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CT.3(下)(楼层主——勇者)
进入上层后，萍萍与诗诗跟在身后。
为能在遭遇死尸时有正确战斗配置，她们问起我擅长技能。
将自己大致上能力描述后，轮到我反问：
「那么妳们会什么技能？」
「秘密。」「问女孩这问题不好喔。」
他们俩摇摇头拒绝说明。
喂……！这完全不公平。
我叹口气，转移想法。
至少要知道她们身上那几乎曝露的铠甲防御程度：
「……那至少告诉我，妳们身上穿的铠甲真有防御作用？」
「要不试试看？」
诗诗挺着胸，露出被铠甲特别衬托出的胸部。
总感觉会出事，于是我当作没看见继续往前走。
没想到她却快步走到跟前，挡住去路：
「人家都说前勇者很好色，看来似乎有些错误……」
「那当然有误，我可是很正经……我是说前勇者里央很正经。」
我似乎说溜嘴。
虽然表情仍故作镇定，但心跳微微加快，深怕前勇者身分被发现。
话说刚才那是试探吗？
仔细瞧挡在眼前娇小的诗诗。
她歪头表情天真，看起来又不是那么回事。
过了许久，我决定稍微抛弃怀疑：
「……我相信妳们的铠甲。」
「恩。毕竟这可是帝都时下流行最坚硬的装备。」
诗诗满意点头。
那身篓空铠甲真的是时下流行？
在我沉睡短短几年间，文明演化还真是快速。
在这些感叹中，我们抵达五色米指引的地点。
那有一处水潭，水潭旁岩石上有另外的五色米。
那五色米同样是灌入暗魔法属性的精灵石构成，方向指着水潭内。
将我要潜入潭水中，以及她们穿着铠甲可能会溺水的想法说出来后，诗诗与萍萍决定留在原地。
至于理由。
诗诗护着胸，萍萍则躲在她身后：
「你是故意想看我们脱下铠甲的裸体模样，对吧？冒险途中还能看到裸体真是赚到。」
「妳们铠甲下面什么都没穿吗？还有我没有觉得会赚到。」我说。
「妳说那什么意思？说我们魅力不够？」
「抱歉，我应该会看得很开心。」我诚心道歉。
「「变态！」」她们异口同声。
「……」她们到底想要我说什么啦……！
我内心叹口气，脱下鞋子摆在潭水边，做出跳水姿势：
「如果发现死尸就赶紧离开。」
「我们会在这一直等着你。」
噗通~她们的声音在我潜入水中时传来。
这就是同伴对。
就像相信我一定会去解除石化的龙娅一样。
又或者像我和雅典娜与朔月，相信礼一定会在我们封印期间处理后续事情。
想到这，心中有股暖流洋溢。
在冰冷的潭水中，我发动照明魔法。
水潭是类似漏斗凹槽形状。
潭底有数只死尸被困在那，在狭小底部空间不断来回走动。
我往下潜，用精灵王之剑击倒死尸后发现，潭底有通往另一侧的石洞。
由于肺部空气已经不足，我立刻浮出水面。
将发现告诉诗诗与萍萍后，在她们的加油声中，我再次潜入潭底。
这次很顺利穿越石洞。
石洞另一方有着狭窄可栖身的空间与可供呼吸的空气。
周围景色受到死尸王影响，成为四周都是铁栏杆的水牢模样。
水牢中坐着半边脸颊肌肤稍微糜烂的人。
在他低头盘坐的脚前方，有着一颗纪录之石。
我捡起它进行拨放。
纪录之石投影出穿着绿色斗篷遮住半边脸的礼。
礼一开口便认定只有我在场：
「里央，你单独来到这，那么也该是告诉你真相的时候。」
真相？我纳闷地望着影像中的礼。
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无奈的悲伤，语气却稍微愤慨：
「我们被欺骗了。你、我、还有龙娅都被欺骗了。国王、大臣甚是……公主，都只是想利用我们讨伐魔王，然后再将我们处决。」
礼提到公主顿了一下，显然非常心痛。
公主不是他的未婚妻吗？虽然最后嫁给邻国……。
嗯？我开始感到古怪，继续听着影像中礼说着整件事始末：
「里央你还记得身体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虚弱吗？」
「什么时候……」我喃喃试着回想。
不过影像中的礼没有等待我得出答案：
「你变得虚弱是遇到雅典娜之后。你知道雅典娜最擅长诅咒，而诅咒最有效的方式是肢体接触……雅典娜不是时常抱着你吗？我想那就是在下咒。」
「……」
「那么是谁要我们去找天使族呢？是公主……想必整个帝都大臣包含国王都知道这件事，他们想必已经跟天使族商量好。至于下的诅咒是……」
「等等……」
脑袋一时无法接受，让我下意识喊停，不过画面仍继续拨放：
「诅咒是：『让被诅咒者成为瘟疫带原者，而该瘟疫只会侵蚀魔力低微的人类与带原者。』。还记得我们所经过的村庄吗？那些村中只有魔法师们存活。」
「……这不是真的吧？」我语气有些颤抖。
「事情千真万确。这是一场对不会魔法的人种进行种族净化，目的是在你成功讨伐魔王后，好罗织散播瘟疫的反叛罪名，排除你被拥载成为新国王的机会。」
这么一说……，奈奈对于身为前勇者的我几乎都是负评。
奈奈也提到过我反叛国家……。
我开始对礼的怀疑产生认同。
影像中礼拿起一旁小石子摆在大石头旁：
「天使族会答应派出雅典娜帮忙下咒，想必是魔王毁灭世界带来损失，和不会魔法的人类死亡的损失，在天使族大爱理念下，当然是选择牺牲少部分人类。」
我相信礼，这件事我也想相信他，然而我也相信一起冒险的雅典娜。
影像中的礼斩钉截铁伸出手指比着三：
「我有三个证据。」
他屈着第一个手指：
「第一个，你记得拨放纪录之石时，我每次故意提到诅咒后接着都会立刻询问雅典娜。她那时的表情你记得吗？我想脸色一定害怕被发现显得很苍白。」
「……」这么说雅典娜确实怪怪的。
礼接着曲起第二根手指：
「第二个。雅典娜的行为不太像是遵照着天使族大爱理念在行动，反倒像是赎罪般处处保护着你。」
在说完两个证据后，礼掀开斗篷下的连身帽。
连身帽下，礼的半张脸只剩下少许肉，剩下都是骸骨。
他不再隐藏的伸出另外一只手，那只手只剩下白骨，俨然一副死尸。
难怪礼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古怪：
「当回到帝都求援，国王却直接将我打入水牢，还与天使族连手下逐渐化成死尸的诅咒，并对外宣称你与我这位死尸王连手散播瘟疫……这身体就是第三个证据。」
「……」
这部分说法与奈奈对于前勇者的说法一致。
自己真正在意的却已不在那。
曾是最好的朋友，一起经历过漫长旅途、一起挨饿、一起犯傻。
悲伤时彼此高歌，常对着我和龙娅说『现充爆炸』的礼，他竟然被糟蹋成眼前这副模样。
影像背景这时传来近卫士兵移动时，铠甲发出的金属摩擦声。
礼听到声音后露出戏谑放弃一切的微笑：
「这颗纪录之石是用远程纪录影像，所以应该可以看到最后一刻。」
「？」
我不明白礼的含意，但感觉他正要远去。
礼不像之前急忙切断录制的影像。他起身，不再面向影像：
「吶，里央，我会好好守护大家，所以……看到死尸王时能让他解脱安心离去吗？」
我有不祥的预感。
只见近卫士兵抵达礼身边，准备发动攻势。
下一刻，地面闪出刺眼亮光，浮现出无法一眼望尽的庞大魔法阵。
魔法阵中伴随礼奋力一搏的咆啸。
那是对生命尊严最后的怒吼：
「你们诬陷我是死尸王，那么我就成为死尸王！你们一个也别想逃，全部也成为死尸吧！」
当说完这一些话，影像产生刺眼亮光后随即切断。
…………那个魔法阵就是死尸王王座前的魔法阵。
至于死尸王恐怕就是……。
不知道是不是偶然。
当影像播完没多久，此处投影成水牢模样的精神干扰，传来清脆高跟鞋音。
鞋音缓慢轻盈，最后出现穿着华丽的女生站在铁栏杆外。
那位是朵雅公主，而盘坐在牢中的人抬起脸。
虽然牢中那张脸庞已稍微糜烂，但可以肯定绝对是礼：
「是朵雅吗？我的同伴还在魔王城，你能让我出去……」
「啧！不要喊的那么亲切。」
朵雅公主咋舌，态度与印象中温柔体贴不同。
外貌虽依旧美丽动人，神情却像看到恶心的呕吐物，恨不得赶快离开。
礼的眉毛和我一样皱成一团，眼神中希望之光正在摇曳，随时都会熄灭：
「公主，整件事妳也知情，是吧？」
「知情又如何？」公主反讥。
听到强势回答，礼显得有些退缩。
在吞咽口水后，礼以断续充满绝望沉痛地问：
「公主妳……是不是从来没有喜欢过我？甚至……连订婚都只是……」
「你说的没错。只要想到你这位平民用下贱的手碰我，就感到想吐、浑身不舒服。好在你们很快就离开帝都，不然恐怕本公主会先下手杀了你哩。」
「……是吗。」
礼眼神失去最后一丝光芒呆坐在水牢中。
失去未婚妻，所以里才会在之前纪录之石中，说着以前单身必定对我说的话：
「现充爆炸吧！」
改造成公主模样的手办，面容遭受破坏想必也是礼他亲手……。
面对礼的遭遇与推测，犹如心中一块大石压在胸口。
他独自承受原本是我们一起凯旋回帝都，将会遭受的不公平对待。
要时没有要他回去讨救兵，事情发展会不会不一样？
凭借我们历经讨伐魔物的众多经验，就算在城堡中被包围也不会令人绝望。
那时只我们合作无间，像往常冒险一样。
龙娅与我做为前锋、朔月在后方施放魔法、礼用死灵术与结界术支持保护后方，治愈的工作则交给雅典娜……。
……我还能相信雅典娜吗？
我试着相信雅典娜，但也想相信礼。
明白自己的贪得无厌，顿时涌上一股无力感……。
先回去村落，诗诗与萍萍也都还在外头等着。
将纪录之石放入衣服暗袋后，我跳入水潭循着原路游回去。
「抱歉让妳们久等……」
我从水面浮出开口正要道歉，却发现岸上不见诗诗与萍萍身影。
现场没有战斗迹象，只有一股残留的寂静。
不会出什么意外……？
在不安的念头驱使下，我搜索附近区域。
找寻一阵子后，周遭除死尸外，没有见到任何人影。
会是先回去了吗？
我如此推测并加快脚步，想赶快回去确认。
从死尸王的迷宫楼层回到下层，立刻遇到站岗的女黑精灵。
她们看我的眼神稍微怪异，就像是脸上黏着什么脏东西。
不过现在没有空管这些细节：
「妳们有见到诗诗与萍萍……就是铠甲有些曝露的女生。」
「她们回村落了。」
「呼，是吗……」
这下多少放下心。
刚才心可是一直悬着，想着她们如果没有回到村子怎么办。
松口气后我决定也回到村落休息。
这时其中一位长发、眼睛细**背着弓箭的女黑精灵拍我肩膀：
「无论如何，我相信你。雅提希看人的眼光决不会错。」
「我也相信你。毕竟你是拯救我们的英雄，才不会做那种肮脏事……」
另外一位站岗的女黑精灵附和着。
她们到底在说什么？
是指做为精灵王，领导她们村子的事情吗？
「哦，谢谢……」总之我先道谢。
当打算询问原由，她们已经一手摆在胸前微微行礼后攀到大树上。
……不太能掌握状况。
满脑子问号下，我朝村落走回去。
抵达村落外头时，村子内传来绵延啜泣声。
发生什么事情？
我稍微加快脚步进入村内。
村子中广场处围着一群人，被围在正中央的则是诗诗与萍萍。
萍萍身上铠甲几乎全部破损，裸露出大片肌肤。
诗诗身上的铠甲则像是被褪去一样，只剩下腰部之下的部分。
哭泣声是从倒在奈奈怀中的诗诗传来。
雅典娜、魔王与雅提希都在现场。
或者说除了站岗的人外，所有人都围着诗诗与萍萍。
「哦，是发生什么事情吗？」我出声问。
这一开口，现场的人全部回头。
其中诗诗身体颤抖露出惧色，萍萍更是怒目相视挡在我们之间大骂：
「你还有脸回来！有奈奈在，这里绝对不会再让你为所欲为。」
「嗯？」
照理说她们抛下我跑回去也不说一声，因此真要生气也应该是我才对。
怎么会是她们在生气呢……？
萍萍指着我鼻子大声怒呛：
「还装无辜！不要说你忘记自己对诗诗还有我做的禽兽事情！」
「……到底是什么事情？」我说。
「你要装到底是吧！那我就再说一次你的恶行。你仗着对我们有救命之恩，将我们邀请到上层迷宫的阴暗角落，然后趁机想染指诗诗……」
嗯？？！
她到底在说什么？我脸色现在肯定是惊讶的张大嘴望着她：
「不是妳们自己要跟我去……」
我话没说完直接被打断。
萍萍咬牙切齿恨不得将碎尸万段的大吼：
「各位听到了吗？他真的有邀我们去上层迷宫。然后在阴暗角落偷袭将我击倒，再利用暴力脱下诗诗的铠甲，想要染指她……我们是运气好才能逃脱。」
「真的好可怕……我差点就被……呜……」
半裸的诗诗啜泣说着，最后管不住泪水直接嚎啕大哭。
这时人群中的伊若咋舌发出责难：
「看到你邀请她们单独去上层我就觉得怪怪的。我早知道你不是什么好人，没想到实际还真是位烂人。」
「就说了是她们自己跟着我……而且我什么也没做呀！」
这时一旁魔王……不对，从声音与对色情没抗力而脸透红的外貌来看，应该是朔月：
「可以对我粗鲁，没关系……」
「别添乱啦！」我说。
「生生生孩子还是要两个好！」
朔月爆出这句话后，整个人便头顶冒出白烟晕厥。
完全对现状没有帮助的助攻……。
这次换雅典娜站出来，她稍稍用力挺身，硕大的胸因此上下晃动：
「听说男生都喜欢大胸部，如果真想下手，怎么想都应该是对我……」
虽然我对胸部没有特别偏好，不过确实是很好的说词……，但总感觉好像失去了什么。
娜丽希也选择相信我，走到身边伸出小手抓着我衣角。
取代朔月操控身体的魔王，冷笑睥睨着诗诗与萍萍：
「真是卑劣，身为人类世界的国王走狗还真是肮脏……」
「这件事情说不定有什么误会……」
雅提希出面缓颊。
奈奈听到这些说法，表情有些举情不定，来回看着诗诗与我。
萍萍大力摇摇头留着眼泪，抓着奈奈的袖子：
「请相信我们说的都是真的！她们才是骗子。」
「可是……」奈奈皱起眉。
「不要被她们蒙骗。眼前这位男人就是大恶人前勇者里央，那些替他说话的都是他的女人。」
「勇者……里央……？！」
奈奈瞪大眼看着我，像是在等待回答。
要说谎吗？
这个选项并不在接下来的行动中。
不只是因为在场的人都知道我的名字是里央，说谎反倒引发遐想。
更是因为伊若直接给予肯定的嘲弄：
「没错，他就是勇者里央，会在各种比赛做小手段、夺走别人击倒魔物功劳的人。」
「我没有作弊施小手段。」我轻轻反驳。
奈奈沉下脸，表情蒙上一层阴暗，声音带着抖音：
「所以你承认自己是勇者里央？」
「……是的，但我真的没有……」
「原本还带一丝希望，认为外面都只是流言……果然我看错你了！勇者里央！」
奈奈话一说完，拔出短剑冲过来。
我迅速拔剑砍断娜丽希抓着的衣角避免她卷入战斗，然后顺势摆出防御姿势。
在这一眨眼时刻，与奈奈还相隔一个手臂再多一个拳头的距离，理论上应该不会遭受任何短刀攻击。
她却出乎预料丢掷短刀，逼得我用剑去抵挡。
比丢出短刀在慢一拍，她原地半回旋使出旋踢。
应该可以用手臂防御住。
我如此想着，却在快速摆动手臂到定位瞬间，发现手臂无法有效出力固定好抵挡旋踢。
这是身体虚弱时，无法发挥力量的不适感。
在拯救奈奈时，就已经感到十年果实药效似乎减弱。
只是没想到会现在几乎要完全消退……！
无法有效防御旋踢的我被扫飞往一旁。
好不容易用脚稳住，她却正面击发火焰球魔法、天空落下闪雷、左右两侧灌入像刀刃的狂风。
真不愧是现任勇者，竟然会这么多攻击技能。
感叹的同时，我蹬地前冲，让世界仿佛静止成无声的黑白画。
此时眼前火炎球像悬在半空的大橘子，在它左侧无人处用力挥舞数千下剑后，我跨脚压低身子准备将剑放在腰部进行突刺。
就在这时药效似乎真的完全消退。
我只完成跨脚却没来得及摆出突刺姿势，时间便开始再次流动。
火焰球左侧边因为挥舞数千刀后，左侧空气变的稀薄。
如同将水桶左侧的水迅速抽干时，右侧会立刻涌入空位一般，火焰球右侧空气涌入稀薄的左侧，连带推动火焰球往左侧大幅偏移。
当火焰离开眼前瞬间，我跨脚配上突刺的范围，恰好可以击到奈奈。
然而我现在只完成跨脚，并未摆出突刺状态，反倒变成可笑未防御的姿势。
奈奈对于我一连串的行为，脸色闪过一抹诧异。
不过也就只有短暂一会儿。
她令人畏惧的判断力在这短短不到一秒，一手握紧拳头，另一手缠上耀眼刺耳的雷电魔法同样选择跨出一步。
她先是以拳头由下至上朝我腹部灌拳，在冲击下我的双脚离地。
接着在上至下将雷电魔法直接打在我背上。
雷电冲击机乎让我失去意识，嘴中还传来阵阵酸味。
要不是用精灵王之剑插将部分雷电导入地面，恐怕我已当场烤焦。
然而攻击并没有停歇。
她再次朝我旋踢，同时顺势空中回旋半圈，捡起地上短刀朝要害投掷。
我勉强扭动肩膀，让短刀插入左胸避开要害。
身体受回旋侧踢往一旁飞退，整个人撞向雅提希房子外墙。
那道外墙似乎是魔王破坏后临时用木板修补，十分不牢固。
劈啪！
外墙承受不住我撞上的力道，直接破裂。
身体就这么飞进雅提希家中。
现场尘土飞扬，分不清是胸口受到伤害还是空气污浊而难以呼吸。
「快将那位恶徒宰了！作弊者果然和有实力者不一样！」外头伊若兴奋吼声传进屋内。
「作弊者……我是败在作弊下……」从片段听来，大该是依若宣扬自己有多厉害，然后我是如何作弊、是多么烂的人。
身体疼痛、流血，意识开始模糊不清。
逐渐只能听见自己越来越大的呼吸声，以及脑海中的喃喃自语。
『真想躺着就这么好好休息。』
疲累垄罩全身。
没有一丝余力想反驳…………。
……这些丧气话说够了？
龙娅和礼可是牺牲自己，那么至少我也该负出对应的努力。
我用剑撑起身子。
双脚微微颤抖，就像是劝我尽快坐下来休息。
「嗯？」奈奈发现我站起来。
「作弊者倒是挺耐打。不过那样还行吗？别笑掉大牙。」
伊诺嗤笑着，认为情势对自己有利。
奈奈很强没有错，不愧是现任勇者。
我身体很虚弱没错，无法使出长久、更多的快速剑击。
那么我就将全身力气用在快速的一击上！
我拔腿向前冲刺。
奈奈判定我没有体力而打算直接用体术将我撂倒。
她双手缠上雷电魔法后冲过来。
在交会瞬间，奈奈在劈哩劈哩的雷电声下吼着：
「就这么结束吧！」
是呀，就这么结束！
我屏息将全身力气用于一击。
那是极快，仿佛光芒都能切成两半的速度。
然而在砍下的瞬间前，我注意到奈奈身后突然出现的诗诗。
她手持着散发暗属性的匕首。
攻击对象不是我，而是朝奈奈背后要害处突刺。
她们不只要杀死我还要杀死奈奈吗？！
在这短短眨眼功夫，我硬是改变斩击方向，用剑弹开诗诗手上的暗属性匕首。
匕首勉强偏离要害，却仍扎实刺入奈奈左背部。
缠在匕首上的暗魔力像是寄生虫一般，从奈奈伤口迅速钻入体内。
奈奈手上雷电魔法消散，踉跄往前扑倒在我怀中。
我们肢体碰触瞬间，在肥胖贵族领地中，奈奈目睹地牢朋友死去的画面在脑海中播放。
没有时间陷入别人的回忆！
在心中吶喊后我将自己拉回现实。
眼前诗诗抬起腿，从大腿内侧抽出小刀投掷。
刚才全力一击使身体疲劳抵达临界值，抱着奈奈更是让活动范围大幅缩小。
这两个不利因素下，我用闪避转成侧身的回旋力道将精灵王之剑掷向诗诗。
精灵王之剑刺重诗诗大腿，让她脸痛苦揪成一团顺着力道往后跌坐。
「里央哥哥低头！」
雅提希焦急以小时候喊我的方式叫着。
我相信她的话抱着奈奈压低身子。
下一瞬间，头上传来弓箭咻的飞掠声，接着是身后传来惨叫。
手持暗属性短刀的萍萍，不知道什么时候绕到我背后。
她左胸口插着一把箭跪在地上。
射出箭的是正举着长弓的雅提希。
「为什么……？」
奈奈发出微弱的声音问。
可能是知道自己死期将至，跌坐在地的诗诗大笑，笑容扭曲阴沉：
「还不明白？就是因为妳肯不接受祝福、不去找天使族，我们才会跟着妳。为的就是找机会暗杀妳！帝国不需要无法事后杀死的勇者。」
「……」
奈奈眼睛湿润，脸颊却潮红兴奋，夹在享受精神施虐与被背叛的痛苦之间。
接下来的对话我没法听见。
因为，疲劳烧断意识的丝线。
