莫须有的指控！
先不论一定会替我说话的礼。
他的未婚妻朵雅公主，身为王族肯定不会放着流言不管。
「朵雅公主没有说些什么吗？」我问。
「朵雅公主……？喔，你是说嫁给邻国王子的那位公主吗？」
「邻国王子？」
……我十分肯定礼绝对不是邻国王子。
因为他可是活生生在我和龙娅眼前，从天而降掉到史莱姆堆的人。
魔王像是想到些什么，眼神瞇紧厌恶的自嘲问：
「所以你是来讨伐继任魔王的前勇者里央？」
「大致上是这样没错，实际情况还是要咱眼见为凭。」奈奈点头说。
「还真是老套，毫无新意的做法。」
魔王不知在生什么闷气，抛下这句话便继续往前走。
当拐出摆着许多桌椅的空间，我们进到只能塞进10人左右的小房间。
小房间内灯光昏暗，唯一亮光处是长方形不断变化图样的设备。
那台设备旁坐着被欺负的男子。
男子将左手指放在长方形突起的方块上左右移动，右手握着有两个按钮与一个滚轮的物体滑动。
这房间内我发现五色米在地板上，那是全为暗属性的魔法石。
依照过去订定的暗语，那是只能由我、礼前去指定地点的指引。
即便礼与龙娅不在身边，我仍决定遵守当初约定没和在场的人说。
毕竟难保礼不会在指定地点放置女性内衣，然后上面加个字条：
「给爱穿女性内衣的里央。」
这不是我的妄想，还真发生过。
那是某次伪装穿上女仆装恰好让礼撞见，结果隔天瞧见五色米去到现场，却只见一套火辣的女性内衣与纸条……。
更糟糕的是，那时候龙娅跟在我身边。
……所以这次我打算要自己去。
在这阴暗的房间外不远处，有着帝都才能见到的高耸城堡。
那座城堡很容易判定是认知干扰的产物。
要说原因，主要是城堡只剩下箭塔部分，以及裸露铺着红地毯的王座大厅。
王座上正坐着除了脸颊右半边还有皮肤外，其余身体部分全部都是白骨的死尸。
那具死尸披着绿色斗篷，鼻梁上至右耳处有半幅眼镜。
那件斗篷肯定就是礼用诅咒所固定，只是没想到他真连眼镜都加上去……。
我们学着奈奈压低身子，躲在房间内的墙垣旁。
她用眼神示意王座上方的方向。
那有着一大平台，平台上有两位女生。
那是……奈奈的同伴？
我还没询问，视线已经先被王座一旁的石雕像给攫走注意。
正确来说那是石化的龙娅。
龙娅石化的模样，跟我最后一次见到她时没有差别。
她还是有着一头身为女性也会称羡的流顺长发，发上有着龙族特有、礼称为呆毛的翘发。
她脸庞如瓜子般匀称，五官细致鼻子挺翘，会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的类型。
奈奈一边对着平台上的同伴挥手试着引起注意，并且轻敲自己的短刀向魔王说：
「这把短剑是咱在王座左边的直立柜子内找到。」
「妾身的仓库……。」魔王顿一下，皱眉充满不信任的质疑奈奈同伴。「妳的同伴是自愿跟妳来？感觉她们十分肮脏……」
奈奈没有听见魔王批评，因为她正注视着平台上左眺右看的同伴。
她的同伴似乎想确认挥手的是否是奈奈，大力挥动手臂。
没一会，我感觉到附近有一只缠有细微魔法波动的生物出现。
那生物于魔王抵在地板的手掌附近，体型大该只有拇指大小。
由于房间阴暗因此看不出是什么生物，只知道透过牠传来甜美声音：
「这里是诗诗，听得到吗？」
「这里是奈奈，有听到。妳们还好吗？」奈奈回答。
「是奈奈呀，我们很好。」
「虽然现在不是时候……但咱从很久以前一直就想知道，奈奈妳到底是用什么生物当传声媒介？」
这时只听到诗诗透过小型生物传来的微微笑声：
「有人找妳呢，小黑。出来给他们瞧瞧。」
下一刻，有一只不断传来诗诗声音的蟑螂爬到魔王手臂上。
「……」
「……」
「……」
「啊啊！妾身干净的皮肤~~~」
魔王近乎崩溃地跳起来大吼。
几乎在相同时间，蟑螂体内魔力暴涨，从魔王手臂上爆裂开。
蟑螂尸体飞溅的汁液产生如繁星点点般耀眼光芒。
噪音与光芒引起死尸王注意。
他从王位起身，俯视着我们躲藏的阴暗屋子。
由上至下看向房子的视差，应该没让他瞧见我们。
像是慎重的指挥官，死尸王从斗篷下伸出白骨手臂，手指轻轻画个圈，调动附近死尸调查。
可能在村子中已经击倒许多死尸，因此靠近这的死尸脚步声并不多。
同样察觉死尸数量问题的死尸王，周围浮现魔法阵。
那魔法阵与礼召唤死尸时的外观一模一样。
眼下如果让他召唤死尸，恐怕要拯救平台上那两位女生只会更加困难。
看来只能有我先去吸引死尸王注意……。
「诗诗她们就拜托你们，咱去吸引死尸王注意。」
奈奈抛下原本我想说的话大吼往前冲，成功吸引死尸与死尸王注意。
在死尸们开始转向朝奈奈汇聚时，我们从另一侧悄悄接近平台。
平台上奈奈的同伴并未发现我们，因此当我们抵达平台下方时，她们仍待在上头眺望着奈奈。
要不惊动其他死尸，就不能大声嚷嚷呼喊奈奈同伴。
更何况还需要将她们从一层楼高的平台救下来。
要达成上述两个条件的方法，目前只想到让其中一人骑在脖子上：
「雅典娜妳骑上来，抱那两人下来。」我在雅典娜前面蹲下去。
「啊啦，里央色色的呢。」
嗯？我不白这句话哪里色。
反倒是雅典娜柔软身体紧贴上来，并在我耳朵旁吐气的动作色气十足。
雅典娜捉弄我后，笑着攀到脖子上。
她细嫩吹弹可破的大腿肌肤贴在我脸颊两侧，产生一种酥麻感。
除令人陶醉的触感外，雅典娜大腿肌肤沁出与裙子一样的高雅花香味。
那个花香没记错是：
「裙子上有着香草味……」我低声喃喃。
「啊啦，那么里央骑在我脖子上……」雅典娜误以为我厌恶这味道。
「不用了，我不讨厌从妳大腿与裙子飘出的这香味。」
「……」
骑在脖子上的雅典娜突然停动作，也没有任何回话。
「雅典娜？」
我纳闷仰起头，瞥见她脸颊通红，热度甚至传递到大腿。
发现视线的雅典娜用双手将我的头往下按，让眼睛保持直视正前方：
「这这里交给我，里央保持警戒就好。」雅典娜声音略高。
「没事吧？妳声音怪怪的。」。
「没事，完全没事。对了，我从现在起先改喊你里里，要不然奈奈会起疑，好吗？好吗？」
「好，就依妳。」
奈奈同伴一共有两位。
她们外表是同个模子所刻出来，有着俏丽短发与樱桃小嘴，没猜错应该是双胞台姊妹。
唯一能区分大该是刘海往左梳与往右梳的差别。
她们穿着看起来无法用来防御的曝露铠甲。
铠甲在胸部处更是有别身上淡蓝色，特地涂上纯白色并且托高集中。
要不是铠甲上的伤痕与背后披着隐藏魔力的斗篷，恐怕只会让人误以为是歌剧表演的演员。
她们名字分别是浏海往左梳的诗诗，以及浏海往右梳的萍萍。
救下同伴后，我们悄悄撤离平台。
我看向仍在不远处与死尸缠斗的奈奈，却意外发现一个吸引目光的事物。
从王座朝下俯瞰，可以轻易发现以此为中心所画的巨大魔法阵，其范围几乎遍及这层迷宫。
这魔法阵到底是什么……？
没来得及深入思索，奈奈陷入绝境的状态已先让我的脚开始奔跑。
雅典娜会带着其她人安全抵达出入口等待我们吧。
这样的想法在心中一闪而过，便随即将它抛诸脑后，抽出腰上精灵王之剑。
在奔跑途中我发觉身体又开始感到疲劳。
难不成千年果实的药效快没了？
我略感不安但没有放慢步伐。
因为奈奈她已经被死尸围成圆形包在中心。
虽然她现在脸上微微红润呼气，像是十分享受这种生命被施虐的状态就是了……。
那样享受的表情，在她手中短剑被打落瞬间产生动摇。
见状，我挥剑突入死尸群内。
◇奈奈视点
当自己武器被打落的奈奈，有那么一瞬间，她回想起自己年幼的遭遇。
那时，现场散发恶臭的魔物也跟现在死尸差不多，年幼的奈奈手上也没有武器。
气味与状况吻合，让深层恐惧的记忆被挖掘而出。
这份恐惧犹如沉重的黑暗，压着奈奈四肢无法动弹，只能如丧失心智的人瞳孔放大，呆滞原地不动。
那是在数十年前发生的事情。
奈奈父母因为养不起她，一出生就以领养名义卖给一位体型肥胖的王族。
王族将各地买来，无分年轻、老人、男、女、种族全关在地牢。
每当有神秘仪式要举行或试验时，地牢内总有些人会消失不再回来。
活在地牢内不安的人们想要留下些什么，于是纷纷将希望寄托在最年幼的奈奈身上。
他们将毕生所学教授给奈奈。
合力施展祝福、治愈、体力、力量、思考、敏捷等提升魔法到奈奈身上，将上述有效期间拉长至连他们都难以计算的时间长度。
这也就是为什么奈奈有着高自愈，和可以匹配勇者的高超能力。
她为了要在苦闷地牢中存活，被迫学会喜好被施虐的情感。
某天奈奈找到脱逃机会顺利逃离地牢。
奈奈依据地牢学到的知识，朝向王族领地附近的天使族村落求救。
天使族是大爱的族群。
因此像这种牺牲生命，却什么都得不到的仪式肯定会被阻止。
奈奈是如此深信着。
不过奈奈错了。
天使族族长摇摇头否决前往帮忙的要求：
「拯救妳们将会失去大量购买人口的消费力。那么因为贫穷而卖儿女的双亲、因为赌博而卖身的家长都会失去经济来源。双亲与家长的人数大于贩卖人数……」
大爱是考虑所有人，让最多人的那方得利。
亲属人数大于被贩卖者，因此大爱就应该选择站在亲属那方。
绝望的奈奈回到王族领地，想要凭着自己破坏仪式。
然而仪式不属于自己所学过的魔法，于是她只能选择胡乱破坏。
胡乱破坏仪式造成召唤出散发恶臭、体形庞大，身上流着烂泥的魔物。
地牢中如父母、手足的人为保护奈奈纷纷死亡。
罪魁祸手的王族也被吞噬与魔物同化。
即便如此，魔物毫不罢休袭向奈奈。
满是尸体漫着火焰的景色，与迫近死亡的记忆就这么烙在奈奈脑海中。
那时候挺身拯救她的是背影纤细，当下却看起来十分高大强壮的勇者。
「奈奈能跑吗？」里央问。
「……？」
声音将奈奈拉回正与死尸决斗的现实。
将她唤回神，则是眼前与记忆中背影重迭的里央纤细背影。
「奈奈？！」里央焦急的再次确认。
「咱可以跑。」
奈奈起身，跟在里央突破的包围网缺口一起奔跑而出。
眼前拯救他的男子绝不会是勇者里央。
奈奈在心中如此说服自己。
因为勇者里央可是通缉犯。
更何况在地牢召唤出的魔物，说不定也是勇者里央在暗中所为。
那时勇者里央拯救自己绝对只是一时兴起。
如此在心中阐述意见的奈奈，没注意到她只是为了逃避自己破坏仪式，导致地牢中比父母还要亲的家人死于魔物手上的事实。
不，或者她非常清楚那场悲剧是自己亲手造成。
正因为非常清楚，清楚到每晚都会做恶梦。
清楚到就算能享受被施虐仍呈受不了压力，所以才会想要找个代罪羔羊。
不过在奈奈内心深处，她崇拜勇者里央。
甚至喜欢当时背着满身疮痍的自己前去就诊的那股温柔。
矛盾的心情将奈奈引导至这座迷宫，她想要一窥究竟，亲眼确认号称继任魔王的勇者里央为人。
想着这些事情，她和里央已经摆脱死尸追击与雅典娜一行人会合。
一见到雅典娜，奈奈立刻试着挤出微笑。
因为以前见死不救的经验影响着奈奈，在天使族面若不挤出微笑，恐怕就只剩下破口大骂的粗鲁举止。
雅典娜看到里央松口气，不知从哪变出手帕替里央擦汗：
「啊啦，这样物理破坏最强的人只能等待下一次加入。」
「~看来也只能暂时这样。」里央抿嘴苦笑。
物理破坏最强是指龙族的龙娅，不过奈奈与她的同伴并不知道。
像是想拉近关系的诗诗随地拿起一颗石头：
「物理破坏最强的人是长什么样？可以画给我看吗？」
「这简单。」
魔王像是想夸耀自己记忆力与画技般，挺起胸高傲轻笑着：
「说到最强，不就是非常干净的妾身。」
「……」
哪来的自我意识过剩！
里央在心中喊着，这样的情绪似乎也传给奈奈。
她认为被称为魔魔的小女孩，个子和志气呈现反比状态，让人觉像小狗般可爱。
他们确认没有死尸跟在后头，一行人便朝着出入口移动，回到精灵村庄。
出来迎接她们的是雅提希。
在奈奈眼中，她认为雅提希非常有风范与自制力。
虽然一般人可能没注意到，但依据地牢里教授奈奈观察情绪的商人说法，雅提希似乎对里央有好感。
像是站在一起的距离，硬是比平常朋友更近，以及眼神也不时偷望着里央。
不过上述行为都只有出现短短数秒，雅提希随即主动调整距离与视线，这必须要很强的自制力才能做到。
在场精灵族似乎并不全然欢迎奈奈一行人到来。
像是男性精灵就一直某盯着她们瞧，其中伊若更是直接好不避讳咋舌离去。
这样的情形让诗诗与萍萍注意到，她们相互用眼神交流后，诗诗随即悄悄离开现场跟在伊若身后。
奈奈注意到离去的诗诗并未表示意见，毕竟她们平常就十分神秘。
就连在迷宫悬崖处不小心被诗诗撞倒，奈奈都觉得被撞得很不可思议。
因为崖上并没有任何魔物，身体上触感也比较像是对方伸出双手推挤……。
奈奈摇摇头甩去怀疑思绪。
至于真正让奈奈摆脱思绪的事物，是正拉她裙子的小不点娜丽希：
「……姊姊也喜欢熊……？」
「熊？不讨厌。怎么突然……」
怎么突然提到熊？奈奈困惑的皱眉。
雅提希在奈奈没说完话前，便跑到雅提希身边指着奈奈：
「姐姐……我也有想要那位姊姊内裤上的熊图案……」
「「……」」
奈奈这才发现，她身上衣服仍是破损状态。
难怪男性精灵会死命盯着瞧。
◇
发现自己衣服破损而裸露出许多肌肤的奈奈脸颊非常红润。
从她喘息模样，看起来十分享受这种因为疏忽带来的羞耻心施虐感。
要不是雅提希将奈奈快步拉近自己房内，恐怕她会一直站在户外享受施虐感。
我慢步跟上，沿途发现村庄内多处正按计划施工。
黑精灵们施工速度超乎想象。
例如预定用来取水、养殖鱼类的广场大水池都已经建好。
从池底与四周预先铺上木板，再利用白色石头隔开水与木板接触的工法来看，可以确定并非粗制滥造。
要说缺点，大该就是池内放入的鱼类外型太古怪。
像是鱼眼左右两眼一大一小，或者身体呈现扁平碟状漂浮在水中等……。
黑精灵对鱼的审美观还真有特色。
刚才跟着雅提希进到屋内的娜丽希，此时提着水桶走出屋外。
她从水池舀水后，双手拿着水桶挺着腰向后倾，步伐左右摇摆，看起来十分吃力。
我向前伸手接过水桶。
娜丽希仰起头眨眨眼点点头，应该是在跟我道谢。
在快抵达屋子大门时，我问拉着我衣角走路的娜丽希：
「奈奈伤势还好吗？」
「……奈奈……？」娜丽希歪着头。
「奈奈就是那位穿小熊内裤的女生。她还好吧？」
「……姐姐说，不太好……」
嗯？伤势有那么严重吗？
我放下水桶快步走进屋内。
只见奈奈穿着淡绿色内衣，胸部有些起伏，正半裸试穿衣服。
「「……」」
「……姐姐说，另一位姐姐正在换衣服，进去屋内不太好……」
妳倒是一次说完呀！
下一刻奈奈的挥舞拳头，将我直接轰出门外：
「咱讨厌变态！」
……喜欢被施虐的妳，从某种角度来说也是变态呢。
我摸着被殴打后有些肿胀的肚子如此想着。
雅提希走到跟前，弯下腰伸出手问着。
「没事吧？里……」
这时雅典娜也走出来，并抢在雅提希说完话前接过手，用力将我拉起来。
拉起力量有些过大，我整个人就这么跌入她柔软的胸中：
「啊啦，里里这么想跟我们一起去泡下层温泉？一律平等的泡澡很好呢。」
雅典娜特意加强喊我『里里』的语调，立刻让雅提希心领神会：
「身为里里的妻子，我是不反对。」
没错，有想要讨伐前勇者的奈奈在，最好不要喊我里央。
没想到雅典娜与雅提希默契那么好……。
嗯？为什么她们俩眼神之间有对抗的火光。
先不管这些。
如果她们要去温泉，那么我就可以利用这机会单独去五色米指定的地点。
打定这主意后，我利用奈奈在意与男生一起泡澡为借口婉拒。
目送她们离开，并且摆脱不断对我点头致意的村民，终于抵达通往上层入口附近。
我躲在大树后方，等待换岗空档悄悄潜近入口。
……好，就是这时候！
我踏出步伐，正要迅速快步移动，却随即发现身边蹲着两位女生。
她们是奈奈的同伴，诗诗与萍萍。
事出突然，我几乎快要向前翻滚才勉强煞住步伐：
「妳们怎么会在……」
「为了报恩，所以悄悄跟在你身后。」萍萍回答。
「不要紧吗？换岗时间很短，根据调查下一班是数小时后。」诗诗指着入口。
虽然没有明说，但她们双眼炯炯有神，一副跟定的神情。
真是没办法，看来只能有所表示。我下定决心开口：
「我准备要去上层迷宫的某处。」
「那又怎么样呢？」诗诗嘴上称不在意，但双已眼睛睁大等着邀约。
「……没有要怎么样，就只是想说说。」
「…………」
我不是恶魔，就只是想告诉她们不要跟过来。
没想到诗诗因此呆住，双眼渐渐涌出泪珠。
怎么感觉我变成坏人……。
要是他们现在嚎啕大哭，那么唯一能去迷宫的时机就……。
内心一阵挣扎后，我搔头认输：
「……我带妳们去就是。」
「恩。」「太好了诗诗。」
萍萍安慰着破涕为笑的诗诗。
希望五色米指引的地点，不要有什么奇怪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